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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顾辰晞怏怏地唤一声,然后赖在那儿不想动。一旁的林紫悦捏捏她的掌心,低声说:“先跟阿姨回去吧,不急于一时,我们慢慢处理。”
“悦悦姑娘,没什么好说了,我的意思也很明了,你坚强点,都能过去的。”顾夫人也不管顾辰晞的意愿了,一手提着收拾好的小包,一手拽着顾辰晞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林紫悦目送她们出门,心情有些沉重,可是那些委屈也只能暗暗放在心里。而顾辰晞碍于腿上的伤,也拗不过她说风便不能是雨的老妈,几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出了门。来到医院大门外,顾辰晞甩开她老妈的手,叫道:“妈,你要怎样啊?你让我很为难,而且就丢她一人在那收尾,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出院手续我全办完了,刚才我来时,在门外看到她正跟人通电话,看到我后就匆匆挂了。之后我们到旁边的便利店小坐了一会,话也说开了,而那孩子比较成熟,表面上都应了,就双手握得紧紧的,骨节分明的,我猜性子也是个极致的。就算我现在不反对,以我的观察,以后你们若是遇到什么事的,也不知以这孩子的个性,会整出些什么事来,所以你们趁现在收心,也好。”顾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眼神的焦点有些飘忽,望着不远处的马路,有点儿失神。
顾辰晞见她老妈魂不守舍的模样,再想到林紫悦劝她先回家,心下也觉有些蹊跷,看来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还是要静观其变,从长计议。“好了,老妈,别再神神叨叨的了,我不问你了,都听从您的安排。”说完,拦了一辆正开过来的空车,跟着就上了车。顾夫人望她一眼,摇头,也随着一起进了车内。只是,顾辰晞不会想到,接下来的几天竟被她强悍的老娘给禁足,而还没待她伤完全养好,又匆匆地被抓回了队里,踏上了不知去往哪里的飞机,而唯一的通讯工具手机也给没收了。
林紫悦从医院出来,直接驱车前往她老爸的下榻酒店,早上未完的电话,拨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如果她猜测准确,她老妈应该是踏上了回国的飞机了。因为是VIP客户,她直接就在酒店前台取了门卡,以备不时之需。果不其然,她老爸不在酒店,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只怕一晚上都没回来。她蹙紧眉头,有强烈的预感,他老爸这次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定是重大,不然怎会连半点风声都没走漏。带着疑虑,她再回到了公司,积压了两天的邮件,又要费些时间处理了。然而,精神总不能集中,一时想着自己的父母,一时又挂念着某个家伙回到家后是何种状况。她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好一会后才听到对方的应答,声音里带有浓浓的鼻音。“怎么了?”她淡声问。
“紫悦,我忽然很想你,莫名的,虽然我们只不过就隔了几公里。”顾辰晞那时正躺在自己书房的长椅上,望着那排得整齐的书列,一副委屈的神情,就像是有人拿了她几百万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一样。
听着那人带些撒娇的言语,心头既觉好笑又难熬,轻嗯了一声后,本想说些小情话,却硬是因自己的娇羞而打住。“乖,先养好伤,好了就搬过来,我们住一起吧。”软糯糯的嗓音,倾注了无限温柔,震荡在耳膜上温润而袅娜,心湖中掀起层层涟漪,如有柔和的风拂过,让人舒爽而神清。
“嗯……”顾辰晞继续沉浸在这美好的甜蜜温馨里,翘着嘴角应和着,然后脉脉深情地说:“紫悦,我爱你。”
虽然如此简单的三个字,但每次听到总能让自己的心跳快上数分,或许说这几个字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着的,才能每次都引起强烈的震撼。仔细回想,似乎自己还没跟那人说过这三字,亦不知那家伙可有敏感到至此,也小女子般的儿女情长来跟自己犯上一次别扭。思及此,不觉有些好笑,凭那家伙风火般的作风,男孩子一样的大大咧咧,定也是不会拘泥于这些的。然而,有些话说出来与放在心底,结果总不一样的,爱终究还是要表达出来的。“我也……”后两字还没出口,自己的贴身总秘就站在办公室门口,面色急切,告诉她约好的客人已经静候多时了。这一刹那的打断直接让林紫悦分了心神,只仓促地说了两句,也就收线了。有时候,我们总想着会有很多的时光去跟自己的爱人说“我爱你”,并不差这一分一秒,可是时光荏苒,不觉中已从指缝间溜过,当再回首时,才发现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然而,任何人都不能预料将来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初衷,朝着那一份光芒忽隐忽现的目的地前进。
又到圣诞节了。暖和的房间里,厨房里有人在忙碌着做美好佳肴,客厅里有人悠闲地欣赏电视节目,只有阳台上有只孤单的影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客厅内的人已经注意她多时,再也忍耐不住了,喊道:“悦悦,进来屋里,阳台上多冷啊,而且也把圣诞树的灯开起来吧。”
那个背影依旧纹丝不动。窗外一片繁华景象,人群、车流,川流不息,处处都散发着城市的蓬勃和生机。林紫悦安静地立在那儿,眼前时而迷蒙时而清晰,脑海中一时回现一张笑靥如花的朱颜,一时又出现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如梦似幻,辨不清真假。“那人到底哪去了?是否安然无恙?”这是她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扪心自问的问题,任何信息都搜罗不多,手机永远都是无法接通,去了几次顾家大宅,都是被堵在门外,就更别提能见上顾家的任何一人了。她当然不信顾辰晞会因为家里的阻挠而彻底跟她断了联系,一定是有特殊原因,只不过现在她还没有找出缘由所在。这些天,她自己一样忙碌,忙年底的总结工作,再加上生活中,林延辉和沈淑娴的忽然光顾,也让自己分了些心思。那两人几乎每天都有出门,虽然两人看似亲密,其实貌合神离,似乎都在逃避一个无法启齿的问题。两人也都没问及她跟顾辰晞的事,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现在两人也是一唱一和地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和贤良父母。身后的移门被拉开,接下来便听到她老妈柔声唤她,“悦悦,洗洗手吃饭了。”
林紫悦随之转身,点点头,去了洗漱间。这时,传来了门铃声。林紫悦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卓颖嘻嘻地笑喊着“叔叔阿姨,Merry Christmas!”然后就是几人寒暄的谈话。林紫悦从洗漱间出来,抬头就对上齐诺一双闪亮的眼正看着她,唇角微扬,抿嘴含笑。自上次那件事后,两人已有四个月没见了,之间虽然也有通话,也只不过是工作上的配合而已。沈淑娴正忙着放置碗筷,而卓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忙活,在看到这两人都有些微怔的状态时,同时发话,“你们两个不认识了?”
“先吃饭,边吃边说。”林延辉急忙打圆场,之后几人分别在餐桌边坐下。沈淑娴一边忙着给各自盛饭,一边说:“悦悦啊,小诺和小颖是我专程叫来一起过节的,你们也多日没见了,正好她们俩回国内,一起聚聚挺好。”
林紫悦明白她老妈是担心她心情不佳,会犯别扭。其实她又不是小孩了,那些事情都不会在成为自己情绪的操纵者。她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齐诺和卓颖,冲她们浅笑一眼,道:“热烈欢迎你们的到来。”
“哈哈……,怎么还闹得像是学校的欢迎会似的。”林延辉呵呵地笑着,心情尚好,只不过沈淑娴白了她一眼,下一秒就见他埋头吃饭了。
齐诺看到林延辉如此畏妻的模样,低头抿嘴一笑,而卓颖则是伸手在她腰间轻掐了一下,暗示她收敛点。一向眼尖的林紫悦都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感伤,顿时就没了胃口。却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我去接下电话”,便迅速跑到那边,雀跃的心脏在看到那并不陌生的一串数字时,重新落回了低谷。“什么事?”冷声地问候,不带半丝温度。
对方在另一头呵笑一声,同样冷声回道:“别这么冷得慎人,我只不过受人之托,才在这美好的节日里给你电话,当然还有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
“Christy,请说重点,你该明白我不喜欢听你废话。”林紫悦在听到“受人之托”四个字时咯噔一下,然而想回来Christy神龙不见神尾,又怎会给她带来那个人的讯息。
“拜托!林大小姐,你性子能不能好点,真不敢相信顾辰晞都喜欢你哪一点了,论长相、论身材、论实力,我都不比你差,人家偏偏就看不上我,唉!本来还想左拥右抱呢。”Christy长叹一声,挺唉声载道的。
“没事就这样吧。不过,警告你一句,对艾米好点,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林紫悦正要收线,却又听到对面传来艾米的声音,“收敛点,说正事。”于是,林紫悦就再等了几秒,接着便听到Christy懒洋洋地说道:“我遇上顾辰晞了,她托我带信给你,她现在挺好,只是所有与外界的通讯工具全被没收,所以无法跟你联系,并让你不要担心她。”
作者有话要说:又码字到现在,嗷嗷,好冷,手都冰冰的……还有那些往事慢慢告诉大家,不急的,会经过好几人的口说出来的~
天冷,大家注意保暖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