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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驱车去了所谓的一品居,车子停好,她托的人也刚到,便一边叮嘱着她一边引她过去。拉开门,门口的位置正对着饭桌,主位上赫然坐着容晔!
不止是他,除了主客的位置,他的右手边还坐了个女人。穿了一袭水蓝色的低胸裙,长得不算特别柔美,看上去反而透出一股职场女性的干练。
这个女人陆弯弯自然认的,就是那天晚上在餐馆相遇时,挽着容晔手臂的女人。一面之缘,她竟能记得如此深刻,连她自己都禁不住自嘲自己。
另一边,她托的人显然也很意外容晔的出现,所以下意识地看到陆弯弯。
陆弯弯对上她的目光便知道,她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四目相接,她朝她谅解地笑笑。
“那个,陆小姐……”都怪她啦,她说有朋友有事求老舅,老舅答应的也挺爽快,就告诉她他们一班人正好晚上在这里有饭局,让她把人带来。
可是她也万万没想到,这请客的人会是容晔啊,这下事情大条了。
“小玖来了,快进来。”得,不容她们撤开,人家已经看到她们了,想溜都不可能了。而且这一声招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了,包括容晔和那个女人。
“老舅。”小玖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不过脚步却没移动,因为心里对陆弯弯很抱歉。
“你朋友?”小玖的舅舅目光睇向陆弯弯,问。
真会演戏,现在整个Z城谁不认识陆弯弯?
小玖笑笑,说:“不是,托我的朋友还没有来。陆小姐刚刚好过来吃饭,凑巧就在门口遇到了。”
现在陆弯弯与容晔的事谁不知道?她可不想陆弯弯留下来,这样彼此更尴尬。早知道这样,她就先过来看看啦,弄得她现在都不敢抬眼看陆弯弯的反应,小玖暗自懊恼。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我想陆小姐应该不会不给各位这个面子。”偏偏容晔又开了口。
明明该是征询人家意见的话,却被弄成不容拒绝。而且好一句陆小姐,仿佛两人只是相识不相熟,撇得关糸干干净净,这么快就找了新的位置站定,小玖在心里鄙视。
“当然,我还有求于各位领导呢。”话说到这份上,陆弯弯自然不可能再离开,自己公司里的事还捏在这些人手里呢,话说得大大方方,目的也很明确,走进来时也没有半分扭捏。
容晔的助理自动就让了他的位置给陆弯弯,挨着容晔身边的女子。那女人很特意地瞧了她一眼,面上倒什么也表示出什么,更没有说话。
这顿饭其实吃得挺没意思的,虽然是容晔请客,可是明显一群人还是捧着他。其间容晔倒状似有意地将话题扯到写意的事上,只是都被几个老奸巨滑的人给轻易地带过去了。
陆弯弯也算看明白了,不就是一出戏么?其实她感觉挺好笑的,容晔这样还真不如直接告诉自己,这事就是他捅出来的,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让她彻底看清这些人摆明的的立场,就让他那么痛快?
这顿饭吃得憋气!
手机这时正好响起来,她也实在坐不下去,站起身,说:“对不起,我还约了人,过去打声招呼。”说她沉不住气也罢,什么都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又何必在这里受委屈。
容晔与这些人也一定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既然扳不回局势,她又何必在这里给别人提供笑料。于是说完起身,也不顾餐桌上众多精彩纷呈的脸,拎了包便走。
“陆小姐。”小玖急急地站起来喊她。
陆弯弯知道自己不对,怎么说也是托了小玖的。小玖原本是她合作一家公司的策划,并不太熟,就这样将人晾在这里不好。若不是考虑到这一层,她早得更早,所以只能抱歉了。
其实小玖也挺愧疚的,有些怨恨地看着老舅。她的老舅是这一班人的头,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却不半点不肯松口。
她又哪里知道,如果她老舅事先知道她口中的朋友是写意的陆弯弯,他根本就不会让她来。现在别说自己的外甥女的面子,就是自己亲娘老子的面子他都不敢给。
容晔只是将一切收入眼中,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小玖则也认为这事是他在背后操纵,不由拿眼睛狠狠夹了他一眼,那表情挺纯粹的孩子气。
容晔他身边的女人见状怔了一怔,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容晔。
相对起来容晔则淡定的多,唇角动了下,表情反而有些细微的波动,仿佛是生动了一些,她看不明白。
陆弯弯接着电话走出去,是陆晨的电话,大概是看她这么晚还没回去,所以关心一下。毕竟如今写意出了事,他怕她心烦。
陆弯弯表示自己没事,顺便也安抚两句,然后挂了电话。转弯走向洗手间,刚刚在餐桌上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觉得有些头疼。开门,在盥洗台前用冷水泼了泼脸,然后用纸巾擦干净。
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果然不太好。想着不用回去了,所以妆也没补,将手里的纸团揉掉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开门出去。
酒店的卫生间一向隐蔽,走廊的光线也稍稍有些暗,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是无法忽视眼前出现的两个人。容晔背倚着墙,右手夹着支烟在吸。女人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亲吻了一下,然后帮他整理一下领带,动作亲昵。
他是故意的,明明刚刚还在包厢的人,这会儿居然就在这里上演如此亲密的戏码,傻子也知道他是在做给自己看。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明目张担地撞进眼帘,才让她感觉胸口骤然一击。
痛,心脏就像被一只手骤然抓住,所以她脸色苍白,仿佛一瞬间褪尽所有血色。
那女人退开身子,侧目朝她看一眼,光线有些暗,所以看不太清楚表情,但是直觉着那是很复杂的一眼,因为无法准确抓住那一眼含义。也许并不难懂,只是因为此时自己的心绪已乱。
容晔侧过头,即便隔着重重暗淡,她还是能感觉他的眸光准确攫住自己。是报复吧,所以让她看见这一幕。明明知道是,心还是疼的窒息。
垂在身侧的双手收拢,她悄悄地提起一口气,竖起所有的防备,克制着自己的失控。直到确定自己可以忍受,才慢慢抬步,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腰间骤然一紧,身子由他伸出的铁臂勾着撞向他胸膛。她的下意识反应便是反抗,手推着他,只是他的力量悬殊,让她撼动不了罢了。
陆弯弯有些恼,明明挑衅的是他,可是不放过她的也还是他。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问。
容晔看着她,唇角若有似无地含着那丝意味不明的笑,可是明明就有一丝危险泄下来,却让人捕捉不到。
他问:“陆弯弯,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看着我和别人接吻,和别人做AI,也许还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明明告诉自己要克制的,可是问到最后还是含了一丝愤怒在里面:“陆弯弯,你真的确定?”
陆弯弯,每当想起她要放弃自己,他都恨不得掐死她。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如果她说是,他还可以放纵她,倒可以看看她能任性到什么程度。
陆弯弯抬眸看着他,光线再暗,两人离得那么近还是看得清楚。他的墨色深瞳里,带着那么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这算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吗?
陆弯弯笑了,很嘲弄地笑,问:“我如果说不,容少就能放过写意吗?”
搞那么多事,做得好像是让她选择,其实与逼迫又有什么分别?她以为他会有所改变,最起码会懂得尊重自己,可是没有,遇到问题,仍然是这样的手段。她说:“容晔,你真让我看不起。”
容晔的眸色变化渐起,只是尽管复杂间波澜见起,却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问:“陆弯弯,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在她眼里,竟是如此卑鄙?
陆弯弯没回答,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都分手了不是吗?
她说:“容晔,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永远不会。”这话像是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容晔闻言笑了,那么深的讽刺映在他的眸子里。他没有勉强地放开她,这次没有留恋,他大步朝外走去。没想到那个女人并没有走,原本贴着拐角处的身子站起来,喊了声:“容少。”其实心里在打鼓。
容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问:“在等我?”声音仍那么镇定,听不出起伏。
女人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还是鼓起勇气点点头。
容晔的唇角勾起,他这人不常笑,但笑的时候绝对对女人来说是一种盅惑。
女人怔怔地盯着他,其实心里忐忑,因为都知道容晔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不会跟下属牵不清,所以她根本闹不准他此时的情绪变化。
“走吧。”容晔才不管她的心思,勾住她的纤腰,两人相携离去。
那一幕映在陆弯弯的眼中,如同剜心一样的痛。她的身子失去支撑,脚往后迈了一步,背倚在墙面上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她惨白着脸揪住胸口,明知道他是故意,故意做给自己看,让她痛。可是她还是痛得无以复加,双手掩住脸颊,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陆小姐?陆小姐?”小玖追出来,见她坐在地上以为她不舒服,担忧地喊。
半晌,陆弯弯才抬起头,氤氲的眼眸里映出她的模样。她撑起身子,勉强对她笑了笑,说:“我没事。”然后迳自走开。
那笑太过惨淡,震得小玖一时没有回神。想起自己要告诉她的话时,她已经慢慢走开。陆弯弯走得极慢,慢得好像每一步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支撑一下,让小玖到嘴的话又都吞了回去。
容晔将车子从一品居直接将车开到了酒吧,下车,迳自进入酒吧。
女人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漠,只能默默跟随。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要包厢,而是选了吧台的位置,然后点了一杯酒。
这样的男人,往那里一坐,最容易引来女人的目光,几乎触目所及,所有女人的眸色一下子就亮起来。而对于男人来说,他身上的气场则太过强大,没人想受这份刺激,所以身边想要钓美眉的男人很快自动离开。
容晔没发话,跟来的女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见他一杯又一杯地将酒灌下去,脸色早就没有在酒店时的温和,脸上的线条冷凛的像刀子似的。
“容少。”实在忍不住,女人还是上前去夺他的杯子,劝:“别太喝了,伤身子。”
容晔听了笑,他看着女人问:“你凭什么管我?”
女人咬咬唇,说:“容少,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淬了笑的眸子间带着很明显的嘲弄,那表情好像听了什么玩笑一样,凑过去问:“凭你?也配!”说完从兜里拿出支票簿,签了个数字推过去,说:“明天不用来公司了。”
女人见了他的举动,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她跟了他好几年,一向公私分明,就因为她一次劝酒,就连工作都丢了?
此时的容晔却没心思管她,对调酒师,说:“再来一杯。”
调酒师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应了继续调酒。
其实这样的场景在酒吧也很多见,大多都是有钱公子哥打发玩腻了的女人的常见手段。显然,容晔的举动给了其它人传递了这样错误的信息。
好多人向女人透过来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嗤笑,更有幸灾乐祸的。女人也是正正经经的凭能力工作赚钱的商业精英,在公司也算是一把罩,却没想到老板会因为私人原因就这样炒了自己。脸上一阵羞愤,抓了钞票便走。
容晔没看她,只是唇角勾了勾笑。他知道自己挺浑蛋的,不该拿下属出气,可是他心里堵得难受,恨不能将这个世界毁了。可是一直以为的教育,还有思想观念约束着他,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帅哥,请我喝一杯吧。”见过刚刚那一幕,只以为他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所以立马有人贴上来。
容晔看了那穿着清凉的女人一眼,没回答,按了个电话,说:“唐子,上次给我准备的工具还在不在?上次那妞抽了两鞭就晕了,真不过瘾……”
他一说工具就让女人心里抖了一抖,一听后面的话女人吓得脸都白了,骂了句:“变态。”赶紧起身溜了。
容晔打电话的声音不高,可是也没避讳别人,其它跃跃欲试的女人也不敢上前,谁也不敢冒险,都扫兴地寻别的目票去了,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安静……
彼时,陆弯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店的,总之她出了酒店门口的时候,仿佛又恍恍惚惚地看到容晔那辆墨绿色的世爵C8从眼前掠过,然后消失在映满霓虹的夜色里。
她实在走不动,就躲在酒店前的花坛边。身子缩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不愿意暴露在人前。
可是即便这样,他眼前仍都是那个女人从亲吻他的脸颊,帮他整理领带,然后退开身子的影像,夹杂着他的声音一直在回旋,他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看着我和别人接吻,和别人做AI,也许还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陆弯弯,你真的确定?”
其实这些,在她决定与他分手时便已经应该想过,也应该有心理接受,可是当这一幕真真正正地发生在自己面前,她才发现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心,痛得像窒息掉一样。
没有地方发泄,她看着自己面前的手臂,看着看着,突然用牙狠狠咬住自己。牙齿嵌入皮肉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缓解胸口的窒息感。
她告诉自己,陆弯弯没事的,痛痛就过去了。就像国外那四年,她不一样挨过来了。
牙齿咬得太久都已经发酸,连皮肉都感觉不到疼痛。她松开自己,然后挨着旁边准备再度咬下去。只是这次没有碰到,手臂却被一股力道骤然拽开,抬眸,看到慕少隽盯着自己不可置信的脸。
“陆弯弯,你在干什么?”他问。
目光掠过她的手臂,内肘处是深深的血印子,真的挺深的,还淌着血。这个纤弱的女孩子,他以为她只有对他狠,没想到对自己也够狠的。
陆弯弯仿佛也回过神来,抹了把唇角的血迹,没有回答。
慕少隽实在看不过去她那个样子,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提起来,手指都嵌进她的肩胛里去了。他问:“为什么?”声音是愤怒的,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她这样自虐?
可是在乎与不在乎原本就是那样,他明明为她心疼,明明生气她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她对他的咆哮根本没有半分反应。反而笑了笑,问:“慕少,请我喝一杯吧?”
那笑,像是含了丝堕落的味道。
慕少隽真恨不得现在就将把她扔到喷泉里去,让她好好地清醒一下。抓着她的指尖收拢,最终没有,认命地将她领上自己的车,然后将车快速开到了自己在市区的公寓。
打开门,开灯,然后走进去。
陆弯弯也不用他操心,大概是有点醉了,也可能是伤心糊涂了,就这样乖乖跟了进来。
慕少隽的客厅的一侧设有吧台,他走进去,远远看着她问:“陆小姐,今天想喝什么?”完全一副充当酒吧调酒师的工作。
陆弯弯笑了笑,走过来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说:“随便。”
慕少隽认真看了她一眼,便开始调酒。没多久,一杯带着梦幻色彩的红色酒水便放在她的面前,里面的泡泡不断上涌,然后消失,并发出扑哧扑哧的小声响动,看起来美极。
酒其实对于陆弯弯这种不常泡吧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更何况她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心情欣赏,仰头,就将一杯饮尽。
慕少隽有点诧异,因为除了那次他白天带她去酒吧喝的那次,他还真没见过她这样喝酒,简直是不要命的喝法。
陆弯弯沾了酒,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也不等他再调,直接拿了一瓶往嘴里灌。
“哎哟,我的姑奶奶。酒不是这样喝的。”慕少隽回神去夺她的酒,却被陆弯弯推开。
“一瓶酒而已,不要那么小气。”陆弯弯说着又灌。
慕少隽给她夺下来。
慕少隽这里的酒可都是珍藏,倒不是心疼,只不过陆弯弯拿得这瓶是烈酒。这边心思刚刚回转,就见陆弯弯又去拿别的,两人拉扯间,哐地一声,一只酒瓶掉在了地上。
瓶子碎裂,一地的酒渍与玻璃,终于让房内安静下来。
“你别动,小心扎了。我来收拾。”慕少隽紧张地叮嘱,然后去拿工具,回来的时候就见陆弯弯坐到了吧台里面,又拿了瓶酒灌起来。
慕少隽是看出来了,她今晚是不醉不归。干脆也不劝了,自己认命地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可怜他慕大少,何时干过这活?
好不容易收拾妥了,陆弯弯一瓶就已经灌完了,明明烧得咽喉难受,止不住地咳嗽,还在强迫自己继续灌酒。
其实她这个样子不用问,慕少隽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容晔。叹了口气,干脆就不管。上楼去打了个电话,交待自己现在过不去,饭局那边都由助理全权负责。再下来时,陆弯弯已经趴在吧台上,嘴里说着什么。
慕少隽走过去,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她看起来很不清醒,脸颊上染着胭红。
“陆弯弯?陆弯弯?”慕少隽喊她。
陆弯弯一点反应没有。
慕少隽将她抱起来,只不过她扭来扭去的不跟配合,怕摔了她,他中途将她搁在沙发上。只不过几步路,慕少隽就被闹得气喘。
正想直起身,腰却突然被她抱住。
总维持这样的姿势很累:“松手。”他拽了拽她的手臂,可是她没松。
“陆弯弯?”慕少隽也不敢太使劲,怕伤了她。手里抓的手臂还是被她咬伤的那只。
“晔哥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不担没松,反而扣得愈紧,仿佛随时失去。
慕少隽的身体因为她的用力跌下去,正好与她相贴在一起,他的胸膛撞上她胸前的柔软,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个刺激。然而陆弯弯还一无所觉,只是抱着他,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动。
慕少隽低眸,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酸酸涩涩的难受。一个容晔而已,而且已经分手,难道她眼里就容不得别的男人。
其实还是嫉妒的,怨她眼里看不到自己。
指尖轻碰她的唇瓣,他说:“陆弯弯,你看不到我吗?其实我也很好。”音尾处,唇已落下来攫住她的唇瓣。
开始只是不想听到晔哥哥,那令他郁闷的三个字,可是当唇与唇纠缠,当醉到不醒人事的她慢慢给予回应,他的整个大脑都已经停摆。
从来都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女人,压抑到浑身都疼,再也抑止不住身体深处那叫做*的野兽。灭顶的渴望足以淹没他,淹没所有理智,只想将她席卷。
他已经有些不顾一切,一边抱着她一边往卧室而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彼此身上的衣物退怯,手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着。唇轻含住她的耳垂,吸吮,想要取悦她。
直到两人跌在床上,陆弯弯身子燥热的扭动,嘴里还在无意识是喊着:“晔哥哥……”
三个字,让他表情如遭雷击。
其实明明知道的,她的醉,她的回应,她的顺从都不过是因为意识不清,将他错认。可是他为了得到,还是愿意这样欺骗自己。直到她嘴里喊出来的称呼如此清晰,让他无法再自欺。
慕少隽骤然放开她起身,看着陷在床被间,衣衫不整,不醒人事的陆弯弯,笑了,只是笑容惨淡。
慕少隽,你何时卑微到如斯地步?
——分隔线——
清晨,陆弯弯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头疼欲裂,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进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美仑闰奂的水晶灯饰,漂亮繁复的花纹纹路,却是陌生的。
陆弯弯眸色终于清醒过来,坐起身,被单下滑,看到自己裸露的肌肤,锁骨处甚至带着一抹嫣红。
“醒了?”显然,老天觉得她光裸着身子,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还不够震撼。
慕少隽问着从身侧的坐起来,被子掩不住的地方,两人在同一条被子下*相见。
陆弯弯盯着他,抖着唇,突然连质问的勇气也没有,只感觉到浑然发冷。
这时慕少隽家的门铃偏偏响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只着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也没什么顾忌地去开门。原本,他以为只是钟点钟忘了带钥匙,可是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慕父。
“爸?”他意外地看着站在外面的人。
慕父不赞称地看了他的样子,然后便迳自走进来。客厅很乱,带着一股很浓的酒味。鞋子,衣服外套,内衣在地板是一路脱到卧室门口。
慕少隽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连卧室的门都没有开,快步过去,却始终没有慕父速度快。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弯弯正裹着被单坐在那里,两人就隔着慕少隽,一个在床上,一个在门外相望。
恐怕,没有哪个时刻会比此刻更狼狈。只不过陆弯弯还陷在这个恶梦里,所以感觉麻木。
慕父看着慕少隽的目光复杂,仿佛带着痛心,半晌,仿佛是叹了口气,认命地说:“改天,带她回来吃饭吧。”然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