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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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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河极有野心,想要控制住南宫娣,从她身上夺取七彩舍利,随后将南宫娣带回部落,对他继承大长老衣钵极为有力,可惜,他身上的力量能压制南宫娣,却低估了她的能力。

    看到空旷无垠的黄沙,一拳击打在黄沙里,一脸凶狠的回了小镇。

    而南宫娣幸运的被解救了下来,可悠悠转醒时,看到床榻前的人,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你醒了?”一身银色软盔甲的男子,驻守边关,风吹日晒,脸部线条极为刚硬,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

    “你…是你救了我?”南宫娣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太过震惊了,这是最不可能救她的人,却救了她!

    “你这样很美。”男子摸着晒得黝黑的脸,嘲弄的笑道:“曾经你太受母亲的宠爱,性格泼辣火爆,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后来你又将家里属于我的财产拿走了一半,那时候被嫉妒、怒火充斥脑海,失去了理智,母亲劝说我,要替我拿回属于我的家产,未料到会被你赶出来,从此就记恨上你了。可是没想到,你不是我的妹妹,只是母亲利用报仇的工具,那时候脑子里直发懵,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心里对你余怒未消,虽然有些可怜同情你,但是没有告诉你,没过多久,父亲发现母亲与二叔有染沉塘,我知道母亲没有死,一直等着母亲接我走…父亲却没有善待我,他怀疑我也不是他的儿子,又有南宫毅煽风点火,日子很难熬,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你,那时候的你也如我的处境一般,却很坚韧的在府中生活,手段强硬的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我呢?没有母亲和父亲,却不如你…”

    南宫娣心里百味陈杂,回想将军府的一切,恍然如梦,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渐渐的模糊,若是没有南宫萧的叙述,恐怕再不会被轻易的想起。

    “所以你想通了,收拾包袱只身来到北苍,做了士兵?”南宫娣轻笑,那时候冷雾让她斩草除根,未曾料到,她那一时的念想转变,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是你安排我进来的,不记得了?”南宫萧经过磨砺,一双只会散发怨恨、不甘、嫉妒的眸子,出奇的亮,犀利直达心底。

    南宫娣一愣,缓缓摇头。“不是我。”

    南宫萧好似明白了,苦涩的笑道:“是你,若非因为你,君墨幽也不会将我安排进来。”抬眼看着脸上紫气消退的南宫娣,眸子里闪过关切:“你…还好么?”

    南宫娣颔首,觉得世界太奇妙了,明明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关系,到最后,却成了分别已久重逢的友人。“你呢?”

    “还好。”南宫萧转身望着帐篷里简单的摆设,日子清贫艰苦,他觉得很充实,比起深宅内斗,他更喜欢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恣意生活。有朝一日或许会死在战场上,比死在内宅好过千万倍。

    两人一夜无话。

    南宫娣醒来时,南宫萧已经不在帐篷内,不知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

    拉着被子盖住头,掀开衣襟,看到胸口的手印消失了,南宫娣松了口气,慢慢的试着运功,竟然毫无阻拦,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兴许是那人只为控制她,把她带走。或者是功力不够,只能压制她一天。等身上的禁制解除时,他继续下,可惜被她给逃了!

    嘴角露出冷笑,洗簌好,走出军营,瞧见南宫萧端坐膳食走来,简单的馍馍和烤羊肉,肚子不禁闹腾,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快点吃,等下我让人送你回去。”南宫萧一晚都未睡,神色有些憔悴,摆弄好膳食,径自坐在一边。

    南宫娣肚子饿得慌,也不讲客气,直接用手拿着吃,一顿扫荡,一只羊腿全都吃下肚,三个大大的馍馍,适才摸着肚子打嗝。

    “这肉真香。”剔剔牙,抬眼看着南宫萧张大的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头。“那什么,肚子太饿,东西太好吃了。”

    南宫萧轻咳了几声,打破尴尬,“你可以带些回去。”

    南宫娣摇头,拿着锦帕擦拭嘴角油脂,走到南宫萧办公的书案旁,执笔写了一张纸条,走出帐篷食指拇指围成圈,放在唇边吹响,一只蜂鸟飞落在南宫娣手臂上,拿着纸条塞进去,看着它飞走,背对着南宫萧说道:“你留在这里,给我一匹马,不用多久,不出意外,便可以和他们汇合。”

    南宫萧颔首,他与南宫娣的关系不大好,没什么好留。

    “我欠你的恩情,日后有事你便来寻我。”说完,南宫娣接过一旁的士兵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南宫将军为人不错,他最失败的地方是愚孝,才会沦落到家破人亡,你有他的骁勇善战,切莫也学了他不明事理,自私自利的性子,终有一日,你会走上他当年的位置。”

    南宫娣知道君墨幽安排在这有他的用处,但是绝对不会给他安排有职权的位置,大约就是让他入伍,如今,他能担任校尉一职,不但是他的实力,还有为人圆滑在军营里有着良好的关系,才能提拔这么快。

    “我要娶蔡芙为妻。”南宫萧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南宫娣,见她诧异的望向自己,黝黑的脸上微红:“这几年碰见她几次,很欣赏她。”

    南宫娣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审视的目光看向南宫萧,见他不似说假,点头道:“我回去问她,她若答应自然没有问题。”

    甩着鞭子,抽打着马屁股,马匹如离弦的箭一般,‘嗖’的飞奔而去,远远的南宫娣听到南宫萧的话被风吹散在耳旁,嘴角勾勒着一抹笑弧,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

    日落黄昏,天际只余最后一抹余霞,南宫娣终于和红焦等人汇合。

    “主子,太后已经联合了晋王要逼宫,晋王暗中大量调兵去王都,大约不用几日便会有宫变。”冷雾冷酷的脸在看到南宫娣的那一瞬,溢满了笑容,眼底有着激动,很想上去抱主子一下,却也没有忘记正事。

    南宫娣上下打量冷雾,见她身上的伤好了,也就放下心来,“我们改道,去南诏。”既然安翎已经有了动作,她也只有带人去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一行人加快速度,路过南诏边关时,南宫娣拿出龙虎令调动一支骑兵,一同赶赴南诏。

    八月十三日晌午,南宫娣一行人抵达南诏王都,秘密会见了南诏皇与南昭皇后,八月十四日晚,晋王联合兵部尚书,封锁皇城四门,一路杀进皇宫,直抵御书房。

    身着金色盔甲,手执大刀,刀锋染血,指着御书房喊道:“杀!”

    身后的士兵一路势若破竹,早已士气大涨,随着晋王冲进御书房,忽而,暗夜亮如白昼,几千骑兵将晋王一干士兵包围。

    “哟,好大的排场,明日中秋月圆,今日就见点红,喜庆!”南宫娣一袭火红色衣裙,缓缓的自御书房出来,手中执着一把长剑,步步靠近晋王,在一米远的地方停驻。

    “是你?”晋王眉宇间的煞气浓郁,未曾料到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且是在关键的时刻,不禁恼怒。

    “金色与你很相配,黄色…你配不上。”南宫娣红唇微启,提剑,笔直的指着晋王道:“擒贼先擒王,我们两人比试,若你输了,留下狗头,赢了,皇位给你。”

    晋王狂妄的一笑,睥睨的姿态,仿若南宫娣在他眼中只是跳梁小丑,洪亮的说道:“如此,却之不恭。”

    大手一挥,士兵向后退。

    南宫娣目光凛然,衣袖一甩,骑兵纷纷拔刀架在晋王的士兵脖子上,局势瞬间扭转,胜败已分。

    “卑鄙!”晋王看到这一幕,气得险些吐血,她明明说比试,为何又使诈?

    “这叫兵不厌诈,你要夺我皇位,我还要好吃好喝的宴请你,然后大大方方的把皇位拱手相让么?”说罢,便看到晋王提着大刀冲了上来,所过之处,地面青砖块块碎裂,足以彰显晋王此刻的怒火。

    南宫娣纤纤素手,快速的在空中画着古怪的符号,右手轻轻一推,如无形的屏障打入晋王的胸口。

    “噗呲——”晋王脚步一滞,大刀插在地上,稳住身形,眼前一花,便察觉到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

    “你…”晋王张嘴,血不断的溢出,心里对水卿衣的武功有了敬意,小小年纪,修为如此之高,只一招就把他给打败,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你倒是条汉子,只可惜野心太大,奢想不属于自己的,这叫什么来着,人心不足蛇吞象!”南宫娣心里也掀起了巨浪,回来的路上,她自然遇到埋伏,无意间,便使用出这个禁制,是当初白河下在她身上的禁制,她没料到自己中招后,既然学会了,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如若不然,今晚单枪匹马的与晋王对决,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她也讨不得好!

    晋王冷笑,成王败寇,提刀朝脖子抹去,他宁愿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愿死在女人手中。

    “嘭!”南宫娣快速的用剑挡住晋王的刀锋,点住了晋王的穴道,指着被制服的一千精锐。“全都押入大牢!”

    “有胆子篡位,就要做好死得憋屈的准备!”南宫娣长剑抬高晋王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啧啧点头:“不错,喂你吃些软筋散,去红楼馆去接客,什么时候把这里的损失填补上,你再去死。”

    不给晋王任何说话的机会,冷着脸让人将他关到密室去,闪身去了金銮殿,果真看到李晟那老匹夫与水冥赫在对战。

    袖中红绫一甩,缠上了被士兵保护的李晟脖颈上,用力一拉,李晟被南宫娣甩到了水冥赫跟前,水冥赫一时眼花,下意识提剑刺去,正中李晟胸口,抽搐几下,便断过气去。

    这一变故,打得人措手不及,李晟带来的士兵全都傻眼了,如同一盘散沙,有的朝外跑,有的不管不顾的提剑厮杀。

    “住手!”南宫娣运用内劲一吼,修为低的全都气血上涌,纷纷住手。

    “你们全都是我南诏士兵,守护南诏江山,保护子民,而你们如今做的是什么?助纣为虐,互相残杀,多少的兄弟同胞死在你们手中?如今乱世,他国没有派兵攻打南诏,反倒是你们先起了内讧,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南宫娣面若覆霜,冷冷的扫了眼神色不一的众人,冷厉道:“归顺之人全都发配边关,不配合者,格杀勿论!”

    扔下这一句话,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曹浩匆匆赶来,叮嘱了几句,拉着水冥赫离开,两人一同到了乾清宫中。

    “父皇、母后,儿臣幸不辱命。”南宫娣跪在地上,磕头直直的看着泪眼婆娑的水芊鸢,红着眼眶道:“儿不孝,让父皇母后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中,三年未归,如今,来向你们请罪!”

    水芊鸢已经泣不成声,跪在南宫娣跟前,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哽咽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母后怎么会责怪你…”

    衣儿的性子她理解,若不是当真有什么难处,定然不会三年没有任何音信。

    “母后,儿错了,让您与父皇未曾安心。”南宫娣自责,深深的自责,若当年没有孩子陪她,恐怕她会沉浸在残废的打击中,一蹶不振,当真会见不到他们了。

    “衣儿…是母后没有尽责保护好你。”水芊鸢捂着南宫娣不断说着悔过话语的嘴,摇头说道:“只要你无事,父皇和母后,哪怕这一生都无法见到你。”

    南宫娣紧紧的抱着水芊鸢,泪水无声的滴落,心口一阵阵的刺痛,她也是做母亲的呃人,岂会不明白做父母的心?

    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如此自责悔恨!

    一家三口,一直相聚到天亮,逼宫好似没有发生过,第二日,依旧如常上早朝。

    朝中人心惶惶,许多暗中投靠晋王的官员,全都战战兢兢,生怕被满门抄斩,却没有想到,水澈并没有发威,反而扔下了一记炸弹。

    “朕年岁渐老,管理朝政力不从心,三日后朕传位给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