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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雪欣看着楼下俩俩并立的身影,眸底滑过一丝黯色,随即抬手撩了撩长发,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众人都能看到她眼角还留有残红,显是新哭过,都有些欲语还休。
这方,卫父瞪着儿子低声训了两句,竟然这一跷头就两天不沾家,让长辈们担心,实在不像话。这一边训着,眼角余光也瞥了语环一眼,语环直觉卫父意有所指,似乎也有责怪她跟着卫东侯一起肆意放纵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卫东侯身子一侧,就挡住了父亲责备的眼光,说之前早打电话回来说好了要单独过最后两天蜜月,老头子责备得不够合情合理,人民群众要抗议。
这父子杠上了,卫老太爷就哼了一声,卫父才松了口。
卫雪欣淡笑着,一下来就走到语环和卫太后面前,拿着一双红彤彤的羡慕眼光,紧瞅着语环,让语环浑身不自在,身体里又开始发射危险警告,不禁朝后退了一小步。
卫雪欣立即说道,“嫂子,之前咱们在医院里碰到,也没机会好好叙叙,不知道今儿有没有时间,我想之前咱们还是有些误会,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语环心里一动,这怎么又来了?
不这卫雪欣总是当年搞一团和气的做法,于情于理,都会让长辈们高兴,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小姑你言重了,其实……”
语环刚开口,想称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推辞掉这可能令人不快的“相处”。
卫东侯就先开了口,“雪儿,你这就不懂事儿了哈!环环刚伺候完你大哥我,这会儿还疲着,回来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即是一家人,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儿就不要再提了,还啰嗦什么。就这么着了,爸,妈,爷爷奶奶,我先送语环回屋歇会儿。晚点儿咱再聊。”
这说着就把语环从奶奶身边拎了回来,夹在怀里,笑得一脸畅意,给长辈们一个十足暧昧的眼神暗示后,也不再废话,越过卫雪欣就上了楼去。
语环不好意思,“东侯,别这样,其实我……”
卫东侯故意威胁,“听老公话。瞧你双腿都在打颤儿了,信不信我一松手,你就得帖地板儿?”
“你,你这人真是的!”
夫妻两不大不小的对话溜进长辈们耳朵里,惹得一个个脸色各自不同。
卫太后忙给老伴咬耳朵,说他们盼望的小从孙儿就快来啦!
卫父脸色扭曲了一下,卫母拉了拉丈夫的手,暗示他给孩子们一点面子。
卫雪欣脸上陪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十指紧绞得关节都泛白。
……
楼上,进门后,语环的确松了一大口气。
窝进床边的懒骨头大沙发后,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动了。回来前已经吃过一顿大餐,不过这会儿好像又有些饿了。
卫东侯温了一大盅牛奶过来,语环也没客气,接过后盅子就大口喝了起来。
卫东侯坐到她身后,给她揉起肩背,一边说,“明天开始我必须去玺奥。之前给你公司请的假刚好也到期,到时候我送你去上班,中午我让人接你到玺奥一起吃饭。当然,如果你想我过来你们公司也行。”
正喝得痛快的女人,突然咕哝一声。
卫东侯笑,“行,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就你过来老公这儿,正好我也跟公司的人宣布一下他们的老板娘是谁。说到这儿,咱俩的正式婚礼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明天下午去拍婚纱照吧?”
“唔,咕……嗝……”
语环打了个嗝,急忙伸手按住了卫东侯要拨电话的手,大眼瞪得溜圆儿,又急又慌的小模样,惹得卫东侯心底一软,俯身就舔了下她唇角的雪白奶糊糊。
语环咳嗽一声,终于找回声音,“东侯,你,你这安排得是不是太急了点儿?”
卫东侯一听瞪了个眼,“咱俩都拿证了,床也上了,房也洞了,父母爹妈亲戚朋友都见了,拍婚纱照已经晚了?”
语环又涩了一下,“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卫东侯把空掉的玻璃盅从女人怀里取走,淡淡地瞥了一眼,问,“那是啥意思?快快向首长报告,如果解释不清楚,后果自负。”
一把将女人扯进了怀里,双双倒进大床,又故意荡漾了一下,若得女人嘤嘤直叫,心里可美得不行。
果然是老婆孩子热坑头,美人窝英雄冢啊!
“东侯,你没发现长辈们其实都有些……遗憾嘛!你毕竟是卫家唯一的独苗苗,咱们这次闪婚,让他们措手不及,即没征求他们意见,也没跟他们好好商量过。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儿,他们疼爱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机会好好参与一下,一定挺遗憾的。所以我想,这次补办婚礼仪式什么的,最好跟他们说说,请教请教,免得他们难过。”
卫东侯很想挥手直接揭过不理,在他看来这结婚什么事儿都是当事人自己的,家人旁人指指点点多了反而不好。
不过看小女人企盼的眸光,心思也跟着转了一转,没有冲动地立即否决。
“你是说,让妈和奶奶帮咱们筹备,给他们找点儿发挥余光余热的机会。”
“嗯。我觉得,妈应该很想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吧?”
他立即了然地笑了,重重吻了她一记,“明白。原来是媳妇儿想讨好婆婆,借这机会你也好跟我妈处处,多交流沟通一下,反正你们都爱着我这一个男人,就是再大的分歧也能化解。”
心思被拆穿了,她不好意思地攘了攘他。
他高兴地抱着她在大床上打了一滚儿,又吻了几口,直说“老婆真好真聪明”。
两人腻腻歪歪好半晌,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阿姨说,“小东,你妈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再吃点儿东西?现在距离午餐时间还有一会儿,如果小环饿了的话,这厨房里还炖着鸡汤。”
语环不好意思开口说饿,但一听鸡汤二字,就更觉得有些难受了。
卫东侯似乎很明白女人的感觉,立即借口自己饿,要把所有鸡汤都拿上来吃。
佣人阿姨离开,卫东侯的大手不禁抚了抚语环仍然平坦的小腹,眸色也深了几分。
语环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到了空掉的牛奶盅上,心里一个咯噔,老天,这是她刚才喝空的么?那足足有一升多的牛奶啊!
两人同时陷入短暂的自我沉思中,没有发现对方想法。
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
卫东侯立即回神儿,跳下大床就去开门。
语环坐起身来,捋平自己的衣衫,却听到了卫雪欣的声音。
“东哥,我想跟嫂子聊聊家常,您不会不同意吧!”
语环一听,就紧张起来,她根本不想跟卫雪欣多打交道。
她有些奇怪,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想跟卫雪欣打交道,而且屡次暗示得也很明显了,就差直接说出来,可卫雪欣还是喜欢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跟她打交道,为什么?
卫雪欣已经嫁人,有丈夫有婆家,好像每次她到卫家后,就总看到卫雪欣在卫家转悠,还常把丈夫高珩敝下。出嫁后的女人不都是以夫家为重,为什么卫雪欣却总往卫家跑,对她和卫东侯的事,似乎关心有些过度了!
卫雪欣总是一副想跟她交往的模样,可却不只一次——好心帮倒忙,倒让周人更讨厌她了。卫雪欣的这种好心实在让她反感至极,能不能说这根本就是卫雪欣故意的,典型的佛口蛇心?
可惜语环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想这么小鸡肚肠地把别人想得太险恶太糟糕,急忙打住了这些不快的思索。
于她来说,最紧张,在最在意的,还是卫东侯的态度。
“雪欣,你似乎没明白我之前说的话。”卫东侯不答反问,口气还有几分冷凝。
“东哥,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跟嫂子搞好关系,不想以后咱们妯娌再闹矛盾,让你和大家都不好处。难道我也错了么?”
还是老样子,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都是一心为大家。好像完全不知道,她这越是为人着想的做法,越是给人添麻烦惹心烦。
卫东侯的口气更沉了下去,“雪欣,你这说法是没错。但是,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不合适。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以你的脾性,不适合跟语环交往。强扭的瓜又不甜,何必委屈自己。既然你还叫我哥,那就听哥一句劝……”
两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语环听到轻轻关门的声音。
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她也不怎么感兴趣了,光是男人前言里的坚持,后面的信任,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给她信心,让她安心了。
虽然她发现自己凝凝神,就可以在门外听到更多,她也放弃了。
随后,她翻出自己的电话,给几个好朋友报了个信儿,果然遭了一番狂轰烂炸,以雷小古为首,杨颖和向可爱助势,约好时间要好好“批斗”她这个闪婚又闪蜜月的家伙。
挂了电话,卫东侯已经抱着一个大盅回来了,放好了,盛了两碗在小圆几上,还布上了绿色的青蛙餐巾,大赞佣人阿姨的好手艺,叫她赶快来尝个鲜。
咕噜一声空响,刹时响彻整个房间。
幸而这屋里只有彼此两人,经历一番亲密缠绵,尴尬之后很快恢复正常。
卫东侯递过汤勺,说,“给雷小古她们联系了?老婆,你们玩玩可以,千万别真搞出什么蕾丝边绯闻。不然回头让哥们儿知道爷的女人是被女人给拐走的,爷非气得吐血撞墙不可。”
语环噗嗤一声笑起来,“瞎说什么呢!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越来越八卦了,连这种玩笑也相信。还自称最强特种兵,没点儿正常分析能力么!”
“老婆,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关心则乱。遇到你,爷的智商都快跌停板儿了。拿了小红本儿,你才答应嫁给我,唉……”
“老公,你丫就知足吧!”
一块肥鸡屁股塞进了男人嘴里,女人咯咯直笑。
夫妻两你一勺来我一嘴,边吃边聊边瞎侃,其乐融融。
那时,屋外没能达成目的的卫雪欣,只能贝齿紧咬,阴沉着脸色,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就在卫东侯的隔壁。
……
清晨,语环轻轻扒开男人的手臂,起身下床更衣。
不过只穿到一半,就被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双大手给捞了回去,闹了起来。
“东子,放手啦!昨天我就跟奶奶约好,早起陪她打牛奶。”
“你都不多陪陪老公我,我妒嫉!”
语环好笑地安抚了乱吃飞醋的男人一番,立即下了楼,正好跟一楼出来的卫太后打招呼,看着彼此异曲同工的晨间运动装,都笑出了声。
没过多久,语环就和卫太后卫老太爷一起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卫老太爷是在半路上溜鸟儿时碰着这祖孙二人。
一进大宅,三人的笑容都不约而同地僵了一下。
门前的花坛前,一身运动休闲装的卫东侯,跟卫雪欣抱成了一团,从他们这方向看过去,虽明知道是兄妹两,心下都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毕竟,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曾经也是名符其实的童养媳身份,实在让人难以心平气和地看着这暧昧情景,思想不歪一下。
卫东侯敏锐地感觉到到,回头就看到了语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回来,立马将怀里的女人给推开了,叫了一声佣人阿姨来扶卫雪欣,就迎了上来,伸手接过奶奶手里的一大罐牛奶,要拿语环的时候,语环突然一笑,侧过身子,错过卫东侯就朝屋里走去了。
卫东侯在心里苦叫一声,忙追上去,“老婆!”
语环表情没变,“奶奶说新打的这种牛奶,对咱们年轻人喝了有好处。他们老年人的肠胃消化不好,其实不合适喝。”
卫东侯立即表示,以后早起陪她打鲜牛奶喝。
语环又说,“不用了。奶奶和爷爷就是想趁机运动一下,我也想早起运动一下。不过……”
她欲言又止,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男人,回头将牛奶送进厨房倒了两杯热起来。
卫东侯弄不懂女人的态度到底是什么,终于举了白旗。
“老婆,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
“我不该被曾经有暧昧关系的女人缠住。”
“是她非要来缠你,还是你不小心没躲掉?或者你心里仍有不舍不忍?”
卫东侯的表情随着问话变了几变,终于沉寂下去。
叹息一声,“语环,我想尽最大努力让你开心,不惹你伤心。可是她……我们十多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语环突然明白男人的顾虑,如果他真是那么翻脸无情的人,她就不人爱上他了,他们早就断得干净不会有今天了。不管卫雪欣是什么想法,只要卫东侯的态度够坚决,够明确,就行了。
嘀的一声,微波炉响了。
她取出第一杯牛奶,递到了男人手里,松手时,却抚上了男人的大手,目光诚挚地说,“老公,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有点奇怪……”
她也没把话挑明了,还是尽量给两人留些空间的好。
他握着杯子,心底已是一暖,为她的通情达理,还有那份聪明细心,他当然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可是这却是他心里的一道并不想解开的疑问。
“老婆,我也很怕消化不良。不该吃的东西,绝对不上嘴儿。”
他回应了她的暗示,两人相视而笑,一出不大不小的误会也都化解在了理解的笑容中。
另一方。
卫太后有些不满地对卫雪欣说,“雪儿,你都多大了人了,怎么越来越不懂事儿了。就算你现在有孕在身,情绪波动大敏感了一些。也该懂得,东子好不容易跟环环在一起,你就不要再来搅和,徒招人误会了。”
卫雪欣手上绞着帕子,委屈地红了眼,“奶奶,你怎么也误会我。那只是误会,我夜里睡得不是很好,早起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小心被石子路崴到脚,正好碰到东哥,他就扶了我一把……”
卫雪欣还要哭述,都被卫老太爷突然出现给打断了。
卫老太爷拧眉道,“雪儿,你爸已经给高珩打了电话,你先回房歇着。相信一会儿高珩就会来接你回家了。俗话说的好,夫妻吵架都是床头打床尾和,你回去好好跟高珩过日子。”
又是一道逐客令。
但是卫老太爷并不知道高珩其实还在住院中。
卫雪欣眸色黯到极点,最后的哭述也无疾而终了。
早餐时
卫母上赞两道小菜清爽可口,佣人阿姨瞧着语环偷笑,却没说出口。
卫东侯心知肚明,但语环不让他多嘴,也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逗父母长辈们开心,活络餐桌气氛。
不过卫父似乎仍有些不待见这情况,说食不言寝不语。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就沉寂下来。
随即,卫父又问了一句卫东侯一日的安排,两人对答,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话声刚落,卫雪欣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东哥,你还有假待在城里?不回部队了么?”
卫东侯眉间褶起,只道,“嗯,我还有假。”
卫雪欣又低嘀了几句,说从来没见卫东侯如此,不是最近执行了什么大任务升官了,才会有这么多探亲假,还说以往能在家待上一周都皆大欢喜了。
接着就笑着对语环说,“嫂子,你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呢!你一来,东哥在家待的时间都越来越多了,难怪爸妈爷爷奶奶这么喜欢你。东哥回来,大家都高兴呢!”
可语环敏锐地察觉到,在座的众人里,除了卫太后毫无城府地表达欢欣,卫母也露出一丝笑,卫家男人们的情况并不见有多好。
卫老太爷太平静。
卫父明显沉下了脸色。
她身边的卫东侯用力一口喝完了稀粥,嚷着还要吃馒头,言行举止有些过于夸张,似乎是想欲盖弥彰。
语环也回以一笑,“小姑说笑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家有爷爷奶奶两大宝,才是咱家最大的福气。至于东侯嘛,有句老话说好,适当的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逮不定,他下周就得离开执行大任务了。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孝敬陪陪长辈们了。”
卫老太爷立即接口,说语环说得好。
卫太后当然最捧场。
而卫父突然站起身,说吃完了要离开,脸色并不见好。
卫母立即跟着起身,追着丈夫离开,轻声说着“老卫,你别这样”,很快就出了门儿。
语环见状,心里也不由一沉。
卫太后安抚说日久见人心,不急在这一时。
但语环还是觉得自己的谨小慎微,斟酌言辞,仍是让卫父不喜,要接受自己恐怕很难了,有些小沮丧。
卫东侯给语环挑了好吃的菜,哄着笑着,吃完了早餐。
那时候
卫母送丈夫上车,抚着丈夫的胸口劝。
卫父却突然起了脾气,喝道,“什么福星,根本就是个灾星!以前我还不信你之前的疑神疑鬼,现在我倒有些信了。从她一出现,咱们卫家就没安生过。
你瞧瞧,她撞车,东子的婚礼就告吹了。她屡次拒绝东子的复合要求,害得东子执行任务时分神儿,才中了那鬼病毒。东子心里就只念着这丫头,甚至还三番两次抗令隐瞒实情跑回来找这个乔语环,才会在港城事件里暴了光。要不是为了这个乔语环,东子怎么会搞到现在,不得不脱下他最喜欢的军装!”
卫母心头一颤,终于明白丈夫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低唤一声,却已是无语相劝。
当年,丈夫为了自己弃军从政,那是在丈夫的志向和极爱之间,丈夫还是做出了牺牲自己愿望的决定。
后来儿子当兵,虽然丈夫反对过,可是她也知道丈夫一直以来的心愿,也便由了这父子两。
良久,卫父的情绪终于平覆下来。
“小芬,你别多想。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东子还年轻,他迟早会再穿上军装的。”
卫母体贴地笑笑,抚了抚丈夫皱起的额头,“老卫,我不担心东子,我更担心你。儿女长大了,自有他们的路要走,咱们老家伙也拦不住。你这一闹,血压可要升高了。”
卫父终是一叹,轻轻抚过发妻的背,概然无语。
……
高珩本该静养,却到了卫宅,没有进屋,就等在了屋外的花园里。
他朝四下望了望,突然发现卫宅后方竟然有正在施工的工地,顺口问了问路过的老花匠,老花匠笑说,“姑父,你还不知道,呵,那就是老爷子给东子少爷留的新宅基地,这不早在东子少爷决定要娶乔小姐的时候,就开始动工了。
听说,东子少爷要盖五层高,顶两层都给乔小姐做设计室用,还说什么,登高望远,可以随时欣赏咱蓉成滨江风光。呵呵呵,现在的小青年儿啊,可真会玩浪漫。”
高珩听着,脑海里就出现卫东侯那副蛮横霸道样儿,跟这样的体贴细心,实在有些挂不上勾儿。可是却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儿……
随即,大门开了,出来的便是卫东侯夫妇。
已是深秋,语环穿着一件合身的英伦风格的卡其色包臀毛呢外套,下身配天蓝色紧身小脚裤,脚上蹬一双黑色漆亮的流苏边小靴,跨上一个同样英伦风格的桔色包包,整个人儿看起来很精神,气质十分出众。
而她身边的卫东侯,只是简单的一式黑西装,那高大俊美的身形实得怀里的小女人更形娇小可人,郎才女貌,宛然天生一对儿,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话儿,笑容浅浅,那样的表情,竟然已经像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之前说语环是卫东侯和卫雪欣之间的小三儿,现在看情形,却让人很难信服了。
卫东侯看到高珩,额头又是一紧,声音立即冷下三分。
“来了。怎么不进去,你老婆行动不便,你这做老公的也该细心点儿。快进去吧!”
语环点头示意,没有多言。只是心下有些奇怪,高珩为什么一直抚着肚子,躬着腰,脸色也白的有些病态,这不过一个闪念,很快她就被卫东侯的话题引开了。
两人相携离去,俪影双双,让高珩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浓重的失落感。
“阿珩……”
卫雪欣已经走了出来,看到高珩瞧着那两人离开时透露出的羡慕和失落,心里一搅一搅地难受,脸上却没有展露分毫,仍是像以往久别再见时一般,楚楚可怜地站在大门上,拿着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看着男人。
高珩转回眼,眼底却不知何时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卫雪欣心下惊异。
“走吧!”
高珩没有上前来扶卫雪欣,他自己都力有未歹,能来卫宅已算出格的了。
卫雪欣不敢怠慢,身后还有几双眼睛盯着,她急忙上前扶住了高珩的手臂。再怎么失势,她已经养成了绝不在人前透露一丝败相的习惯,输人不输阵!
……
车上时
语环心里暗暗琢磨着之前卫雪欣说的话,联想卫父的反应,心里渐渐有了个底。
但她没有问出口,仍是随着卫东侯的话题,随意调笑着。
下车前,她提议,“老公,郎帅现在哪儿呢?我想,咱们要不把要好的几个朋友都叫起来聚一聚。”
卫东侯一笑,“丫头,你不是又想给那两个冤家说媒吧?行了,这事儿爷就帮你。不过结果如何,你别抱太大希望,免得到时候失望。”
“我知道啦,拜拜!”
“太马虎了!”
男人眼神一沉,又把门给锁上了。
女人无奈地翻了个小白眼儿,凑上前吻了下男人的脸。
“不够!”
男人大口吃了一通,才放过了气喘吁吁脸红如煮虾的女人。
这一日,语环都被同事们打趣儿,人逢喜事精神爽。
语环一边应付周人的调侃,一边抚额暗忖,这公司里还拉下一桌饭局。
“别动!”
刚一进办公室,语环就被雷小古惊人一吼给定住了。
这丫头瞪着一双探照灯似的大眼儿,绕着语环转了三大圈儿,一打响指,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宣布,“环环,你胖了!不错,这婚结得将就算个人样儿。”
语环一听,失笑地啐了一口。
雷小古立马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要旅游礼物,语环说稍后要宴请大家,即时再送上礼物。
雷小古表示不满。
语环趁机问,“你最近有没见到郎帅?”
雷小古言语闪躲。
语环也没有强求追问,但心里的那份担忧便存了下来。
中午,她自己到了玺奥集团。
这一次,和三月的那个早晨,已经大不相同。
她才走到前台,还没开口,前台主管就急忙迎了上来,恭敬地唤了一声卫夫人,说卫东侯已经等着了。
语环宛尔一笑,点头去了电梯间等。
前台主管忙提示说为她准备了专属电梯,不用等候,言谈之间十分殷情。
对于这样的变化,语环稍稍别扭了一下,也很快适应了。
再一次来到这个总裁办公层,其一景一物,似乎也没有太多变化,但是人的心境已经大大改变,连同彼此的身份。
不过周人没有给语环太多缅怀的机会,王绍铭带头的秘书部,列队鼓掌欢迎,齐声欢呼,“欢迎总裁夫人到岗视察总裁工作。”
语环失笑,忙谢过众人的好意,散了喜糖,道了感谢,才进办公室。
心肝还在乱跳,一头撞进了一副温热的胸膛,被男人抱个正着,还没看清人,一个结结实实的热吻就落了下来。
再睁眼,她就被男人压在黑色大沙发里,上下其手,领口扣子都被解开了,某只大毛手还在奋战她的腰带扣子。
她又羞又气地攘了他一把,“干什么呢?这是公共场合,你收敛点儿行不行呀!”
卫东侯将脸重重埋在女人馨香的发颈间,重重地嗅了一口,发出一声极不满足的低咆,良久才撑起身子,漆黑的眸子已经烧得锃亮。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
“老公,你要再不起来让我喘口气儿,我就真的没了。”
他目光一闪,立即坐起身,将她搂进怀里,腻呼得又猛亲了好几口,还蹭着她的脖子表示不满足。
“环环,你这个小妖精,你怎么这么香。你到底抹了什么香气?让人一闻就只想吃掉你。不行了,今晚爷就想要。你的腿应该好了吧?爷现在再给你摩擦一下。”
“卫东侯,你讨厌啦!丢脸死了,人家是来吃饭的,不是被你吃的。”
“环环,这不都一样嘛!”
男人故意扯了个坏笑,抓着拍来的小肉爪子亲了一口,两人叽叽歪歪地好不容易才吃了午饭,女人一放下筷子就溜掉了,暗忖这玺奥大厦的“免费午餐”不好吃,以后可不当送上门的五花肉了。
晚上,卫东侯开着他较为稳重的宾利,以极不稳重的方式停在了语环公司楼下,惹来一片注目的眼光。
但第二天的微博上仍然大秀出“豪门富二代炫富泊车等灰姑娘女友下班”的各种照片,网友们对此发表了热议。
一些人大骂现在的富二代权三代越来越猖狂无忌了,年纪轻轻就只知道炫富,屁事儿不做,只会泡妞儿。
一些人大骂被待的“灰姑娘”,没骨气,没志气,靠着青春貌美赚男人宠爱,殊不知人老珠黄以后就会沦为二线太太。
还有一些人羡慕得不得了的,想要人肉灰姑娘真实身份,学习调上高富帅的葵花宝典。
当然,这些八卦都被卫东侯甩在了车屁股后,这时候他满心想的就是夜里怎么抱着自家亲亲小老婆爱爱的各种方式和姿势。
卫雪欣离开的卫家,语环觉得轻松多了。
饭后,语环在卫太后的提示下,主动提出陪卫母散步消食,卫东侯虽然很想跟媳妇儿独处,也不得不跟着长辈们溜达园子。
走着走着,两个传说中总是容易变成仇人的女人,也终于打开话匣子。
“妈,之前我们的婚事办得马虎太仓促,让你们担心了,真对不起。”
语环先认了个错,卫母抿唇笑笑,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卫东侯立即也跟着认了错。
语环又说,“妈,我听奶奶说咱们还有好多亲戚朋友没有请到场,有失礼数。您看,是不是咱们还要再正式办一场宴席,向大家宣布一下东侯和我的婚事?”
语环小心翼翼的态度,慎字酌句地询问,到卫母这里也的确很受用,卫母自打嫁来因为身体原因,卫家人从来不让她操心任何事儿,现在碰到宝贝儿子的婚事,怎么放得下。
语环的这番询问,也正好合了卫母的心意,卫母便应下了。
“当然要好好办一场,这一次绝不能再像之前那场那么马虎。咱们卫家的脸,可再丢不起了。这个臭小子啊,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妈妈,您别生气,这回东侯和我都听您的。”
“好,那妈就帮你们操持一下,这回你可不能再在大家面前说不嫁给我们家东儿啊!”
语环立即垂下脸,连声应下了是。
卫东侯连忙给自家老婆帮腔,就被母亲和奶奶给笑话了。
老人们逗得两小夫妻面红耳赤的,这晚步散得倒真是轻松愉快了。
晚上,卫父下班回来,见到妻子坐在书桌前用电脑,就奇怪地问了一句,要妻子早休息。
卫母笑着说已经答应要帮儿子儿媳操办一场正式婚礼,弥补之前的不足。
卫父听了,脸色就有些不虞。
卫母见状,立即关了电脑,蔼声安抚丈夫。
卫父最后说,“都这样儿了,我还有什么说不是的。反正,那臭小子的事儿,我懒得管了。哼!”
卫母好笑,心说这父子俩竟然还闹起别扭了,但也没往心里去,以往家里也常发生这事儿,之前儿子被卫雪欣当场抛弃,也闹了一场子。
隔日,一切照旧。
卫父没吃多少,就离席了。
临走时,佣人阿姨照惯例送上一杯沏好的茶。
卫父扫一眼餐桌上的和乐融融,大步离开了,坐上汽车后,便喝了口茶,觉得甘甜可口,心下慰然舒爽了一些。
这日,语环请假没有上班,陪着卫母去几个选好的大酒店,订席位。
这是她第一次以媳妇儿的身份陪在婆婆身边,心下自有几分紧张,更有几分被接受的小小开心。
卫东侯也很开心母亲终于接受语环了,私下里鼓励语环说,只要搞定母亲,父亲就手到擒来了。
语环陪着卫母,一路上也是小心翼翼,虽然早已得了保健师们的叮嘱,还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妈,你口渴了没?那里有热水,我给您再打一杯把这参茶温热了再喝点儿。”
“嗯,有点儿渴。”
语环笑笑,转身快步走向酒店免费提供的开水机。
卫母瞧着心下也挺欣慰,她自然感觉得出语环的极力讨好,和各种用心。
恰时,几个妆扮入时的太太进了酒店,一看到卫母就过来打招呼。
虽然是老相识,但卫母并不喜欢跟这些人攀谈,想要走开又怕语环回来找不着自己,只能忍着女人们的八卦。
“小芬,我听说你们家东子跟个什么公司小白领闪婚了呀!呵呵,现在的孩子可真喜欢追求时髦。”
“可不是呗!之前我家一侄儿离婚还专门搞了个离婚仪式,唉,这么丢脸的事儿还大张旗鼓的,真搞不懂这些年青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五四三。”
“就是。小芬家的东子之前虽然被人现场毁婚,我觉得这也比开什么离婚仪式要正常多了,对吧?”
“小芬,你不说你跟媳妇一起来的吗?不如趁机给咱们介绍介绍,就算身份一般,好歹也做了婆媳嘛!我听说好像也是搞装修的吧?正好我家有套别墅要翻新,能不能请教一下……”
卫母越听越烦躁,只觉得这字字诛心,不是骂她的宝贝儿子被女人甩,玩出革,就是暗指语环出身差,还得出来伺候他们这些女人,总之各种不顺心。
这半天等不到语环回来,心下又急又气,之前刚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去。
那方,打水的语环碰到个胡搅蛮缠的人,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就见卫母脸色不虞地站在一群女人堆里,不时地抚抚额头,强颜欢笑。
心下不由一异,立即上前打探情况。
“各位阿姨,我和东子的正式婚礼确定下来后,一定通知各位。不好意思,我和婆婆还有要事儿,先失陪了。”
语环当即立断,扶着卫母就走了。
卫母脱离了那个恶心的富太太圈儿,脸色终于好转,但出来酒店大门后,立即甩开了语环的手。
语环忙陪不是,想要解释自己耽搁的原因,卫母没有理睬。
卫母有心结,左右还是觉得语环的身份地位配不上儿子,才害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说不出话,坐上车后就不再开口了,也没有了初时给儿子办席宴的高兴劲儿,觉得各种不值。
语环默默地坐在一旁,反复思考自己到底有哪里没做好,却是徒劳。
这一晚,卫雪欣又照例打电话问候卫母,卫母忍不住透露了几分白日的不快,叹息,“唉,其实我也不是真嫌她出身不好。如果她有雪儿你一半能耐,也是个什么名家,配上我家东子,也还是仅够了。可惜……”
隔日,卫母便称身体不适,让语环自己准备婚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他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