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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然擦擦眼泪儿对着刘氏道:“亏我叫你声大伯母,这门亲事你到底咋想的,得了多少好处,还要瞒着谁?老地主为人正派,好好地咋就许了呢?你从中咋说的,我爹娘可不知道!”反正豁出去了,索性把话说开。
刘氏瞧着小的给敢张狂了,一跺脚,指着清然骂道:“你个小蹄子不知检点,好心好意给你说亲,还换来你一屋子人这样的对我,白眼狼!”
林永河将清然扯在怀里,猛地一提出分家,众人均是一愣,他口气不善地说道:“俺们屋里是穷。但这些年对家里,对二老都是没说的。分了家,以后然儿和霞儿的事儿,就我们两口子管。”
崔氏隐忍着没说话,连氏眯着眼睛,缓缓开口:“老太太,你可要宽了心才好啊……”
一句话,崔氏便起身朝着儿子走去,伸手抱着永河:“好好地分啥家,你这才回来几日?”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样子十分可怜。张氏抱着霞儿和清然立在一边默不作声,此刻,她什么都不能说。
崔氏抬起头看着永河,一边转过身子,指着张氏说道:“你!是不是你怂恿我儿子分家的,是不是?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说分家?你生不出儿子,我也不怨你了,你现在咋地还想把我儿子夺去!你这个狠心的婆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搡着张氏,清然、清霞蹙眉扶着娘亲。“奶,奶你别这样……”
永河无奈地拉着崔氏:“娘,你这是干啥?分了家俺也照样孝顺爹娘。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着俺媳妇没关系。”
林永河的脸色不太好看,心里有点烦。众人一听说分家,心里都有着各自的算计,尤其是刘氏。刚才还撒泼打诨,现在却坐在老大身边,眼珠子一个劲地转着。心里琢磨着分家的事儿。
连氏低眉瞧了眼崔氏和座上的林康福,这才面色和缓地开口:“这么着急的分啥家,提起这茬,偏叫人没个准备,可别伤了二老的心。”
老大叹气:“三弟你有啥想不开的就放在明面儿上说,好端端的说分家,分家干啥?”话音才落,刘氏却碰了碰老大的胳膊想要叫他闭嘴。
崔氏这样一说。老爷子倒是有点心烦了,出声道:“都给我坐下!老婆子你回来。”听了林康福的话,连氏搀着崔氏坐好。也坐在老二身边不再吭声,谁都有过分家的想法,却没啥好的理由提出来。
老爷子是一家之主,发了话,没人敢不听。只见林康福瞧了眼老三一家子,蹙眉说着:“老三也不过是气话,分家这事儿切莫再提。清然的婚事,自然有老三和三儿媳妇做主。这事儿先搁着不说。毕竟清然嫁人还要好多年。待会儿叫人把小地主的聘礼送回去,往后再说。”
崔氏点点头:“都听老爷子的。”
林永河坐在一边,脸色不好。却也没再说话。 刘氏算计了一会儿,觉着分家这事儿目前对她们屋不利,毕竟不分家的话。自然是自家干得少得得多。抻着脖子想说什么,却被老大拉住,摇摇头。
今儿闹开了,分家的话都说了,可想着事态有些严重。林永河不在吭声跟着二老告了别。便带着自己的妻孩回了屋子。坐在低矮的板凳上,拿着烟袋子一口口地抽着。
张氏有些心疼。这才出声道:“老三,总抽那旱烟,小心身子。”
这家算是没分开,林清然的心底却有了想法,爹爹居然有了分家的意思,这真是难得。于清然而言,她是极力赞成分家的,一则张氏不必在受气,二则她和霞儿做什么都能轻松一些,不至于随时都可能被人抓了小辫子。三则,自家屋里赚的银钱也不用上交……爹娘有多辛苦,清然都看在眼里。也不用看着某些人浑水摸鱼,心里不痛快。
自上次闹上一回之后,说亲这事儿便被耽搁了,也不知道刘氏是用什么法子止住了那无法无天的小地主龌蹉的想法。
霞儿的性子自然是好的,郁闷了两天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整日缠着清然教着读书。家里农闲,清然便呆在医馆。小半个月倒是学了不少的医理知识。就连张氏和林永河都看出了自家女娃聪慧。去了医馆,居然还识得了本子上的字儿,又念得极为通顺,自然很吃惊。霞儿极为乖巧:“姐,娘瞧见你学了医,得了这么大的长进,还想着改日去拜访拜访白大夫。”
林清然笑笑:“可别,先生的性子太奇怪,再说到了现在他都是不肯承认收我做徒弟的。”
霞儿支着下颌,微胖的小手握着手里的窝窝头,吧唧,吧唧地吃着,最近有些贪吃,又因得整日学着书本子,不常出去,加上天气转凉,身子愈发的倦怠了,整个人倒是胖了一圈。
林清然伸手摸了摸霞儿的肚子,咧嘴笑笑:“霞儿要变成小胖墩了,可不好再这么吃。”
“姐,冬天要到了,霞儿自然要多吃点。”说着扬起笑脸,给了清然一个放心的微笑。“姐姐,人家开春跟着爷奶爹娘他们下地干活,自然又会瘦回来的,不怕不怕。”
两人正说着话,张氏跟着林永河走进了屋子,带着一身的凉气。张氏呵了呵手,反复地搓了搓。“这天儿,愈发的凉嗖了。”
“可不是,咱家得赶紧这预备过冬的物件。这屋里不比大哥,二哥屋保暖。”林永河脱了外衣,先是逗了逗自家的两个女娃。这才转身去了屋里的小灶房,坐在一边,开始劈柴火。
瞧着林永河劈柴,清然对着霞儿招招手:“爹娘,你俩在家,我和霞儿去捡枯树枝,正好活动活动。”
“去吧,别跑远了,待会儿可别误了晨午吃饭。”张氏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屋子,家里虽然贫穷,可是这小屋,却收拾的井井有条。火炕上的被褥整齐地摆放着,炕头还放着张氏的小箱子,窗台上一尘不染。里屋的地面,虽然是水泥地,却打磨的十分平整,鞋子摆放整齐,桌椅放置的也极为妥帖。家里虽然没啥值钱的物件,却也有点家该有的模样。
“老三,进屋歇歇吧,这从外头回来,就没好好地歇息过,这天也不能一下子就冷下来,劈柴火也不急。”张氏擦了擦手,探头去看着林永河。
男人知会两声,笑笑说着:“以后还指不定有啥事儿呢?这些活早干完早利索,免得成日呆着愈发的懒了。”
……
清然跟着霞儿出了门,两人虽不至于穿着冬衣,却也是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相互紧贴着走道,一边还蹦蹦哒哒地说着话。前阵子村里的风言风语,没对清然造成任何影响,只要能拖住地主家的提亲。她才不在乎那些事儿呢。
两人穿着夹袄,套着打着补丁的马甲,也不觉得暖和,小手冻的拔凉。“姐,后山上的柴火多,过些日子要是下了雪,就不好上山了。”
林清然笑笑:“等下了雪,姐带你出去玩。”
“大雪天的,有啥好玩的。”霞儿搓了搓手,两个小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想起这些日子的点滴,如今能一家团聚,心里也算是暖暖和和的。
“这道真不好走。”林清然伸着手,拉着有点发胖的霞儿,本来穿得就不少,走了一会儿,清然到没怎么样,霞儿却气喘吁吁地扶着枯槁的大树,郁闷地喘着气儿。
“瞧瞧,过几日穿了冬衣,你这还能走道?整个一小圆球。”林清然掩嘴笑着,看着妹妹憨态可掬的小模样,心里带着暖意。
“可别取笑我,干活,是一等一的好。”说着,她便俯下身,开始拾着枯树枝,每日都来拣一些,也省得家里头再买,爷奶定量分的那些个,根本不够用。
秋日笼罩下的后山显得愈发的神秘,也不知道这座山的那边究竟是什么?来到村子里日子久了,清然的心底才理解了那些期盼着走出大山的人的感受。
不多时,两人便抱着一把柴火,背着满满一篓子的枯枝,走回村儿里,却发现这回去的道更费劲,因为是下坡,清然想着,要是冬日,还真不能上山,太危险了。两人背着篓子,抱着柴火,慢吞吞地朝着林家跑去,看看大伯母、二伯母屋里冬日也无需自个儿劈柴拣柴有点羡慕。前两年房屋加了厚,却独独没有管老三的屋,说是要给老三重新起房子。结果闹了一通,老三似乎不想休妻,加上常年不在家里头,这事儿便被耽搁下去了。
“姐,瞧着你最近总看书,啥时候霞儿也能看看,还有好多的字儿不识得。”两个丫头进了院子,这边,林秋儿自个儿穿着漂亮的薄棉花袄,站在自家屋外放风。瞧着清然和清霞穿着带补丁的衣裳还背着篓子,一脸厌弃地迈进家,砰地合上门,嘴里念叨着:“晦气!”
“别理她,没教养。”霞儿收了收肩上的小篓子,又抱紧了怀里的柴,这才进了自家的院子。
“爹,你瞧瞧。”霞儿将枯树枝放在一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清然的小脸也红彤彤的,瞧着爹爹已经劈好了一大摞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