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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山林深处,多是些参天大树,平日里来的人少了,里面好些野果树居然也无人问津。
只见两颗高大的沙梨树上,一个个沙梨尚青,未到季节,但个头已经有拳头大,而且结的挺多,密密麻麻的极为喜人。不远处一颗老梨树已经死了一半,一般光溜溜黑了枝桠,一边零星地冒着几片树叶,没能挂果。
不过,看到这树,秦桑直拍手说捡到宝了,北京烤鸭使用枣木炭烤,而秦桑没有枣木炭,现有的梨树变成了首选,烧烤,也正要果木炭烤才能香。
一树红艳艳的荔枝数量虽然不多,个头也不算大,但秦桑摘了几个,味道倒是很甜,只不过不似后世核小。
开开心心地采了荔枝,田里的菜一片毛茸茸的青色十分可爱,秦桑又从张大妈家拿了些黄瓜籽,在这些菜的边上播种了几行黄瓜,这时节种黄瓜,大略可以到六七月份吃,那时候大抵黄瓜都过季了,他晚种的却刚刚长出来。
院子里跑的鸡粪水已经泡够了滤除鸡粪渣子倒进菜地,秦桑由在河边耕了一片地做水田种稻子,同时也在河岸的另一边开垦了好大一篇荒地,准备种水稻和土豆用。
鸡粪水泡过的谷种能够抗菌又能增产,泡好谷子之后,将谷子提出来放在潮湿温暖的土砖房里催芽。
土豆现在已经长牙,但是却不适合播种,秦桑便用东西包起来放到干燥恒温的地窖里储藏,准备十月份拿出来种植。
之前晒好的驱蚊草,配了些渡来的香料进去,香味清淡又驱蚊,现在艾草的季节过了,怕是可以上市了。秦桑用陶泥捏了些模子,准备做了些形状,经典的圈形蚊香那是必须,其他的想到古代香炉焚香的要求,做成了块状和条状。
墨流笙是个好奇宝宝,虽然极为不满近期秦桑的某些做法,却对秦桑做的每一件事很有兴趣,必定要参与学习,一旦做成,便兴奋不已。对于墨流笙来说,秦桑已经类似于魔术师。
秦桑不时去王木匠以及雕刻师傅的家里查看扑克的制作状况,发现师傅都做的很不错,只是扑克上的画没有颜色,古代画画很少有颜色,这次秦桑没有买丹青朱砂之类的染色料,怕是不能上色,有些遗憾,但是雕刻以及木工做的非常精致。大略是秦桑承诺以后还会做很多,因此两位师傅竭尽全力,薄薄的两毫米的木牌做的均匀又打磨的光滑,画面精致好看,秦桑满意极了。
第二日秦桑便请隔壁张大妈的大儿子元福一起吧梨木弄回来了,烧成红通通的木炭后用瓦罐闷好做成木炭。
野鸭被宰了一只试作,其余的养在家里,不适合宰杀,否则肉质不新鲜。
歌喉放干净血,宰好的野鸭之后烧水褪毛,秦桑的妈妈是大厨,他跟妈妈学过做北京烤鸭,做起来也得心应手,去内脏清理干净后烫皮挂色,凉坯之后堵上鸭肛,灌汤烤制。烤炉是自己用石头垒的,比不上现世方便快捷,但还能用。烤鸭时火候很重要,秦桑一直守在烤炉边一边翻转一边观察,汗流浃背也不愿意离开,墨流笙转了几次,直嘀咕着这时节要是有一碗冰镇酸梅汁就幸福了。
最后转来转去,小孩拿了把蒲扇过来,站在门口扇风。
蒲扇的柄很长,自己到扇不到风,反倒是将风幽幽地扇到秦桑那边。
秦桑在这一丝清凉里用余光打量墨流笙,这孩子,大略是一辈子没有伺候过人,还傲气得很,何必找个借口给他扇风,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好吗?傻瓜!
烤鸭的汤成浅白色的时候,秦桑下架东西,一股香味便冒出来,墨流笙已经很很习惯在秦桑掏鼓新东西的时候睁大眼睛好好期待,现在对于传说中的一百个人吃了一百个人会喜欢的美食充满了期待。
秦桑将鸭拿上桌,片成两毫米左右厚度的片,用极薄的荷叶饼裹着,递给阿爹和墨流笙。
秦桑没有问他们的看法,只是墨流笙和阿爹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秦桑还来不及包好,墨流笙便用两只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秦桑,活像某种乖巧可爱像主人讨食的小动物。
吃到尾声时,正巧虎子和大妞过来玩耍,秦桑给他们也一人递了两块尝尝,结果,虎子一口之后狼吞虎咽吃下,巴巴地望着小心翼翼一点点细嚼慢咽品味珍品一样品味鸭肉的大妞,忽然从姐姐手里抢走塞进口里,小心翼翼含着,一点点细嚼。
大妞愣了愣,显然是没见过这种状况的,最后特别委屈地流着眼泪喊娘……
“北京烤鸭,不愧被秦桑奉为天下第一鸭,比宫廷御宴有过之二!”墨流笙吃完最后一块,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评价道。
秦桑笑了,就算墨流笙不评价,秦桑也知道了。墨流笙这家伙虽然已经尽量在简化自己的洁癖,但吃饭之前一定洗手、饭中凡手碰到食物必定当场要洗手,像这样碰到食物不洗手而是舔干净的做法,无疑是最好的褒奖。
“吃了之后,我觉得鸭子再做成别的菜就是浪费!”阿爹长叹一口气,“这一辈子,之前吃的鸭都算是白吃了。”
准备好了这些以后,后天便要启程再去上临郡赴那十日之约。
秦桑从木匠和雕刻师傅家里将扑克取回来。
墨流笙看着这些奇怪未见过的玩意儿,微微眯起眼看秦桑:“听阿爹说你三岁以后没有离开过鸡窝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秦桑有点冒冷汗,打哈哈:“哪有什么稀奇古怪,不过是从古书上看来的,我识字不多,还是连蒙带猜揣测出来的这么个玩法呢。要是不对有漏洞,可要帮我指正,以免以后被别人嘲笑啊……”
墨流笙看着这一叠牌,眼睛转了转,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眼睛望向窗外道:“那你将之前交给林温如的玩法,你再说一遍,我看看。”
秦桑挑眉,这孩子一点都不会撒谎,那种不敢直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为了讨好这几天都不给好脸色给他看的墨流笙,秦桑巴巴地笑着开始教墨流笙玩斗地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