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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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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杜笙璃对自己存有这个想法感到一阵冷颤。

    “女孩”、“不安全”?

    这样的字眼用在这个成绩全优、运动神经极好又是网球社社长的人身上,总感觉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其实吧,真正应该感到不安全的人是她才对。

    他的身份,全然是优等生的姿态,班级里是班长,学生会是会长,网球社是社长!

    T^T想到这个,她就背脊泛冷,全身涌起一阵阵阴暗的颤意。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她的顶上悬着的绝不是什么神明,是用他金贵的身份铸成的利剑,悬于半空之中,然后某一天,她迟早会被这把锋利尖锐的利剑一剑刺死。

    电车疾驰,窗外的灯火阑珊因为疾驰的车子,各种霓虹景致连成一片,是一种模糊而又陌生的惊艳。

    日本是一个轨道交通相当发达的国家。

    在地面上行驶在轨道上的叫电车,在地底下行驶在轨道上的叫做地铁,贯穿着整个东京,甚至整个日本。

    轨道交通的便捷最好的体现就是它的准时,还有一点就是不会拥堵。

    从上车到目的地下车,大概也只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才刚下车,走出不远,口袋里的手机就发出蜂鸣声。

    杜笙璃停下脚步,猜测十有□是这位原身的主人,手冢国光。果然没错,是他。

    真的好准时。

    到了没?手冢

    本是不安惶恐的心在看到这条掐准时间的短信时,有种神奇的安定感渐渐驱散了她的不安,很神奇的感觉。

    她手指啪啪摁着键。

    灵魂的互换,两人莫名的牵绊,不是一个人的孤独,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消减了她那不多的无措感。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子的长辈就这么坐在客厅里……喝茶!

    威严的手冢爷爷拿着报纸,听着新闻,一心二用,听到声音,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后只这一眼,她的背脊又哗哗发凉了。

    好强大的气场啊!

    手冢妈妈和手冢爸爸则顺眼多了,问了一些吃了没之类的问题就放过了她。杜笙璃觉得,她可不会笨到坐在这儿陪他们一起看新闻喝茶聊天,这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是好,但过程太过心惊肉跳,还是,免了。

    一方小卧室,即使陌生,却是她唯一可以放松一切警备的地方。

    把书包往座椅上一放,桌上一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闭着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窗户是开着的,夜晚的春风,微微凉意,吹起额前茶褐色的碎发,疲惫的双眸阖起,长长的眼睫轻微晃闪。风中的气息是清爽中带着温柔,更何况是润雨细无声的春风,夹杂着樱花纯纯的清香,就这么趴着,惬意地想要睡觉。

    等到再次昏昏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窗帘被吹起,发出华华的响声。这儿是小区,没有嘈杂的公交声、私家车的笛鸣声和街道上行人的嬉闹怒骂声。

    好安静啊!

    她昏沉地眨了两下眼,眼睛盯着吹起的窗帘布,呼呼的声音,真的,好安静!

    她原先杭州的家是在市区,隔音不是很好,开着窗,前边下面公交车以及各种嘈杂声可以说听得还是比较清楚的,不像这儿,安静的让人有种错觉,以前的黑夜都不是黑夜,仿佛只有这么安静的,才真正叫做——夜晚!

    睡了几个小时后,渐渐清醒了很多。

    然后清醒带来的是更大的紧张与慌乱,她……完完全全是把作业这回事忘了!

    /(ㄒoㄒ)/~~泪崩的心呐!

    心底无数次哀嚎,之前在她家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把作业交给他的啊,这身子也代他演了,衣服也代他洗了,然后,难道,作业也要代他做吗???

    如果是在中国,她是可以不介意的,因为都懂的。

    可是,现在是日文,完全就不一样啊,再看自己写的歪歪扭扭丑宝宝似的字体,跟他的英俊风流倜傥的字体,完全就不能比得嘛!大晚上的,还要查字典,写不会写的字,练不同的风格的字体,望天,这绝对绝对是作孽的节奏啊!!!!!!

    “手冢国光——我!恨!你!”

    她本身就是那种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完美的人,然后,顶着瞌睡困意一直忙活到凌晨两三点才眯着眼合上书本,匆匆洗漱、洗了澡,一头栽进软软地床里睡了过去。

    天边金红色的光线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窗头的鸟儿停留了一会儿,低头啄了一瓣粉色的樱瓣,听到房里的声音,晃了一下头,又迅速地振翅飞去。

    高雅灰印花的枕头边上,蜂鸣声不断,一个黑色的手机因为震动不断地挪动着位置,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这样的震动持续了许久许久,终于,被窝里的人才缓缓露出半个脑袋,眯着眼,摸索着拿过手机。

    杜笙璃真心觉得痛苦得要命,才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左右,再看这串号码,就算迷糊地暂时反应不过来,她也知道是谁的了。

    “喂——”浓重的睡眠不足的鼻音,几乎是闭着眼,半睡着答话。

    “起床!”完全,命令式的两个字。

    她往被子一钻,大脑还是迷糊着,呢喃了一声,带着没有睡够撒娇的语气,就像往常她父亲叫她起床时一样,撒娇着赖床。

    那边似乎一下子没了声音,停了好久,才继续说道:“现在起床,早上还有网球社早训练。”

    “嗯……”让她再睡一会儿嘛,神马网球社,神马早训练,她昨晚忙乎到深更半夜才睡的,“我又没参加网球社,在睡一会儿……”

    嗯,再睡一会儿。

    但是……

    网球社三个字就像阴魂不散似的在迷糊地脑袋里乱转,网球,网球,网球……

    眼睛猛地一睁。

    “啊——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