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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颖轻咳几声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你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残忍,最可恶的便是言而无信,我们白白当你的枪使可不好吧。”
凤芊菽皱着一张不算难看的脸说道:“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
方贺道:“芊菽姑娘,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将袁奎安带过来任你……”
“不要!”凤芊菽暴怒地打断方贺,“我不想再见到他!我只要他死!”
王志颖心里默念,“这下好办多了。”
方贺说道:“芊菽姑娘,我们将那袁奎安大卸八块可好?或者凌迟处死?或者直接扔进油锅里炸了?”
凤芊菽开心地笑了起来,末了,道:“怎样残忍怎样来!”
王志颖道:“我们帮你处死的人可是当今皇上的重臣,难度不小。你是不是先开个方子,方晴不能一直昏迷不醒,她也要吃点东西,否则没被毒死反而被饿死了。”
凤芊菽先是疯狂一笑,然后说道:“叫凌晟鸣亲自过来拿方子,我暂且先开上一副方子,能确保方晴保持清醒。但除了嘴巴,其余的地方可动不了哦,也许还会大小便失禁。啧啧,那么美的方家小姐要在床上出恭,想想都觉得恶心,到时候凌晟鸣还会依然爱她么?”
“你!”方贺恨不得上去给她几拳。
王志颖强拉着方贺离开,凤芊菽的疯狂他算是见识到了,这样的女人谁招惹谁倒霉。可仔细一想,卓亲王也没招惹她,她却是自己粘上来的,真是和蛇蝎心肠的女人!
王志颖将方贺拉出暗房,边走便和他细细商量。回到客房他们发现晟鸣靠在方晴床边睡着了。
含玉出声禁止他们的动作,待他们返回外间含玉才说:“我们王爷昨夜一直未眠,这会儿就叫他睡一睡吧。”
王志颖声音不大,但足以惊到内间,“凤芊菽说要见卓亲王,她要当着卓亲王的面给一张方子,可免方晴昏睡之苦。”
内间,晟鸣登时梦醒,在梅语的搀扶下他几步来到外间,苍白的脸上难掩惊喜之色。“志颖,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志颖不咸不淡地说道:“没事我诓你作甚!”
晟鸣对易安道:“快搀扶我过去,路上将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一遍。方晴果真是个有个福的。”
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晟鸣是易安没见过的。甚至是在场的每一位都没见过的。晟鸣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从来没有见到他随性而从容以外的样子,这件事上,最饱受折磨的莫过于卓亲王。
见到卓亲王那个样子,王志颖心里的不满顿时消散。甚至有些惭愧感。卓亲王可是方晴未来的夫婿,以后是亲密的一家人。他们再亲,始终都会成为外人。想到这,王志颖心里不免一阵酸涩,这么多年的感情始终是要在生活中逐渐转变的。
方贺没有觉察到王志颖情绪的转变,他跟随卓亲王一起去暗房取药方。王志颖坐在方晴病床边跟凌泽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莫大夫一直战战兢兢地跪在外间等待凤芊菽开的药方。假使这次在药房里找到破绽将解药研制出来,他也算是立功了,他们莫家村也能免于祸乱。
“方晴这个傻的。怎么想出这样极端的方法。亏我一直说她是个聪明的。”凌泽玫对王志颖抱怨道。
王志颖叹了口气,然后问道:“郡主,将卓亲王的情况和黄四调换一下,你要是方晴,你会这样做么?”
这个问题真是犀利。凌泽玫一愣,然后说道:“要是我。情况怕是更糟。”
王志颖苦笑一声,呡下一口茶说道:“想必,这就是情爱。”
不多时,晟鸣边带着药方回来了,他将药方交给莫大夫,略带一丝激动的说道:“现在能不能找出破绽就看你的了。”
莫大夫颤抖着接过药方,然后就去药膳书案前研究起来。
进了内间,晟鸣对王志颖道:“袁奎安这人早死了,现在怕是要麻烦你们去弄个假的给她。”
王志颖却是问方贺道:“袁奎安与凤芊菽有什么过节?我看凤芊菽一提到此人恨不能喝光他的血。”
方贺摇头,接着细想一番说道:“我并不知道他二人有什么过节。只知道,袁奎安这人好色成性!”
晟鸣一想,说道:“想必,凤芊菽年幼时遭到袁奎安的毒手。这不是我们关心的,现在你们得出去弄个与袁奎安身形相似年纪相仿的人来,将他在凤芊菽面前了解了。至于那人是不是袁奎安已经不重要了,我想,凤芊菽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袁奎安一眼。”
方贺与王志颖立即去办此事,晟鸣则在一旁守护着方晴。凌泽玫几步跳到莫大夫旁边督促他赶紧制出解药。
莫大夫一边对应着瓷瓶里剩余的毒药,一边研究着凤芊菽开得药方,在加上明珠郡主的催促,十月份冷气袭人的天气里他竟浑身湿透。
凌泽玫与晟鸣用过晚膳后,莫大夫跪在门外求见。待晟鸣召他进来时,莫大夫咬咬牙说道:“王爷,为了我们莫家村几百条生命,草民一定要将方小姐救好。只是,凤芊菽心狠手辣,这种毒药是由几十种罕见毒虫调制而成,而她给的药方里也有几味毒草。草民估计,这个解药应该是相对应的毒草构成。但是现在草民只敢确定五味毒草,其余的十八味毒草得慢慢寻找和调制。”
这几日晟鸣一直按时饮药,再加上凌泽玫将他的三餐安排的极其合理,现在又有王志颖的帮助,他的身体也开始好转起来,面上的气色比早上好一些。
晟鸣一听莫大夫的汇报心里顿时舒坦一下,他说道:“你是知道的,‘慢慢’这两个字用在这个时候不恰当。”
莫大夫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说道:“所以,草民请求王爷找人试药,人数越多越好。并且,必须是年轻且健康的女子。”
凌泽玫顿时“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她一脚将莫大夫踹翻,厉声道:“你这个庸医!你这哪是救人,分明是残害更多的人!”
莫大夫并不直视凌泽玫,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定定地看着卓亲王,他知道,自己的活路全在卓亲王的一念之间。
晟鸣召易安进来,对他吩咐道:“莫大夫找到一个比较曲折的救人办法,你好好辅助就是。”
易安将莫大夫带出内间,凌泽玫难以置信地看着晟鸣,她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看了看昏迷在床的方晴又看向满脸疲惫的晟鸣,她的心突然坚硬起来,那一刻她就像在狩猎场打猎的女战士一般,面对被自己射死的小动物心中充满快感。突然,她犹如泄气的皮球似的坐在床边,第一次知道“命如草芥”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她是幸运的,倘若她不是郡主,她能一次又一次反抗世俗么?
第二日,王志颖与方贺不知从哪弄来一个中老年的胖子,然后将人带到暗室。果不其然,凤芊菽根本没有看来人一眼的*,只是疯狂地命令王志颖将来人杀了。
王志颖手起刀落,接着圆溜溜的人头便滚到凤芊菽的脚下,凤芊菽发疯般踩着被血模糊了相貌的头颅。末了,她竟然高兴地笑道:“死了好,死了好。你不死我就睡不好觉。”
在王志颖以为事情都结束了时,凤芊菽说道:“将此人在我面前剁碎,我将可以令方晴活动上肢的药方给你们。”
饶是见过任何血腥场面的王志颖都要作呕了,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疯狂的女人。但是为了那张药方,他们自然是答应凤芊菽的任何理由。昨晚莫大夫已经在十六个女子身上做了实验,似乎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假使今日再得一张药方,也许解药就能研制出来。
王志颖命两个侍卫将尸体在凤芊菽面前剁碎,凤芊菽一脸兴奋地看着侍卫的动作,她似乎忘记她自己现在还是个阶下囚。
不多时,那具肥硕的身体很快变成了肉酱。王志颖生怕凤芊菽再提一些苛刻的要求,哪知凤芊菽竟痛快地写下一张药方。
离开前,王志颖心里又是一阵恶心,他命看守的侍卫将凤芊菽身上的铁链再绑地紧一些,生怕那个女人逃跑了。
来到另一件暗房,莫大夫正在试药,那些年轻的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被捆绑到这个黑暗的地方,上一刻她们也许还在家里睡觉或者正在与好姐妹游玩,这一刻她们就要面临死亡。跟她们一起来的一些姑娘就是喝了眼前人灌下的药,接着又喝了另一种药,然后痛苦地死去。而她们就是下一拨要死去的人,但她们绝对不是最后一批,因为,还有大量的年轻女子被送了进来。她们不知道这是哪里,抓她们的人是谁,她们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她们都知道,自己是刚来帝都不久投靠亲戚的或者没用背景的人。她们哭泣了反抗了。却是没有一点用,这个地方就像地狱一样没有自然的光亮,没有人能救她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