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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培摇摇头,一脸为难,“季雪姑娘,奴婢也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办事,若善作主张,皇上是要责罚奴婢的。悫鹉琻浪姑娘在皇上那里说得上话,不如,姑娘直接去找皇上不就得了。”
闻言,我沉静了下来。自回宫后,我就不太见到高释玄。他不是去早朝,就是和朝中大臣在御书房商议事情。我知道他最近很忙,不仅要着手落实治理水患一事,还要对付天鹰教,揪出幕后真凶。有时回寝殿就已经很晚了。
一来,我不想因为我这样的小事去烦他。二来,抱着少见面少麻烦,多见面则多麻烦的原则。我并不想主动去找他。他多次有意无意地表达了他的心思和想法,虽然我并不讨厌他,甚至有时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颤颤地搅乱了整个心房。但我潜意识里,多少还是有些抗拒的。
想到这,我抓着小培的手,央求道:“小培,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帮我一次好吗?再说了,你多一个帮手有什么不好。”
小培在我的一番软磨细缠之下,终究是耳根子软了,无奈道:“好吧,若奴婢碰上皇上心情好,奴婢就替姑娘问问。不过,姑娘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皇上的心思,奴婢是万万琢磨不透的。砝”
就这一番话后,连过了几天,小培也没给我回音。她虽每日给我送来三餐,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她依旧谨言慎行,话不多。
而高释玄好像越发的忙,虽然之前我未正式找过他,但至少还可以见着霍青、步云。可最近几日却连霍青、步云的身影也看不着。要知道,霍青、步云可是他的贴身侍卫,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心底不由疑狐起来……
那日见着小培来送膳食,我终究忍不住问道:“小培,我拜托你的事,有没有同皇上说呢?遘”
小培一如既往的恭敬态度,“奴婢按照季雪姑娘的意思说是说了,可皇上却并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小培并未说谎,高释玄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高兴时也许还能同你说上几句,不合意起来,半天都是发不出一个声音的。难道我说要做些事情,就惹他不高兴了吗?
心思瞬间就绕了几个弯,但似乎这些现在都统统不重要了,想到近几日都见不着霍青、步云,心底不由忐忑起来,我小心试探地问,“这些天怎都不见着霍将军和步将军呢?平日里他俩可都不离皇上左右的?”
小培面色如常,可我还是发现,她摆放盘子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笑答,“近些天皇上忙,两位将军自然也忙了,连奴婢都甚少碰到。季雪姑娘大多时间待在侧宫,自然不大见得着。”
合理自然的回答,听似无懈可击,但我总归感觉到一丝异样来。我虽不报她会回答的希望,但还是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小培,皇上这几日是否不在宫中?”
小培微微一滞,眸中掠过丝探究之色,只是瞬间功夫,面上已经恢复一脸常态,莞尔笑道:“怎么会,今早还是奴婢伺候更衣的呢。”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我瞧得一清二楚。虽不能确定我的猜测一定准确,但小培是肯定说了谎话。小培伺候高释玄多年,为人处世已是十分严谨。几句话下来,我知道要想她告诉我什么,是不现实的。故而,扯开了话题,也不再多问。
只是原本心底有丝忐忑的,现在同小培一番对话,反而平静了下来。想想也是,高释玄的行事作风,近乎滴水不漏,他要做什么事,定然早已做下万全准备的。我又何须为他担心。
担心?突然之间这两个字眼,令我猛然一怔。我是在替他担心吗?思及此,心神乱了起来。从何时起,高释玄的一举一动开始牵绊我的心了呢?这种感觉令我有些紧张与无措。
这些天,趁着百般无聊,我去了趟月芙宫找蓝月。自从祭水神那日分开后,算来也着实有好些天不曾见到她了。今日再次见面,高兴之余,热切地聊起天来。
蓝月仍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告诉了我很多有关她的一些趣事。我听来也觉万分开心和轻松。
当我将高天凌借我披的衣服,拿给蓝月时,蓝月眸色一沉,不由叹道:“季雪,其实之前你、我、四哥窝在我这月芙宫里玩的那些天,是最开心的日子。现在想起来,我好生怀念呢!”
我浅浅扯出一丝笑,“可不是,我也怀念。”侧目瞧见蓝月眉宇间的一丝落寞,我不禁问道:“你四哥这些天没有来过吗?”
蓝月瘪瘪嘴,一副既委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嘟囔着发泄心中不平,“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只是说他有重要事情要办。离开那日他还同我说,只要他一有空,便会进宫来看我,可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见人影。他又不是不知道,皇兄看管我有多严格,根本就不让我出宫嘛。他又不来,我简直闷死了。”
我望着蓝月一脸不满埋怨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定然不知道,高释玄派了高天凌前去追踪天鹰教的事情。许是一来怕她担心,二来也不想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风声。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既然高释玄和高天凌都瞒着他,我自然也不会说。
但想到高释玄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我,我心底竟然偷偷一喜。旋即便有些讨厌自己现在的想法,最近总是若有似无的因高释玄而搅乱心湖。
我劝慰了蓝月一番,蓝月本就是开朗的性子,之后便眉开眼笑,烦事恼事统统抛在一边了。
第二日我又去了怡心殿看望太后。都说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我对太后便是如此。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在我心底她始终还是那个淡然恬静的太后,而我也始终念着她的好,她曾救过我一命,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
只是没想离开的这段日子,怡心殿早已物是人非。之前我精心整修过的花花草草,由于多日无人问津,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花丛中杂草丛生,花儿虽开得正茂,却被大片杂草抢占了风头,而且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留下的宫女太监所剩无几,许是瞧见跟着太后见不着拨开云雾的那一天,早早各做打算,投奔新主去了,真是树倒猢狲散。
太后的病情并没有多大的好转,人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不堪。床榻边依旧是徐公公寸步不离的守候,太后的吃喝拉屎几乎全都是徐公公亲历亲为。徐公公的不离不弃,主仆情深,令我有微微动容。也不枉费太后平日里对他的一番信任。
只是这次来,我在徐公公的眸中却读出了难掩的柔情和心疼,这眼神并非一个做奴才的该有的,那是看待心爱人才会流露出的情感。
我的心底猛然一酸,无数遐想的凄美故事,在心中萌生。只是他们属于那一种,便不得而知了。太后没了先前的光耀,没了先前的权贵,一个过气的人,剩下的是风烛残年的余生。我想后宫之中,再没有人会去挖他们的故事来做文章。那么这对于他们来说,这也不免是件好事。想到这,我还是为太后庆幸,毕竟最落魄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陪伴在身侧。
此番前来,令我最感诧异的,还是香巧的不知所踪。走遍了整个怡心殿,都不见香巧的身影。起初我道是那丫头上哪里偷懒去了,后来过去大半天,也始终见不着她人,心底不禁疑狐,便将徐公公拉到了寝殿外,询问起来,“徐公公,香巧也投奔了新主了吗?”
徐公公瞬间蹙起了眉头,神情有些微微害怕,幽幽道来,“说来也怪,前段日子那丫头每天也都还好好的。突然有那么一天,就不见了她的人影……,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了。”
我心中一凛,思绪瞬息万变,最后还是惊诧地问,“怎么会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那可有派人找寻?”
徐公公苦笑摇头,“季雪姑娘,你也看到了,如今怡心殿大不如前,太后又是自身难保,有谁还会管怡心宫的一个丫鬟。何况,在这后宫中要少个丫鬟,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我知道徐公公此话不假,想必即便报到上头,也没人问津。但好少不少,却独独少了香巧,我只是隐隐觉得,这绝对同那日‘符灵’一事有关。难道又是皇后所为?心思已是十七八转。
我始终没有接话,最后徐公公听到太后的叫唤,便匆匆进了屋,临走时他哀叹一声,低低嘟囔,“原本太后身边倒还有香巧这个贴近的丫鬟,现在香巧一失踪,老奴连个帮手都没有了。”
我木木站了好久,明明是花开正茂时,但怡心殿的整个院子,看起来却有凄凉荒废之感。毕竟也是自己曾经的一番心血,终究有些看不下去,便着手清理起杂草来。只是待我返回到正轩宫,已是暮色茫茫。
小培许是等了我许久,站在我房门口,拎着饭篮不住地往外张望。瞧见我回来,这才面色一松,她什么也没问,跟着我进屋,只管张罗着将篮子里的饭菜一盘盘摆上桌,末了叮嘱了句,“季雪姑娘,你吃吃看,若是觉着饭菜冷了,奴婢这就去再给姑娘热热。”
其实虽过了饭点,但眼下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而且饭篮也盖得严严实实,还有些余热,现在吃来倒是刚刚正好。
我朝她满意地笑,感激道:“多谢小培,就你最心细了。若往后谁娶了你,一定是三辈子积了德。”
小培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她头一低,面色一赧,难得的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原本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没想她却这般模样,我好奇心猛然作祟。虽说这古代女子大多含蓄矜持,但瞧她羞涩的样子,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像她这般花的年纪,不就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吗!
我忍不住打趣笑问,“小培,你可否已有了喜欢的人了?”
如此简单轻松的一句话,小培却像是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浑身一凛,刚刚的娇羞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面上猛然一沉,着实有着几分疏离的森冷。她沉沉开口,口气甚是冷硬,“奴婢没有什么喜欢的人,这样的事情,希望季雪姑娘下回千万不要拿来开玩笑的为好。”
我着实一愣,虽然她平时与我并不多话,但总归对我是恭敬有礼的。这样的她,倒是让我有些诧异。看来我真是说了什么她心底的禁忌了。
我并未将她的态度放在心上,原本也是我自己多嘴。我只是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培,我是不该乱猜别人心思的。”
小培也没有回话,只是面色微微缓和一些。她依旧像平时一样,静静站在一旁等我吃完。
我这一顿,却是食无滋味。小培的目光始终望着某处发愣,隐隐感觉有些怅然,似乎装满了幽幽心事。
之后几日,依旧是小培给我送来三餐。她又回到了以往,不多话,态度依旧恭敬,但无形中却透着淡淡的疏离。我自然识趣的不再提起那天的事。有时见到她时也会好奇,小培心中的人会是谁呢?但毕竟与小培相识的时日不长,对于她更多的只是一位相识的普通人而已,所以她的私事我从没深入想去探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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