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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卫看过信后眉头就始终紧皱着,诚王问话他斟酌了一下才说“如此看来,李先生到真是个福将,但是抓到人也只是一个好的开始,能不能审问出背后操控的人,才是关键所在。”
诚王听了宫侍卫的话,点了点头说“确实如你所言!现在关键是怎么能敲开那养蛊人的嘴!以往抓到的养蛊人,都是些嘴硬皮厚之人,严刑拷打对他们好似无用,反而更加激发他们的叛逆。更有甚者临死反扑,刑讯之人皆亡。”
“李先生医术超群,对蛊术也有所研究。兴许能有什么手段,让那人开口。”宫侍卫好似对玄九有种盲目的信任。
“但愿吧!如你所说,李九确实是个福将,我也希望他能有所发现。”说完,诚王语气一转,严肃的叫了一声“宫大林!”
“属下在!”宫大林单膝跪地。
“本王命你协助李校尉调查蛊毒事件!一切行动听李校尉指挥,如遇到困难可以直接汇报于我。”
宫侍卫一抱拳“属下听令!”
谷涛站在一旁听到诚王跟宫侍卫的对话,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玄九看似随便带回的人,竟然牵连到这么严重的事情。
诚王一指谷涛,跟宫侍卫说“你随他一同去找李校尉吧!”
宫侍卫起身,辞别诚王,带着谷涛离开诚王的院子。出了院子,宫侍卫很友好的跟谷涛闲聊。谷涛看似粗狂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他知道宫侍卫这样的人能和颜悦色的跟自己闲聊,主要是看在玄九的面子上。
一路俩人一来一往的交谈,很快就到了吉祥客栈。玄九正在院中分炼药材,谷涛领着宫侍卫就进了院子。
玄九看宫侍卫来了,抬头打了声招呼,接着又专心炼药。宫侍卫站在一旁。直到玄九把手里的这炉药材提炼完,俩人才说上话。
“那人就在西厢房,他体内的本命蛊被我伤了。如今还在昏迷之中,我正要炼药给他医治一下。”玄九起身亲自带着宫侍卫到西厢房。
进屋后,玄九倚在门口。宫侍卫走进那伤兵身边查看了一下,伸手从伤兵怀里摸出一个木牌子。拿着木牌宫侍卫转身出来,走到门口。将牌子亮给玄九看说“这牌子每个士兵都有,上面的编号就是他们参军时登记的个人信息。我要拿这个牌子去军部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查这个需要多长时间能有结果?”玄九问
宫侍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要看这人是何时入伍的,若是近期新入的,信息应该是在边城,若是以前征的兵。查找起来就有些困难。恐怕要传书到京城。”
玄九一听顿时眉头皱起来了说“关键是。尽管如此费力去查找,也不能确定他登记资料的真实性。”
宫侍卫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虽然资料不一定能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能查出他入伍的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听宫侍卫这么一说,玄九也觉得有些有些价值。起码能判定这是针对诚王本人的阴谋,还是针对这场战争的阴谋。
“宫大哥先去查牌子吧!午夜我就能炼完药,将他唤醒。到时请宫侍卫务必来跟我一同审问。”
“我肯定赶回来!先生放心吧!”说完话,宫侍卫冲玄九一拱手,离开小院。听到声音,谷涛从东厢房出来,看到宫侍卫离开。谷涛诧异的问玄九“先生,宫侍卫怎么走了?他不在这住吗?我都把东屋收拾好了!”
玄九听了呵呵一笑说“你倒是想的周全!他出去办事,一会回来。你还没吃饭吧?去前面叫俩菜吧!”
说到吃饭,谷涛本来没啥感觉,但玄九一提顿时肚子咕噜的响了。让谷涛这个大老爷们有些挂不住面子,脸色通红。
“快去吃吧!吃完还有事要你帮忙了!”玄九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谷涛顺势说了声“好”就要往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玄九“先生吃了没?”
“吃了!小二给我送的饭菜!不用管我了!”听玄九说吃了,谷涛这才安心离去。
院子里又只剩下玄九一人,她将西厢房的门关上,继续炼药。谷涛吃完饭就回来了,见玄九专心炼药没敢打扰,将房檐上的灯笼都点亮后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等候玄九吩咐。
月高悬,坐在院中开始有些冷了。院中的三桶热水也都凉透了。玄九将药制完,转头吩咐谷涛“谷涛将屋里那人扛出来。”谷涛本有些困倦了,听到玄九吩咐,激灵一下站起,揉搓了几下脸。应了声“好”去将屋里的伤兵扛出。
宫侍卫进院,就看见玄九指挥谷涛将光溜的人扔进木桶。宫侍卫立马上前问“可用我帮忙?”
谷涛双手架着伤兵的胳膊,以防他滑进桶里淹死。玄九身子半探进桶中,双臂挽着袖子,一手持多根银针,一手在水里将他下肢摆放成盘膝状。摆成后,玄九快速将银针刺入穴位,只见原本瘫软的双腿顿时开始吃劲。
玄九的手又扶上他腰间,银针一连串的刺入。
“松手!”
听到玄九命令,谷涛顿时抽出双臂。失去支撑的伤兵顿时要沉入水中,玄九迅速抓住他头发在他颈间插入最后一针!功成!伤兵挺坐在水桶之中。
做完这一切,玄九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宫侍卫说“宫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用药。”
宫侍卫点了点头说“先生,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吩咐。”
玄九说了声“好”端起配好的药液,缓缓倒入水桶中。只见原本冰冷的水,渐渐开始冒泡。不多时,桶中的人就开始哼唧。似乎要醒。玄九顿时跳出一米远,隔空将手里最后一味药材抛入水中。
眼看着药材缓缓没入水中,宫侍卫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突然。伤兵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宫侍卫见他醒了,刚要问话,只见伤兵一张嘴,喷出一股黑水。又腥又臭。眼看要喷到宫侍卫脸上了,只听宫侍卫骂了一句“我曹”一个侧身,险险避过。
啪咭!这一口黑水落到青石板上。凝而不散。宫侍卫仔细一看竟然都是丝线一样的虫子扭结在一起。顿时宫侍卫也感觉胃部不适。玄九上前撒了一些药粉。片刻黑水变成一股青烟弥散于空气中,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木桶里的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当玄九靠近木桶时,他先开口问“你也是蛊师?”
玄九根本没理会他问什么,随手扔了一把药丸在水里,转头跟宫侍卫说“宫大哥,你可以靠近一些了!”宫侍卫这才再次靠近木桶。
那人见玄九根本不理会他,很是生气。怒视着玄九。玄九全当没看见。转身靠在一旁的木桶上。
宫侍卫上前站在木桶前问“你是何人?混入军队有何目的?受谁指使?”
“你是谁?你是不是蛊师?你杀了我的本命蛊又化解了蛊虫的反噬。你到底是谁?”桶里的人根本没理会宫侍卫,反而对玄九质问了起来。
宫侍卫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向玄九。意思是想让玄九来问话。玄九上去一步站在他身边说“我刚往他桶内加了一些迷幻的药,等药被他吸收了后,问话就容易了。”
宫侍卫听玄九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拍了拍玄九的肩膀说“不愧是先生!就是有法子!”
桶里的人许是药物起效了,说话越来越缓慢。瞪着玄九的眼也渐渐无力的垂了下去。
玄九上前扒开他的眼皮一看,转头跟宫侍卫说“成了!问吧!走进一些。”
宫侍卫靠近木桶,手扶着桶边缘,冲着桶里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蔡——旺——”迷药的作用让他说话很是缓慢,还拉着长音。
“你混入军队有何目的?”
“杀——人——”
“杀谁?”
“诚——王——”
“谁派你来的?”
“……”听到宫侍卫的这个问题,蔡旺显然开始挣扎。身子都开始颤动,像是要挣脱束缚的样子。玄九立马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谁派你来的?”
“不——能——说——”玄九给的迷药十分霸道,蔡旺将心理的挣扎都说了出来。
“谁派你来的?”玄九在蔡旺耳边语气柔和的又问了一遍。柔和的语气好似解除了蔡旺心理的抵触感。
“是——皇——”
眼看蔡旺就要吐出真相了。宫侍卫跟玄九都紧张的竖起了耳朵。
“黄什么?”宫侍卫听的有些焦急。只见蔡旺嘴唇一张一合,就要吐出下一个字。突然,好似惊醒般,蔡旺瞪起了眼睛。宫侍卫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着只见蔡旺使劲一闭嘴。身体抽搐了一下。
宫侍卫上前掰开蔡旺的嘴巴!一股血水顺着他口角处留下。半截舌头已经被他吞下。玄九迅速点了他颈间的几个要穴。试图救人。但蔡旺寻死心坚,硬生生将半截舌头吸入气管。片刻脸色就变得青紫。窒息而亡。
折腾了大半天只得了这么一个结果。看着被捞出来的尸体。玄九跟宫侍卫都有种挫败感。
“我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城主府,让王爷定夺!”宫侍卫说。
“他身上已经没有诱发王爷蛊毒发作的药粉味。王爷可以随意处置。让谷涛帮你抬回去?”玄九问
宫侍卫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扛回去就行了!先生也早些休息吧!”说完宫侍卫将地上裸尸扛起。施展轻功直接踏房而奔。
看了一眼院中的一片狼藉,玄九叹了口气,跟傻愣在边上的谷涛说了声“回屋休息吧!”转身就要进屋。谷涛一把抓住玄九的胳膊。
玄九诧异的看着谷涛问“怎么了?”
月光下,谷涛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声音颤抖的说“刚刚蔡旺说的是皇上俩字!”
玄九顿时脸色巨变,拉着谷涛进了主屋。将门窗都关闭后,严肃的站在谷涛跟前,双手抓着他的胳膊,严肃而又小声的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谷涛眨了眨眼睛声音仍然有些颤抖的说“我小时候学过唇语。刚刚蔡旺说的是皇上俩字!”
玄九看着谷涛的眼睛,再次严肃的问“你能确定吗?肯定没错吗?”
“我能肯定。”听到谷涛坚定的回答。回想蔡旺死前的挣扎。玄九沉默了。半晌,玄九抬头看向谷涛说“这个事谁都不要说!我来解决。你回屋睡吧!”谷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知道,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参合的了。皇上要杀王爷!老子要干掉儿子。这是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自己只管听玄九的安排就是。
宫侍卫拖着尸体回到城主府,诚王都已经躺下,但听茶仕说“宫侍卫带着一具尸体前来”立马起身,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出去见宫侍卫。
宫侍卫将尸体放在地上。诚王屏退了服侍的下人,宫侍卫将所见所闻仔细汇报给诚王。诚王听到蔡旺说出的“皇”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是黄?还是皇?诚王心中也有了计较。
“尸体找仵作好好检验一下。以后你就跟随李校尉左右。有发现随时来报。”诚王给宫侍卫新的任务。
宫侍卫领命,扛起地上的尸体,辞别诚王。这一晚注定诚王难以入睡。而同样没能入睡的就是玄九这个被谷涛一语道破天机的明白人。
皇上想杀诚王,可这个皇上却不一定是诚王真正的父皇。地下的尸体,被拔起的别院,太子被擒,敌军却迟迟不想交换条件,四方云动。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只大网。玄九虽然不是网中人,却也被大网波及。玄九有些气恼,一味的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命运就像是跟她开玩笑似地,总把她想方设法的卷进一个个漩涡之中。玄九要反击!
大朋跟玄九接上头后,回到新兵训练营就将玄九所说的事,写成密语信件汇报给了皮叔。在军营里,士兵是可以邮寄家书的。大朋就是利用这条途径,将密信邮寄给最近的据点,然后才能飞鸽传书送达皮叔手中。虽然信件都会被打开检查,但大朋所用的密码并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玄机的。
京城里,红云依照玄九的吩咐在白马寺安心的住下。为了不引起注意,红云以为国祈福,为苍生祈福为由,整日在屋中念经礼佛,抄写佛经。虔诚之意不但引得白马寺众僧赞扬。甚至被有心人传到皇帝耳中,朝堂之上,皇帝特意点名表扬了姜守业,说他对后辈教育有方。赏了些绸缎布匹,首饰。姜家二姑娘知道此事后,又摔了两个名贵的花瓶。气愤“表妹”抢了她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