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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小学连着初中,有九年义务教育在上面顶着,就是像万凯这样年年考倒数第一的也顺利地升了学,不过就是悄悄给校长塞了些猪肉罢了。
陆清把万凯从小欺负到大,从敌人打成了哥们,后面还跟着一个林念年,万凯总是嘲笑他像个小鸡仔,林念年每次都张牙舞爪的,但还是被万凯一下就轻易地摁在了树上,“我说你整天跟我急什么眼啊,我抢了你什么宝贝啊!”
林念年一口咬在万凯的手背上,疼的万凯一下撤开了手,林念年瞪着眼睛怨毒地看着他,完了就转身跑了,弄得万凯不明所以。
“凯子,你怎么了?”陆清从学校的大门进来,这几年他没少长个,一下抽成了大男孩的模样,皮肤也晒得黝黑,只有脑袋和眼睛还是圆圆,亮晶晶地藏着神彩,一进门就瞅见万凯在那边骂骂咧咧地骂爹,看见陆清进来,怒气一瞬间爆发,“陆清,我说你那个小跟班怎么回事啊,天天见了我不是骂就是打,脑子进水了啊”
陆清一听他说就知道是林念年,笑着过去揽住他的肩,“管他干什么,开学典礼开了没?”
“马上,上面正点名呢”
“那就好,我们赶紧过去”
万凯在旁边撇了撇嘴,平时连上课都要迟到,开个开学典礼还这么认真,一脸得意洋洋地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上面那个发言的人是你弟一样。
“在这个秋风醉人,阳光和煦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自己的中学生活……”讲台上的少年穿着藏蓝色的校服,翻出白色的衬衫领子,白皙干净的脸,一双掉稍的眸子微微上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台下的女孩子们小声议论着,时不时地发出赞叹,品学兼优又英俊帅气,简直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嘛。
万凯咬着肉脯感叹道,“别说,你弟现在真是风靡咱们全校的人物了,看那些女生花痴的脸,啧啧,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没见过男人人家怎么不对着你花痴?那是因为我们小宇够帅够厉害,你懂个屁!”陆清抢过万凯嘴里的肉脯自己叼着,他看着讲台上的顾哲宇,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人后的男孩子了,看他现在多优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陆清就无比的自豪。
“对了,清子,我听说咱们初中是按成绩分班的,到时候你跟你弟可能就不在一个班了”
陆清皱眉,“你听谁说的?”
“校长啊。上次我跟着我爸去送礼,听见校长和教导主任在一块说的,说是为了好抓管理和教学质量,到时候重点培养。你弟这次考全年级第一啊,你考多少?”
陆清没说话,听到旁边阵阵地掌声,台上的顾哲宇已经发言完毕了,躬身行礼,面无表情的脸扫到陆清的时候瞬间绽放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哥!”
万凯摆摆手,“得了,你们兄弟说吧,我去趟小卖部”
陆清双手插兜就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吧”
顾哲宇走过来陆清掏出自己带来的水给他,两个人比肩站着,顾哲宇只比陆清低一点点,只是陆清结实一些,看起来就比顾哲宇高了不少。陆清天天埋头在地里,整个人都黑了,暑假的时候趁着天气热又跟着万凯倒腾了一暑假的冰棍和汽水,赚的钱都花在顾哲宇身上。顾哲宇本来想帮他,但是大热的天他又怕顾哲宇晒到,就把人安排在家里看书。
顾哲宇喝了水,见陆清脖子上全是汗,自然地伸手给他擦了,“哥,我一会儿还要跟老师去领书,你跟万凯一起吧,我放学等你”
“诶……”陆清还没伸手阻止顾哲宇就被一年级的班主任叫走了,望着手中的瓶子转身又去找万凯了。
后面几个姑娘指着两个人悄悄议论,“这是谁啊?”
“陆清你不知道?”女孩声音诧异,“顾哲宇的哥哥,他爸爸是咱们镇上的书记,他以前学习可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劲头了,隔三差五的逃学,还跟着万凯那种人混在一起,暑假还有人看见他给小卖店打工呢”
“打工?”
“卖冷饮”女孩的语气里带着些同情,“他从小就没妈了,我猜他爸一定虐待他来着,不然谁愿意出去打工啊”
几个人围在一起顿时脑补出一部狗血煽情的家庭伦理剧,把陆清活生生塑造成了一个单亲家庭里出来的苦孩子,不禁都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那个年纪哪个女孩没幻想过拯救失足少年啊,何况陆清长得又不错,还有个那么帅的弟弟。
顾哲宇跟着班主任领课本回来的时候操场上的人都散了,班主任对他挺热情的,“我跟你爸爸都是同事,你学习又好,以后好好努力考个名牌大学肯定没问题。今年咱们学校要按成绩分班,你们一班的孩子都是咱们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不去一班”
“啊?!”
顾哲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陈述的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班主任很疑惑,“为什么呀?一班可是咱们学校的重点班,而且你的成绩,不去一班你去哪里?”
“我跟我哥一个班”
“哥?”
陆清正坐在四班的最后一排翘着脚发呆,万凯坐在他旁边啃着帮买的零食,教室前面坐满了同学,老师还没来,他们都在热闹的聊天,认识的聊暑假,不认识的现在就相互认识,坐在陆清前面的男生突然转身来,“你是陆清?”
“嗯,对,怎么了?”
那个男生也没想到陆清眼睛一瞪还挺害怕的,就往后缩了缩,“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暑假在给人卖冰棍?”
“哎,卖冰棍怎么了?”陆清实在搞不懂对方拿那种同情的眼神瞅着自己是怎么个意思,卖冰棍很丢人吗?老子卖冰棍的钱给顾哲宇买了阿迪达斯呢!
“没,陆同学你不要激动,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那个男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点惹怒陆清,正求饶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他的名字,“陆清同学,你出来一下”陆清瞅了一眼,怎么是一班的班主任。
“老师,怎么了这是?”陆清出去的时候顾哲宇正搬着书跟在班主任后面一脸的坦然,班主任无奈地打量着陆清,“陆清同学,顾哲宇说要跟你一个班,你看老师也劝不住,这事他爸爸要是知道了,我也不好交代,你是他哥你给说说”
陆清心里吃了一惊,望着顾哲宇,对方只是冲他笑笑,面上居然还有些腼腆,陆清冲老师点头,“我知道了,老师对不住了,要不您先忙,我这跟他说说,一会儿就给他送回一班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乖乖回一班上课。
顾哲宇:不要
陆清:你小子连哥的话都不听了?
顾哲宇:不听
陆清:哎,我说你丫的想让我对你使杀手锏是不是?!
顾哲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