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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惊惶失措的时候,楼顶破洞处,有道人影姿态优美的飘然跃下,衣袂飘飘的落在萌紫玥身旁,正是羽千夜。
就见他着一袭华贵的月白色银丝暗纹锦服,容颜如玉,黑发如墨,眉若春山黛色敛聚,眼若秋水光华璀璨,端地是丰神如玉,尊贵不凡。
他揽着萌紫玥,单手优雅的轻轻一挥,从楼顶破洞处掉下的各种杂物,仿佛有生命似的,悉数向大堂西角落飞去——那里没有人。
萌紫玥只是将屋顶砸破一个洞,君悦楼并没有榻,黄公公和一众官员跑了一半,见王爷来了,顿时如吃了定心丸,一个个急忙止住步伐,肃了肃脸色,一本正经地过来见礼:“王爷。”
“下官见过王爷。”
羽千夜俊眉一挑,声若幽泉:“诸位倒是好胆色,不怕楼塌了。”
他难的得挪谕,令众人羞赧了脸孔,一时吱吱唔唔地不知说什么好。
刘瑞烟一脸欣喜望着羽千夜,目光含情,袅袅娜娜的行过来一拜,朱唇轻启,如黄莺出谷:“瑞烟参见王爷,多时不见王爷,王爷倒愈发金质玉相了。”
哗啦!此女一出,众人立刻退散三百里。一半是佩服她的勇气和胆色可嘉,一半是怕她又说什么挑衅王妃的话,带累众人跟着横死。
羽千夜神色坦荡,眸色平静如水:“刘小姐,以前是见过刘小姐,只是几年不见,你怎么还做闺中女子妆扮?没嫁人吗?”又偏头对萌紫玥道:“刘小姐的姑姑曾做过父皇的贵妃,她常来宫中探望刘贵妃,所以见过不少面。”
刘瑞烟的口气甚是亲密,一脸含羞带怯,语气又隐晦,说的两人好像故人重逢似的。羽千夜既没一口否认两人认识,也没急着撇清,而是当着萌紫玥和众人的面,将此事摊开了说,来龙去脉解释的清清楚楚,神情风光霁月,问心无愧。
如此一来,比那种怕妻子责怪,极力隐瞒,神色慌张的人不知高明多少。
当年知道刘瑞烟想嫁羽千夜的人不少,但想嫁王爷的女子海了去了,是以也没有人将这当回事。只有刘瑞烟当场白了脸色,看着羽千夜柔情似水的对萌紫玥温软细语,两人姿态亲密无间,牙齿险些将红唇咬破。
萌紫玥也不是那捕风捉影的性子,若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和羽千夜生气,那她估计也不用活了,当下就笑着道:“你说话顾忌着点儿,姑娘家的脸面多重要啊,怎能张嘴就问人家嫁没嫁人?”
刘瑞烟白了的脸,顷刻间又涨红了,被气的,这夫妻俩就不会换个话题吗?
一旁的刘刺史不光口里是苦的,心更是苦的,这话还真不好让人接茬,瑞烟要是嫁了,还能用得着来这里吗?
刘瑞烟被气到极致,倒豁出去了:“王妃,王爷既然来了,那事情可以继续了吧?”先前她被萌紫玥的身手吓倒了,没料到这个女人不光生的美,居然是个练家子。但羽千夜来了,她还是要赌上一赌。
萌紫玥点点头,神色淡然地道:“当然,王爷在这里,本王妃就成全你,让王爷问你三个问题……”
“王妃。”羽千夜敛起眉,打断她的话:“刘小姐既然要自寻死路,那还是让刘刺史问吧,省得刘小姐给咱们扣上仗势欺人,以权压人的帽子,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妙了。”
“……王爷,瑞烟没有这意思,瑞烟只是觉得王妃的行为……并没有指责王爷的意思。”刘瑞烟亟欲解释,这话是她说的,但她只是针对萌紫玥而言。
羽千夜冷笑,俊容如生寒霜:“刘小姐好不晓事理,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分你我只说。”他看着众人,轻声道:“让刘刺史问,相信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大家各就各位吧,本王夫妻还指着早点回府。”
他的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带着微微的不耐,众人唯唯诺诺。
刘瑞烟强抑着心慌,浑身颤抖的站在充满噬杀气息的猫神面前,尽量把猫神想成风华绝代的羽千夜。刘刺史赶鸭子上架,站地远远地,硬着头皮,抖着声音问:“你姓甚名谁?”
“……”众人大怒,瞪着刘大人,你想放水作弊,可也不是这般无视我们啊,这算什么狗屁倒灶的问题?
刘大人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反正只要女儿过了这一关,那以后就好办了,搭上了羽千夜,他还会怕这些人吗?届时,恐怕只有他们来巴结自己的份。
刘瑞烟和父亲的想法不谋而合,管它问题有多简易和白目,只要能进宝睿王府,其它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怕什么!
她将视线转开,不看猫神,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刘大人再问:“令尊令堂的名讳?”
“……”众人一脸悲愤,再次怒瞪刘大人,眼神含着愤慨和鄙夷,刘大人再次无视。
刘瑞烟心中窃喜,飞快的答完第二题。
众人已能看到结果了,心道,说不定这王爷和刘瑞烟还真有情,居然放水到如此地步。正摇头叹息,猫神却突然伸爪一挥。
“啊!”刘瑞烟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猝不及防,被猫神一爪拍在地上。
情况陡生变化,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所有人都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猫神将刘瑞烟拍到地上后,纵身一跃,扑到她身上,跟着血盆大口一张,伴随着人们此起彼落地尖叫,一口向刘瑞烟的脖子咬去——
“老虎要吃人了……”刘刺史的身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鬼。
“王爷救命!王妃救命啦!”刘夫人竟然比刘大人强多了,关键时刻知道喊救命。
羽千夜和萌紫玥却无动于衷,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情况了。
与此同时,刘瑞烟却被猫神吓破了胆,头一歪,昏了过去。猫神尖利的牙齿刺破了她颈子上的血肉,鲜血喷泉一样的射出,正欲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却毫无片兆地住了口。
它停下动作,满脸狐疑在地刘瑞烟身上嗅了嗅,似不甘心,又伸出爪子去拨弄刘瑞烟的脸。
所有人都以为刘瑞烟死定了,没料到猫神却陡然停了下来,不由愣住了。
唯有刘夫人“噗嗵!”一声跪到大堂中央,不停地向萌紫玥磕头哀求:“王妃,救救小女,小妇人当牛作马来报答王妃……王妃,饶命啊……”
“啊!好疼!”刘瑞烟活生生的被疼醒了。猫神的爪子又尖又利,指如钢钩,她的脸如花似玉,皮薄肉嫩,被它粗心大意的划拉了几下,即刻出现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羽千夜垂眸品茗,神情淡淡,对刘夫人的哀求置若罔闻。萌紫玥却轻轻喝止了猫神。
场面安静下来,除了刘瑞烟的哭叫声不绝于耳。她一手捂着流血的脖子,一手捂着道道血槽的脸,痛不欲生的恸哭。
刘大人脸色灰败的如斗败的公鸡。
刘夫人奔到刘瑞烟的身边,看着她的惨状,也哭了起来:“你这孩子,恁是不听话,早叫你安安心心嫁人,多好的人家,你楞是瞧不起,不是嫌别人不是高门大户,就是嫌别人长的不够俊俏……这下可好了……”
刘瑞烟虽然保住了命,却并不感激,声嘶力竭地道:“王妃,你还有何话可说?”她咳了一声,愤怒地道:“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可以为我做证,我分明说的是真话,老虎为何还咬我?你存心要置我于死地……”
萌紫玥瞟了涕泪泗流的刘夫人一眼,低头喝茶。
刘瑞烟想到自己的脸反正是毁了,这一生也毁了,什么美好的向往都化为泡影了,遂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萌紫玥,你这个妒妇,你容不得人,你犯了七出,王爷一定会休了你的……”
她的嘴被惊恐欲绝的刘夫人死死捂住:“你这孩子,这是疯了么?”
刘大人看着状若疯狂的女儿,登时醒悟过来,向羽千夜拱手道:“王爷,小女的事,总要有个说法吧?”
黄公公责任所在,也向萌紫玥道:“王妃,咱家如何向皇上交待?”
羽千夜接过风胤颢手中的卷宗,看也没看刘大人,把卷宗潇洒的扔给黄公公:“黄公公请过目,如有疑问,可询问本王。”
黄公公翻开卷宗,一目十行,看完后,便一脸同情地望着刘大人。刘大人和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黄公公,就等着他宣布结果。
黄公公默了默,来了一句:“猫神没有错,至于原因,你们去问刘夫人吧……”见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要过来,他挟起卷宗就走:“咱家还要回宫去回覆皇上,就不打扰王爷王妃和各位大人了……”话音未落,扬长而去。
没了指望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刘夫人。刘夫人脸色苍白,垂头不误。这些大臣,整日勾心斗角,玩些阳谋阴谋,此时前后一分析,又见刘夫人这模样,一个个都有些回过味来了,就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刘大人。
刘大人被看的毛毛的,浑身不自在:“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然后又对刘夫人道:“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实话啊?”
刘夫人斟酌了一番,涩涩地道:“老爷,妾身一直没告诉你,瑞烟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她是妾身抱养来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喃喃地道:“这种事也瞒不过猫神啊?”
众人哄堂大笑。
羽千夜和萌紫玥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都未说话,兀自捧茶狂饮。
……
事后,颇具狗仔精神的傅逸云,就猫神能辨亲生子与否,向萌紫玥刨根问底了一番。萌紫玥一直没有认真的回答他,直到快临盆了,这古代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怕自己有个不测,便满足了傅逸云的好奇心。
“当然不能辨出,如果是那样,它就是一只神虎了,哪还能在凡间。”
傅逸云道:“请你详细的解我的疑惑,切莫顾左右而言他,猫神能不能辩真话?”
萌紫玥摇头叹息:“你真是笨的无可救药,猫神是百兽之王,仅此而已。”
“你糊弄世人。”傅逸云指责她:“那以后人家都来找猫神,求它辩真谎,你要怎么办?”
“猫神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一切特殊的能力,你满意否?”
“……”傅逸云无语,不满意能怎么样?再接再厉:“那猫神在刑部,为什么能辩真的杀人犯?我可记得你当时不在场。”
萌紫玥沉吟了片刻,慢慢地道:“其实猫神也还有一样本领,与众不同,它认路的本领特别强,我和千夜不知扔过它多少次,它都能跑回来。我想……它的嗅觉非同一般……”
“这和辩杀人犯有关系吗?”
“当然有!”萌紫玥耐心地道:“真的杀人犯,因为杀过人,不但身上的杀性重,骨子里可能会残留血腥气……反正猫神能闻到,许是它对血腥感兴趣。兼之他们知道猫神是来对付他们的,心里早就拿猫神当仇人看待了,眼里的杀气会泄露出他们心底的想法。对于敌人,猫神非常敏感,必扑杀。”
她仿佛知道傅逸云想问什么,接着道:“至于那些被冤枉的人,本就被吓破了胆,就算说的是假话,人也没有杀气,更没有杀意,猫神感觉不到什么的,也就没反应了。”
“那刘瑞烟呢?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说的也不算假话,相信她也没杀过人,可猫神一样差点咬死她。”傅逸云觉得这个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萌紫玥淡淡地道:“那是我让猫神咬的,原本想咬死她得了,但她突然昏过去,猫神从不咬死人,想看她是真死还是假死,就把她的脸划花了。”
她已经一再警告刘瑞烟了,甚至动用从未使用过的武功砸了君悦楼,她却楞是要往刀口子上撞,真当她好脾气吗?
傅逸云非十分惊讶,昧着良心道:“你一向心地善良,犹如观音菩萨转世,这次怎么这样狠毒?”
萌紫玥也叹气:“唉!我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留了她一命,就应该咬死她!”
“……”傅逸云心想,你还不如咬死她算了,一个女人,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容貌,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萌紫玥尚在后悔:“你说,许多女人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我也喜欢,可我只是欣赏,没打算去抢啊,或者自己花银子做新的。这位刘小姐倒好,死活要抢我的珠宝和财产,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羽千夜是珠宝和财产吗?傅逸云还未说出来,萌紫玥睨了他一眼:“我就是打个比方,他当然比珠宝重要,敢觊觎他的人,只要不过份,我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敢抢夺者,管她是天王老子,虽远必诛!”
傅逸云明白了,敢情刘瑞烟是犯了她的忌讳,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过,经此一事,相信没有女人再胆敢打羽千夜的主意了,谁都惜命不是?
然而,傅逸云却不知道,他这话说的太早了。不久,不但有人打羽千夜的主意,甚至还打萌紫玥的主意,这对出色的夫妻同时被人惦记上了……
八月初一,萌紫玥经过七个时辰辛苦的分娩,终于诞下一个呱呱啼哭的男婴。
“……玥玥,他有八斤……八斤……”羽千夜坐在床头,哽着喉咙,泪水滂沱,搂着萌紫玥不知如何是好。
萌紫玥生产,他也不好过,度日如年都不能形容那种心情,她痛,他也痛,痛的肝肠寸断亦不过如此。他甚至想,只要菩萨保佑,这次能母子平安,以后他再也不要孩子了!
玥玥怀着孩子太难受,生也痛苦,作为丈夫,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干看着她难受。那种无能为力的心情,他受够了。
萌紫玥生的时候痛的恨不得死去,生了之后,觉得人仿佛重新活了一次,纵是身体不太舒服,但比起生不下来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以及无边的痛楚要强多了。
她躺在羽千夜的怀里,抚摸着原本如玉雕,此时却青痕斑斑的大手,叹了一口气,又拉开他的手掌心,盯着他手心凝固的血块,无语良久,最后却问道:“他长的像谁?你,还是我?”
羽千夜愣了一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在回想:“肉肉的,皮儿红红皱皱,眼睛也不睁,张着嘴就知道瞎哭瞎嚎,长得既不像你,也不像我,比较像阿呆……”
姥姥的,萌紫玥气坏了,这是当爹说的话么?刚生下来的婴儿,有长的白白嫩嫩的,也有长的红红皱皱的,怎么就像阿呆了?她生的又不是猴子?
“滚!”她恨恨地道:“抱来我看看,老娘生的娃,不说美绝人寰,最少也要气死西施和王嫱,哼!”
“混蛋!有这么做父王的么?”羽寰在外面被这两口子气笑了,婴儿明明很漂亮,虽然没睁眼,但一会儿一个样,哭声又宏亮,小拳头捏的紧紧的,柔软的胎发乌黑光亮,额头饱满,不知道几可爱,他坚硬的心都软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