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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温何显得有些疲惫。
“因为她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我见不得她幸福。”温宛恢复平静,淡淡地说。
“可你知道吗,你杀掉的可是我的孩子,试问孩子有什么错,对未出生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你这种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那我的孩子呢,”温宛目光犀利地瞪向温何,“当初,谁也没有放过我的孩子,”
温何语塞,顿了顿,才开口:“宛宛,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也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说真的,你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怪物。”
温何声音微微哽咽,接着道:“你连我跟雅雅做普通朋友的机会都夺走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算我求你了,别再折腾了行么?”
说罢温何直接给温宛跪下了:“答应哥好不好?我求你了。”
根本没料到向来骄傲的温何竟然来这么一出,温宛有些哭笑不得:“你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可以这么作践自己?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那个女人吗?”
“你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吧?”温何抬眸,幽幽地问。
“是的!你即使打死我,我也不会放过她。”温宛咬牙切齿地说。
“这都是你逼我的……”温何脸色一沉,缓慢地起身,从外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瓶子。
没等温宛反应过来,温何便从瓶子里倒出一大把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哥,你干什么?”温宛吓得大叫,即刻认出那个熟悉的药瓶,正是温何最近因失眠而找大夫开的安眠药,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哥,你别死啊……”温宛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温何立刻被送进去洗胃。
医生安慰地对温宛说,“还好送的及时,病人没什么大碍。”紧接着发现她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建议道,“要不要帮您也擦点药?”
“不用了,谢谢。”温宛这才松了口气,疲倦地摇了摇头。
病房里,温何像具死尸般躺在病床上,温宛一推开门,闻声轻轻睁开了眼睛,见是温宛,又不耐烦地紧紧闭上了双目。
温宛叹了口气,走到温何跟前,问:“哥,你为什么那么傻?”
温何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唇,却未能说出一句话。一行清泪则静静地滑过了他的脸颊。
温宛心疼地伸手替他擦拭眼泪,半响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好,哥,我认输。”
闻言,温何缓慢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温宛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地说:“我什么都依你,哥,所以,求你别再做傻事了。”
温何虚弱地点头。温宛伸手帮他捋了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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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雅如知道是她误会了陆震国,一直都想去向他老人家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可到最后也没能付诸行动。因为她非常清楚,公公对她的根深蒂固的不待见,根本不会因她的几句道歉而烟消云散。
这样的误会,归根究底也来源于她与公公对彼此的极度的不信任。
经历这么多事后,白雅如无奈于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补救,甚至怀疑她与公公之间的关系是否已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境地。
而当她得知父亲白霖与沈君的婚事告吹,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起初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与沈君接触的时间不长,可也能看出对方不是一个将感情当儿戏的人。于是她猜测对方做这样的决定背后必有隐情。
想到这些,她就有了去找沈君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替父亲讨个说法的念头,去了才发现,对方原先居住的房子早已人去楼空。
后来据李妙妙透露的可靠消息,白雅如获悉此刻沈君正与其子黄子杰在国外游玩、归期未定。
对于沈君突然消失这件事,白霖没多做解释。
只是他脸上渐渐没了笑意,食欲也大减,身体更是日益消瘦,看着都让人心疼。
白雅如实在看不过去,这天端了杯热茶,来到了白霖的书房。
白霖正低头看文件,见白雅如将茶放在桌上,抬起头,展眉一笑:“怎么了?找爸有事?”
白雅如犹豫片刻,才笑着开口:“爸,您最近是不是因为沈阿姨的事烦心睡不着觉?您最近几乎天天在书房一待就待到深夜,女儿看着心疼……您要一直这样,早晚会累垮的……”
“爸爸不是因为沈阿姨……真的,爸爸没事,不用担心。”白霖笑道。
“别骗我了,一连好多天都看您愁眉苦脸的,不是因为沈阿姨还能为什么?”白雅如撇嘴。
白霖平静地回答:“爸爸尊重你沈阿姨做的决定,她的心情爸爸也能理解。我们有各自的孩子,真把两个家庭组合成一个家需要很大的勇气,显然爸爸和你沈阿姨没能做到……这事儿怨不得谁,爸爸不会因此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那您最近怎么了?您别想瞒我,我真觉得您最近一反常态。”
白霖沉默了很久,才不得不坦白:“其实,最近公司在某个重要决策上发生了重大失误,整个白氏都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此话不假,最近白霖正是为此一筹莫展、夜夜难眠。
“原来是这样。”白雅如喃喃道。
公司的事向来由爸爸与弟弟携手打理,她很少过问。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实在觉得有些惭愧。
“有爸爸在,你就不用操心了。”白霖见白雅如皱眉,反倒安慰了起来。
“我知道了,爸爸,您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拼。”白雅如故作轻松地吐舌。
“我会的。”白霖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白雅如端来的热茶。
白雅如走出书房,在走廊驻足片刻,随即来到白晨的房间:“晨晨,姐有事问你。”
“什么事?”白晨回头看了一眼白雅如。
“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姐说?”白雅如挑眉。
白晨问:“姐你都知道了?”
见白雅如点头,白晨无辜地耸耸肩:“没办法,爸不想让你担心,一直让我守口如瓶,我瞒你瞒得也很辛苦的。”
“别贫了,那现在公司的状况到底如何?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吗?”白雅如目光灼灼地问。
“倒是有个法子……只是……”白晨偷偷看了看白雅如的脸色,“需要姐的帮助。”
“需要我的帮助?我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能帮上什么忙?”白雅如疑惑地眨眼。
白晨顿了顿,说陆氏最近筹划一个大项目,正寻求合作伙伴,很多企业都想插一脚,捞点油水。只要陆氏肯与白氏联手,白氏股价必会飙升,克服此次危机便易如反掌。目前就怕“墙倒众人推”,陆氏又向来不会做亏本生意,因而陆氏真正拉白氏一把的可能性就变得相当低。
末了,白晨叹气:“若姐跟陆家的关系没闹那么僵,或许还能帮白家说句话,现在……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白雅如:“……”
白雅如心里堵得慌,跟弟弟道完晚安,满腹心事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犹豫了两天,白雅如先给陆宇打了个电话。
刚分居时,陆宇偶尔还会给她来个电话,后来则联系得越来越少。
她脾气倔,宁可一天都看着手机等陆宇的消息,也不肯先拨通对方的电话。
这会儿,她终于放□段,虽说为了白氏,更多的则是因为思念陆宇悦耳的声音。
说真的,她的确非常想念他的声音,他的人……不知这些日子他过的可好……
“小白?……你还好吧?”陆宇的声音干巴巴的,白雅如觉察到莫名的疏离。
“哦,还好……你呢?”
“还那样。”陆宇淡淡道。
这些天陆氏为拿下一个大单子,公司上下都忙的团团转。陆宇带头加班,接连好几天都只睡了四个小时。
陆震国发话,只要这次一切顺利,以后陆宇提的任何建议都将会无条件被采纳。
陆宇为完成任务,每天累得跟狗似的,没几天就瘦成皮包骨,这天终于要出结果,正好白雅如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你爸……”
没等白雅如说出“身体怎么样了”这几个字,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异样的响声。
白雅如先是听到车子急刹车的剧烈声响,紧接着听到像是手机落地砸碎的声音,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手机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陆宇?”白雅如心中一紧,不安地问,“你那边怎么了?没事吧?”
电话那头仍没有任何动静,白雅如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宇该不会是出车祸了吧?
想到这儿,白雅如不敢接着往下想,微颤着拨通了陆宇秘书室的电话。
陆宇的秘书小艾说,她目前也无法联系到陆宇。
此刻,白雅如开始断定陆宇出事了,精神恍惚地又打通了柯敏的电话:“妈,我联系不到陆宇,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陆宇在人民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白雅如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断了。
没等柯敏把话说完,白雅如便挂断电话,踉踉跄跄冲到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您去人民医院。”
司机见她快要哭出来了,也看出情况紧急,二话不说踩上油门,奔目的地而去。
“陆宇,你不能有事,陆宇……”白雅如内心不停地乞求。
到了医院,白雅如远远看到柯敏一人站在病房外打电话,飞奔过去,指了指对面的病房,喘着粗气,问:“是这里吗?”
柯敏惊讶地回头看了看披头散发的白雅如,愣了会儿,才略微迟疑地点头。
白雅如见状不管不顾、破门而入。
她的眼泪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看都没看清楚,便直接扑过去,抱着病床上的男人就是埋头痛哭。
“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死……”白雅如不停地哀求,声音都哭哑了。
她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陆宇就这么死掉。
此刻,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任性。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陆宇的错,她还执意离家出走,深深地伤害了那个深爱她的男人。就这么让他走了,她知道她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况且,她与他结婚不到一年,她还有很多事想跟他一起经历,还有好多掏心窝子的话没来得及跟他说,最重要的是还没为他生一个跟他一样漂亮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让他先行离开?
她的泪不知不觉已浸湿了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单薄的衣衫。
她毫无觉察,继续抽泣:“我不能没有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