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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方晴可谓没睡好没吃好,在狭小的船上也没办法活动筋骨,她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似的。但她看其他人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娇气,调整了一下心态,静待船家在安阳城靠岸。
终于,她见到了安阳城的太阳了。
安阳城是整个中南部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城市规模不亚于帝都,人口密集商业发达,而且安阳是个特别注重享乐的城市,河面上的花船比路上过往的马车都多。
方晴蹦下船甩了甩胳膊,关节都“咯嘣嘣”地发响。有了上次的教训,方晴再不敢往市区跑,坐在码头的一家茶社里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等王志清采购回来。喻洁重新找到一艘大船,安排下人将物件从小船上搬到大船上去。
晟鸣却不知上哪去了,刚刚还在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方晴着急地四处寻找。
问了店小二,店小二说,刚才看见晟鸣走到花船区去了。方晴疑惑不解,晟鸣难不成去那找刺激?没准病就好了?
到了花船区,方晴头大了,这么多花船谁知的是哪一艘啊。她又问起了别人,“请问兄台,你看看见一袭白袍的年轻男子上了哪家花船?”
旁边有个男的接上话茬问:“可是谪仙般的盛公子?”
方晴见有人搭话,虽不知他说的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就点头说:“嗯。是啊。你见到没?”
那人一笑说:“刚才盛公子对我说,‘一会儿见到一个像女孩的男娃娃就把他领来见我’。我看就是你了。”
方晴不知这位王爷玩的是什么游戏,赶紧随那人去见王爷。自从亲自经历了那场兵刃相交,方晴才知道他们这一路的艰险。
来到一艘花船上,领路的男子就自动地退下了。方晴一个人警惕地往船舱里走,装置华丽甚至俗气的内仓并没有人,方晴正以为自己掉到陷阱里时,听见船舱里帘子后,一女子妖娆的声音响起,“你这骗子。用得到我时就出现了。”
晟鸣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我说过我们只是相互帮助。我帮你拿下帮主之名,你就得在我有生之年听我差遣。”
那女子的声音稍带落寞,“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的出身不好么?你连那个都敢反抗,还有什么是什么不敢的?”
晟鸣的声音难得的带有怒气,“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反抗那个可不是为了你!”
女子不服气地说:“我哪里差?我就不相信你会遇到比我好的。”
方晴觉得这些话还是不要听的好,自己先退出去吧,等他们打情骂俏结束再进去。原来卓亲王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这么风流。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晴刚走两步,晟鸣就叫到她,“你上哪去?”
方晴这次响起晟鸣的武功极好,怎么会不知她在外面。但里面的女子似乎用情过深并没发觉方晴的存在。她惊呼道:“外面有人?”
然后一个打扮的极其炫目的女子就出现在方晴面前。她一身都是金灿灿的装饰,头饰首饰衣袍的花纹全都是金灿灿的颜色。长相倒是个漂亮的,只是温柔不足霸气过盛。
方晴尴尬地对那姑娘行礼,“这个姑娘好。”
那女子并不打理她,问身后跟出来的晟鸣道:“他是谁?”
晟鸣一笑说道:“就是我那个有趣的伴读啊。”
那女子一撇嘴说:“我怎么没发现。”
方晴一听赶紧说:“我还是去外面等好了。你们先忙。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晟鸣又笑了对那女子说:“我说的没错吧。”
那女子也被方晴的举动逗笑了,她说:“要不了你就算了,把他留给我吧。”
方晴一听冷汗立马冒了出来,她说:“这位姑娘,方晴才十二岁多点,不适合你用啊。”
那女子呵呵一笑,妖娆地说道:“我只比你大了四岁,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抱儿子。这不是刚好么?”
方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说:“我和盛公子有约定的。现在不能娶亲。”
晟鸣对那女子说:“芊芸,不要闹了。我给你说的那几个地方的消息就靠你打探了,尤其是西南部。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你可以去阳平城找我。”
那女子一跺脚说:“就不能把我带上么?”
晟鸣说:“你跟着我也没用。你知道的,我不会爱上你的。”
芊芸一把抱住他说道:“十二岁那年遇到你,我都没打算将这条命算作自己的。你为什么不要我?”
晟鸣扯开她说道:“你的良人不是我。我的心思你应该是明白的。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方晴赶紧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们也太开放了吧,这么肉麻的话也不回避一下其他人。
晟鸣走到方晴跟前对她说:“那位是凤芊芸,千船帮的帮主,天底下有妓院的地方就有她的人。她擅长弄到情报。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也许会有接触。”
方晴礼貌地上前行礼,说道:“幸会幸会。在下方晴,卓亲王的伴读。以后多多照顾。”
凤芊芸冷声一哼,说:“我叫你娶了我,我就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还不愿意啊。”
方晴尴尬一笑,转身对晟鸣说:“我想表哥置办东西应该回来了。我们过去吧。否则他们着急。”
晟鸣点点头,说:“走吧。”
身后凤芊芸叫道:“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晟鸣头都没回地对她说道:“你别傻了。我不吃你那套!”
方晴似乎看到凤芊芸的心碎了一地。这男人的要真是绝情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又对这古代的男女情爱感到失望了一把。不过,看到王志清和喻洁,她还是觉得古代还是有真情存在的。希望他们不要叫自己再次失望了,否则方晴就打算终身不嫁。
回到码头的茶室里,就看见王志清在给喻洁捏肩膀。喻洁一见他们回来了赶紧叫王志清停下,王志清固执地说:“你给你揉散了,还不知道会太疼几天。”
原来喻洁昨晚上睡觉落枕了,王志清知道后就给她揉揉,要不然脖子一直转不过岂不是很难受。
方晴感叹道:“二表哥,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王志清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淡淡地说道:“娶个老婆不疼那还不如打光棍呢。”
晟鸣难得的肯定,他说:“此言甚好!”
方晴心里骂道,也不见你刚才对凤芊芸好一点。你是头号绝情男。先不说你这后遗症好不好的了,就你这铁石心肠,谁爱上你谁倒霉啊。
大船就是舒服,方晴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由感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不舍得叫筱笛跟别的丫鬟睡舱底的大浦,就把筱笛叫到的自己的房间跟她一起休息。但是方晴就是不明白陈善看向她那不怎么善良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怀疑,莫不是……她实在是困极了,打算睡醒了好好审问一下筱笛。
方晴一觉睡到晚饭才醒来。筱笛给她端进屋子吃的。方晴也是饿极了,一边扒菜一边说:“筱笛,吃了没?陈善吃了么?我出来就带了你们两个,你们得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给我出力。”
筱笛见方晴吃的太快就去给她倒水,说:“你放心好了,卓亲王不会亏待我们的。”
方晴接过水,喝了一口问道:“你跟陈善熟不熟?”
筱笛答道:“熟啊,他来紫英院两年多了,怎么不熟。”
方晴摇头,说:“你都十五岁了。我所说的熟不熟那个意思。”
筱笛大惊,说道:“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筱笛哪里做错了?”
方晴怎料到筱笛有这样的反应,她说:“你误会了。你今年下半年就十六岁了,比陈善小了两个月,我看你们极其合适,为了不耽误你的大好前程,我打算撮合你跟陈善,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
筱笛脸红的像只虾子,她说:“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大事解决了吧。到时候你去了哪我就在那府上找个管事嫁了,这样也方便你以后对新府的管制。”
方晴激动地抱住筱笛,哽咽道:“真是我的傻筱笛。”
这时,晟鸣不知道有什么事竟推门而入,两个人拥抱的场面就映入眼帘。陈善跟在晟鸣的后面,当时就怒气冲天转身走了。
方晴一看知道有人误会了,她有些不高兴地问晟鸣:“卓亲王不知道敲门的么?”
晟鸣不好意思的说:“我敲了一声就连贯地进行了下一步,不就进来了。打扰你们的好事,你们继续啊。”
方晴想,这下好了,跳进满河都洗不清了。误会了她没事,要是陈善误会了筱笛那就不好了。得找个机会和陈善沟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