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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不断地上涌,冲击着我最后的理智。浑身的真气猛烈地四处乱窜,却硬是动不了。看着山越来越虚弱,流的血越来越多,浑身的急躁已经化作汗水,浸透了衣衫。满腔的怒意和恨意无处发泄,连声音也出不来。。
对方其中一人趁着山展开的一个小漏洞,一剑刺在了山的心口,穿过心口。下一刻,山的剑划开了对方的喉咙。然而,那人倒下之前,山的身上又插上了三把剑。大吼一声,山挥开了周围的三人,伤口如注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定定地望着立在那里浴血的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剩余的人都吃惊地望着自己。
撑着最后一口气,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山向那一直不能动的人越去,却在一人之距的时候不支倒地,扑在那人的脚边。伸出左臂够到那人的脚踝的时候,山终于缓和了嗜血的眼神,里面的生命之光也在慢慢减弱,只蠕动着嘴唇说着什么。
看着地上的人那勾起的嘴角和一动不动的身体,感受着从脚踝处传过来的真气,最后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一瞬间不再牵制心法,浑身的真气不受控制毫无章法地乱窜逆流,内心里狂妄地叫嚣着。
“呃。。。。。。啊——”嘶吼声冲出喉咙,伴随着的还有傲天不同以往的嘶鸣声,尖利、震慑。
绕过山的身躯,抬起眼睑,露出血红的眼睛,扯掉面上因为汗水和真气而松得不能再松的面具,满脸的煞气毫不遮掩地展露着。第一次,有人看到本人的脸不是惊艳的表情,代之以恐惧的神情。山的真气作为引子,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行动。但关键是,我现在能动,能杀人!
持剑飞身过去,嘭嘭锵锵几下断了他们迎来抵抗的剑,顺带削下那持剑的手腕,一个旋身再次断了几人的手筋,下一刻,几人的脚筋也都俱断。
三人纵使是当了几年杀手,也挨不住地大声呼叫起来。
“呵呵,真好听。”可惜,低喃的话语无人听见。
“门主,门主——”三人见了地狱里的罗刹鬼似的向自己的头儿求救。
扭过头去,却见原本颇有气势的人却是已瘫坐在地,毫无形象可言,面巾之上的双眼恐惧地看着自己,间或地还闪着别的意味。
“小。。。。。。风。。。。。。怎么。。。。。。会?”小得不能再小的言语硬是灌进了我的耳朵。第一次,对自己的耳朵感到憎恨。
一掌挥过去,那人不躲地硬接上,险些瘫倒,鲜血吐在被掌风掀起的面巾上。面巾落地,露出来的脸却是陌生地熟悉、熟悉地陌生。
肖廷!肖廷建立的寒门!
手里的剑紧得不能再紧,第一次,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宝剑捏碎,甚至把自己的拳头捏碎。
伴随着愤怒和悔恨的嘶吼声,地上的三人已经被我砍得血肉模糊。眼睛挖了,心脏碎了,肠子挑了,不够,不够,还不够!
“小风,小风!”看着那人疯狂的举动,肖廷除了最初的震撼与恐惧,最多的还是心酸。再继续下去,他会不会出事?天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天意弄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前的人,可如今,却正是自己亲手伤害了他——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何?为何这次的目标偏偏是他?!为何啊!?锥心的疼痛,是自己的罚!可是,谁来救救那人,不要再让那人心碎、发狂了,谁来?自己怎么都好,救救那人吧!
看着那人立起身,持剑向自己走来,肖廷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悔恨和心疼。死在那人的手上最好不过了,只要,只要能稍稍缓解那人的心绪就好——哪怕只是一点点。
提剑到肖廷的近处时,却是明显地感到山的真气的引子作用快要不济了。但若一剑杀了面前的人,却又让我百万个不甘心。一剑刺过去,插进了心脏与肺部的中间。猛力拔出来,再在伤口上画上一个叉,形成一个“﹡”的符号。
“你欠我的,本大爷总有一天会来找你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一脚踢开面前的人。
“傲天,给我烧光这里!”对着空中刚下完令,烈火伴随着一阵嘶鸣从天而降。
没去看身后的大火,稳住已经有点儿混乱的真气和理智,不顾已经眩晕的视野,运气轻功远离此地。
几个跳跃过后,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骤起的风声让我明白,傲天来了。大风吹散了周围的树叶和尘土,迷乱了双眼。这么大的风,傲天该是展现真身了。
心,这次回来,本来想让你第二个看见刚刚可以变化的傲天的,却终究是错过了。
伤心之余,再一次狠狠地牵动了心绪。终究,抵不住体内真气对五脏六腑和四肢的冲撞,软倒下去。没有预料中的僵硬地面,接触到的是软软的羽毛。
趴在恢复真身大小的傲天身上,在天上吹着风。风很舒服,夜色也要降下来了,傲天的七彩羽毛也很漂亮,可是却完全没心欣赏和享受。心里翻腾的真气仍旧折磨着自己,脑袋里满满的全是吴心即将腐烂的尸体,和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想到那双痴情而灵动的双眼,一口鲜血再度地喷涌而出。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满腔的恨意在回荡,四肢变得越来越软。但是,不行!凌厉的恨意强硬地抵制住心神,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向嘴里塞进了一颗易容药丸。他日归来,我欧阳泠风定会要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定要让那些人后悔来到世上,后悔遇见我,后悔没有早点儿死!
感觉到背上之人的意识彻底远去,本就摇摇晃晃的傲天也支持不住了,望着眼前的小山头,从空中徐徐下落,向地上栽去。谁叫彩翼神鸟的状况会受到主人的影响呢?
在落地之时,傲天猛地提气,使身体尽量平稳一些,让背上的人落地后又硬是不受控制向前冲撞了十几丈,最后在山坡的边缘滚落下去。许久过后,有着两人大的彩色鸟儿消失了,躺在那里的指示一只很普通的小黑鸟。
而这一边的某人,在落地后受着惯性作用的影响和傲天的特意而为,却是向另一边翻滚而去。
迷蒙的夜色下,一人一鸟就这么隔着一个小山坡静静地躺着。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山坡,隔开了二者的境遇,而这一分开就是一年半多。
同一时刻的皓羽国,皇城。
空旷的大殿里,依然是那么辉煌,却在这新年之初显得格外冷清和阴暗。往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群臣朝贺,皇族齐聚的貌似繁盛平安的景象。即使只是假象,如今却连那种假象也不能得以再现。
一个蓝色的身影进到静谧昏暗的大殿,终于在阴影下找到了四处不见的人。“皇兄,这样弃了,真的好吗?”叶夕耀静静地问着站在龙椅面前不动的人,即使已经问过一次了。
“没什么不好的。本就是穷途末路,不弃也同样是亡国,留下也只有输得更惨、死更多的人。他们再怎么打,也不至于打进漠山。如今,能保多少国民就保多少吧。”叶辰灼没有回头,只淡淡儿无奈地回答。人仍旧站在龙椅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仿佛在透过龙椅看着什么。而殿堂下的叶夕耀却是看不到这位哥哥的表情和眼神。漠山,这片飘羽大陆上叶氏的禁地,各国都默契遵守的不侵犯之地。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可是淳国国师是个异数,皇兄能保证他会顾忌那些而不攻进漠山?”虽然,这次攻打皓羽的是瑞国、丹国和白泽国,看似各国实力均等,但不久前得来的消息,瑞国的掌权者三皇子司马醇和淳国国师关系密切。赤粹国和显国的战场也火热着呢,不久就会被淳国国师掌握住吧,要不然那家伙定会亲自来取皓羽。如果加上那人,皓羽最终就一定是在淳国的一国独占之下,只是不知要经过多久而已。而,漠山又能呆多久?
“难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从一开始就是各国眼里的肉,跑得掉吗?只有赌了。”短暂的停顿之后,叶辰灼又惨笑着说,“我很快就不是皇帝了,你也不用顾忌了,像以前一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说着就走到龙椅的左边坐在了地上,大叹一口气地伸展着双腿和双臂,背靠着扶手,仰望着殿顶,整整一副颓废样。
看着这样的辰灼,夕耀就觉得他不是在叹气,反而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撑不住呢,毕竟,最后一位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多操心了。呵呵,不是早就知道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了吗?这样想着,叶夕耀抬脚第一次踏上了龙椅下的台阶。抚上龙椅的右扶手,感受着上面凸凹的雕刻,然后也侧过身坐在了地上,靠着右扶手,做着和辰灼一样的动作。孤飞,这个让你讨厌的国家灭了呢,你看见了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咳咳。”就在叶夕耀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了叶辰灼的咳嗽声。
“怎么了,辰灼?”刚一说话,叶夕耀就感到胸很闷,有些难受。
“没,就是有些胸闷。”
愣了一下,叶夕耀就有些失笑——还真是会同步一次——明明只是同一天出生,不是双胞胎的。不知道孤飞这时候是不是也胸闷。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月,因为事故,偶的电脑被无故牵扯遭殃,坏了,被送到本厂去修理了。
又不能让家人知道偶在写书(家人反对“不务正业”),故而,停了一阵子。再次,向各位吱一声,向各位的等待报以歉意。
前两天才送回来,里面的文件都丢得差不多了。偶那个气呀,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