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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颜的忐忑一直到车子挺进盛家别墅的车库里才舒缓散去。叀頙殩晓
盛小俪一路上都没敢说话,到此时才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叫嚷着连珠炮一样问道:“哥!你搞什么嘛!吓死了我都!到底什么状况?有人跟踪我们?想打劫?劫钱还是劫色?”
“小俪!”冷颜不悦的皱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
“噢?”盛小俪无辜的眨着眼睛,“你怎么跟爸爸一个口气了,真没劲!”说完,朋克少女转身就要推门下车。
“小俪!”冷颜一把拉住她。
“干嘛啊?”盛小俪不耐烦的瞪着她这个反常的哥哥。
“小俪,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乖乖呆在家里,如果有人想你打听表哥和宁可的事情,什么都不许说,明白吗?”冷颜十分认真地叮嘱。
“我一直都没说什么啊!”盛小俪疑惑的看着冷眼,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哥,你是不是怕裴少找宁可的麻烦啊?我觉得不至于啊,不就是两千多万嘛,裴碧霄还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两千多万港币对裴碧霄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冷颜想想刚刚裴碧霄的脸色和眼神,轻轻地叹了口气,叮嘱盛小俪:“还是小心点好。表哥身份特殊,你知道的。”
“我记住了。”盛小俪点点头,“哥你放心。”
然而,事实证明,冷颜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第二天下午,严肃和宁可两个人在盛帛修父子的陪同下刚踏进进香港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便被裴碧霄拦住了去路。
“宁小姐,好巧。”裴碧霄穿了一身身着米色的阿曼尼最新版限量款外套、灰色牛仔裤、白色的匡威鞋,休闲却又透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微微有些凌乱的栗色短发带折射着耀眼的灯光,凌乱地魅惑着每个人的眼睛。
宁可很惊讶,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裴碧霄。
冷颜心里的忐忑反而安静下来,只是暗暗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碧霄?想不到会在机场遇见。”盛帛修微微诧异,裴家人素来骚包,出门一般都是用自己的飞机,怎么也会来机场?
“盛总。”裴碧霄对盛帛修还是维持应有的尊重,“我要去温哥华,盛总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来送人。”盛帛修温和一笑,看了一眼严肃和宁可,为裴碧霄介绍:“这是我大陆的侄子,小肃,这位是小肃肃的未婚妻,宁小姐。对了,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盛帛修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他没说严肃是自己的外甥,也没说出严肃的姓氏。
“是啊,昨晚在银河俱乐部。”裴碧霄笑着朝宁可伸出手去,“宁小姐赢了我两千三百万。好手气啊。”
宁可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跟裴碧霄握手:“裴少那是不稀罕跟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哪里,是宁小姐技艺高超。我愿赌服输。”裴碧霄握着宁可的手,只觉得柔软无骨,香薷滑腻,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放开。
严肃看见裴碧霄本来就有些变了脸色,这会儿看他握着宁可的手不放,脸一时比锅底还黑。
幸好冷颜及时上前,伸出手去跟裴碧霄打招呼:“碧霄,我们难得遇一起,本来我还想今天约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一起去海上聚会,却不知道你又要去温哥华,怎么昨晚没听你说这事儿?”
“临时决定的。”裴碧霄跟冷颜握过手之后,趁便看了看腕表,又对宁可笑道:“我的飞机差不多要起飞了,宁小姐,我先行一步。”
宁可点点头,礼貌的跟他说再见。
严肃暗暗地咬牙,这混蛋居然也是去温哥华,也是这趟飞机!妈的,他绝逼是故意的。
事实上,裴碧霄还真就是故意的。
昨晚宁可跟严肃离开之后他立刻叫人去调查,因为时间太短而严肃来香港的身份是假的,所以他没查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但却查到了盛帛修定了两张去温哥华的机票,其中有一张是定给宁可的,另一张是定给一个叫Arthur的英籍华人。
如今看来,这个叫Arthur的家伙就是宁可这个叫严肃的男朋友了。
Arthur……King–Arthur?
裴碧霄登上飞机后靠在座椅上,脑子里回放着严肃那张讨人厌的脸,忽然灵光一现,亚瑟王?这混蛋居然敢用这个名字?他有那个本事吗?哼。
严肃和宁可是最后登机的两位乘客,机票定的是豪华舱,严肃拉着宁可的手穿过宽敞的走廊站到自己的座位跟前时看见坐在走廊另一侧的裴碧霄,一点也没觉得意外。他知道这混蛋能跟自己买同一班飞机的机票就有办法坐到他们身边来。
宁可背着脸朝严肃无奈的笑了笑。严肃无所谓的轻笑,把宁可扶到靠窗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在她身边。
裴碧霄倒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捏着一杯咖啡在看杂志。
宁可坐下后便说困了,要睡觉。严肃帮她调好了座椅,拿过毯子来搭在身上,然后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完完全全挡住那边裴碧霄的视线,手臂搭在宁可的身上,轻声说道:“乖,睡吧。”
那边裴碧霄恨恨的喝掉咖啡,把手里的杂志卷了卷,握在手里,继续看!
一直到飞机降落,宁可都睡得安稳。而严肃,只要他愿意,可以几天几夜呆在一个地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狙击手。
下飞机的时候裴碧霄故意的磨蹭了一下,跟在严肃和宁可之后走。
到底是熟人,宁可不能对裴碧霄熟视无睹,下了飞机之后宁可侧身朝着裴碧霄礼貌的笑了笑。
“宁小姐有人接机吗?不如一起走?”裴碧霄立刻抓住机会献殷勤。
“谢谢裴少,我哥哥来接我。”宁可礼貌的拒绝,然后觉得仁至义尽,便挽着严肃的手臂跟裴碧霄告辞,“裴少,我先行一步了,再见。”
“……再见。”裴碧霄有点挫败感,本来他来温哥华就没有什么事情,想着同乘一架飞机好歹能有个说话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自作多情了吧?裴碧霄自嘲的笑了笑,拎着简单的行礼往外走。
只是他走到机场大厅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边大呼小叫,于是顺着声音找过去,便见好朋友佐罗先生正抱着他心心念念的宁姑娘转圈儿呢,而那个亚瑟先生的脸这会儿比锅底还黑,愤愤然的样子也特别解气。
“嗨!”裴碧霄立刻精神抖擞的走过去,远远地同佐罗打招呼:“Zorro!”
“噢!Jesus!”佐罗见到裴碧霄也很意外,立刻把宁可放下来转身朝着裴碧霄走过来,并且张开双臂给对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并欢呼着:“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亲爱的Bill!”
严肃拉着宁可的手低声爆了一句国骂。宁可摇了摇他的手,低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但这是在国外,不是在部队。不能随便骂人,更不能随便挑事儿,嗯?”
严肃看着宁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心情好了许多,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悄声保证:“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保证不会揍他。”
好吧,但愿裴碧霄不会那么没眼色主动上来招惹这位面黑心黑手更黑的家伙,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宁可这是第一次刚到温哥华还没见到自己的妈妈就开始期待着回去了。还是Q市好啊!那里最起码没有裴碧霄这样的人来添乱。
佐罗和裴碧霄是上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世家公子当时就是好朋友,今天机场意外相逢更是有好多话要说,如此一来,裴碧霄就不用再去忙什么‘公务’,而是跟着佐罗去了古家。
古云驰听说儿子的好朋友来了,很高兴。又听说儿子的好朋友跟宁可和严肃是一架飞机从香港飞过来的,而且还认识,便更加高兴。
裴碧霄很有礼貌的跟宁远昔问好,宁远昔对有礼貌的孩子一向温和。
古云驰一叠声的叫人开酒,说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喝一杯,然后大手一挥招呼大家入座一起吃饭。
严肃在一旁看着裴碧霄跟宁远昔微笑着交谈,心里又多了一道刺,好像宁远昔厚此薄彼,慢待了他这位上门女婿一样。宁可八面玲珑,自然看出严上校心里的不痛快,便悄悄地拉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妈妈!何必跟外人比?”
严肃这才多云转晴,大大方方的坐在宁可的身边。
宁远昔照例做了很多菜,菜的味道照例不敢恭维。宁可尝了一口罗宋汤,皱着眉头问:“妈妈,这道汤你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很难喝吗?”宁远昔拿了汤匙尝了一口,是有点怪,但比上次好多了吧?
“你妈妈这是推陈出新,懂吧?”古云驰端起自己那碗汤喝了两口,一脸赞叹连连点头:“嗯,味道很好!不错!大家都尝尝。”
严肃自然知道丈母娘的手艺如何,但还是主动端起那碗汤,两口喝完,然后随着古云驰之后大家赞叹:“好喝,这是我喝到的最好喝的汤了。”
裴碧霄原本尝了一口糖醋里脊,因为糖少醋多,他正被那口里脊肉给弄得满嘴冒酸水呢,听见两个男人都夸那碗汤,便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然后差点没喷出来。
——这盆汤里放了多少胡椒粉啊喂?!
宁远昔笑嘻嘻的把整盆汤送到严肃跟前:“好喝就多喝点吧。”
“呃……谢谢妈。”严肃厚脸皮的改口,然后微微笑着撇了一眼宁姑娘,宁姑娘挑了挑眉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向别处。
宁远昔一怔,继而扑哧笑出声来,撇了一眼装傻的女儿,问着严肃:“你这会儿叫我‘妈’,是不是惦记着压岁钱啊?”
“嘿嘿……”严肃妖孽的低笑着,又瞄了一眼宁姑娘,然后朝着宁远昔伸出了手:“妈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宁远昔再次笑出声,转脸看向古云驰:“这可怎么好呢?”
古云驰慢条斯理的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红包捻成扇形(这还是上个春节在Q市的时候跟宁二爷学的一手绝活),笑道:“你没准备啊?我倒是早准备好了,就是没人叫我。”
“爸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叔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佐罗带着美式英语发音的中国话和严肃地道的京腔一左一右,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
宁远昔和宁可跟着哈哈的笑起来,古云驰挑了挑眉头分出两个红包给佐罗和严肃。
宁可也撒着娇凑过去:“叔叔,新年好哦!恭喜发财,身体健康。”
“嗯!还是我们可可乖。知道祝我身体健康,不像那两个人只想着‘红包拿来’!”古云驰把剩下的三四个红包一把塞给了宁可,“要加油哦!嫁妆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我还等着你挽着我的胳膊走上红地毯呢。”
“呃……”宁可登时红了脸,收了红包转身去,埋头吃饭。
裴碧霄此时才悲哀的发现,这一家人幸福的互动,居然没自己什么事儿!
于是裴少轻轻地咳嗽了两下,拿了餐巾来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端起酒杯,谦谦君子般说道:“我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愿诸位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好运连连。”
“好,谢谢BILL!”古云驰身为一家之主一定要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递过去,又举杯跟裴碧霄碰了碰,笑道:“你跟佐罗是朋友,也是晚辈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祝你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财源滚滚!”
“谢谢伯父。”裴碧霄也知道借坡下驴,结果红包来跟古云驰和大家一一碰杯。
严肃又想拉着裴碧霄喝酒,用自己的绝对性的优势把这家伙彻底打倒,但却被宁可拉了拉手,用眼神制止了。之后他又以言语刺激裴碧霄,又被宁可悄悄地拍了一把。
于是接下来的一顿饭严上校吃的有些憋屈,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碗接一碗的喝汤。终于把那一盆怪味罗宋汤给圆圆满满地干掉。
严肃这辈子吃过难吃的东西太多,什么生虾生鱼生牡蛎,蛇肉鼠肉蚂蚱肉,野外生存的时候,逮住什么都能吃,只要没毒。宁远昔这一大盆加多了胡椒面的罗宋汤还真是排不上号。
可是,宁远昔看着他喝了那么一盆,原本想捉弄他小小的报复他一下的心理一下子被愧疚代替了。怎么说他都是女儿心爱的人呢,这么做是不是过分点了?
宁远昔忙把一份家里厨师做的蜜汁烤鸡翅端过来,低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只喝汤啊?来,吃点鸡翅,这个不是我烤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严肃心里默默地留下两行宽面条泪,丈母娘啊,你那一大盆汤喝下去,我再大的肚子也饱了啊!哪里还有空隙吃鸡翅!
晚饭后,宁远昔叫佣人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给裴碧霄住下,宁可则拉着严肃上楼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有裴碧霄在,宁远昔没在房间安排上折腾严肃,宁夫人是多么聪明的人,裴少看自家女儿的眼神那么露骨,她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女儿钟意于严肃,宁夫人便钟意于严肃,女儿坚持喜欢严肃不动摇,她便认定了严肃是自己的女婿。既然已经认定了,早晚都要睡在一起,又何必给了别人希望,给自己女儿招一些啰嗦事?
严肃美滋滋的跟宁可上楼进房间,一进门便把自己摔倒在那张欧式大床上,仰面朝天,摸着肚子直哼哼。
“怎么了?”跟过来坐在他身侧伸手去揉他的肚子,“汤喝的太多了,肚子不舒服?”
“唔!”严肃委屈的跟一只大狗一样蜷起身子凑过来抱住宁可的腰,“不过值了。”
“什么值了?”宁可的手轻轻地在他肚子上揉,不过这家伙肚子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摸起来壁垒分明,就是不知道他的胃到底是涨还是不涨,“躺好,我给你揉揉。”
宁可到底不放心,她老妈做菜素来奇葩,而且那一大盆汤想想就眼晕,别真的吃坏了肚子。严肃果然乖乖的躺好,伸手拉了枕头垫在脑后。
“你刚刚说什么值了?”宁可一边给他揉着肚子一边问。
严肃剑眉一挑,笑得孩子一样开心:“看在那盆汤的面子上,咱妈没单独给我安排客房,刚我看见那个裴少见我们两个双双进来的时候,脸色臭臭的,所以值了。”
“幼稚。”宁可扁了扁嘴,“多大了你,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计较来计较去的?就算我看不上你,也不会看上他那样儿的。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也得相信我的眼光啊。”
“谁幼稚了?”严上校扑棱一下坐起来,抓住宁可的手问:“你怎么看不上我了?你看不上我看上谁了?你说,你说。”他也不是真想要什么答案,一边问着一边把宁可往怀里拉,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气势汹汹的吻上来。
“干嘛啊!躺下,我这不给你按摩呢吗?”宁可一边笑一边躲,“你不是吃撑了?肚子不涨了?”
“涨。”严肃一口吻住宁可脖颈,用力吸着又使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一颗水亮鲜润的草莓诞生,严上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邪气的低笑,“但还有个地方比肚子还涨。”
“……”宁可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奈的骂了一句:“流氓。”
于是,某处很涨的严上校终于有了发兵的借口。
色香味俱全。此时的宁可正符合这五个字。屋子里昏暗的烛光温馨而又暧昧,闪闪烁烁,隐隐约约地照射在她身上,使她犹如暗夜里的勾魂妖精,又如纯美的湖海妖姬……
“可可,”爱恋的视线,模糊了他的双眼,密密匝匝的情意,重重叠叠的感慨。
紧紧地搂着心肝宝贝柔软的娇躯,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泓温泉充盈和包裹住了,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温暖和轻柔的触摸……这样的宝贝儿,让他如何下手呢?
“怎么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娇笑,修长的腿在他腰上揉啊揉啊,蹭啊蹭啊,吻上他的唇。
“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压制着你?”严肃轻轻转身靠在床头上,把怀里的俏佳人放在自己某处坐好,邪魅的笑着,“今天换你来,你压我。”
“好啊,那就听我的。”扶住他的脑袋,伸出舌头舔吻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睑,他的鼻子,他的唇瓣,“完后,乖乖睡觉,”小手,慢慢地滑过他的身躯,所到之处,引起他的颤栗,“我保证,不会用太长时间。”
“啧!”严肃感慨的摇摇头,欠起身来,把他的小心肝儿抱紧抱紧再抱紧,在她耳边低声叹道,“我怎么调教出你这么个小妖精呢!”
然后相拥,来了个法国式的湿吻,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啜着气。
宁可在严肃引导下替他宽衣解带,扣子解开,衣服一件件的脱落,一年的相处早让她摸清了他所有的敏感点,伸出舌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接着在他耳内湿湿一搅,手是早已下探,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严肃附近流连着,似躲还迎。
严肃轻吁口气,浑身一松,摆出了享受的架子,宁可一把握住了他的腰,湿滑舌头沿着颈脖一路下行。
这是一场速决战。
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虽然没有真正的短兵相接,但严上校这次是完败在宁姑娘的‘手里’。
为了‘一雪前耻’,反击战是必然的。什么‘抱着睡’之类的,也得等找回男性的尊严来才能实施。于是严上校提枪上阵,又狠狠地杀了回来,报了前仇不说,还把宁姑娘给杀的落花流水,只留下了一口气。
严上校出了一身透汗,那盆汤在肚子里已经消化的无影无踪。把心肝宝贝儿收拾干净看着她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后,严肃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穿了睡袍下楼去觅食。
宁可的房间对面是古云驰夫妇的,另一端是佐罗的房间。
严肃轻轻地开门,生怕弄出点动静来惊了古氏夫妇,却没想到一开门恰好遇见古云驰端着一杯牛奶上楼。而且,古先生穿了一件灰色的丝绒睡袍,额发有些潮湿凌乱,不是刚洗了澡就是刚出了汗。形象跟严肃有的一比。
“怎么了?”古云驰心虚,微笑里便带了一丝尴尬。不过他是由衷的感谢严上校,因为他的到来,他的夫人没有机会跑去女儿房间一夜不回。
“饿了。”严肃倒无所谓,反倒有些佩服古云驰,这说来也有小六十了吧?还这么生猛,身体受得了吗?
“楼下厨房里还有茄汁排骨,你自己去热一下。”古云驰把手里的牛奶举了举,“我老婆要喝牛奶,我不管你了。”
“好。”严肃礼貌的点点头,“您忙您的,我自己能行。”
……
第二天的早餐,宁姑娘毫无疑问的缺席了。宁远昔微微皱着眉头,问严肃:“可可怎么还没起床?”
“在倒时差。”严肃心理素质极强,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亚瑟先生倒是好精神,不用倒时差哦?”裴碧霄酸溜溜的问。
严肃眼皮一跳,亚瑟是他的假身份,但当时盛帛修为自己介绍的时候,说的是自己的本命‘严肃’,而且来到温哥华之后,古云驰和佐罗他们一直叫自己的名字,并没叫过自己‘亚瑟’。
那么裴碧霄这会儿故意叫出这个名字,是想告诉自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吗?
“好了,吃饭吧。”宁远昔发现这位裴少又跟自家准女婿隔空掐上了,便有点不怎么高兴地打断了二人。
我家女儿又瞧不上你,你说你白费个什么劲儿呢?等会儿该问问佐罗,这个裴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来温哥华就是为了缠着宁可吗?
严肃明显感觉到了宁夫人偏向自己的态度,立刻笑眯眯的转身拦住宁夫人的肩,笑道:“妈,可可昨晚说要吃蓝莓蛋挞,不知道厨房准备了没有?”
“噢,材料尽有,我这就给她做去。”宁远昔立刻抛开不相干的裴少,转身进了厨房。
裴碧霄的脸色又沉了沉,默默地瞪了严肃一眼。严肃毫不客气的回以轻蔑的冷笑,小样儿,跟爷斗,你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宁可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了,蓝莓蛋挞当然没吃,都进了严上校的肚子里。午饭后宁远昔拉着女儿去聊天,严肃则去找古云驰闲聊。裴碧霄是佐罗的朋友,当然由佐罗招待。
不过晚饭的时候,古家的饭桌上就不见了裴少的身影。
于是宁夫人问佐罗:“你那位朋友呢?”
“走了。”佐罗笑道:“他走的时候本来是想跟您和父亲告辞的,不过我去您房间时您跟可可都睡着了,所以没打扰。”
“噢。”宁远昔点点头,不再多问。不过是女儿的一个倾慕者而已,走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宁夫人也是从这种时候一步步过来的,当初围着她的那些公子少爷们多着呢,想想就心烦。
裴少是果断的走了,因为他跟佐罗在一起这大半天已经收获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于是急匆匆的赶回去印证去了。
泡美女是应该软磨硬泡没错,不过像宁可这样的美女,尤其是已经被那个可恶的地痞流氓装到碗里的美女单靠软磨硬泡是没用的。裴碧霄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试一把,这是唯一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姑娘。
正月初六,严肃带着一套完整的计划从温哥华回到Q市,在归队之前他去了一趟C岛,拉着正度蜜月的凌大爷密谈了两个小时,出来时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羽正跟宁可在沙发上抱在一起,宁可的耳朵贴在苏羽的肚子上,认真仔细的听也听不见什么动静,最后一脸失望的坐起来,叹道:“我干儿子还是太小了哦?”
“是的吧。医生说四五个月之后才会有胎动。”苏羽难得安静了许多,怀孕的人就是不一样。
“走了。”严肃甩着车钥匙叫宁可。
“你不是要归队吗?”宁可赖在沙发上不愿动,回去也是一个人呢,好无聊。
严肃好笑的看着宁姑娘,反问:“那你就留下来打扰人家新婚蜜月?”
“……”宁可看了一眼身后的凌墨,又看了一眼苏羽,心想人家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洞房花烛给他捣乱也就算了,蜜月还是别捣乱了。于是她乖乖地站了起来,朝着那对新婚夫妇挥了挥手,跟着严上校离开了C岛。
回去的路上,严肃握着宁可的手很郑重其事的发出一个邀请:“宝贝儿,你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来军区住几天,我归队后训练计划不重,第一周应该都是案头工作。要在军区这边开会什么的,晚上都有时间陪你。而且,军区这边什么都有,你带着笔记本就可以工作了,闲暇时期我还可以带你去逛逛军营,也有利于积累你的写作素材什么的,怎么样?”
宁可很认真的想了想,提出一个不算什么意见的意见:“可是我不喜欢你宿舍的那张床。”太硬,太窄,做起来不舒服。
严上校认真想了想,军区的宿舍都是标准搭配,床是很硬,单人床也是挺窄的,可他真的很不想跟宁姑娘分开,尤其是过几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于是上校先生捏了捏宁姑娘的手,耐心而温柔的说:“没关系,你可以住招待所的房间。”
这回宁姑娘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绝:“我更不喜欢招待所。”
严肃只得使出必杀技,捏着宁姑娘的手无奈又委屈的眼神瞄了一眼宁姑娘之后,故作沉吟状:“可是……初九是我的生日啊。”
没错,三十一年前的正月初九,一个男孩从北京军区医院降生,严老爷子给他的大孙子取名严肃。
宁可哑然,是啊,之前也想过怎么样给他过个生日,可认识两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过什么节日纪念日,只过假期的生活。
在他们两个之间,什么生日,什么情人节,什么圣诞节之类的全都无效。有效的只有严肃的休假日。
多难得啊,他生日的时候可以不出任务,不训练,只是在军区里开会,然后她有机会去找他,给他过个生日。可以在他生日的那天为他点燃生日蛋糕的蜡烛,看着他开心的许愿,畅快的喝酒,而不是只有迟到的或者早给的一件生日礼物。
“不如这样,初九那天我去军区找你?”宁可心想既然要过生日,那就应该过个像样的,最起码要去订个大蛋糕,然后还要有像样的生日礼物什么的。
“这两天你干嘛去呢?”严肃不满意的问,难道你不知道我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吗?
宁可轻笑:“我不是要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嘛?”
“可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好的礼物嘛!你把自己打包送给我不就得了?”
宁姑娘没接这话茬,只是给了严某人一个大白眼。
严肃把宁可送回宁家花园之后,没急着归队,而是先去了聂伟箴家一趟,把从温哥华带来的给聂大队的老婆林茜医生的两盒咖啡,给聂大队长的两条万宝路以及给聂晓晓同学的一套宁远昔的画册。
聂大校看着心爱的战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也着实高兴,聊了几句家常,因问:“你这次去朝拜丈母娘,有什么收获没?你这恋爱也谈了有两个年头了,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而且现在你的结婚报告打上去估计也没人难为你了,你严上校的婚事应该是水到渠成了吧?”
严肃笑了笑,说:“大队长,我这儿还没着急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抽死你!”聂大校呲牙咧嘴,“老子还不是关心你这混蛋?你说你吧,挺人模狗样的一个人,平时看着也挺会办事儿的,怎么就在婚事上这么不开窍?回去给老子打结婚报告去!别特么等我抽你。”
“头儿你放心,结婚报告我肯定会打的!”严肃举起手来做发誓状,“而且我保证,今年一定让你喝上喜酒。”
“真的假的?”
“真的。”严肃笑道,“这回是千真万确,我必须得把所有不利因素都解决掉了才能交结婚报告,不然的话,我这报告再被驳下来,我以后还怎么在咱队里混啊?您也丢不起这人不是?”
“你小子!”聂大校冷声哼道,“这几年老子陪着你丢人丢的还不多?年前师里有个集体婚礼,有七对新人结婚,老子原来还想着,怎么着这回集体婚礼也该有你一份儿了吧?谁承想还是没你的份儿!刘市长还有叶参谋长他们都问起你来,说你这个人问题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你让老子说啥?你让老子说你现在在搞什么爱情马拉松?啊?!”
“行了行了。”林茜端着两杯茶过来替严肃解围,“严肃也不是不着急,他这不是说了嘛,今年年底一定会把宁姑娘娶进门,对吧?”
“呵呵,嫂子说的没错。”严肃忙接过茶来,点头应道。
林茜坐在聂伟箴身边,笑着劝:“这不就结了?人家是来给你拜年的,你倒好,劈头盖脸一顿呵斥,知道你年前在集体婚礼上吃了瘪,可这也不能怪严肃不是?刘师长那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他一点火你就炸炮啊?忒沉不住气了。”
聂大校哼了一声,黑着脸嘟囔:“我就是看不上他那副臭德行,不就是他手下一个营长娶了个漂亮媳妇吗?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他媳妇,瞎嘚瑟什么劲儿。”
“人家韩营长的媳妇是挺漂亮的啊,据说是艺术学院毕业弹钢琴的。”林茜转头跟严肃解释完之后又好笑的叹气,“你们这些人,整天比来比去的没完没了,连属下娶个老婆都比,你说这是什么臭毛病啊?有本事演习的时候好好地比,把对方揍趴下。比老婆算什么本事?”
“得了,嫂子,我算是明白了。”严肃笑着喝了口茶,对聂大队长下了保证:“今年年底的集体婚礼,我保证我媳妇儿是最漂亮的一个,把之前的和之后的全都比下去。给他们来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头儿你说成吧?”
“得了吧你。”聂伟箴嘴上虽然不满意,但想起宁姑娘来还是万分满意的。
弹钢琴的怎么了?弹什么琴的也比不上人家宁姑娘,人家可是正经的作家,编剧,而且还是油画家的女儿。那才是通身的艺术气质,岂是一个弹钢琴的能比得上的?
这边严肃跟聂伟箴聊天说话,却不知道北京城里正有人惦记着他。
后海的一家酒吧里,因为过年的缘故比较冷清,里面零零落落也没几个人,连乐队都没什么精神。
回家过年的顾易镌正捏着一杯酒漫不经心的喝着,他的对面坐着的是改了名的二少尚昭辉以及几个之前就一直玩儿的不错的几个公子哥儿,跟尚昭辉特别要好的那个某部长的儿子姜天鹤也在。
有酒垫底,几个人说话渐渐地放开。
姜天鹤一向自持甚高,而且他在这个圈儿里身份也是真的不低。顾易镌和尚昭辉现在的地位都比不上他了。于是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直接问到了顾易镌的脸上:“顾二少,什么时候调回来啊?你这流放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到什么头儿?我这辈子算是完了。”顾易镌在J市军区做文职不短的一段时间,被人明里暗里找过不少麻烦。起初那些人还对他有些顾忌,觉得他是京城下放的,好歹有些背景。
但后来发现这人被欺负了根本没有人站出来替他撑腰,顾易铭对他更是不闻不问,于是便放开了胆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