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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允奕接到冷枭绝电话时,他还在公司加班。睍莼璩晓
是的,加班,在晚间21点30分的时刻,他还在公司埋首公务,要是以往,他早就该待在冷宅自己的别墅里了。
可是,从昨夜至今,心情的抑郁和心中的隐隐作痛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紧紧的跟随他,只要一空闲下来,他脑子里便想起昨夜楚弯弯拒绝的话语,和今早那让他悔不当初的梦境,这一重又一重的躁痛就像是无止尽的折磨,逼迫得他几欲要发狂。
只要一天还在遭到弯弯的嫌弃,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他这噩梦,就一天不会结束。
可是,弯弯已经说死了,他连最基本的条件都达不到,他也本来就脏,怎么也干净不了了,又还能拿什么期待弯弯有可能会回心转意,从而爱上他?
现在的他,除了等,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可是,难道就真的只能干等着么?属于他的转机,又该在哪儿?……
揉了揉稍显疲倦的眉心,白允奕合上最后一宗文卷,闭上眼休息了会儿。
一会儿后睁开眼,看着办公桌上几乎是累叠如山的已经处理完的公务,以及电脑磁盘里放着的已经阅完的几百份资料,白允奕倏的自嘲的勾了勾唇,他这可是将明天的工作进度都赶完了,明天他或许可以到公司来轻轻松松的体验一回传说中的打酱油?
毕竟是自嘲,心中难免苦涩,男人很快潋下了唇边的笑意,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22点了,该回去了。
他已经很少会加班到那么晚,可他今天却只能选择加班,这甚至是他待在芝城时唯一的一次缺席冷宅的晚餐餐桌。
不知那女人是否会好奇他今晚的缺席?
这般想着,男人即刻便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心肠硬的狠,既然不喜欢他,那么对他的一切,自然都不会感兴趣,他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白允奕又给冷枭绝打了个电话,因为,当家吩咐找的人,没能找到,不过,既然被冷门盯上了,迟早有一天都会被逮住。
洪倩茹……
他对这女人的印象可不止一点半点,当初当家念在她父亲的恩情,让她和她父亲都到冷氏上班,是他亲自接待的这俩人。
不久后,洪宇波凭着自己的实干和那不为人知的“恩情后门”当上了冷氏的总经理,而洪倩茹则是她父亲的秘书。
本来,洪倩茹如果就这么安安分分在冷氏发展下去,前程将会是一片大好。
可惜,那个野心蓬勃的女人看上了当家,在几年的隐忍后,居然开始了纠缠行动。
他们四人都不喜欢洪倩茹,理由很简单,那分明就是个心思极为深重却还要装柔扮弱虚假做作的女人,一肚子的虚情假意,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们的当家,提鞋都不配。
当然,他们四个都不喜欢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他们四个,虽然面上那女人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他们几个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毛头,那会儿20来岁的他们早就已经跟着当家东拼西闯不知多少年了,什么世面没见过,看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特别还是个道行还不深的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她喜不喜欢他们都没关系,毕竟,她连他们的认可都得不到,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当家的眼。
果然,这些年来她屡屡纠缠,冷氏接触不到当家,她就到冷宅去,然而当家对她,那叫一个视作空气,直接就无视了。
甚至,要不是洪宇波的恩情,他都怀疑当家连人姑娘名字都记不住。
本以为一切也就这样了,当家永远都不会理会洪倩茹,洪倩茹也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当家任何的注意,可没想到,多年野心勃勃得不到满足,洪倩茹居然会闹出下药事件!
洪倩茹虽爱慕当家,但这些年来倒真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可是仅是这一下,便把当家给彻底惹恼了。
当家最痛恨的一宗,就是别人的逼迫。
给当家下药妄想爬上当家的床?当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要不是当家愿意,拿着枪指着当家的头,都未必能得到当家关注的一眼,更别提妄想以这样的方式逼迫当家和她发生关系。
再者,当家要真是那么随着自己*的人,这些年来早就左拥右抱,而不是仿若老生坐定一般的坐怀不乱不假欲色了。
要不是看在了洪宇波的面上,洪倩茹又何止只是被逐出冷门,早就像以往那些企图对当家劫色的女人一般,被发配到窑子里接客享受去了,哪还得洪倩茹这般的逍遥,乃至如今还来得机会对当家和他们未来的主母不利?
不过这一次,当家定是不会再饶过她了,在他看来,也必定不能饶过,那女人的野心本就膨胀,这些年来道行也越来越深,是他见过那么多纠缠当家的女人当中最为心思深重诡计多端的一个,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朝不除,便将祸害无穷!
挂断手机,开着车15分钟后,白允奕回到了冷宅。
本以为迎接他的,将会是满室的灯光,就像以往他在公司多留一个小时,6点半左右回到别墅时一样,楚弯弯会将整个大厅的灯都开着,点亮一室的孤寂,然后,他们会一起到冷宅主宅去用晚餐,再一起回来,最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门一开,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和令人恐慌的静谧。
那女人,不在?
思及这个可能,白允奕飞快的打开了客厅的灯,接着一盏一盏将一楼所有的灯都开了起来,也一处一处的看了个遍,别说人,一只苍蝇的影子都没找着。
什么念头一闪而过,白允奕面色一白,直接就往楼上冲去。
男人没有回来用晚餐,自然是不知,女人也缺席了今晚的餐桌,而这会儿,女人的房间前,男人呆愣的猛然刹住了脚步。
没人……没人……楚弯弯的房里也是一片的黑暗……
这会儿,男人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间抽搐混乱成一片。
在他告白的第二天,这女人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么?
她到哪儿去了,搬出去了还是压根就还没回来?她分明是准时下班了的……
混乱过后,男人开始拿出手机拨打楚弯弯的电话,结果,关机……
这一次,白允奕是彻底苍白了面色,几乎都要无力的直接瘫软坐了下去。
男人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那女人是真的走了,因为他的告白,因为厌恶他,所以搬离了冷宅,离开了他的世界,他再也不能这般近距离的触碰到她了……
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抬起失神的眸子,无力的一步一步走向楼下,来到了酒柜旁,直接拿了好几瓶陈年红酒就猛的灌了起来……
楚弯弯一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一室仿佛亮若白昼的灯火通明,男人烂醉如泥的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旁的地毯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几个红酒瓶,甚至酒柜的台面上还有一只空着的瓶子,连个酒杯都没有……
楚弯弯脑中最先闪过的念头便是,这男人是直接拿着酒瓶在灌酒!
再接着,待脑中反应过来接受了眼前的画面后,楚弯弯开始觉得有些懵了,那个一向冷静无比仿佛天塌下来都会笑眯眯的白允奕居然也会学人家灌酒,然后就在客厅、在她的眼前喝了个烂醉如泥不醒人事?
看着横陈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楚弯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最后不得不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紧接着,女人的眉便也蹙起来了。
这厮这般颓废的表现,不会是和她有关吧?
虽然她昨晚话是说得绝了点难听了点,早上时这厮脸色不太好甚至是有些反常,可是,在公司时这男人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么?怎么这会儿……
楚弯弯本就不算明朗的心情这会儿更糟了。
下班后,她去看望了一下她放在了心头的那人,早在脱离“暗”后,她来芝城的第二天便隐秘的把他的衣冠冢也搬到了芝城。
昨天晚餐的餐桌上,伯母提及的话题让她无可避免的想起已经逝去的他来……
晚间悠悠更是打了电话安慰她,再接着,就连白允奕也跟着凑热闹,让她不得不提起他,回想起俩人的过往,然后,一整个晚上,她的梦中便全是她与他曾经或甜蜜或伤心的往昔……
今天中午,和悠悠用午餐时,她更是再次回忆起了往事……
这短短一天24小时不到的时间,她便三番五次的想起两人的曾经,心头的思念实在浓烈,于是她便打算下午下了班,就去看看他。
而这一行,一番看望缅怀,自然也免不了心中伤痛难过,谁想,本就心情郁卒,回来居然还看到这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正在烂醉如泥……
想到男人昨夜的告白和如今这般状似颓废的模样,楚弯弯觉得心头很是烦躁,脑袋也隐隐作疼起来。
走近沙发,楚弯弯本打算叫醒白允奕,可只来得及看见男人酡红的面颊,便撞上了男人那微微迷阖似清醒又似晕醉的眼。
这男人没睡着?楚弯弯有些讶异,这空酒瓶数数也有四五个了吧,酒量好到了这般程度?
不过,男人没醉死的事实也让楚弯弯松了口气,至少,不必她费劲叫醒他了,要知道醉汉可是一睡就难醒的。
看着白允奕似醉又似醒的模样,楚弯弯皱眉不确定的唤了声:“白允奕,起来了。”
男人没应答,也没任何起身的行动,只是静静的半睁着迷阖的眼看着楚弯弯,似有意识,又似无思绪。
唇一抽,楚弯弯无语,人是没睡着,但这是醉了还是根本就没醉?
定定的又看了会儿男人,发现男人依旧没有起身的态势,就只是半睁着眼似在看她又像不是,楚弯弯决定不再理会他,径自转身打算上楼去。
这男人灌酒可不一定是因为她,再说了,就算是因为她那又怎样?可不是她让他灌的!
况且,不是没睡着么,自己起来小心些也能上楼去,费不着她杵这干愣着,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可,女人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呢喃:“弯弯,你回来了?”明显上扬的语调彰显着男人的不确定。
这明显就是事实,可男人却不像是在寒暄,而是仿佛真的不确定一般,将其问成了个问句。
楚弯弯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依旧还维持原来那个姿势、甚至都没有看向她的白允奕——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这男人真醉了?
“是,我回来了。”看着男人的模样,楚弯弯还是皱眉应了声,最后客气的问了一句,“你需要帮忙吗?”
男人没即刻接话,一会儿后喃喃的答非所问道:“弯弯,我在等你。”
有气无力的话语和缓慢的语速让楚弯弯确定男人的确是醉了,可是,在等她?
这男人不会是因为回来发现她不在别墅里,所以一直在客厅这喝酒等她吧?
“要帮忙吗?”楚弯弯再次问道。
虽然她不确定男人喝酒的意图,但是人家既然说出口了是在等她,又是这副醉得瘫软无力的模样,那么,她便不能再视而不见。
“我动不了。”这回,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句。
楚弯弯撇唇,现在知道动不了了,刚才喝酒的时候干嘛去了?
虽不待见男人喝得瘫软的行为,但楚弯弯还是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会儿男人仰躺的模样后,才皱眉俯下身,决定先把男人拉着坐起来。
可,这人是坐起来了,不过那东倒西歪的姿势却是看得楚弯弯眼疼。
眼看着男人就要再倒回去了,楚弯弯也顾不得上鄙视男人,赶紧的拉过男人的一只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扶着男人的腰,左手握住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鼓作气的就带着男人起了身。
真重!……
男人几乎是把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楚弯弯身上,自诩力大如牛的楚姑娘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中齿牙咧嘴的抱怨起来。
这整天坐办公室的小白脸没想到居然长了副好体格,重死她了。
带着男人只是从客厅走到了楼梯口,楚弯弯额际便浸出了热汗,喘着粗气的同时,楚弯弯第一次觉得应该在冷宅的住所都安装上电梯。
带着这么个全身力道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在平地上都那么艰难了,如今上个楼梯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还没能走到一半。
终于,楚姑娘受不住了,脚步定在了楼梯上,环在男人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掐男人的腰,怒道:“白允奕你给我清醒点站直了,否则我就将你扔在这儿让你睡一晚上楼道!”
男人似感受到了楚弯弯的怒气,清醒了些,将身子稍稍挪离了女人的身子。
这一回,楚弯弯的负担减轻不少,顺利的带着男人来到了二楼。
人是带到楼上来了,可是,这开门却又成了问题。
男人像是睡着了般,眼睛已经完全阖上了,任凭楚弯弯怎么摇晃掐弄都不见清醒。
于是,架着百多斤重的男人呆呆的立在男人的房门前时,楚弯弯怒了,还真想就那么撒手将这厮扔在过道上算了。
然而,看着男人双眸闭眼全身瘫软的模样,楚弯弯又觉得狠不下那个心肠来。
可是,没钥匙开门怎么办?
这男人至少得醒醒告诉她钥匙放哪儿了吧?难不成让她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摸着找?
想到现在好像确实只剩这个法子了,楚弯弯顿时黑下了脸。
让她个黄花大闺女摸个陌生男人的身子像在猥亵男人一般的找钥匙吗?
一念至此,楚弯弯抬头狠狠的瞪着睡得死沉的男人,而双眸紧闭的男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徘徊犹豫一阵后,良知天使最终还是战胜了邪恶小人,楚姑娘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摸就摸吧,要是这过程男人不小心醒了,说她猥亵他,她就一手刀将他劈晕,再将他扔在过道了走人!
说干就干,楚弯弯腾出左手探上男人的西装上衣口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没有。
女人狠狠的抽了抽唇角,那就是在裤袋了?
垂眸睨了眼男人的西装裤,楚弯弯皱着眉拍了拍男人左边的西装裤袋——扁的。
那肯定就是在右边的口袋了。
也没多想,楚弯弯换了右手直接伸进了男人西装裤的右边裤袋。
不料,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女人将手伸入他右边的西装裤裤袋时,也将手探了进去覆上了女人的手,同时突然出声道:“在下面,再往里点儿伸。”
边说着,男人便带着女人的手直往里探去,直到摸到那一串钥匙。
虽然刚才楚弯弯有想过男人说不定会在她找钥匙时突然醒来,可当真的是醒了的时候,还是让楚弯弯狠狠的意外了。
可还没等她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就被男人的手紧握着直往裤袋深处探,惊得楚弯弯一下就想收回手。
然而,男人毕竟下了力道,于是,当楚弯弯摸到那串钥匙时,男人腿根处那极其炽烫的体温,已透过薄薄的西装袋布料清楚的传到了女人的手心。
楚姑娘顿时浑身僵硬,即刻便想再次抽出手,可男人的手却定定的按着她不让动弹,逼得楚姑娘焦急的吼了一声:“白允奕,你干什么?!”
除了她放在心间的那人,她还从未和任何一个男人这般亲近过,特别是眼下她的手几乎是被按在了男人的腿根处,虽然没碰到那什么不该碰的,但是,那灼人不已的体温和那已经非常接近男人敏感点的位置……
那地方是人能随便碰的么!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昨晚她不备,已经被男人亲了两次,而这次又是这般……这男人怎么能专逮着她做些暧昧的动作,她说了不喜欢他的!
她是脑抽了才扶了他上来,就算他醉了,也不代表他能……
等等,这男人快到二楼的时候不是醉死了睡着了么?刚才她还怎么摇晃叫唤都弄不醒来着!
想到可能被男人骗了,楚弯弯急急的抬头,正想痛斥一番男人的不要脸,可却迎上了一双醉态迷离的眸——
就在楚弯弯气也不是,怨也不是的当儿,男人醉眼朦胧打着飘儿的开了口:“你还没拿钥匙,不准退出来。”
楚弯弯闻言顿时呆愣,敢情他并不是有什么不良意图,而是觉得她没拿钥匙就想退出来,所以不让?
这酒醉的男人都这般表意直接么?非得直接拉着她不让动弹,不会等她退出来再提醒她钥匙忘了拿吗?
定定的看着男人醉意浓重的眸子,楚弯弯无语至极,赶忙抓住钥匙,示意的挣扎了一下握着钥匙的手,在察觉男人手上的力道减弱后,立马就退出了男人的裤袋。
算了,不跟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一般见识!
眼见男人就要再度闭上眼,楚弯弯赶紧摇晃着手中的钥匙,拉着男人问道:“哪一把是?”
原本正要再度阖上眼的男人在听到了女人的话后,又睁开了半阖的眼,使劲儿的分辨着眼前的那一大串钥匙。
好一会儿,男人才指了指其中一把:“这个。”说完,不待女人再说什么,直接的又闭上了眼。
楚弯弯再度无语,她还想说既然醒了,就先站着,让她先开门,这人倒好,直接又睡过去了,还再次把全身力道都压到了她身上,她欠了他的?就不能体谅一下她这免费的劳力到底有多辛苦?
也顾不得再多说什么,狠瞪了眼又睡过去的男人后,楚弯弯边扶着男人边有些吃力的开门。
所幸,男人虽然醉得厉害,却没认错房门的钥匙,否则,她又得一番折了。
打开了房门后,楚弯弯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扶着男人走了进去,只要把这男人往床上一扔,她就可以解脱了,以后打死她都不会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酒醉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起的,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欠了他,替他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跌跌撞撞的走了大概半分钟,终于把男人扶到了他卧房里的大床边。
眼看着只要将男人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她就可以走人了,可不料,女人是左右同时放了手,可男人的身子在跌向大床时,却像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平衡支撑点一般,往女人脖子上一勾——
于是,毫无防备间,女人被男人勾着也跌在了大床上,直接压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头对头,腰对腰,大腿紧贴着大腿。
几乎是同一瞬,女人听到了男人一声低低的闷哼,而男人那只原本勾在女人颈间的手没撤开不说,紧接着,另一只手像是无意识般也揽上了她的腰间,紧紧的圈搂着,而面上,嘴巴动了动,就安然的又睡了过去。
要说被男人勾着也倒在床上的那刻,楚弯弯只是有些震惊和惊吓,那这会儿,男人这一连串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后,再加上俩人如今这女上男下身体紧贴的姿势……
楚弯弯直接懵了。
她想骂爹啊,这要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会说是她在占这男人的便宜,可是,天地可鉴,这男人就连醉了都不忘吃她的豆腐!
甚至,那抵在她腰间的热热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楚弯弯觉得心跳“砰砰砰”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喜悦,不是紧张,而是*裸的愤怒的激动!
“白允奕!”河东狮吼也不过这般。可是,男人似乎是真的醉得不行了,任凭女人打雷般的怒吼在耳边咆哮着,却愣是眼珠子动都没动,依旧睡得安安稳稳踏踏实实。
瞧着男人这般毫无反应的反应,楚弯弯气得眼都绿了脸都红了。
男人的手直接圈在了她的颈间和腰间,她想撑着上半身从男人身上起来,男人的双手却下意识的同时一紧,又把她给按了回去,甚至,那双手圈着她两处的力道更重了,她现在压根儿半点动弹不得!
下半身倒是能动,可TM她能动她敢动吗?
一个强壮的酒醉的男人,还是一个起了生理反应的男人,她要动了下半身,那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左手被男人牢牢的压制着,右手无论是扭打捶捏掐扇推搡男人,男人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顶多就是不耐的动了动身子,顺道再加重双手的力道!
越来越狼狈的局面逼得楚弯弯那是半丝都不敢再动作。
楚姑娘虽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了,在“暗”出了那么多年的任务,什么场面都是见识过的,可是眼前这看似再寻常不过的男女相贴的一幕却硬是将楚姑娘给逼红了眼。
眼前的这番身体相贴,她居然无可奈何,除了头能动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她不是不能动就是不敢动,除了憋屈外,楚姑娘头一回觉得心慌,对男女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的恐惧心慌。
她虽没和心中那人完成他们结合的神圣仪式,但平时接吻拥抱都是常有的,和那人一起,她不会觉得心慌害怕,只会觉得甜蜜,甚至隐隐有着期待。
可如今,她却被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这样搂抱着,亲密的相贴着,她排斥抗拒,起初滔天的怒火已在发现自己无法脱离这个局面后,如今通通都转变成了恐慌。
身下的男人依旧睡得安然,甚至面上还隐隐带着满足,可是,他满意了,她就得这样让他抱着,甚至一夜都可能得维持这样的姿势不能离去么?
还有男人腰间那炽热的滚烫,那恐怖的谷欠物甚至还有越来越坚/硬的态势,烙得她心跳仿佛都要跳出来。
这一回,在经过多次挣扎都是徒劳后,女人哪还能愤怒得起来,忐忑紧张也已不足以形容女人此时的心境,那感觉像是她身下抵了只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过于紧密的接触让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只想远远的逃离,越远越好。
于是,女人也顾不得不动下半身了,双脚分开了些撑在床上,下半身努力的抬起远离男人的烙铁,可是,就算用上了右手加以维持,这样的支撑毕竟不能长久,上半身又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在一阵身体力乏后,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重重的跌压在男人的腿上,激起男人一声似疼痛又似愉悦的闷哼。
无力更改局面,男人的这一声闷哼更像是雪上加霜般,楚姑娘原本只是红了的眼眶,这一回直接湿润了开来,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泪珠便滚落下了那张艳丽委屈的面庞。
“呜呜……白允奕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欺负我!”楚姑娘记忆以来似乎从来不曾这么委屈,她不想哭的,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她不想这样过一夜呀!
就算这男人醉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而且他跟她什么关系,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他居然还这么对她!
“呜呜呜……”越想越伤心,楚姑娘哭得更沉了。
除了心中的那人死的那天,楚姑娘很久没掉过这么多的泪了,仿佛要把心中积压多年的伤心和痛苦连同此刻的憋屈委屈通通都发泄出来一般,楚姑娘最后直接放声的嚎哭了起来。
女人哭得欢畅,却没见男人眉间微微蹙了起来,眼珠子也动了动,似挣扎了一会儿,男人终是微微睁开了眼,眸中闪着的是浓浓的心疼和不舍。
可最后,男人只是复杂的看着埋首在他胸前哭得凶猛的女人,却仍是什么都没说,悄然的又闭上了眼。
一会儿后,像是被女人的嚎哭打扰了睡眠一般,男人猛地将身上的女人往旁边一挪,在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又猛地一个侧翻身体紧紧的揽上了女人的腰间,紧接着又这么睡了过去。
而楚弯弯原本正哭得欢的动作也一下止住。
愣愣的看着如今俩人的新姿势,又看了看男人的脸后,楚姑娘最终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打算起身离开。
可,稍一动作,男人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却骤然的又加重了力道,惊得楚弯弯不敢再移动分毫,害怕又像刚才一般,愈动男人搂得就愈紧、俩人贴得就愈近,更怕男人又一个酒品不好再次将她往身上揽,恢复刚才那令人心慌的姿势。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进退不得,楚弯弯的身子一直僵硬着,不知过了多久,痛哭过后的疲乏加之一天的劳累袭上脑海,逐渐侵蚀了女人清醒的意识。
不知不觉中,女人甚至慢慢放松了身子,困顿袭来,女人挣扎着维持清醒,最后却还是不敌困意,慢慢的闭上了眼……
而在女人陷入熟睡后不久,身旁的男人倏的缓缓睁开了眼。
只见,那双如玉的眸子里除了一片深邃,哪有什么醉意朦胧。
看着女人沉静的睡颜,男人抿了抿唇,眸中浓情尽显,面上却是绝对的冷然坚决。
弯弯,好好睡吧,在我身边安然入睡。
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你今晚不在冷宅是因为搬走了,那么我会放你自由,可是,你却不是离开,而且终究还是回来了。
那么,这一生,生同眠,死同穴,我都不会再放手了,死也不放。
一夜的好眠……
这边黑夜沉沉,人儿入梦,那头却是迎来了一天的正午时光。
煞世大本营
话说洪倩茹在医院清醒后,便怕冷枭绝和夜清悠会再度找上她,于是,早在她清醒过后不久,也就是夜清悠离开医院半个多小时后,就拖着刚堕胎的身子急急忙忙赶去了芝城机场。
经过十小时的长途飞行,洪倩茹终于在正午时回到了煞世大本营,刚好撞上正欲出门找“霍尔”协商合作的煞铭威。
清秀女人挺着柔弱的身板站在客厅,面色因为刚刚堕胎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且又是一路的奔波,这会儿显得十分的苍白。
煞铭威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洪倩茹一会儿,最后挑唇一笑戏谑的道:“哟,把孩子弄掉了?”
别以为她不说,他也没调查,他就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这女人什么德性没人比他更清楚。
刚得知冷枭绝身边那女人的资料,虽然她动不得那叫夜清悠的女人,但是,肯定还是会想着法子去捣鼓使坏。
不过,她如今这模样,是使坏成功了没?
“没作用了,当然是打掉了。”洪倩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脸戏谑仿佛在等着看她出丑的煞铭威,冷冷的道。
反正是打掉了,怎么打的不重要。
她更不可能让煞铭威知道孩子不是她自己打的,而是那个她要给下马威的女人打的,否则,这男人肯定会笑话她。
想到这,洪倩茹面色又冷了几分,并将全部的怨气和愤恨撒在了夜清悠头上。
夜清悠,都是她的错!
好个夜清悠,她倒真是小瞧了那女人,能将她弄得那么狼狈,算她夜清悠本事!
可是,既然相信了她肚中的孩子是冷枭绝的,那么夜清悠那儿,恐怕也没那么好过吧?
就让冷枭绝和夜清悠互掐去吧,最好最后夜清悠还是离开了冷门,那么她也算如愿了。
万一俩人有幸化解误会,最后要找她算账的话……
既然她已经回到了煞世,只要她不出去,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待在这间主宅,冷门那边的人也休想伤她性命。
这可是煞铭威保命的地方,又是煞世的地盘,经过了上次青堂被灭的事情后,这儿的防卫更是不知被煞铭威加重了多少,在这修养身体,她放心得很。
“对了,医生说子宫彻底恢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要是有需要,找别的女人去吧。”
洪倩茹对着煞铭威淡淡道。
现在的无痛人流方便得很,夜清悠给她找的也是很正规的大型医院,她现在除了赶路身体有些累,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而且,虽然子宫彻底恢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她卧床休息上一个星期,平日不沾冷水,一个星期后,除了依旧不能行房事外,其他的便都可一切如常了。
这段时间,她可以边卧床休息,边想法子对付夜清悠。
总之,绝对不能让那女人好过,冷枭绝就算不是她的,她也见不得别的女人能得到他,特别是夜清悠!
再说了,冷枭绝现在不是她的,不代表以后就不是,冷门的主母一位,她从来就不曾放弃过!
看着洪倩茹苍白的面色,还有因为堕胎伤身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板,煞铭威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好,有需要,我会把其他女人带过来,你到客房去修养吧。”听得洪倩茹的报备,煞铭威也不以为意。
他的女人多得很,洪倩茹只是他其中一个情妇罢了,只是,这个情妇因为脑子还算好使,且曾经是冷枭绝那边的人,可以为他对付冷枭绝提供帮助,所以比较得他的宠。
事实上,女人对他如衣服,他没天天换都觉得自己伟大了,替谁守身这样的事别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是不可能会为了哪个女人委屈自己的*的,就算那个女人再得他的宠也一样。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跟庆光他们说,我要出去办事了,等你修养好后,要是有好点子,倒是可以帮我出出。”
煞铭威话落,也不再理会洪倩茹,直接带着保镖出了门。
他在冷枭绝手上吃了不少亏,从煞世自道上的第一黑帮陨落成如今仅是一流,到军火生意的失利,再到冷枭绝直接端了他的青堂,这一个一个的闷亏,都是他煞铭威的耻辱。
只要有能搬倒冷枭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而这一次,他将要去找“霍尔”,俩人的合作,他期待能给冷枭绝带去致命的一击,也好解了这些年累积在他心头的恨!
总之,他和冷枭绝之间,已是水火不容,将来必将拼个你死我活,虽然他目前处在失势,但是,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鹿死谁手,现在定论尤还尚早。
不过,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毕竟已经拉开了帷幕,今后,且看是他冷枭绝道高一尺,还是他煞铭威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