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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睡得迷迷糊糊,闻听有人压着嗓子哭喊:“姐姐,姐姐,您醒醒啊……”
李莫愁皱眉之间感觉有人推搡自己,练武之人警觉让她一个反手攥住那支推搡自己之手。
在一声呼痛声中李莫愁睁开眼睛,堪堪对上雪雁一双哭泣泪眼。
李莫愁淡定放开手,她知道自己又换身份了,且是潇湘馆里人。
这到便宜,李莫愁试探道:“哭什么?”
雪雁泣道:“紫鹃姐姐,姑娘又吐了……”
李莫愁跳起身子往内室冲去,果然黛玉灰白着脸半靠在炕壁上,披发丝三在枕上,黛玉嘴角一丝残汁蜿蜒,显然是把刚服下汤药呕出来了。
李莫愁皱皱鼻子,有血腥之味。李莫愁搜集脑中紫鹃记忆,却是黛玉病重,贾母王氏凤姐几个来过一次之后,从此绝迹了。
黛玉病逝沉疴,紫鹃去往怡红院寻找宝玉想法子,却是怡红院已经人去楼空。
留守婆子一问三不知,显然就是被人叮嘱装糊涂。
紫鹃这才气懵了,醒来被李莫愁夺舍了。
李莫愁吩咐雪雁照顾黛玉,自己毫不犹豫上了后阁楼,灵玉寻出,滴血启封。然后关门闭户吸收灵气,运行周天。一个时辰后,雪雁再次哭喊,李莫愁吩咐雪雁预备热水,将黛玉行将冰冷身躯置于浴桶之中,便于促成黛玉血脉流畅。
李莫愁双手抵在黛玉后背之上,将刚刚吸收灵气送入黛玉体内,替她推血过宫,先护主她心脉,再替她推血过宫,应用灵气将黛玉体内毒素逼出部分。
李莫愁内力有限,勉强施为只能堪堪保住黛玉不至于暴毙。
及至黛玉面色退去青白,染上丝丝红晕,李莫愁体内元气殆尽。
浑身没有丝毫气力了。
雪雁进屋服侍黛玉穿戴,见了姑娘面色好转心中欢喜的紧,回头见了李莫愁不由吃惊:“姐姐,你怎么也病了,快些把姑娘汤药喝一些。”
李莫愁扬手点了黛玉几处穴位,免得自己费力救回来又被雪雁灌了毒药:“你看着姑娘,我去躺躺,天亮之前不要吵闹我。”
雪雁担忧黛玉:“若是姑娘叫呢?”
紫鹃道:“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来,万一寻我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早餐再来服侍。”
李莫愁回房打坐,沉静心脉,睡梦中再次进入那方神仙之境,浸润在灵气之中,武功突飞猛进。
早起,黛玉已经醒来,见了李莫愁虚弱一笑:“雪雁说你这几日照顾我通宵达旦累病了,我这里还好,你再去躺躺来。”
雪雁端着药碗进房,黛玉见了直皱眉。
雪雁方要劝说,李莫愁拦住了:“只要姑娘觉得舒服,这药吃了也不见效,不吃也罢!你去守着熬些白粥来”
雪雁闻言愣一愣,想想也对,端出去倒了,自去熬粥不提。
李莫愁握住黛玉手心将灵气输送过去:“我烫了手,姑娘握握可舒坦。”
黛玉先天不足,阴虚畏寒,一道冬日背心发凉,炭气太重她又受不住,潇湘馆里也没有热炕,紫鹃一般都会用汤婆子给黛玉手脚取暖,冬日里黛玉睡不暖和紫鹃便会跟黛玉一床睡着作伴,黛玉惯常走困,总要紫鹃絮絮叨叨催眠曲一样伴她入睡。
此刻握住李莫愁手心,手心暖意让她浑身都舒坦,却有感怀身世,宝玉已经跟宝钗定亲,自己在府里就是笑话一般存在,又生了这个病,不知能活几日,不由喟叹:“紫鹃丫头这么好,姑娘我一日走了......”
黛玉说这话愣愣的,走了?自己可以往哪里走呢?
一时心酸又落了泪。
李莫愁忙着将另一只手贴在黛玉后背上安慰道:“婢子自幼跟着姑娘,子要姑娘不嫌弃,姑娘一日离开这府里,凭是讨饭,婢子也跟着姑娘。”
李莫愁原是劝慰黛玉,叫她宽心,至少自己不会背弃她。
一时雪雁白粥熬好了,紫鹃亲手伺候黛玉,雪雁心里只怕黛玉又要呕吐,却不料黛玉竟然喝了整整半碗粥油下去。雪雁顿时欢喜无限:“姑娘,您要不要再用些,那只紫砂锅子足足熬了有半锅呢,婢子一刻不曾离开,眼睛不错盯着只熬了半个时辰呢。”
黛玉微笑摇头:“辛苦你了!”
原想说让雪雁把粥分了,却又想着白粥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也不是人参燕窝,故而沉了脸,合目道:“我也累了,你们也去歇息,这几日都累坏了。”
雪雁再要开口,却见紫鹃微微要摇头,遂打住了。自己退出去,忧心不已,却见春纤坐在门旁做生意,见了雪雁脸色不好,忙这起身:“怎么呢,姑娘又是水米不沾呢?”
雪雁摇头:“姑娘吃了半碗米粥,任我怎么劝再不肯多用了。”
春纤却是拍手一笑:“这是好事儿,姑娘可是三日水米不粘牙了,如今能够进食,说明病情好转了。姐姐何故愁眉苦练?”
雪雁闻言稍愣,旋即笑了,伸手捏捏春纤:“小妮子越来越聪明了。”
李莫愁这里陪着黛玉说话混时间,实则把自己体内元气源源不绝输送给黛玉,索性昨日黛玉头次逼出污垢都花在水里,这一次只是身上黏糊发热,紫鹃不住的替换黛玉后背心隔汗帕子,知道黛玉不知觉睡熟,这才罢手。
紫鹃没有倾囊而出将灵气耗尽,因为黛玉要想全须全尾全身而退,还要靠紫鹃筹谋。这府里如今宝玉贾母生病靠不住,王氏凤姐把持了府邸,李纨明哲保身,也指不上,黛玉眼下唯一依靠就是潇湘馆一众丫头。又能帮助黛玉逢凶化吉者唯有李莫愁。
如今黛玉命已经包住了,余下来李莫愁要做三件事情。头一件,黛玉不能再食用府中吃食,紫鹃不能大张旗鼓去跟府里再领米粮,也只有偷偷购买。
第二,紫鹃必须设法跟黛玉父亲林如海托孤同年张大学士取得联系,如今元春王子腾已死,紫鹃这样丫头奈何不得荣府,在翰林院大学士眼里却不过是秋后蚂蚱。
第三,李莫愁必须让黛玉看清楚荣府真面目,说服黛玉,离开荣府自立。免得赶上抄家被连累。
李莫愁变成紫鹃睁眼之间,脑海中记忆显示,李莫愁曾经在乎过的人,秦可卿,宝珠,瑞珠,晴雯,香菱齐齐湮灭了。剩下一个迎春一个黛玉,一个还在孙家苦苦煎熬,行将毙命。
一个黛玉,哀哀欲死。而贾赦王氏这些吃光了林府银钱的蛀虫,如今正要把宝玉卖给薛家换取钱财醉生梦死。
所以,李莫愁这一世再不会挽救荣府,她要笑看王氏贾赦邢夫人这些食人兽哭嚎灭亡。
再者,李莫愁想试一试,前生今生可有蛛丝马迹留下。所以,她设法探一探前世布下两座逃生庄子,紫檀堡与白家瞳,若是那些东西存在就再好不过了。
这日夜晚,李莫愁夤夜潜往荣禧堂后面中路大院子,却见室内一拍喜气盈盈,王氏凤姐正带着丫头婆子赶着布置喜堂。
李莫愁转到后面,却见宝玉笑嘻嘻跟那坐着傻笑,袭人一身粉红衫子,笑容满面陪着说话,似乎她要做新娘子一样。这个样子今夜就是婚期了。
李莫愁却不会让他们如愿,挥手之间,罡风带怒,新房中大红花灯忽然从廊上垂落,落进销金帐中。新房瞬间获释汹汹成为火海。袭人拉着宝玉鬼哭狼嚎,狼狈逃窜。李莫愁敢至前厅,故技重施,将华堂点燃。
王氏凤姐正笑看着丫头清点聘礼,忽见中堂一排花灯齐齐乱飞追着聘礼燃烧。中堂上一对儿臂粗喜烛更是瞬间爆裂四射,喜堂瞬间或是燎原。
王氏凤姐惊见巨变,顿时魂飞魄散,天火烧了喜堂,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一屋子趋红踩黑主子奴才鬼哭狼嚎,四处逃窜。唯有宝玉不知死活,跟那堂上站着,却如傻子一般,拍手叫好:“好玩啊,好玩啊,在放烟花啊,好大烟花啊......”
这样一个傻子却是黛玉心头宝,李莫愁不忍心他变成烧火棍子,实战白练飞度之功,降宝玉缠住丢出屋子。
虽然众人极力抢救,可是这座一直来贾赦贾政兄弟争夺不下院子,一夜之间被烧成残垣断壁。
李莫愁乘着贾府救火裹乱之际,返回潇湘馆,继续练功去了。
如今只要宝玉尚未成亲,黛玉就不会自暴自弃,李莫愁就可以利用这空隙安排黛玉出府事宜。
翌日,荣府开了锅一般裹乱不堪。
王氏凤姐齐齐跪在贾母病床之前哭泣,如今新房烧了,聘礼成了渣滓,王氏请求贾母出面力挽狂澜,说白了就是叫贾母拿银子重新修缮新房,置办聘礼。
贾母瞅着王氏凤姐脸上焦黑肤色,先是惊愕,然后冷笑声声:“天火烧堂,好,好啊,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啊!”
昨日喜堂被烧,所有人被烧得焦头烂额,唯有宝玉被人凌空丢出,毫发无伤。王氏凤姐心中惴惴不安,这火烧的蹊跷,宝玉跌的蹊跷啊。莫非是鬼神作怪?是那个鬼神作怪,王氏凤姐心中具有猜测,必定是不希望宝玉成亲者,最可能不希望宝玉去宝钗。
这鬼神是谁,似乎呼之欲出。除了林如海两口子还能有谁?
这一晚,王氏噩梦连连,梦见贾敏追着她索命:“恶妇,竟敢谋害玉儿,纳命来!”
凤姐也是惊魂阵阵,他梦见秦可卿:“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难道时候到了么?”
醒了再睡又梦见自己车马辚辚奔故乡,许多丫头婆子笑嘻嘻奔走相随:“王熙凤衣锦还乡!”
凤姐高兴之余忽然想起自己是嫁给贾琏,为何孤身一人归故乡,贾琏,巧儿呢?
惊愕之下,顿时惊醒,一夜难眠,叫起守夜丫头与平儿人镇着,依旧簌簌发抖。
王氏凤姐姑侄在贾母冷笑声中,越发毛骨悚然!
凤姐机灵,发上惊醒,直觉荣府似乎湮灭在即,拉着贾母哀哀求告:“这事儿都是孙媳办得不妥,只是事已至此,何去何从,还请老太太拿个主意啊。”
贾母对他们姑侄失望之极,抽出手来冷笑:“怎么办?我老婆子死在眼前了,还说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无数次了,也要你们听呢?等着吧,等我死了,林丫头也死了,你们就称心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