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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稳住身形,满目不可置信瞧我看来,我这人怒到极点就是胆大,看他那阴沉的脸上浮现出的怒容,我反倒一不做二不休,抬腿就是对他膝盖狠狠一踹!我使了十成的力,甚至感觉到怒极攻心,反而身体调动起了莫名的气力。那皇子闷哼一声,只见着小腿以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
不会吧!我踹断了他的腿?
他怒视我的眼神仿佛已经杀死我千百回,启唇刚要说话,却吐出两颗带血的后牙来……皇子殿下,你这样子真丑爆了。我捂了捂脸,后退半步就要开溜,他却仍然用那口漏风的牙说道:“你绝对疯了!柳七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这身武功是当初怎么跪在我脚下哭求着要学的!如今你是得了谁做靠山?竟敢如此猖狂!”
……先不说这柳七会武功一事,只是十一皇子,你不应该也是一身绝世武功么,快用你手里的小扇子劈死我这个贱人啊!快用你吐出的两颗牙打断我的狗腿啊!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十一皇子根本不会武,他面色铁青,就要去伸手拽腰间的黑色小哨,我眼疾手快的一脚踢过去,只听咔嚓一声,他手腕软哒哒垂下来,那小竹哨也失手飞出去!他看我的眼神更变态了,简直已经把我在心里片片凌迟。
我满脸抱歉:“殿下,我也不是故意的,您说打不过我就算了,再叫兄弟来这就太不好了,手腕断了回去接上就好。我知道您想整死我,只是万一暴露了我就是您的棋子这件事就不太好了……”
“我都没必要说那些多的,柳七,你一直知道我的手段……呵,管你是真疯装傻,看你这次是否还逃得过去!”
“你真的会弄死我?”我问道。
他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那我就干脆再多踹两脚好了!”说着我起身,朝他小腹又是一踢,他痛哼一声,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我却听着了几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似乎往这边走着,连忙退回两步,躲到假山后转身就要走。忽的想起什么,又不放心的转回身去,一脸严肃对着那几乎瘫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轻声道:“千万别爱上如此独特的我——”
那皇子的表情活像是吞了苍蝇,我才觉得安心下来,转身就溜。
刚走出几步,我就听到柳钰的惊呼,原来是她朝这边走来么?她不可置信的低声道:“殿下……你你……”
“夜深露重,脚下没看清,滑了步却没想到摔在了假山上。”十一皇子用漏风的牙正经说道。
“……呃。”柳钰估计也不会信,殿下娇弱到摔一把,弄断了脚腕手腕,还掉了两颗牙。不过她还是歉意的说道:“倒是寒舍花园建的不妥了,我这就叫大夫来,来来扶殿下去客房——”
似乎是几个丫鬟拥过去想要扶他起来,残废的皇子殿下闷哼了两声,低声道:“不,我先回宫罢,大哥先叙旧着也好……备下马车……”远远地我听不太清了,心中却是一紧。十一皇子只字不提我的事,恐怕是要私下用手段解决掉我,越想着我后背冷汗淋漓。这府内还能救我的人只有一个了,越想着,我脚下不停往自己院内跑去。
翻墙爬进院里,我看着二爷的窗子亮着微光,他竟这么快回来了!我激动的一阵小跑撞进屋里去。二爷坐在床上,穿着浆洗的发黄的中衣,盖着被子半卧着摆弄那做到一半的风筝,我猛地扑过去,掀开他被子就往他床里挤:“二爷!救小人一命!”
咔吧——
二爷颤抖着面部肌肉,端着那个被我挤成碎片的风筝,看我的眼神都想咬死我。
“爷……别装了,破风筝算什么,我就要没命了。”我抓住那风筝的残骸,往桌子上扔过去。“我刚刚在后花园,把十一皇子打残了。”
二爷的眼神更不对了,简直算得上惊悚。他这么一看我,我心中更悬——
“你这蛤蟆不是挺有脑子的么?怎么会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你,柳七与十一皇子之间的关系。”他说道。我听着他正常的说话语气,心中舒了口气,嘴上却说道:“我可不认为隐忍是个什么好选择,我需要从柳七和那皇子原来的关系中解脱出来!而且我的性子可忍不了他掐着我脖子一副要强-奸的模样跟我说话。”
关守玄一脸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样子,我都忘了你是个纯爷们了。如果是我,也忍不了老十一那样的娘炮。”
大哥你重点错了!
“更何况分明就是二爷杀死原来的柳七,你明知柳七是十一皇子安插在府内的细作,说不定柳七在院内落魄至此也有二爷的功劳。”我正色说道:“而且如果让柳七和你成婚是你下的套,那么早在当时,十一皇子就会派人灭口杀死柳七,可我这身子的主人一直到几日前才服毒而死,这说明你有绝对的能力挡住十一皇子派来的杀手!”
关守玄眼睛惋惜的看着桌上变成碎片的的风筝,却懒懒往床上一倒:“这才几天,你倒是能猜……”
“如果我没猜错,今夜就要有人对二爷动手吧,我打伤十一皇子,他不得不提前回府,或许也无法对二爷出手了,这么也算来是我间接救二爷一次吧。”我恬不知耻的说道。
他似笑非笑的踹了踹被子:“那可真谢谢你,要不是有你痛殴皇子,我就要命丧黄泉了。”
“二爷何必客气,何必客气。”我谦虚的搓着手假惺惺笑道。
“可你知道,柳七并不是我杀的,她确确实实是自杀的。”二爷凑过来,掀起我脸上盖着的轻纱,朝着我眉眼吹口气说道:“她虽因为脸上受伤颇受刺激,但决不至于自杀,更不会只因为没能嫁给关守呈而疯疯癫癫,是我逼疯她的。是我给她服毒……”
二爷声音轻快,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说得俏皮:“是一种服用后立即发作,痛到极点的药。约莫五六个时辰之后失去效力,我就连续给她喂了一个多月,直到她一边尖叫着一边说出她知道的一切,知道她疯疯癫癫满嘴胡言乱语,直到她趁着下次服药的间隙爬到宅院门口,哭着要柳钰给她一包毒药让她了断。我也是觉得问的差不多了,才没再管,任由她服毒自杀了。”
我忽的想要很没出息的打个寒颤,柳七完全不是个宅斗失败的女人,她是个权力争斗中没能完成任务的棋子——
而我也陷入了僵局,我手里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能让他帮我一把的能力或把柄,也不能用这张受伤的脸把他勾引的屁颠屁颠。二爷倒是悠闲,他往床上一趟,跟玩儿似的不再看我了,我心中干着急。关守玄过了会儿,开口道:“这事儿有余地,你明儿去找柳钰说,怎么个说法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暂时还不会让那娘炮的人到这院儿里来。”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娘炮说的是十一皇子。
“小蛤蟆,就算你是男子,也能不能别顶着柳七的皮囊在我床上滚了。是兄弟,就让我来摸摸——”他说着就把手往我胸口探,我连忙跳下床,道:“想得美,这对儿东西也只有我自己能摸摸。”关守玄一脸遗憾,咂咂嘴:“真小气,如果我成了女人,我肯定牺牲自己让兄弟们爽个遍。”
其实你做男人也能让你兄弟爽个遍的……真的。
*
过了两日我才去见了柳钰,死皮赖脸把院子里上锁的门都快拍烂了,才有人带我去见。我毫无姿态的叉着腿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柳钰端着青瓷杯盏,坐在主座上笑了:“照你这么说,倒是你恪守男女大防,不小心让十一殿下摔成这幅样子?”
我用力点头。
柳钰笑了几声,眼睛却直直看着我,她端着茶杯的手并没娇柔造作的翘起小指,圆润的指腹轻轻扣在温润的瓷杯外,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实在真实的气度。“你偶遇十一殿下,却看着他差点摔倒,然后连忙就上去扶。等到他抓住你手腕,你才想起嬷嬷们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男女大防,于是连忙松手,结果十一殿下就又摔倒了下去?你是这个意思?”
她从名叫绿宁的丫鬟手里接过一只钗子,随手晃了晃:“所以你就吓了一跳,只知道跑掉,不小心把这东西落在了当场?”
我盯着她手里那珠光灵绕的钗子,心中却骂道:怪不得总是有人在捉奸现场捡到什么珠钗玉环,若是松松的带了满头,可不是走两步掉一路!
“我今儿才得到这钗子,本就想叫人去问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这是我以前用旧的东西,特意去给你捎去,让你那天带上的。”柳钰说着,我心中却为这特意二字一抖,她这话里有什么意思?我本来作为她最不待见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宴会上被打扮的珠玉满头,她故意为之……莫不是……
“呃——其实我。”我刚想张口道。
“你果然去见了他。”柳钰屏退下人,只留一个绿宁,盯着我的双眼说道。“但你又不是柳七,她就算离家几年,流落在外并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十一殿下的傀儡,但性子行为都不会变。”
她这么说道,我放下了抖得跟抽风一样的腿,也不再端着点心碟傻笑,坐直身子道:“是他来找我的。我的确不是柳七,上次见面之时我就说过我是步辞,柳七的事我一概不知。”看着她的眼睛,我心中一松,说出了真相。
“可音容相貌丝毫未变,难不成是什么巫术?”她沉思揣测着,却习惯性的轻咬着指尖。“柳七可真是死了?”
我点点头,她满目踌躇,似乎难以相信,但很多事实又摆在她面前。忽然一个家丁从屋外疾走进来,掀开帘子看着我愣了一下,随机对柳钰说道:“大夫人,朝内的消息。”
“说。”
“大皇子调离知枢密院事一职,改中书省门下侍郎,且通知礼部,决定为大皇子册定王爷名号,而太子门下,如今李家李行,顶替知枢密院事一职。”这家丁竟是口齿伶俐,半个字也没读错,竟也是个识字的。
柳钰脸色微微变了变,低声道:“变得真快啊……不过是一朝圣上听说大皇子与已经痴傻的二爷叙叙旧,就做下如此决定。看似大皇子进了中书省,是离决策更近一步,但枢密院掌管武权,大皇子戎马出身,却被剥了这位置……落得一个文官职务又能怎样。真算是又面上好听,又内里削权的好手段。”
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看她一脸忧心国家大事,感怀祖国未来的表情,却是听得云里雾里。这又与二爷有什么关系。
柳钰皱了会儿眉头,表情越发有几分倍感压力的沉重,她瞟了一眼又开始吃点心的我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了。十一殿下对外宣称自己是摔的,你又来跟我禀告说是自己没扶好,这说法只要传出去了,如果你短时间出了什么事,众人都会怀疑十一皇子,他于明于暗暂时都不会对你出手的。”
她顿了顿,说道:“你也没必要为了装傻,噎死自己。”
我这头吃点心噎的巴掌使劲拍着胸口,昂头往下咽:真不是我为了装傻,我他妈太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为了吃食我也要经常来柳钰这儿坐坐啊!坐在主座上的柳钰看着我噎的两眼直翻面色发紫抓耳挠腮,默默扭过脸去,还是那绿宁过来狠狠瞪我一眼,一巴掌往我背后一拍!我默默的看着卡在喉咙里的那块惨不忍睹的糕点喷出来之后在地毯上滚了半圈,扭头就走。
丫鬟婆子们用不忍直视的目光把我送回了院子里,反复检查了锁把我踹进院子里——
崔嬷嬷:……再把这俩人关在一起,二爷性命堪忧。
众丫鬟狂点头。
我在院子里听了这话,撇撇嘴走进屋里,可二爷竟然不在。我靠,太嚣张了,你要是夜里穿着夜行衣跑出去暗杀皇上王爷也就算了,大白天的都不肯扮演傻子了么?
而深夜里我躺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替身体的原主撕一下脚皮的时候,一个熊一般的身影从房顶轰然落下,我连忙一躲,就看着身着深色箭袖短打的二爷砸在我刚才的位置,满面痛苦隐忍,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如狼似虎。“蛤蟆……你……”
我惊悚的翘起兰花指,蹬开被子就往床角缩,二爷却眼光都落在我光着的脚上,靠!这一瞬间猥琐深邃的眼神算是什么?你这样明显就是中春-药了啊!
“帮我……帮我……”他喘息着说道,那声音听的我耳朵都要怀孕了。
我纠结了一下……昂起头大义凛然的说道:“右手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