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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小七和许敬天南地北地扯了一会儿,许敬终于将茶杯放下道,“也好,既然范公子喜欢,那我们便按范公子的意思来吧。”
小七见许敬禀明了意思,便装作高兴起来笑道,“太好了,真是要多谢许大人了。那就这么说好了,等望湖的血贝下次再结血珍珠之时,许大人便为我留两颗吧。”
许敬眉角微微一挑道,“两颗,范公子先前说的是一颗吧,”
小七忙道,“哪里,我上回说的便是两颗。”
许敬皱了眉头道:“范公子,这血珍珠是极稀罕的东西,我愿用一颗加这凉山玉石去换你青丘的一颗杜兰果已是吃了亏的,你竟还要两颗?”那许敬说着,神色之间已有不耐。
“上回便是这样说的,你若不信便去问上回来的那位许殷许公子。”小七嗔道。
许敬脸色不善起来,冷冷地看了小七一眼道:“你先将那杜兰果让我瞧瞧。”
小七想了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心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块冰晶,冰晶里头隐约有个果子模样的东西,小七远远地让那许敬瞧了一眼便合上了盖子。
“让我瞧瞧。”许敬朝小七伸手道。
小七却笑着摇头,笑道:“许大人有所不知,这杜兰果娇贵的很,碰一碰便容易腐烂,所以才用这冰晶裹着。”其实那冰晶里头不过是一颗比较大的杏子,小七又打开那盒子往许敬面前稍稍递了些去,但不过片刻便又收了回来。
“一颗血珍珠,再多没有了。”许敬冷冷道,说着竟是要作势起身。
“哎哎,许大人,”小七一把捉住许敬的衣袖,笑着轻轻地拽了拽道,“许大人好心急,容我想一想嘛。”小七估摸着孟纪匀大约已经进去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定是最最要紧的时候,绝不能放许敬回去。
许敬微微一愣,看了看小七捉着他袖子的手,又抬头瞧了瞧小七笑得弯弯的眼睛,顿了一顿后,突然反手一把握住小七的手道:“范公子觉得这山玉极美叫人过目不忘,可我倒觉得这山玉之美真是及不上范公子的一星半点。”
小七的心脏猛地一阵跳,慌忙低下头挣了挣竟是没有挣脱许敬的手,小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清醒了一下头脑再抬头看许敬时,脸上带着些微微的嗔怒却又不是当真生气,道:“许大人这是笑话我么?”
许敬嘴角一挑道:“哪里,我这是真心话。”
小七再次抽了抽手,可许敬却依旧没松手,而是稍稍俯□子凑近小七道:“范公子,一颗血珍珠,若要再多,兴许你还得再加些别的来换了。”
这厢里小七的脑袋里倒是在飞快的转着如何应对,但看着玄光镜的易舒却是心火燎烧般地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开口说怕小七出意外得赶去帮忙,却被苏笠一把按住抢先道:“安源,瞧,你那小徒弟极聪明,很懂得周旋呢。”
易舒皱着眉头道:“我怕他有危险,我想还是……”
“我这师祖爷都信得过他能自己化解,难道你这做师父的还信不过徒弟?”苏笠道,悄悄地瞪了易舒一眼,一把将他推回座位中。
“我看今日许大人是当真在捉弄我了,”玄光镜中的小七半真半假道,“我哪有什么能叫许大人看得上的东西,若是我青丘的宝贝,那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回去问过我姑姑才好说呀。”
许敬轻笑一声,道:“这倒也是不用问过你姑姑,有些事你自己也做的了主。”
“啊,许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事,”眼看着许敬朝自己靠的越来越近,小七情急之下突然一跺脚道,“你可知道这杜兰果有不少相生相克之法?”
许敬这时倒是一松手,小七赶紧极快地抽出手,放到背后的衣服上搓着。
“有何相生相克之法?”许敬一听倒是坐回椅子里,往椅背上一靠认真问道。
小七这下才是真着急了,他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有什么相生相克之法,可脸上却是一副严肃模样道:“比如说,杜兰果切不可与沙钟花同食?”
小七对药物知道的极其有限,心里想着应当得要说几个罕见的许敬也未必了解的草药,一时间竟是想起了当时在南荒的时候,易舒替他寻的药,果然许敬微微地眯了眯眼睛道:“沙钟花?”
“是啊,沙钟花是长在南荒的有续命之效的珍贵药材,但是药性极凉,若是和杜兰果同食,会激发杜兰果的毒性,同时自身的的药性也更凉。”小七胡诌一通,但许敬竟是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沙钟花极罕见,但我倒也是听说过的,原来不能与杜兰果同食,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小七心想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个沙钟花,似乎是糊弄过去了,还有别的什么呢?真是要人命,便装作思量道:“还有芝兰,芝兰和杜兰果相配是极好的。”小七几乎是搜肠刮肚道。
“王屋山芝兰,确实是一味好药。”许敬点头道。
小七见许敬的注意力被分散开去了,便松了口气,又和许敬胡诌了几句,想着再多说定要出漏子了,便道:“我也记不全,有不少的,若是许大人想知道,我下回去仔细问问我姑姑,帮你抄一份单子过来可好?”
许敬点了点头道:“有劳范公子。”
突然,许敬像是浑身猛地一滞,倒抽一口冷气道“天河口!”而再下一刻,连小七都隐隐地感觉到大地似乎有些震动,许敬突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小七的脖子将用力将他拉过来,道:“你!”
小七脖子被掐住,一下几乎吸不上气来,但小七知道孟纪匀那边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而这个点若是放许敬回去,便是功亏一篑。
透过玄光镜看到这场景的易舒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拔腿便往外跑,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只见小七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而再睁开之时一双眸子突然金光一闪变成了竖瞳,而许敬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扼住了脖子似的,浑身再也动弹不得,而目光竟是被那双金色的眸子牢牢的吸引住,再也挪不开去。
易舒愣在了原地,像是不可思议般看着小七缓缓地对许敬道“放手”,那许敬竟是真的立即放了手。小七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敬,那目光就像是一张大网一般,抑制着许敬的一举一动。
然而片刻之后,全身僵硬的许敬突然微微动了一动,竟是想要挣脱小七的控制,小七心跳得飞快,这许敬果然厉害极了,只得更用力地将内力聚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竖瞳几乎聚成细细的一条,许敬的身子又僵硬起来。
易舒透过玄光镜只见小七额上早已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而许敬正奋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摄魂术,小七只得愈发用力,尽力控制住。易舒一刻也呆不下去,小七竟能用摄魂术控制住许敬已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但小七比较修为浅,又如何能与许敬相比,治得了他一时,却坚持不了太久。
易舒心想着无论如何他也要去找小七,猛一回头朝玉帝和王母望去,刚想开口时,却见观音大士朝他微微点头道:“去吧。”
易舒一鞠躬,再也顾不得别的,金光一闪人影便不见了。
天河府的整个儿地面隆隆地震动起来,竟是天河口要开了。“孟纪周!你疯了!”孟纪匀嘶喊起来道。
而孟纪周却是发疯一般地尖叫起来道:“许敬呢!你们把许敬怎么了!我要你们都偿命!我要让你们都死在天河口下!你不是说我不是爹生的么?哈哈哈!”孟纪周一阵尖厉的笑声道,“那我又如何能开得了天河口?!”
孟纪匀目瞪口呆。蒋临飞身赶到孟纪匀身旁,摇了摇惊呆了的孟纪匀道:“少主,他的父亲或许也是孟家人,但他开得了天河口却未必封得上,赶紧,少主赶紧夺了剑去救主母!”
孟纪匀这才一下清醒过来,大吼一声便往孟纪周杀去,孟纪周身上中了一剑又强自运气打开天河口收了内伤,定然无法抵挡怒火中烧的孟纪匀,没几下便被孟纪匀又刺中一剑按在了地上。
孟纪匀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天河剑,左手扼住孟纪周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地上,右手擎着剑,逼在孟纪周的脖子旁,稍稍一用力,孟纪周的脖子上便是一道鲜血流了下来,而这时大殿再次剧烈地震动起来。
“你杀吧。”孟纪周这时候却像是冷静了下来道。孟纪匀的脸色似鲜血一般红,但突然,却将手中的长剑一手,像是泄愤一般,狠狠地一拳朝孟纪周的脸上砸去,孟纪周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孟纪匀极快地站起来,一把抓起天河剑,朝蒋临喊道:“看住他!”便飞身往天河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