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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力竭倒下,但赫敏有意地控制着体内乱蹿的真气,强行逼迫自己清醒地梳理着筋脉。
她虽然不得动弹,外界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赫敏!——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哈利别摇我,再摇就真被摇死了,你偶像剧看多了吗……
嗒嗒。马蹄声零乱地踩过,这是方才另一个温和马人的声音:
“快骑上来!我带你们出去。”
“呃……”
“费伦泽,请让我来。”一个庄严的女声。
她隐约感到远处一股强大而纯净的力量袭来,午夜的禁林竟被染上了一层无可抗拒的暖意。
“好的,陛下。”费伦泽退开了。
“啊你……”这是小伙伴们惊悚的声音。
“独角兽不会亏待帮助我们的人。”那个声音话音落毕,赫敏就觉得自己被扛起来了。那股温暖、纯净、强大的气息裹着自己,风驰电掣……
“教父!”这是德拉科明显今天信息量过大终于有些崩溃的声音。
估计他们终于出了禁林应该安全了。各种移动,各种折腾,各种上上下下,各路脚步声在周围走来走去,连霍格沃茨城堡也捉急地用暖流拂过自己的身体。
但自己为了救那只小独角兽,越级动用了返灵术,不仅真气耗尽丹田破碎,全身的筋脉运行也属于混乱之中……
现在的自己越级施法果然是吃力啊。她默默叹了口气。
以前赫敏其实不是没少干过越级XX这事,准确来说优秀的修士都在成长期越级战斗过——但那是越级战斗。如果现在把赫敏丢到伏地魔面前那也算越级战斗,凭着丰富的渡劫期大能经验她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然而,救人就不一样了。真气耗尽,筋脉逆行,丹田破碎。所有这些严重的事情都来了,只能靠自己扛。
忍着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剧痛,赫敏却一句痛也喊不出来。她只能竭尽所能控制住自己,以强横的灵魂,一点一点重新修复*……
在这个修复过程中,她整个人对外界都是封闭的,连以意识对城堡传达出“不要担心”也做不到!
“很棘手。”终于,这是邓布利多的声音。苍老,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疲惫。
“阿不思……这孩子要怎么办……”这是麦格教授快失控的叫声。赫敏想起麦格教授一直很喜欢自己,她还是自己的接引人呢……她那么严肃的人也狂热的喜欢魁地奇,一直为自己不肯加入学院队而感到郁闷……唉,醒来以后,要不要还是加入了好呢?
“邓布利多校长!!!赫敏她!!!——”这是几个小伙伴各种焦急零乱难受的声音。
几个貌似治愈魔法的光照笼罩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一双有些粗糙的、老年人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心——一瞬间,她体内残余的真气与逆流的筋脉便尽收他眼中……
邓布利多在病床边摇摇头,语气也很焦虑:“她的魔力先暴动再耗尽,魔核几乎受损了。”
赫敏心里感叹,不愧是最伟大的白巫师,这情况概括得和真相差不离了。平时很少能见到他施展这种治愈白魔法,应该比别人施展要抢很多,可惜对自己却没什么用。
“没有办法了吗?!”这是哈利哀求的声音,“请想想办法!求求您!邓布利多校长!有什么办法能帮到赫敏吗?”
“求求您!!我们能做些什么吗?”这是纳威的声音,他好像又哭了……
一个沉沉的脚步声再次近了,风一般地靠近了自己的病床前。赫敏感到一双很熟悉的、散发出洗髓丹气味的手正把自己的头扳起来,再沉默地给自己灌下一瓶魔药……
“好了,孩子们,回去吧。”邓布利多轻声说,“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会连夜照顾好赫敏。”
赫敏敏锐地意识到,邓布利多不再称呼自己为“格兰杰小姐”了。
但她的这种敏锐还没持续几秒钟,便骤然觉得不好——我去斯内普你又给我喝魔力稳定剂!喝了就要睡着了——我还要修复丹田和筋脉呢怎么能睡着!
她怀着巨大的不安沉入了安眠——然后几乎是在一瞬间,灵魂也一脚踏空,陷入了黑暗。
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笑道:“何为乱?何为正?你来此间,亦是天命所为?——很好。你自己倒是看得清楚。”
赫敏霍然转过身,登下便意识到不知何时她的魂魄已经到了一处秘境。
此间雾气缭绕,颇为迷蒙,目难视物,但魔法元素的浓度,赫然是外界好几倍!探出灵识,竟全然看不出底细,亦隐隐感觉到空气波动中有着巨大的造化之气……
这秘境极为深不可测!
——终于出现了!
——这个世界里,能隐于市井江湖,暗中观测天机、把握造化之变,能开辟秘境、拘来自己灵魂的大能!
她心下警惕,不卑不亢地行礼地问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那个声音又清浅地笑了笑。他语音质感偏冰冷,却华丽而优雅,谈笑间仿佛带着赫敏今生从未领略过的风华,教人忍不住揣测起他的样子来。
“现在,我们却是没有必要会面的。”他轻声道,“不过你既然不肯与马人口谈天机,不如与我谈谈吧。”
雾气四散,立于她面前赫然是一面巨大的黑白棋盘,棋子个个高大森严,与真人无异。
赫敏心里翻了个白眼。前生后世,世外高人居然都喜欢来这招?
但她必须掌握主动权。赫敏瞟了一眼那些棋子,不动声色道:“此间虽好,我却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这种巫师军棋一进一退,下起来未免太慢,不如换一种方法?”
“哦?”那个人语气很感兴趣。
“前辈愿意和我下连珠棋么?”
“这样么?”那个声音沉思了一下,“也不错啊……”
“那么,就以棋子耗尽的那一刻作为胜负。”
“可以,”他漫不经心地说,“每一步连子,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赫敏前生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很喜欢故弄玄虚的高人。但她自己也修是渡劫期大能,渡劫期大能全修真界就那么点人,大家互相都认识——如果要分派系的话,赫敏就属于那种很不故弄玄虚、很讨厌故弄玄虚装模作样的大能。
说实话,她现在对这一切心里挺不爽的。
但表面上,赫敏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几子落下,便问:“前辈可知破碎虚空之事?”
那人答道:“古已有之。”
啪,啪。几子落下,赫敏眼中精光迸射。
“前辈方才说起我与马人争执时的义愤所言,我问心无愧,并不以为自己扰乱天命。而前辈如何得知呢?敢问我来到此世,与前辈有关么?”
“呵呵……”那个人很狡猾地说,“命运是由自己认可的。你自己也说过了,你来到这里,也是天命所为。”
赫敏眉头一挑。
——此人分明就是认了!
还不待他说话,那人将几颗棋子连成一排,笑道:“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
“前辈请说。”
“为什么要那样去救独角兽呢?哪怕自己因此陷入了困境?”他低低的、质感冰冷的笑声拂过耳边,“格兰芬多的人都这样不顾一切么?”
“没有想那么多。做了,便是做了!”
赫敏回答得掷地有声。
“真是压倒一切的勇气啊……”他感叹着,“本来你们东方人擅长算计,更适合进入斯莱特林的……”
“现在轮到我来问前辈了。”她挑起眉毛,看着那些移动的棋子:“前辈请我前来,不是只为了下棋吧?不知道前辈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我确实只想找你谈一谈天命罢了。”他温和地说。
这回轮到赫敏呵呵了。
“不过,你说我找你有一事……呵呵,这实际上是你自己的天命与机缘,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赫敏心里冷笑,继续呵呵。
她猛地一挥手,霍然把黑子列成一排,抬头道:“这一局胜负已分,前辈愿意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么?”
“哦?”
“您究竟是谁?”
再一阵华丽的轻笑传来,明明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从容和一切尽在掌握,那种与卢修斯的铂金贵族风格完全不同的气象,既不是金玉也不是水晶,而是明月照过山峦般的清冷,流水经过鸟林般的自知,如此自然却无法抗拒,千万年也不曾改变……这样的风华无双而冷艳高贵,却丝毫不能令赫敏觉得折服。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一类,只觉得耳朵都要疼了。
他终究并未回答,只是继续带着那种令人不爽的口气笑道:“这个问题我现在却不能回答你,你太聪明,不好太早泄了天机,就当是我输了吧……”
巨大的力量裹挟着她再次向下坠落,那种灵魂的坠落感更为难受,仿佛从三十六重天上跳下轮回台,永无止境……
然而,混沌之中却有一股强烈的造化之气降临在她身上,一时间灵魂宛如醍醐灌顶!
“……也当是为你救了那只独角兽的感谢。这是你赢得的。”
那个华丽得耳疼的声音就此隐去了。
赫敏霍然睁开眼睛。自己的身体不知睡过去了多久,强光照耀,全然睁不开眼——片刻后她才意识到,外面太阳西斜,带着午后的融融春意。
霍格沃茨城堡率先发现了这一切。一股强大的魔法暖流包裹了她,带着雀跃和欣慰的情绪。
她默默运行了一周天真气,破碎的丹田已重新聚拢,筋脉稀疏修复,这具身体已是无碍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居然在沉睡中自我修复完了。
她微微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肢体略有僵硬,但真气一运转便全无压力。
忽然,身旁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声音呦呦地鸣叫起来,类似小鹿,但气息格外不同——
赫敏转过头,这才发现大个子海格一直坐在自己床边,因为块头太大反而显得与周围的布融为一体了——他的景棉袄已变成了呢绒春大衣,整个人正打着瞌睡——“赫敏!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吧?!”他声音如雷地激动着说,同时拼命抓住怀里乱动的小东西。
“这是……”赫敏皱起了眉头,马上心里一惊,指着他怀里厉声说:“这怎么回事?!怎么到这里来了?!海格就你一个人守着它吗?要是再被——奇洛呢?!”
“别激动,别激动赫敏,你才刚醒——”海格赶紧安抚她,同时把金色的小独角兽抱给她:“你救了它,它要一直看着你呢。它妈妈也要它这么做的。你抱抱它吧,它可喜欢你了。”
赫敏轻轻接过那只小独角兽。它自己用长长的、金色的、波浪似的毛裹着自己,抬起头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头上的角又小又Q。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接过一团柔软的水晶玻璃。
——这个世界上,纯粹为了美和纯洁而生,是一种该多么艰难、不合逻辑的事情……
——与爱恨挣扎都无关……是有多少人都相信着童话,才有这样一种生灵出现呢?
前生后世,许多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她轻轻地,有些颤抖地摸过它软软的毛,喃喃道:“你没事就很好。”
话音刚落,一道光华自丹田内发出,真元瞬间鼓胀到极大又再次崩碎——但这回不再是破碎,她体内的造化之气一一裹挟着真气自筋脉中冲刷而下,最后浩瀚地归为一元,汇聚成真元之海……
——灵海境!初成!
赫敏微微一愣,随即了然过来……
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实力晋境了……
仔细想想,也是应有之义。自己每夜勤加修炼,在真元境上本来也卡了许久,又先后救了斯内普和这只小独角兽,被诸天气运所认可,接受了这世界的造化功德……
天命何为?
抱着小独角兽,她想起自己自己愤怒之下骂得马人道心失守的事。
——禄蠹!果真是禄蠹!既然敢说能看得到天命,为何不救它?!等奇洛逃跑时才围过来,真不知你们是站在哪一边的!
——不积功德,不为造化,徒立口业!马人被气得道心失守而喷血,焉知它不是平时便早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赫敏细想自己穿越以来诸事,有张狂之处,也有放肆之处,但她都能做到一一无愧于心!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修士晋境之道。念头通达,多行功德。
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觉得沉沉困扰自己的神秘前辈与口谈天机之事,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如临大敌了。本来,她自己的性格是非常不能接受控制之外的事情的——修士就应该全盘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刻在灵魂里的,穿越多少个世界都不变!
然而就在此时,摸着柔软纯洁的小独角兽毛,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她忽然只觉得心情好了些: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