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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日无聊,黛玉闲暇无事的时候去找妙玉的倒多。黛玉去的多了,惜春也会跟着去和妙玉说话。黛玉和妙玉的关系倒是日渐亲密的同时,还有惜春对黛玉也是逐渐亲近起来,不比和别的姐妹一样冷淡。三个人倒是经常在一起说话。
黛玉在外面有杜家诗雅和词雅两姐妹、漪澜郡主、还有其他府中交心的小姐妹,荣国府中也有了妙玉和惜春能在一起说话,竟是愈发心情愉悦,神清气爽的模样,偶尔外出一趟,也是十分自得,如何还有以前的诸般颓废气息。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年春天。这一年黛玉十四,宝钗和迎春两个已经十六,荣国府的姑娘们一个个年纪都已经大了,可是却都还迟迟没有定下人家。贾母这边也开始责备贾赦和贾琏做父亲和哥哥的不操心迎春的事儿,到了如今也不物色合适的人家。毕竟,京城内外女孩子到了十五以后还不定人家是极少的,大部分在及笄之年就都定下亲事。
因着贾母,贾赦和贾琏这才操了一点心,只是这父子两个都是只管自己,不管别人死活的,虽然是亲女儿亲妹子,哪里就能真心的操心,因此,也就是嘴上说的操心罢了,倒是不见行动。
贾母年纪日渐大了,精力上到底是有些不济,倒是也操不了这么多的心,只道是她们姐妹都是有人操心的,只是可怜黛玉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外祖母家中,竟是无一人操心终身,故而更多的只是想着只想着如今黛玉的终身应该如何安排,只恐怕万一有一日自己去了,倒耽误了黛玉。
贾母因为已经久不出门,竟是对外面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了,因此心中便在物色,究竟是该让谁帮着自己早些打算。这人要对黛玉操心才成,而且,要为黛玉选的人门第高的不行,黛玉没有娘家,去了说不得要被欺负了去,门第低了也不成,终究是不相配,配不上自己这个色色俱佳的孙女儿。思来想去贾母也没能找到合适的。
却不意这日忽然听到消息说是安平长公主因为昔日和林家的渊源,打算要给黛玉一份荣耀,亲自为黛玉做媒,如今正在物色人选,只让贾府的人不要忙着为黛玉定亲。
因听了这消息,贾府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贾母觉得,黛玉的终身终于有了依靠,有了安平长公主做媒,自是比起自己这个老婆子要好多了。王夫人等觉得放心只是因为黛玉如果定下人家,就势必是不会再和宝玉有所关联了,到了那时候,金玉良缘也就顺理的成就,一切竟是都好了。
黛玉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虽然说安平长公主曾经给自己送过来一个教养嬷嬷,可是这几年说到底也不曾对自己过多关注,虽然偶尔有赏赐礼物送来,可到底也不曾召见过自己,却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要给自己做媒?终究自己这一辈子的姻缘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总是要借助外力,只是不知道公主心中究竟是什么打算,她究竟要为自己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只有紫鹃是真心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只有黛玉的姻缘别定,才能真正的改变命运,从此有不一样的红楼生活。虽然说目前不知道公主心中的打算究竟是什么,可是料想公主为姑娘选的人必定还是有些不一样之处的,公主的眼光毕竟是比别人要高一些,总是不会轻易就让姑娘的终身定下来。
公主的话明白无误的传到了荣国府来已经是有些日子,可是却迟迟不见公主派人来说到底是找了谁家的公子。倒是不久之后,说是湘云定亲了,未来的夫君名唤卫若兰,也是贵族公子,家世虽然比不上以前,可是到底也是不能小觑了的。卫若兰的姑姑还是西宁王府的侧妃,已经失去父母双亲的湘云能有这样的良配也算是良缘佳配,就是连贾母都点头称赞。
只是宝钗这边就不是很开心,回到了自己家中,少不得在母亲跟前难过掉眼泪。毕竟湘云和黛玉同年,比宝钗小了两岁多,如今都已经有了人家,自己还什么说法都没。虽则说府中的人都知道是金玉良缘,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定下来,就是连口头约定也没有。
薛姨妈少不得对宝钗款款安慰,只是劝说她再耐心的等几日,只等着黛玉的亲事定了,自然就是她的时候了。宝钗也心中明白,黛玉终究是金玉良缘中的一个障碍,只有等着她定了下来,自己才会被贾母所接受,因此这才作罢。
而迎春更是感叹自己身世可怜,虽然说是自己有亲生的父亲和嫡亲的哥哥,如今看起来反倒是不如湘云没有父母兄弟的,湘云虽然是从襁褓中就孤零零一个,可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尚且有人操心,却无人理会自己,怎么能不难过。不过迎春生性木讷,也不过是暗自掉了些眼泪也就罢了。
话分两头,却说安平长公主这边,因为决定要给黛玉找一门好亲事,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各处打听,从家世背景到本人的人品道德,以至于长辈品行和家庭的关系等等各个方面都做了详细的考量,却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为此是大为苦恼。
“听说皇姐最近把京城内外的官家子弟都打听了个遍,却不知道皇姐此举是因为何事?”皇上也听闻安平长公主在京城四处了解官员子弟的品行,似乎是在找合适的女婿一样。只是想着目前为止,公主府中并没有合适的翁主待嫁,因此不免让人有些好奇。
“原是为了故人之托,所以才有此举,不想却连皇上都惊动了,倒是我的不是了。”安平长公主口中称不是,可是脸上的表情可不是如此,安平长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从小两人感情十分深厚,所以当今皇帝对安平长公主算得上是格外垂爱。
皇上被成功的勾起好奇之心,只是笑着问道:“不知竟是什么样的故人,竟能让皇姐如此尽心,朕记得就是皇姐府中的几位外甥女儿也没有让皇姐这样操心过。”
“我府中的几个女儿自是有老太后操心,哪里就能让我多操心了。不过说起来这位故人,皇上也该是不陌生才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不知道皇上可还记得?”
皇上听了安平长公主的话,只是笑道:“我原想着皇姐是为了谁忙,却原来是为了林大人的千金。林如海也算是本朝名臣,朕自是不能忘记,朕也知道他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当做珠玉一般疼爱,只是他们夫妻命薄,早早去了,若不然这么孩子不知道多畅快。”
对于林如海这样一个在先皇时候已经是名臣的人,当今皇帝即位以后更是委以重任,连居要位多年,算得上是肱骨之臣,就算是去世两年多的时间,皇上也并没忘记这样一个人。
“皇上说的可不是,因为林大人在世之时和驸马交情匪浅,所以特意求了驸马让我照顾他唯一的女儿,早年我送去了一个教养嬷嬷对她细心教养,如今很是不错的孩子。我算时间,到了今年年底,林姑娘就出孝了,到了那时候,正好给她定亲。”
“皇姐想的极是。”皇上赞许的点点头:“如此也算了了林大人的心愿,只不知皇姐这么长时间挑选,可有了中意的人选?”
安平长公主叹息一声只是道:“谈何容易,我找了这么多,竟是连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
提起这事儿,安平长公主也是有些颓丧,怎么这么大的京城就连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劳烦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怎么倒是连自己要找的人一个类似的都没有?
“这却是为何?朕记得京城中,青年才俊不少。”皇上听安平长公主如此一说也是有些诧异。皇姐到底是多高的要求,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莫非这位姑娘的择婿条件竟是比皇室公主还要高不成?
“皇上是没见过这孩子,若是见了就能知道,这世上的男子能配得上她的原就不多,再加上家世门第之类的条件,要找一个还真是不容易。”安平长公主微微一笑着说道。
皇上听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信:“朕倒是不信,这世上还真就有这样难得的女孩子了,这宫中别的不多,可是难得的女孩子是应有尽有,再说我们皇家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皇姐为何会对林姑娘如此赞许?”
“皇上不曾见过林姑娘,可是到底是见过林大人,林夫人昔年也曾觐见过,皇上也该是有些记忆的。皇上想想这样的一对璧人,就该知道,她们的女儿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安平长公主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皇姐是见过这位林姑娘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的?是去荣国府见的?”怎么不曾听说过皇姐曾经去过荣国府?
“荣国府乃是贤德妃娘娘的娘家,我如何会轻易踏足,我不过是在工部杜大人府上见的,只是悄悄看了两眼,她并不知道我已经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