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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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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思沅有点激动,又有点矛盾,原本以为一辈子不会搭理她的人突然搭理她,不知是喜是悲,甚至还有些无奈,她也只能苦笑一下,吩咐太监宫女们做足准备。

    往前一步,踏上争宠之路;退后一步,这辈子就守活寡吧!

    从香汤里面爬出来已是临近黄昏,将头发擦了半干,宁思沅披着浴巾站在外头,接过小琢递过来大红色肚兜,上面两只花花绿绿的鸳鸯好是精巧,宁思沅皱了皱眉,“换个清淡点的颜色。”红色太过明艳,是不是会显得自己太过放浪了呀,不好,得换一个。

    小琢挑挑拣拣,寻了件白色的出来,宁思沅又皱眉,“不好不好,太随意了!”只好披着浴巾自己找衣服,却是嫌这嫌那,最后选定一件米白色的绣着青葱兰花的肚兜,又从架上取下一件白绸桃红滚边中衣仔细套在身上,问:“外面该穿什么?”

    “就这个好啦,雨后天晴色,显气质。”小琢将一件衣裳往她面前推了推。

    “不行不行,太素了,好敷衍啊。”

    小琢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太紧张?”

    “有什么紧张的呢?”宁思沅挤出一丝笑,“我就是突然想通了,不能再敷衍皇上,像我以前那样就是找死,咱们想活着,还是不要逆了他的意思。”

    小琢点点头,从她话里听出一丝苍凉意味,当初皇上召见那几日,她那小姐变化着实很大,却什么也不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小姐,您看好哪件衣服了?”

    “以后记好了,不能叫我小姐,要叫主子。”做人还是谨慎点好,她能预见到从今日侍寝开始,这宫里必然又要掀起一阵波澜,怕是一个不注意就要惹祸上身了,还是早点注意为好,谨小慎微,保命第一。

    小琢吐了吐舌头,连忙点头,“记下了,主子。”特意将“主子”两个字说重了些。

    宁思沅满意地点点头,取下一件檀色绣石榴花的锦衣穿戴整齐,招来两个宫女帮她梳理头发,盘成婉转的云型髻,松松垮垮,并不复杂,上插一支嵌满绿松石的发簪,再无旁的配饰。

    对着镜子涂上淡淡宫粉和胭脂,又细细地打量着自己,镜中女子肌肤粉嫩,从上至下光洁如羊脂美玉,美眸流转如秋水深潭,樱唇微启含笑三分,好好的一副容貌,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作践了。

    宁思沅已经想地通通的,她不要被皇上嫌弃!寒冬腊月,守着一盆黑炭过日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她不是个节操高尚的人,但是看着小琢为了给自己下厨温补身子冻红的双手,她就忍不住两眼发红,人不能自私地只为自己着想,她要带着她的宫人们一同走向小康,走向新时代!

    “小主可准备好了?”外面进来一位太监,眉弓上积了些雪末,想来一路走得匆忙。

    “准备好了,让公公久等了。”宁思沅从梳妆台上拿了两枚金锭子,亲手塞进了那太监手里,这位是当今内务总管的关门弟子汤小料,人十分聪明机智很有料,想必以后用得到的地方还很多。

    接过小琢递过来的熏了梅花香的粉红色云锦斗篷为自己穿上,宁思沅跟着汤小料出了清宁宫,肩舆经过小池子的时候,宁思沅倾身望了一望,水中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也不知道她养的那些鱼冻没冻死。如今她就像那池水里的鱼一样,想要畅畅快快地活着已经没啥可能,只有看中了赵挽那只鱼饵咬上去,才能获得暂存的希望。伴君如伴虎,他放,她活;他不放,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去承光殿那时赵挽还在看折子,她的位分不高,只能先在围房等着,几个太监拥了上来要给她验身,看她带没带危险器具。

    宁思沅十分紧张地解下自己的斗篷,看着那太监伸过来的肥胖手指,忍不住地往后退缩。

    “小主不要紧张,”那先前收了金子的汤小料安抚道。

    还是觉得不爽快,宁思沅不情不愿地解自己的衣服系带,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解不开。

    “行了,让她过来。”男子微微有些不耐的声响传了过来,穿过廊外北风,硬朗中偏带了几分清越,宁思沅莫名地有些感动。

    长风中他一袭深蓝色寝服掀开翩然一角,腰间一条暗金色系带隐隐发出光芒,威仪凛凛,颀长如玉。

    宁思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寒凉从肌肤上一路掠过,她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朝着赵挽走了过去。

    行至他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却被他扶住,迎来他一番细细的打量。

    “果然听话了不少。”不冷不淡,隐隐有些嘲讽之意。

    “……”宁思沅低着头,由着他牵着自己进了殿,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周身的寒冷都生生被逼了出去。

    但闻轰隆一声,门已经被他一掌带合,什么严寒也侵不进来。

    长长的阴影覆了下来,宁思沅有点害怕地盯着脚下的大理石,突然脑袋被抬了起来,一双墨色的眸子出现在她眼前,带着一种探寻的意味。

    宁思沅睫毛轻颤,柔声低唤:“皇上……唔……”突然被他的吻压了下去。

    她的身子一僵,第一反应是把他推开,还好脑子没崩坏,今天她要是推了那就是找死,只能由着他强吻自己。她的脊背抵在墙壁上,丝丝阴凉透了过来,外面寒风呼啸雪花飞舞,她的大脑已经混沌地成了盆浆糊,身体却切实地感受着一切外在变化。

    赵挽的唇微润却微凉,舌头却有些烫,弄得她心神混乱,下意识地去排斥却无力抵抗,只能由着他摆布,任他采撷她口中清甜的蜜液,并将他淡淡清润的气息混合进来,两人已经有些分割不开。

    也不知过了许久,她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后早已被汗水湿透,身子却软软地靠在墙上,有些往下滑的趋势,便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往上贴。

    赵挽这才离开她的唇,眼里也不像起先那么冷,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道:“朕原以为你要反抗呢,如果真这么做了,朕就把你丢出去,一晚上一准儿能把你活活冻死。”

    虽然不是冰冷的语气,她却觉出一番认真的滋味,身后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冷意又翻了上来。她差点就因为本能反抗了,还好,还好没有反抗得了,不然完蛋了。

    “你想通了么?”

    “嗯……”宁思沅慌乱地点头,两靥因为刚刚的热吻显得通红,好似一朵羞答答的杜鹃花一般,两只眸子湿漉漉的,就像被雨露浸洗了一通,如此春景煞是诱人,简直要把他的魂勾去了。自他卧床这三个月以来,禁|欲禁得不断发脾气,前些日子还在梦里有所肖想,弄得他清晨起来极没面子,没有办法吃了陆简之好几副败火汤药,这才把好不容易把气血定了下来。

    他原本还算是淡定的,并不曾因为女人慌乱过阵脚,可是没想到旷了许久,竟跟头饿了整个冬天的狼一样。现下实在做不到太温柔,揽过她的腰就往床上送,把她的衣裙通通扯下来丢到地上,对着她的粉嫩细颈疯狂亲吻。

    宁思沅预感不妙,喘着粗气跟他商量:“皇上不要急,轻点好不好……”她还是第一次,万一一个撑不住拔簪行凶怎么办,连忙拔下来扔到地上,一头柔滑黑亮的长发顿时垂了下来盖在白皙的肌肤上,遮住两团饱满,这个画面……太过刺激了,以至于赵挽觉得他再不发泄一下子就要流鼻血了!

    当即连连点头,“朕轻点,温柔得很。”说完将她按在床头,扶住她的身子,安抚道:“不用怕!”说完这话猛地探了进去。

    你!妹!的!

    说好的温柔呢?说好的轻点呢?

    皇上,你可不可以说话算话!

    宁思沅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面色苍白地歪着头,一缕头发被她死死咬在嘴里,身下撕裂一样地疼着,真想把那簪子捡回来,狠狠地捅他几下!

    苦苦熬了半刻,实在撑不住了,宁思沅吐了一口气,蓦地晕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宁思沅抬起酸麻的手臂,揉了揉眼睛朝着外头看了看,宽大的窗上金色的帘子缓缓浮动,熹微的光透了进来。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吧?宁思沅偏过身去,一看床上再无他人,赵挽呢?难道这么早就爬起来去上朝了?还真是勤快。也不知怎的,就生出一种落寞来,没人照顾到自己的情绪,要是寻常夫妻该多好呢?必定是等着她醒过来,问她疼不疼,舒不舒服……

    她现在好疼呀,一点都不舒服……连个管她的人都没有,心里好难过。

    又等了一会,一位嬷嬷端着木盘走了进来,上头叠了几件整齐的衣服,看起来材质十分柔滑舒适。

    “皇……”一张口嗓子沙哑得厉害,宁思沅皱了皱眉头,还是问了出来:“皇上呢?”

    “皇上一会就回来,娘娘不必焦急,皇上说了,要陪你用晚膳的。”那嬷嬷一脸笑意,说话都透着股喜气。

    “用晚膳?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娘娘,申时末了。”

    申时末了……那不是下午五点吗?宁思沅惊诧,她竟然睡了这么久!等等,那嬷嬷叫她什么?

    “你……叫我娘娘?”

    “是呀,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如今可是妃子了!”

    我勒个去,升级了!宁思沅翻了翻白眼,浑身上下又开始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会连着写侍寝的……表示要收藏要评论,不然……哦呵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