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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校的贵女们一个个都开始努力用功,包括姜家的如烟小姐。玄九立马就想明白了,她们这是在为一个月之后的宴请准备。虽然琢磨清楚了,但玄九并没像她们那样立即就投入练习。而是跟青娥嬷嬷说了一声,让青娥多加注意些贵女们的动态,自己则一连几天都在桂公公处学习礼仪。
桂公公人老成精,青娥跟玄九汇报的时候也没避开他,他立马就明白贵女们一个个用功努力的原因。一连几天都是在教玄九在宫中与贵人们相处的规矩,私下里还把宫中贵人们的关系给玄九理了又理。
谁忌讳什么,喜欢什么。那些话能说那些不能说给玄九讲的明明白白。见到什么人行什么礼。若是进宫了吃宴的时候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玄九虽然是姜家的表姑娘,但是位置也不能靠后,毕竟是姜家的人。
说到献艺,桂公公想了半天才跟玄九说“献艺是很有讲究的,不能太出众,也不能太一般。出众了皇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后宫的贵人们多会不喜。太一般,且不说丢了姜家的面子,若让人抓了把柄说个不敬,更是祸事。所以这个才艺也是很有讲究的。”
玄九一共就选了两样才艺,唱歌,跳舞。献艺也是要从这两样里面挑选。跟桂公公商议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最后桂公公一拍桌子,让青娥取出自己的琴。打发了玄九的两个丫头去栖园。让青娥把风,就在园子里让玄九表演。桂公公说要看玄九最用心的舞蹈。
随着桂公公的琴声响起,玄九走到园中,感受了一下桂公公的曲子。起初柔情脉脉闲意舒胸。玄九踏着曲子的节拍,轻轻一抬手,挽了一朵花形,展开身姿开始跳舞。今天玄九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裙,长袖大摆。长发微盘,头顶是两个结鬟式的发髻,下面是披散的垂发。随着玄九身姿的舞动,轻薄的罗衣从风飘舞。长袖漫舞。正应了那句,情多舞态迟,意倾歌弄缓,举腕嫌裳重,回腰觉态妍,罗衣姿风引。这也正是女校的老师教导的舞姿。充分的体现了女性的柔美与较弱。
突然。桂公公的琴声一转,曲调变的高亢激昂,大气磅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小情小意。玄九依着调子接着舞了下去。那欢畅淋漓的舞姿,似飞龙穿梭,形舒意广,飘然转旋,衣袖翻飞。志在高山表现出巍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畅快之下,玄九脚下一蹬,利用轻功旋转飞天,在空中变换姿态,如雄鹰遨游。如仙鹤漫舞。
看的一旁把风的青娥目瞪口呆。桂公公险些忘了弹奏。慌乱了几个音符。垂头闭目将余下的曲子弹完。自从进了京城,玄九处处小心,已经很久没能如此畅快淋漓的舒展筋骨。多日的抑郁随着流出的汗水。消减殆尽。随着琴音落下,玄九最后一个动作闭目迎着太阳,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绝美之姿结束了这一段舞蹈。
玄九还沉浸在刚刚畅快的感觉,青娥也没从震惊中恢复。桂公公看着玄九也有些眼神迷离。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立在院子中。却不知在远处还有一个人被玄九的舞姿震惊。这个人玄九也曾见过。就是在姜府门前,看了玄九一眼。让玄九觉得无从遁形的那个男子。
过来半晌,玄九最先回过神,轻声唤了句“桂师傅?”
桂公公跟青娥这才也跟着回过神。青娥一脸惊喜的上前,激动的跟玄九说“姑娘简直如同天人一般。这等舞姿,一定能让姑娘在贵人跟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在青娥激动的时候,桂公公一句话将她发热的头脑浇个清醒“你不能在跳舞了。”
玄九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桂公公。
桂公公叹了一口气说“哎!你若只是如开始跳的那样,倒也无所谓,但是后来你的舞姿……”
青娥很不满的接话说“姑娘后来的舞姿是融入了情感的,有什么不好的?”
桂公公摇了摇头说“就是因为融入了情感才不好,姑娘的舞姿,明明白白显示着姑娘向往广阔天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更表现出姑娘坚决的态度。与不输于任何人的情怀。这才是最糟糕的。”
青娥听桂公公这么一说,也开始沉默了下来。思考了一会也无奈的跟玄九说“姑娘以后还是少跳舞为好。”
玄九听了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的舞姿出卖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道,把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时最危险的行为。
因为玄九跳的舞,三个人都有些压抑。也正逢午时该用膳了。桂公公让玄九先回栖园休息,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玄九恭敬的行了一个师生礼。带着青娥回了栖园。红云跟翠燕已经将饭食准备好了。玄九跳舞出了一身的汗,青娥又命人准备了洗澡水,先为玄九沐浴更衣。一中午,青娥跟玄九都情绪低落没说什么话,这让红云跟翠燕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直到玄九吃完饭躺在榻上休息,俩人这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下午,玄九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带着青娥跟红云翠燕到仪园桂公公处。
桂公公看起来有些倦怠,想来是一中午都没休息。玄九有些不忍心的跟桂公公说“桂师傅要保重身子啊,九妹的事放上一放也不要紧的。”
桂公公听玄九竟然说出这么贴心的话,顿时精神一振,笑着跟玄九说“姑娘记挂了。”
玄九看他有些佝偻的身体,实在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又跟桂公公说“桂师傅,还是先进去歇息一会吧。我跟青娥嬷嬷在园中练习一下宫里的礼仪。”
对于玄九这么看重自己,桂公公觉得自己这条老命给了玄九都值得。使劲摇了摇头,执意不去休息,要跟玄九讨论献艺的事,玄九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在屋中,玄九命红云给桂公公的椅子上加了一个靠垫,让桂公公舒服的坐着跟自己讨论献艺之事。
这回桂公公并没推辞。青娥打发了红云跟翠燕到门口守着。自己则站在玄九身后,准备听听桂公公的意见。
玄九除了跳舞也就学了唱歌,最后还是桂公公说让玄九唱上几句,他先听上一听再做决定。说完还示意青娥把门关上。他有点担心,玄九的歌要是在唱的极好。事情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