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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和女儿沈玉一起来到梨香苑,刚踏进院子,就看见两个婆子在院子的中间,各拿了一块板子,毒打着一个小丫鬟。陈氏眉头皱了皱,准备对此不加以理会的,可是在不经意地看到被毒打的丫鬟,是从自己院子拨过来的红袖时,立马大声喝止那两名婆子住手。
“十……”
婆子的确住手了,但是,板子也打完了,红袖趴在板凳上,双手无力地下垂着,眼睛翻了翻,晕了过去,身子摔到了地上,嘴里赛得布条不知怎么的,掉在了一旁。
跟在陈氏身边的红梅这会儿看清了摔倒在地的丫鬟模样,大惊失色的跑上前,将红袖抱在怀里,一边使劲摇晃着红袖的身子,一边急的直哭。
“红袖,你怎么样了,红袖,你醒醒,你醒醒啊,姐姐来了,红袖~”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玉儿,你来看你姨娘的吗?”
沈友福见到来人是妻子陈美莲和女儿沈玉,连忙甩开慕容嫣一直抱着的手臂,走到陈氏身边,笑着问道,随即听到红梅在那哭哭啼啼地声音,回过头皱着眉头怒斥道:“红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府里哭哭啼啼的,你是想诅咒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么?”
红梅忙朝跪着朝沈友福磕了个头:“奴,奴婢,奴婢不敢!奴婢是因为看到妹妹晕死过去,太过担心才忍不住的。”
红梅回话时,声音抽抽搭搭地,给沈友福磕头时,因为怀里抱着红袖,所以碰到了红袖的伤口,就见红袖‘啊’地一声,疼醒了过来,只见红袖额头青筋微凸,脸颊直冒冷汗。
红梅见妹妹醒了,高兴极了,将脸上的泪珠儿用手背抹掉,担忧的看着红袖,“妹妹,你醒了?还好吗?”
“老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呜呜呜呜~”红袖醒来,见院子里站着一大堆人,自己躺在姐姐的怀里,姨娘站在廊下,正眼神凶狠地瞪着自己,而夫人和小姐,还有其他下人也都在院子里看着自己,感觉到那羞人的地方,此刻是火辣辣地痛,联想到自己被姨娘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才遭得这顿毒打,顿觉委屈无比,大声地朝沈友福喊冤,哭地极是伤心。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氏见状,将早想问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沈友福听到那个丫鬟居然敢喊冤,心里顿觉不爽,冷声道:“怎么,你不服气?即使你没做错,我这个当主子的,要打你这个下人,难道不可以吗?”
“奴,奴婢……”红袖一脸苍白地看着沈友福,想要说些什么,却奴婢了好几声,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陈氏见沈友福不但将自己的问话当成耳边风,还将自己丢在一边,不加理睬,自顾自地在那训斥丫鬟,不禁大怒,讽刺道:“几日不见,老爷的威风倒是渐长啊!!”
这时候,始终站在廊下的慕容嫣反倒走了过来,一脸委屈地朝陈氏说道:“夫人切莫错怪老爷!是因为这个小丫鬟,不怀好意,故意拿极烫的茶水给妾身喝,所以老爷才替妾身教训这个小丫鬟的。”
“奴婢没有,姨娘您是在冤枉奴婢,奴婢若是做了这样的事,奴婢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红袖瞧见姨娘嘴边的冷笑,大受刺激,将身子靠着姐姐红梅,费力地站起来,大声反驳道。
慕容嫣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伸腿将红袖踹翻在地,“啧啧啧,真是勇气可嘉啊!说,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你,想要害我,害我不成,被揭穿了,现在又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完还看了看陈氏,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红袖摔倒在地,碰到了伤口,疼得差点又晕了过去。一旁也摔倒在地的红梅忙爬行几步,将妹妹抱在怀里,直掉眼泪。
“你!!!”陈氏大怒,怒指慕容嫣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容不了你,所以派这个丫鬟来害你是吗?”
慕容嫣故作惊讶地问道:“妾身可没有说是您啊,夫人生这么大气作甚,难道这个丫鬟真是夫人派来的?”
“慕容嫣,你再说一遍!!”沈玉拦住气地不轻地陈氏,走到慕容嫣的面前,冷声道。
慕容嫣很不喜欢沈玉冷冷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满地说了一句:“小姐,妾身再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吧,您怎么能这样呢!”说完又转身摇晃着沈友福的手臂,撒娇道:“老爷,您瞧瞧,小姐居然直呼妾身的全名,未免太不尊重妾身了吧,老爷~~”
“玉儿,不得无礼,以后记住要叫姨娘,知道了么。”沈友福拍了拍慕容嫣的手背,给了慕容嫣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脸朝沈玉说道。
沈玉嗤笑道:“小妾也需要尊重吗?真是笑话!我本是想叫她姨娘的,但是她不安份当这个姨娘,那我也没有必要叫这个名儿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肯定知道,这个丫鬟是被你娘指使来加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所以想故意转移话题,是不是!真想不到啊,这丫鬟不到十岁吧,居然就被教成这般蛇蝎心肠,她自己都还算是个孩子呢,她也下得了手,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差点被害死了,呜呜呜呜~”
慕容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将沈友福的胸口都阴湿了。
陈氏心里憋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地厉害,“哭什么哭,先给我把话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丫鬟怎么害你的,你都给我说清楚,若是真是她存了歹心,我必不轻饶!”
“够了,不许哭了。你看你,将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一杯烫茶罢了,怎么就说到谋害孩子的事情上了,将你的眼泪给我收了!夫人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沈友福不耐烦地安慰了一下慕容嫣,见慕容嫣还哭,怒斥一声,推开慕容嫣,走到一脸怒容地陈氏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陈氏说了一遍。
沈友福现在觉得十分头疼,不过是处罚一个小丫头罢了,居然惹出这么多事端来。这慕容嫣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抹黑夫人,夫人是什么品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岂是她慕容嫣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真以为自己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和她计较那么多,她就可以肆无忌惮,想将这沈府搅得天翻地覆吗?
陈氏听完老爷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之后,被气的够呛,正要发火,却见红袖突然推开红梅,丢下一句话就用力朝一根柱子撞去,幸好最后被一直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的沈玉给救下。
“奴婢才没有!奴婢愿以死证明,奴婢是被姨娘冤枉的!”
“有话好好说,寻死算得了什么本事!”沈玉生气地指责道。看着这丫头年纪挺小的,应该不超过十岁吧,怎么性子却这么烈呢,她要真死了,到时候,娘不但说不清,说不定日后还会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那样,慕容嫣不是更加得意了么。
众人看到红袖要寻死,以证清白之时,惊得目瞪口呆,一众丫鬟婆子更是吓地脸都白了。随即看到红袖在即将撞到柱子之时,被沈玉拦下了,都舒了口气。
红袖本就挨了十大板子,刚刚寻死也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被沈玉救下之后,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呜呜呜……奴婢没有……呜呜呜……奴婢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