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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都不见护心回来回话,方晴心里一紧,护心办事相当得力,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回话,难不成出了什么状况?
即使这样她也必须得进宫,以她的聪明智慧以及身手还会被赵皇贵妃算计了不成。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了,竹声只能在宫门口等方晴出来。方晴独自乘着在一旁等待的肩辇来到了赵皇贵妃所住的昭阳宫,在一个小宫女的带领下,方晴进了殿内。
进了大殿后方晴拿余光打量整个殿里的情况,站定后,小宫女轻言细语地说:“麻烦方小姐等一等,待奴婢通报皇贵妃娘娘。”
待小宫女离开,方晴立即松了一口气,她这次发现,整个大殿里没有一个人。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有人来接见她,方晴心里一沉,估计自己得站上个把个时辰。整个大殿椅子不少,但是赵皇贵妃没有出来接见她,她是不能乱了规矩坐下的,她只有站着继续等了一个时辰,还好她是个练家子,站上一个时辰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倘若换个真正的娇滴滴的小姐,这会儿怕是都昏迷过去了。方晴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
“呦,方小姐怎么还站在这。我们娘娘在御花园赏花呢,她说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不来,就派奴婢过来看看,还好过来了,否则都不知道你来了。怎么没人通报呢?”润姝笑盈盈地说道。
方晴哪里不明白这是赵皇贵妃给她的下马威,她只得赔笑道:“大概是通传的小宫女临时有事去忙就把我给忘了。不碍事,方晴自幼习武站一会儿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了。”
这话迟早得传到赵皇贵妃耳朵里,方晴是在告诉赵皇贵妃,这点小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此刻的天元帝正在百里以外的御园养病,可并不影响皇宫里的繁华奢奢侈。御花园照旧繁花似锦,宫里的妃子们照样你争我斗。
方晴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有几个宫装妇人正在热情似火的聊天,她一眼便看见了人群簇拥下的赵皇贵妃,她一身深紫色的宫装衬得自己更加地肌肤胜雪娇媚迷人。
“方晴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方晴在历妈妈的教导下还是学了不少苛刻的礼仪。
这个莲步半蹲方晴做得很好看,赵皇贵妃满意地点点头,轻声道:“坐下吧。”
“方小姐,容奴婢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成国公夫人的妹妹晏阳侯夫人,这位是晏阳侯的嫡女高兰欣。这位是江南总督胡大人的结发妻子正一品诰命夫人。这位是胡夫人的儿媳,娘家是正二品的南部巡抚。”润姝一一介绍,这几位不管老的少的都打扮的异常炫目。
方晴不动声色和她们一一见礼。
“润姝。去把本宫的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赵皇贵妃贝齿轻起,润姝手里就多了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三颗饱满的南阳黑珍珠,珍珠以白色和粉色居多,黑色的便视为上品,像这样珠圆玉润的黑珍珠更是少见。
“润姝。你将三颗一模一样的珠子赏给这三位如花般娇嫩的小姐。”赵皇贵妃懒洋洋地说。
三人拿了珠子都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方晴却是满头雾水,南阳黑珍珠虽是极品,但这些年宫里赏给他们方家的不算少,她对这个已经没了惊喜,赵皇贵妃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今日赵皇贵妃到底唱的哪一出?莫不是想对方晴说。你瞧,你们都是晟鸣未来的妻子,本宫对你们的赏赐可是一视同仁。
方晴不免郁闷。想到面对的这两个女人正在觊觎晟鸣她就觉得不顺畅,自己还得表现出大度从容的样子来。
“方晴,你看这御花园里那一朵花最漂亮?”突然赵皇贵妃问道。
方晴眉头一挑,这是个什么问题!她浅笑道:“御花园里百花盛开各有特色,哪有最漂亮只说。要说漂亮谁有娘娘你美丽。”
赵皇贵妃怎料到方晴会这般讨好自己,她微微一愣。随即又问:“兰欣,你怎么看?”
高兰欣站起身眺望一番,对赵皇贵妃道:“我觉得远处的那支并蒂莲最好看,俗话说好事成双,花开并蒂既吉祥又华艳无双。”说完,她还特意朝方晴看了一眼。
接下来便是胡总督的嫡女胡丽丽开口了,方晴此时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长相和高兰欣不相上下,身材却是个凹凸有致的,年纪似乎不小了,大概十六岁的样子。此女去收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既稳重又吸引人,看样子胡夫人没有少调教她。
“我看这御花园的花都好看,只是却没有卓亲王最喜欢的玉虚花,我便觉得这美景里缺了些什么。”胡丽丽的声音婉转动听,就像唱歌似的,令方晴立即想起苏妙歌那张虚假的脸,一时间却忘了自己已经被胡丽丽的话恶心到了。
高兰欣却是一皱眉,对方晴道:“方小姐,你曾去过卓亲王府,他府上可有玉虚花?”
方晴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高兰欣和胡丽丽,这二人似乎不合?有破绽就好。她虽不明白今日到底要上演什么戏码,但是绝不喜剧。她摇摇头道:“不曾见过。”
方晴都不知道晟鸣喜欢玉虚花,只知道他喜欢玉虚花做得熏香,再之玉虚花十分难得,都是深山之中才能采摘到的佳品,每年卓王府的管事为了他的熏香几乎都跑断了腿,这个胡丽丽明显是想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可是却是个半罐子。
高兰欣顿时送给胡丽丽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胡丽丽却不以为然地品茶。
赵皇贵妃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观赏远处的美景,兀地她开口道:“你们知道十八年前的今天本宫是多么忐忑么?”
众人皆是摇头,润姝道:“十八年前的今天我们娘娘已经开始胎动,结果我们王爷竟是个调皮的,我们娘娘足足被他折磨了一天一夜在初六的中午才将他诞下。随即我们娘娘便从正三品修仪升为正二品昭仪,我们娘娘当时才十八岁呢。却已是正二品后妃,这样的宠爱迄今无人能及。所以,娘娘一直对王爷疼爱有加。”
“嗨,现下鸣儿都十八岁了却没成婚,都是本宫这个做母亲的不是啊。”赵皇贵妃感叹道。
方晴知道,主题正式开始。她不卑不亢地听赵皇贵妃在那里诉说,心里却道:“不就是想给自己的儿子找媳妇嘛,至于说这么多嘛。你给我说没用,你有想法得先搞定你那宝贝儿子才行。”
赵皇贵妃细细打量着方晴的情绪变化,谁知方晴却是一副装傻的无知样。不像别人传言那般是个聪明伶俐之人。看样子,方晴是在给她装糊涂啊。
赵皇贵妃心里一声冷哼,对方晴道:“今日。本宫约你们进宫赏花,除了闲谈把笑外就是要商量一下鸣儿的婚事。”
方晴轻微地抬了抬头,这个话题和她有关,她多多少少得和赵皇贵妃微交流一番。
赵皇贵妃示意胡丽丽和高兰欣站在她身边,然后慈爱地看着此二人。满脸的欢喜。实则却很挑剔地心说:“长得是清丽秀美,就是有那么些俗气。这方晴年纪虽然还小,却已长成一副楚楚动人艳丽无双的模样,难怪鸣儿对她爱不释手。这两人想和方晴一较高低,只能靠肚皮了。”
“方晴,你今年多大?”赵皇贵妃问道。
方晴就知道。赵皇贵妃除了在她年纪上做文章就没别的突破口了。她微笑道:“今年十二月满二七。”
“才十四岁啊,王爷却是该抱孩子的年纪了。”一直沉默的晏阳伯夫人略带嘲讽地说道。
方晴自知今日对她不利,且她是相信晟鸣的。不管今天这些人给她再大的难堪她都要忍耐,只要晟鸣一回来这些事都交给他解决。
赵皇贵妃道:“方晴,你与晟鸣的婚事虽是皇上皇后以及本宫一起同意赐婚,但当时事急从权你应该很了解。你不能恩将仇报,我们鸣儿也到了抱儿子的年纪。现如今你却是个连十四岁都没有的奶娃娃,这样岂不是很亏待我们鸣儿。现下。我这有两个人选,她们都是贤淑善雅之人,且出身都很高贵,我想从他们中挑一名侧妃和一名小王妃出来。”
赵皇贵妃此言一出,在座的其他人都震惊地看向赵皇贵妃,说好的事她怎么突然改了。
胡夫人可是送了重金给赵皇贵妃,为的就是叫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卓亲王平妃,和方晴一样都是正妻。没想到赵皇贵妃现在虽同样自己的女儿做正妻,却还是比方晴小了一级。她那几万两黄金和十来箱珠宝都白送了!胡夫人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而晏阳伯夫人此时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怎么来了个胡丽丽这赵翠文的想法一下就变了。曾经她可是叫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卓亲王做侧妃。现在却多了个平妻的位子,明显是落了胡家的好处要把小正妻的位子给胡丽丽啊!赵翠人真是个不念亲情的狠心肠啊!
方晴将晏阳伯夫人和胡夫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看样子,此二人都被赵皇贵妃算计了。虽然不知道她们其中有什么弯弯绕,但很明显,这二人已经卯上了。
方晴淡淡一笑,对赵皇贵妃恭敬地说道:“您是卓亲王的母亲,王爷他纳妾也罢娶小也罢,还不是您跟王爷二人说了算,我是个好相处的,你们怎么说我都答应。”
哼哼,我是答应了,就看晟鸣答不答应。
方晴笑的越发迷人。
赵皇贵妃没想到方晴这般好说话,欣喜之余又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只要方晴同意,她就不怕外人说她仗势欺人,毕竟方家现在的势力是不容小视的。故而,一开始胡夫人虽给她的好处居多她也没同意叫方晴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