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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倒是一愣,怎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父亲和王爷还有这般交情?只是转而一想倒是明白了,这怕只是王爷的托词罢了,只是王爷连托词都想了,就是不让自己拒绝的意思,若是自己说破了,岂不是更加尴尬了?故而黛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身后的雪雁收了东西
收了礼,黛玉又让嬷嬷回去代替自己给王爷和郡主道谢。
嬷嬷又道,今日来还带了一张帖子过来,是郡主请了林姑娘过去赏花的帖子,请林姑娘到时候务必在府中候着,自然有马车来接。
贾母忙就替黛玉答应下来,毕竟黛玉能和北静王府交好是好事,不仅仅是将来对黛玉好,而且,对于荣国府和宁国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贾母觉得不光是北静王府,如今和黛玉有私交的这些府邸都是极不错的,和她们拉上交情总是有好处,故而并不反对黛玉出去和这些人家交际。就是王夫人略微有些不满意,贾母也是压了下去。
等该说的事儿都做完了,嬷嬷便告辞,贾母这边早早就让人预备了赏钱给几个人。众人谢了赏赐又说了一些吉祥话,这才离了贾府。
等众人都走了,贾母叫了黛玉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因着你守孝,不方便给你做生日,你心里可不要有什么,外祖母是真心疼你的。”
贾母也知道因着自己给宝钗做生日的事儿,不知让府中多了多少闲话,只说是自己喜欢宝姑娘多过林姑娘云云的话。可是府中这起子眼皮子浅的人怎么也不想一下,自己对宝钗那样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子关系的人和黛玉这个自己嫡亲的外孙女儿能是一样的吗?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生日,难道就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喜欢宝钗更多一些?只是,黛玉毕竟还是小孩子,自己的苦心她未必就能理解,若是她心中因此有了什么倒是真的不好。
黛玉巧笑嫣然的说道:“外祖母这话从何说起,黛玉虽然不是大气的人,可是到底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黛玉如何能不知道外祖母是真心的疼爱我,只是因为我如今在孝中,若是大肆张扬的给做了生日,倒是不知要出来多少的闲言碎语,外祖母如此原是为了保护我。何况将来出了孝,有的是时间过生辰,又何必要计较这些?”
最开始的时候,黛玉也是有些不自在,可是后来经过紫鹃的劝慰倒是也能明白了,外祖母缘何会不疼爱自己?若说是和旁人比也就罢了,宝姐姐毕竟是和外祖母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外祖母再怎么厚此薄彼也不会让自己不如宝姐姐。
贾母听了黛玉这话,心中略微放心一些,再看看黛玉,说这话的时候,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可见说的这都是真心话。也难为这孩子竟是个懂事儿的,连自己的心思都能明明白白的。
黛玉这一次回来,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看着毕竟是和之前不一样了。到底是长大了,身边又有云嬷嬷那样的人调教。而且自己冷眼看着就是连紫鹃雪雁也是和之前大不一样了,有她们这些人在黛玉的身边,到底是对黛玉极好的。
“外祖母不用担心玉儿,外祖母的苦心,玉儿都知道。”黛玉冲着贾母笑着说道:“若不然黛玉就不会留在这里陪着外祖母了。”
“好孩子,难为你这一片心了。”听了黛玉的话,贾母更是觉得自己心疼黛玉是没错的。
“黛玉身子比不得其他姐妹好,若是到了大观园中住着,天气不好的时候怕是就不能来给外祖母请安,陪着外祖母说话了,倒是不如就住在这里,竟是方便许多。”
“你身子不好这话可是不要再说了。你这身子好不好我这个做外祖母的还能不知道?你不过是有些不足之症,调养了这么多年,也是大好了,一年里请医问药的时间比府中的其他人还少许多,若说是你的身子不好,这府中的其他人都成什么了?”贾母笑着说道。
“老太君说的可不是这个话,我们家姑娘原是有些不足之症罢了,哪里就像是府中人说的这样了?”却是紫鹃忽然说话,虽然只是极为平淡的几句话,可是却是切中要害。
“府中的人说的?府中的人是如何说的?”贾母听了紫鹃这话,知道其中大有深意,故而追问。
“有些话,原不是我这个做丫鬟的该说的,可是我家姑娘这身子分明就好好的,偏偏府中许多的人说是我们家姑娘气弱血亏,又说是劳怯之症,更有甚者乃是说我们家姑娘注定了是个命不长的,老太君是心疼我家姑娘的,所以还请老太君给我家姑娘主持公道。若是这些话传到了府外,以后我们家姑娘还能找到好人家吗?”紫鹃说这话的时候,原是十分生气。
“紫鹃,不要胡说。”黛玉眼看着紫鹃该说的都说了,这才制止紫鹃说道。
“玉儿你不要管,让紫鹃说下去。紫鹃你说,府中当真就有这些话?”贾母死死盯着紫鹃问道。
“自然是有的,若是没有,紫鹃如何会说这样的话?紫鹃本是府中的丫鬟,因着老太君心疼姑娘才让我去服侍姑娘的,这些话紫鹃听到很久了,只是因为顾及许多才不曾对老太君明言。自是紫鹃时时刻刻都觉得于心难安,老太君让紫鹃服侍姑娘,可是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紫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竟是辜负了老太君对姑娘的心。”紫鹃声情并茂的对贾母言说。
“若是真传出来这些话,当真是其心可诛了,鸳鸯,这事儿你找了你家二奶奶亲自去查,若是查出来只管打死。”贾母听着这话,可是生气的全身发抖,自己竟是老糊涂了,都不知道府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传言。“玉儿啊,外祖母疏忽了,才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你放心,这事儿我定然要给你一个公道,绝对不让你平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