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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会伤害你——面对质问,男人不敢看他的眼睛,迂回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星骓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笑笑说:“你不愿说的事我不问,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可以骗我。”
好——哑巴点头。
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回到牂牁古镇,星骓断断续续从别的朋友那打听到学长和小爱的后续,女方似乎也没有哭闹,一如她内向的性格那样隐忍地接受了事实。但她有个不肯让步的地方,就是坚持要离婚,而男的不肯,亲戚朋友都在劝,让她为了孩子忍气吞声。
都说劝和不劝离,但孕夫的想法和大家不同。小爱不过二十七八岁,还很年轻,长相不差,脾气又温和,再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不是难事。现在不脱身,再过几年,人老珠黄的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这件事和简单的*出轨不一样,要是逢场作戏大概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题是学长根本不喜她,又怎么能培养出感情?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天各一方,寻自己的幸福去!
不过星骓还是有点内疚,之前他以为学长多少是喜欢小爱的,不然也不会同意结婚,所以也就没多嘴说那人是GAY的事。再说他当时被刚出世的孩子搅得头昏脑胀,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送了个红包了事。现在想想,早知如此,至少要去劝劝女方,让她从长计议。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后来星骓和小爱通了几次电话,得知她虽然知道丈夫追求过自己,却从未把人往同志那方面想,学长表示她愿意接受他GAY身份的说辞完全是胡扯。但她也没有太多抱怨,甚至没有骂人发泄,只是叹气说父亲觉得丢脸,不许她离婚,不然要断绝父女关系。她刚毕业就成了家庭主妇,没多少朋友,一直生活在遮风避雨的温室中,没有生活能力,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听完,孕夫气得半死,天下哪有这种父亲,这种时候不维护女儿的利益就算了,还想着自己的脸面,非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于是他向学妹抛出橄榄枝,说我这个小诊所缺个医生,你愿意就来吧!
挂了电话,把事情说了说,哑巴听完凑过来评论这件事——那人渣都追了你几年了,还能是直男吗,我说这姑娘也太单纯了,这都信,是有多缺心眼。所以说宅在家里最后和社会脱节有什么好处,人还是要出去工作,四处闯闯,倒不是说赚那点钱,而是要懂得人心险恶。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很多人对能生育的男人感到好奇。我念大学那会被不少直男骚扰过,大部分只是想知道男的怎么生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不过她的想法也确实太简单了,直线思维,还是和生活环境有关系。”全半句话一出,哑巴的脸顿时就黑了,根本不管后面说什么,眼睛瞪得老大。
知道他吃醋,孕夫咯咯地笑:“别担心,都拒绝了!”
这还差不多——哑巴玩着手机,又说——等你那个学妹离婚了,我给她介绍个男人。我有个兄长,年纪比她大两岁,还没结婚,也是个老实没心计的。
“你们家的兄弟是想在我这把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吗?”来一个配一对,哪有这么顺利的事:“倒是锦年现在单身一个,你怎么不给他想想办法,阿幼年纪太小不适合,而且和赵桑和好了。”
这几天,那个大男孩每天傍晚都来接阿幼,两人一起去河滩散步。锦年看在眼里,倒是什么都没说,星骓以为他被甩了,正觉得解决了一桩烦心事,但只有哑巴知道,他那个兄弟看上的,无论是什么,就没有抢不到手的。所以他现在的蛰伏,不过是为了将来的胜利做打算。
不说这些了,下周回你父母家,能带上这帮人不。小十九和小二十三都没在农村呆过,更别说吃流水席了,好奇得很,想去见识下——再过几天是星骓外公的七十九大寿,按照当地“男过九女过十”的风俗,要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你不说我也打算邀请他们一起去,吃刨汤不容易撞见,错过这次就得等过年了。”星骓是苗族,外公又是当地的寨老,少不得遵从些古训,连做寿都要按照规矩来。请神祭祖先这些不必说了,最有趣的是吃刨汤,场面很热闹:“你现在敢吃内脏了?”
怎么不敢,只要好吃——哑巴笑。
这刨汤二字听起来怪异,实际上就是吃猪肉和内脏做的宴席。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吃肉吗,有什么稀奇。但这和杀年猪不太一样,准备刨汤之前要先选黄道吉日才能动刀,当天晚上要载歌载舞庆祝,第二天才开始摆刨汤宴。吃刨汤至少三天,谁都可以入席,也不用给钱,见者有份。通常摆这种流水席是一个家族一年中最盛大的日子,也是展示人脉及财力的重要手段。摆的桌数越多,时间越长,就越被当地人尊重。所以星二哥还没回来就先汇了一万块钱,叫老大好生准备着,不要丢了脸面。
你二哥给一万,咱们给多少——客人包红包随意,但他和星骓这关系,自然不能吝啬。但牵扯到钱又有很多问题,二哥给一万,他们拿太多不好,有点咄咄逼人。
“我打算出两千,你看呢。”孕夫有点犹豫,因为他存款其实不多,这钱又不想叫男人帮他出:“老家的房子也旧得可以了,想找工匠修缮一下,倒是可以几兄弟平摊。但我两个妹妹都嫁的不好,四妹小时候摔了头,智商不高,有点傻愣愣的,后来找了个倒插门的外地人,虽说力气大肯干活,这些年却是跟着父母大哥住,连自己的房子也没有。五妹倒是读了几年书,可她男人也不争气,帮人带毒品被抓了,人赃俱获,判了十年。所以,我想留点钱帮她们一下。”
那我贴八千,妹妹你自个接济,我不过问——不想伤人自尊,但也见不得他为了钱烦恼,于是伸出援手——你外公也就是我外公,况且还带那么多人去吃白食呢,不出钱怎么行,你就别推脱了。
“那等我宽裕了还你。”他们只是试婚,还不算真的在一起,经济上的事分开的好。谁知这句话惹恼了哑巴,往他脸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写道——票子爷多的是,不稀罕那玩意,你乖乖躺下让我骑几下抵债好了。
“一边去,还真当我是马啊!”用力推开粘人的哑巴:“有时间骑我,不如带泽德去医院查血,他脸上的淤青都这么多天了还没退,怕是有问题。”
他有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男人想了又想,才把这病的专业名称忆起来。
“那你还打他头,不知道这病很容易颅内出血死亡吗?怎么当哥的!”星骓急了,对男人漫不经心的态度大为光火,又怕下次再出类似的事故,先厉声警告道:“再让我发现你打他,绝对好好修理你。”
到底谁是你男人啊,关心他比我还多——哑巴不悦,抬起孕夫的下巴,霸道地咬他的嘴唇——只许想我的事,其他男人连看都不准看。
“不好意思,我现在天天想着别的男人。”故意拉长尾音,拖了半天才说出豆豆和苗苗两个名字,把男人急得够呛,写了好多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学坏了啊,学坏了啊!
嬉闹了一会,门口响起喇叭声,一辆休旅车上下来好几个人。
“爸、妈,城里好玩吗?”来人是星骓的父母。
这次外公过寿,二哥一家带着爹妈回来,打算住个十天半个月,享享天伦之乐。
“好呢,就是住不惯,老想着回家,也惦记着你。”见他肚子比走的时候又大了一圈,星妈乐呵呵地拉着最疼爱的儿子瞧:“尖的,肯定是个儿。生一对小子,这才有福气。”
“儿有什么好的,我还想要闺女呢。”话语刚落,就得到老父亲的支持:“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老思想要不得。”
星爸因为当年的事故,虽然保住性命,却落了残疾,至今依然需要轮椅。但在乡下,道路不平,轮椅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大大限制了父亲的活动范围,所以星二哥才想着把父母接到城里去,结果两老口住不惯,天天吵着要回来。这不,趁着外公过寿,他们回来就不打算再跟老二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坐了一桌,星骓以茶代酒,祝父母身体健康,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哑巴悄悄问。
“没事。”孕夫笑了笑,有点逞强,他不想告诉男人自己有多么渴望一个大家庭,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因为说那种话,会显得很脆弱。然而,他又比任何人都希望温暖,这矛盾的情绪让他心潮澎湃,直到夜里还没有平静下来。哑巴安抚豆豆睡觉后,发现星骓正在发呆,立刻走过去抱住他——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怀孕了不都是这样吗,情绪波动大。”他笑,搂住哑巴的脖子:“我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就算只是简单地吃顿晚饭也觉得很幸福。”
这有什么难的,等生态园建好了,把你的父母兄弟都接来,一家人住在一起,你就天天都能吃团聚饭了——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伤感了,男人觉得这颗细腻的心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强,但是,他不会戳破——好了,睡觉吧,有我在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