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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语环一边给卫父揉肩颈,一边还透视着离去几人看唇读语。
卫父喝完药,语环立即递上一杯温水,卫父接过喝下后,看媳妇儿一脸的若有所思,心下便有几分明了。
咳嗽一声,方道,“语环哪,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呃,爸……”偷听到底是不礼貌的,语环立即红了脸,想解释吧,又觉得在洞若观火的公公面前,实在没有那个意思。
卫父却是一笑,“其实你和你妈都好瞎操心,这男人的事,自有男人的解决法子。你回去给她说,叫她别想太多,再过一阵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没想到,卫父会直接拿婆婆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也就顺其道而行吧!
“爸,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咱家的主心骨。妈和奶奶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哪!我就是帮着来看看,刚才听爸那么一句掷地有声,就把那几个小人给秒杀了,真痛快!”
卫父被媳妇的调侃给逗笑了,回头看一眼那讨好的笑靥,拍了拍肩头的小手,“你真没出手?!”
“呃,这个……”只能抬头看天花板。
“语环,你之前去了军区,又麻烦屠首长了吧?”
“爸,屠叔叔他人很好。”
“再好,到底也是人心隔肚皮。屠家到底已经帮了咱们不少,咱家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儿,以后能不麻烦就不麻烦。知道了?”
“哦,是,都听爸的。”
语环是听出公公意思,不仅是现在,就算是到了未来她的身份大白,改了姓氏,卫家也不想太依持屠家,也有自己的立场要守着。
很多事,也都心照不宣了。
“好啦!你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早点儿回去陪你妈和你奶奶。玺奥的事儿,这就交给东子处理。至于屠家老爷子的寿宴准备工作,爸就交给你了。”
“遵命。”
语环接过公公信赖的眼神,乖乖应下。
临走前,语环忆起一事,“爸,玉泉区的房子已经装好了,也晾了有一个多月了。咱们要不国庆后就搬进去吧,离铁叔他们近便些,平日里也好交流走动。我听爷爷奶奶说,你们以前的不少老朋友都住在里面……”
“好,这事儿你们拿主义。”
公公交来一个信任的眼光,语重心长地说,“语环,以后家里还要靠你多看着。毕竟,你妈和奶奶年纪都大了。”
“爸,你说什么话呀,这不是咱们晚辈应该做的事儿嘛!”
“就知道你这孩子最孝顺体贴老人,辛苦你了。”
“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晚点儿您可别再加班忘了回家的点啊!”
语环心里仍揣着几分忐忑离开了办公厅,心想公公这事儿的确还要看时机,时机到了自然一切都会化解。只是没想到,不过就是临时住在别墅,没进玉泉区,在那些势利人眼里,也大大变味儿。
京城这地方,还真是不好混!可是现在已经入了这地界,也踩上了一块地皮,就没有理由退缩了。
……
话说小茜自打回岛后,渡过了一段难得开心的时光,全因为有肖一飞相伴,以往枯躁无聊的日子,一下子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当北方的世界已经冰封飘雪时,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四季如春,艳阳高挂,虫鸣鸟叫,满眼菲芳摇艳。
在奇异的花朵和簇枝环绕下,一汪碧莹莹似翡翠般的小池边,水声哗哗作响,笑声如铃。
小茜举手挡着池里抛来的水花,又笑又怒,“讨厌啦,不准再泼啦,再泼我就不跟你玩了。”
“小丫头,就知道你见异思迁,有了异性没人性!哼,今儿就代表咱们岛上所有雌性兽人消灭你个XXOO。”
只见那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池里,不断翻起一尾巨大的鳞鳍,拍起一片片大水花,直扬向浅水滩边的小姑娘,很快就把人家一袭薄薄的碎花裙给湿透了。
“莎尔娜,你这个小气鬼,小气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一样偷溜出池,到外面找过雌性美人鱼交尾来着。凭什么说人家啊!”
可见,那巨大的尾鳞一下停住了拍水的动作,一道青影快速游了过来,在小茜后退时,哗啦一下从水底窜出,刹那间冲出水面的巨兽,投下一道深深的影将小茜几乎全部罩住,相形之下,小茜渺小得就像狮子嘴里的小羊羔。
那巨兽般的影降下时,一双细长且覆满鳞片的五指,一下撑在小茜身侧,大张的嘴里獠牙满布,面色狰狞得就像神话故事里凶狠无比的海妖,睁大的眼眶里全是满满的腥碧色,十分赫人。
“小丫头,我是男人!”
“知道,知道了啦!人家又没有说你是女人。”
“都学会顶嘴了。看来,你的男人把你调教得不错啊!”
雄性美人鱼一点点靠近,小茜一点点后退,对方下半身都被鱼鳞覆盖着,可是那雄性十足的健美身躯几乎全帖上她湿漉漉的身子,着实让人尴尬啊。
“哪,哪有的事儿。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大眼迅速窜向后方,碧池后不远的大海里,她要等的人其实就在那里,说要给她抓深海美味儿吃来着。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趁机跑来看好友,结果被这么奚落一顿,真是冤枉极了。
“胡说!瞧你这小眼神儿,八成,已经被人家吃干抹凉了!”
“你,你才胡说呢!”
“啧啧啧,奶味儿都没以前重了,被人吸了不少去吧!”
“你,你不要脸,下流……”
“下流?小茜,你居然会骂下流了?你知道下流什么意思么?”
小茜被雄性美人鱼逼得节节败退,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露了馅儿。
“小丫头,你们做避孕措施没有?别不是现在肚子里就种下一个怪种了吧?”
莎尔娜一手肘在白玉瓷石上,一手捋着一头水滑的粟色长发,十足调侃地爆出真相。
小茜羞得直绞小手指,“才没有,你别异想天开,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啊!你以为人家是傻子,我们雌性兽人受孕的几率非常低,哪有一次就能中标的。”
“小茜茜,原来你真的已经被破了。呵呵呵……”
“啊,讨厌。”
雄性美人鱼突然一个跃起,捉着小丫头游进水里逗弄,两人扭打起来,很快水花里浮起一片片裙花残片。
肖一飞刚刚从深海里打了一堆石斑鱼回来,就看到水里的混乱场面,眼眸一深,一头扎进水里,很快就捏着莎尔娜的大尾鳍,一个狠劲儿将之甩出水面,一头砸在了岸边的白玉石堆里。
“阿飞哥哥——”
小茜惊叫,吓坏了,她明明只是跟朋友闹着玩儿,没想到肖一飞的火气那么大,一来就打人,急忙抱住对方粗壮的腰身解释误会。
肖一飞脸上黑气腾腾,不时爬过一两只虫子,阴森十足地瞪着岸边擦着唇血的妖孽雄性美人鱼,恨不能一巴掌将之拍死。
这家伙竟然把小茜剖光了衣服,在水里各种纠缠上下其手,该死的!他刚才该卸了那两只狼爪。
忍不住恨恨地骂怀里的人儿,“刚才那只是玩儿吗?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让异性随便碰你的身子。庞小茜,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我,我……我从小就跟莎尔娜这么打闹,我不知道……”
“那是你小。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你是我的女人,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知道了没?!”
“……唔,我,我懂了。可是……”
“没有可是。跟我回去!以后不谁再来这儿。”
肖一飞立即人儿裹进毛毯里,抱着离开。小茜看着好友的狼狈模样,仍是放心不下,做着唇语说以后再来探望。
哪知这雄性美人鱼的性子向来不羁,很不服气地扬声嘲讽肖一飞,“你凭什么不让小茜来看老朋友了?你算小茜什么人?据我所知,你已经有个女人连孩子都怀上了。吃着碗里的还掂着锅里的,你要不要脸啊你!小茜又不是你老婆,你们连证儿都没领吧,你凭什么限制小茜。还真特么有脸说得出口,算什么男人,连东西都不如!”
肖一飞脚步一顿,刹时满脸狰狞至极。
“阿飞哥哥,别这样。莎尔娜是跟你开玩笑的,真的,你别在意啊!”
小茜急着安抚肖一飞的怒火,一边又回头猛给好友打眼色,叫其闭嘴。
肖一飞拳头青筋几乎要绷断了似的,差点儿就要冲上前将水池里的妖孽给揍个父母不识,但却被怀里小姑娘的纠缠给灭了火头,最后转身离开,却是故意吐出两只黑虫子,折腾了莎尔娜好几日。
回屋后,肖一飞愤愤地将怀里的人儿扔下去,转身就离开了。
小茜立即跳下床就去追,没料肖一飞突然回头,气骂,“跑什么跑,还不快把衣服换上。你要敢衣衫不整地跑出来,我就抽你屁股!”
“啊!”
小茜吓了一跳,急忙捂着屁屁跑回了屋,可怜她护着后面不顾前在,露出一双诱人的小白兔,在男人眼前一晃而过,立马挑起一串汹汹大火。
男人低咒一声,回头只能在院子里冲了一阵儿凉水。
等小茜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就闻到了一股烤鱼香味儿,急忙寻找,就在小喷泉池这,看到一排烧烤架上,满满地放着一排香喷喷的烤鱼、烤海鲜,热气腾腾上,油花滋滋地响,金色的油珠子每破开一个,那香味儿浓郁得让人口舌生津。
然而,最诱人的却不是那一堆美味儿,而是站在烤架前,坦露一身粗壮胸肌,只着一条雪白的半长平脚裤的男人,裤子的腰带是用一条黑色麻绳固定,松松垮垮地悬在腰跨处,低得不能再低,露出六块腹肌下,一串金色的耻毛。
“看什么看?!”
男人一抬头,就喝出声,吓得小姑娘立马捂住了眼睛。
这直接得,可爱的反应,十足取悦了男人,一声愉悦的笑声迸出口。
小丫头从十指缝里探看,脸颊上都是火辣辣的,只觉得,男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笑齿,眼眸炯亮有神,真是太迷人,太性感,让她根本移不开眼。
小小软软纯纯的心里,只有一个极简单的念头: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这样爽朗的笑脸,该多好!
“还不饿么?愣在那儿干什么,过来。”
“哦。”
小茜乖乖走过去,就被男人摁座在一旁,面前放上一个大盘子,盛着金油洒着辣椒面儿,接着,他拿起烤钗,动作迅速又不失优美地将钗子上的烤鱼,唰唰唰地削下来,一块块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鱼肉承于面前。
“尝尝看。”
他状似无意地说着,但眼光却紧紧盯着小姑娘涩涩地拿起叉子,慢吞吞地叉起一块鱼肉送进小嘴里咀嚼,细碎碎的咀嚼声,听在耳里,也别有一番风情,紧抿的小红唇嘟成了一个小红圆,一丝丝油亮泛出,瞧着瞧着,就让人情不自禁,心襟摇曳。
咕录。
她吞下那块鱼肉时,他的喉头也不自觉地动了一动。
“怎样?”
问得不经心,但当小丫头露出个惊喜无比的表情,对他说“真好吃,阿飞哥哥的烤鱼好吃极了”时,他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满足,让整颗孤寂的心都被那甜甜真诚的笑给塞得满满的,再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他去孤独寂寞。
“好吃就多吃点儿。必须包上这些青草,不然会便秘。”
“阿飞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说便秘啊!”
“不行。你不吃青菜,这些鱼都不能吃。”
“啊……可是人家真的不喜欢吃青菜嘛!”
“你再说一遍。”
“好嘛,人家知道了啦!”
肖一飞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打从心里笑出来,感觉到难得的轻松,简单。
小丫头吃得挤眉弄眼,表情丰富,心思单纯,动作可爱,让人……真恨不能将她吃掉,再不放开。
砰——
酒瓶开启后,一串雪白的泡沫流出来,小丫头叫着“不要浪费啊”,急忙用小嘴儿接着,咕咚咕咚地全喝进了肚子里。
他举起杯子,就着那小嘴儿舔过的地方,豪饮一口,眼神回应时,她红着小脸想闪躲,却被他牢牢吸住,傻傻地,呆呆地怔在原地,那张微微开启的红唇就像在向他招手,他慢慢俯低身子。
她乖乖地闭上了眼……
脑海里最后印入的是满天的星斗,却也不及他眼底坠落的星光,那么耀眼,那么迷人,那么让人甘于沉沦,不想醒来。
她想,在这岛上,就是他和她的世界。
这里没有那些争斗,阴谋。
也没有别的女人,或孩子。
就只有他和她。
就让她,再做一次梦,再放纵一次,以后也有怀念的记忆。
就像爸爸身边留着那么多妈妈的东西,有了这些回忆,其实余下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她想,她可以做到的。
就这一次。
“丫头……”
几近意乱情迷时,他喘息着,压抑着,突然放开她,看着她的眼里闪烁着迷茫和一丝不确定。
“阿飞哥哥……”没了他的温暖爱抚,她惶急地主动帖上来,双手紧紧缠上他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无辜得让人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丫头,我不想……”
这不像他,他都怀疑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面对着怀里柔顺甜蜜的可人儿,他第一次发现,所有的心软,仁慈,对她都不够。
她值得更好的!
因为,她是那么可爱单纯,这双纯稚的大眼里,只装着他一个。
这份专一无垢的心灵,是多么可贵。
那只雄性美人鱼说的没错,如此肮脏龌龊的自己,其实配不上她。
“阿飞哥哥,我爱你。可是爸爸说,这不是爱,说我没见过几个雄性,还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爱。可是觉得我懂的,我想跟阿飞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不想像爸爸一样,只能看着妈妈的遗物和遗体渡日,连抱一下都不可以。”
“小茜……”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两情相悦。这一瞬间洞悉的幸福密码,让他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儿,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小茜……”
“阿飞哥哥,我知道你已经有宋雪欣和宝宝了,可是……我知道我很可耻,不该当第三者的。可是,我忍不住……阿飞哥哥……”
“小茜,宋雪欣她其实……”
她却急急地截了他的话,“阿飞哥哥,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不要想别的,好不好?求求你……阿飞哥哥,就当是你送给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他的目光一凝,几分惊讶,几分心疼,几分无奈,更多的都是怜惜。
她仰盼的小脸上,滑下两串晶莹的水珠,落在他掌心,都不忍收拳。
“好。”
他落下这一声时,心里的那个沉寂黑暗孤独了许久的世界,终于被这温热的甜腻添满了。
她高兴地紧紧抱住他,小脸用力蹭着他的胸膛,满足地小小声地笑起来。
他将人一把抱起,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他们没有勉强,没有应酬,没有试探,再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阻挠,只有彼此的真实情动,和心心相映。
这一夜,他们酣畅淋漓,热情如火,水乳佼融,缠绵不休,直至天明。
他拥着怀着的小人儿,贪恋不舍地看着那红酡酡的小脸蛋儿上,染着余韵未褪的红潮,满心满谷,都是满足,甚至,嗅到了本来不属于他的,那种味道,似乎是叫……幸福。
小茜……
阿飞哥哥,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她不自觉地呢喃,酸涩了他的心。
他抬起大手,将那只紧紧揪着胸口小手,扣紧了十指。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他看了她许久,久到仿佛已经过去千山万水,一个世纪。
她迷迷糊糊里,抱着温暖的胸膛爱娇地蹭了又蹭,一双小腿儿又缠上来,真是让人无法抵抗,也终于让他有了决定。
“小茜,再给我点时间,等我……给你一切!”
他吻了吻她熟睡的小脸,一咬牙,终于脱身于温柔乡。
小茜醒来时,身边已经空荡荡的,连那人留下的印记也已经冰凉一片。
她看看四周,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掩不住地失落,立即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当一只鸵鸟。
就这一次,够了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觉得好难过!明明说好了……
庞小茜,不能那么贪心,贪心会被雷劈的!
不准贪心,不准想……
泪水却已流下来。
……
肖一飞一早就接到了宋雪欣的电话,听着电话,眉头一直紧揪着。
“阿飞,我们的宝宝已经能听到胎心了,已经能看到人形了。医生说,一切都很好。”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的心底百味杂陈。
但不管女人话里含着多少刻意的讨好,和乞盼,也再激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涟漪了。
“阿飞,我现在在妈妈这里,很安全。舅舅出面护着我,屠家也不敢动我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他心下冷笑一声,是呀,的确不用担心。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自己,保全自己。甚至在最危急的关头,把他给推出去,以求脱身。而脱身之后,回来理所当然地说,这样也是他渴望的。
他渴望的吗?
或许倒回去,在她跟别的男人寻欢前,或者更早,在她狠心利用腹中孩子打击乔语环的时候,他就已经寒了心……
这么久的坚持,这么多的痛苦,他不怪她,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自愿的,谁叫他爱她呢!
爱情有时候真是没有理由,能让人发疯!
可是现在,一切已经变了。
“阿飞,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知道,要是当时我被他们抓住,卫东侯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连我们的宝宝也不可能存活的,我知道你有多疼这个孩子,我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宝宝啊……阿飞,你是不是在怪我?你说一声啊……”
“我没有!”
宋雪欣又试探性地问了几次,得到的答案相同时,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你打这电话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肖一飞很快没了耐心。
宋雪欣觉得有些怪,但也没耐心再磨蹭下去,便说出了目的,“妈妈说,爸爸回来了。这次国庆时,老爷子八十大寿,要带我认祖归宗。我想乔语环他们肯定会在寿宴上做怪,我想你回来陪着我,以防万一,好不好?宝宝也想你了,真的……”
那方,宋雪欣抚着已经隆起的肚皮,光裸的肚皮上,能看到内里透出青森森的东西,一条一条的横布在肚皮上,仿佛轻轻一用皮,那薄薄的一层就会被整个划破一般。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你养好身子,不要轻举妄动。”
那方挂断,宋雪欣握着电话的十指倏然收紧,苍白的脸庞明显消瘦了一大截,眼底还承着厚厚的青影,完全一副病态的模样。
事实上,在她手边,一张X照片清晰得打出了她此时腹中的情况:那看似人形的物体此时的确已经分化出了身形,但是跟正常人类婴儿大不相同的是宝宝的躯干上支出了八条黑森森的翼肢,如同虫族女王的腹部镰脚,牢牢地包裹在婴儿的身体上。
或者那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婴儿,准确地说,已经是化身为一个幼虫体,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该死!”
宋雪欣颤抖着身子,一把将照片扫落在地,可是另一张照片飞了出来,照出的正是婴儿脸部的特写,那里根本没有脸,而是一个带着尖尖喙器的大虫子,嘴里塞着母亲的脐带。
她紧握的拳头里已经一层冷汗,只要稍移身子,仿佛都能感觉到那支楞在肚皮上的八把镰刀似的触手仿佛磨割着她的肚皮。
该死的,她绝不会白白地受这些罪,绝不!
病房里的电视,刚好放出一条新闻,“……本次国家未来五十年新兴建设项目全球招标,获得圆满成功。一共募集到外汇投资千亿美元,同时更涌出出一大批知名企业,投资新兴能源科技和建设……
拥有西南老牌企业之名的玺奥集团成为这次投标大会上的一匹黑马,玺奥集团早在全球建立了自己的办事处,拥有员工十万多人……玺奥新上任的美丽女总裁卫乔女士接受本台记者专访……”
电视画面里出现的一对伉俪,瞬即让宋雪欣眯起的眼眸里,迸出浓烈的不甘和恨意。
乔语环,卫东侯,我看你们还能风光到几时!
砰,啪——
电视机被女人砸得青烟直冒,没了光影,漆黑的屏幕,宛如女人那双快要被黑暗染尽的眼瞳,森然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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