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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丝网将水卿衣整个捆住,下意识的运气挣裂,蓦然停住动作,手微动,探入袖口内,点点白粉落入地上,不做任何挣扎。
黑衣人防着她,不敢近身,几人打了眼色,将水卿衣点了穴,康健上带走。
水卿衣闭着眼,感觉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而自己手心的粉末还剩一丁点了,马上就没有了,若是在这之前没到,那她不是白做工了?
幸而,一个转身,便进了门,能感受到他们的小心谨慎,忽而,扛着她行走之人,顿住了步子。
“主上!”几个黑衣人恭敬地喊道。
水卿衣心一沉,暗道:糟糕!
她手中还有一小撮粉末,他们直直的站着,可她被点穴,手指僵硬,依旧留着一点点小细缝,方便粉末飘落做记号,这一停下,她控制不了让粉末不滑落,手下方位的地上定然会积成一小堆明显的白粉,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虽然药粉是特制,隔上片刻会消融,独留气味,他们发现不了来时的记号,但会引起警惕心,把她抱走怎么办?
想到穴位还差一点才能冲开,心里急的直骂娘。
“扔进后院看守。”阴森的声线透着丝丝寒气,直钻人心底,让人遍体生凉。
见他们走了,水卿衣松了口气,额间竟冒出点点晶莹的汗珠。
“等等。”
蓦然被喊住,水卿衣心提到嗓子眼了,难道被发现了?这样想着,心里直打鼓,加快冲破穴道的节奏。
带着面具,浑身被黑斗篷裹着,阴鸷的目光看着被抗在肩上的水卿衣,闪过狠绝。“丢进水牢。”
半晌,听到黑衣人的吩咐,水卿衣松了口气,穴道已经被冲开了,不怕有生命危机,冷雾他们也该发现她不见了吧!
被抬走前,水卿衣微微睁开眸子,扫过黑衣人脚边的白粉,深深的打了寒颤:好险!
她武功虽高,可敌不过擅用蛊虫之人,若一个不小心被控制住,那就得小失大,可若她不被抓来,肯定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哐啷——”铁门关着的声响,尖锐刺耳。
水卿衣看着自己被罩在丝网中丢尽水牢,嘴角微勾,露出冷嘲,这丝网只要不是天蚕丝所致,难为不了她。
动手挣开丝网,刚要起身,便听闻虚浮的脚步声传来,立即扯过丝网盖着,凤眼微睁开一条细缝,盯着门口之人。神色错愕,竟没料到是他?
胸前衣襟松垮,目露淫邪光芒的李牧,一步三晃悠的行至水卿衣跟前,看着她浑身被水浸湿,露出玲珑勾人的曲线,双手忍不住的搓了搓。
“公主,你不要怪我,谁叫你帮衬着那贱人。”李牧蹲在青石地板上,费力的把水中的水卿衣拉上岸,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水卿衣身上游走。
他至从大殿见她揭露真容,日日想她想得肝疼,碍于身份不能把她强抢着进府,暗中寻找与她有些地方相同的女人,行苟且之事,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容颜,如今,他终于可以把她压在身下,让她在自己怀中婉转承欢,禁不住一阵兴奋。
“公主,我会好好疼你的。”激动的黄白的脸通红,双手颤抖的解开丝网,柔韧的丝网仿若被打磨的刀刃,把李牧的手划开深深的一条伤口,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水卿衣嫌恶的朝一旁滚去,把丝网弄断,迳自把丝网摘掉,看着李牧吃惊的瞪着她,抬脚把李牧踹进水牢里。
“噗通”一声,李牧整个人沉在水底,脏污不堪的水里冒着水泡,看着李牧冒出头来,水卿衣扳断一旁的木栏,拿着木棍敲打着李牧的头顶,生生把他按进去。
‘咕噜咕噜’的冒着一连串气泡,水卿衣玩上瘾了,隔一会儿放李牧出来出口气,转瞬按下去憋闷,如此重复几次,水卿衣见差不多了,适才把李牧捞站起来。
“你要好好疼本宫?”水卿衣冷若寒霜,看着大喘气的李牧,晶亮的瞳孔折射骇人的冷芒。
李牧浸泡在恶臭的水里,窒息感瘪的他胸口闷痛,仿佛要爆裂开来,死亡的恐惧席卷他每一根神经,就在他以为要离开这花花世界时,突然又有新的空气充盈肺部,来不及庆幸,再次体验死亡笼罩的恐惧,吓得肝胆俱裂,已然失禁。
趴伏在岸上,看着浑身散发阴寒之气的女人,她不再是高贵美丽的女人,而是地狱恶魔,来向他索命的厉鬼。
水卿衣含笑的脸,看在他的眼底格外狰狞可怖,牙关打颤的摇头:“不…不敢…”
“是你与乔非设计本宫?”水卿衣拿着木棍抵在李牧的咽喉,仿佛他一个谎言,便会刺破。
李牧瞳孔圆睁,里面布满了恐惧,浑身冷汗涔涔,喉间的刺痛让他张口结舌的托出实话。“我…我不认识…认识他,他说…能帮…帮我得到你。”
水卿衣蹙眉,紧紧的盯着他不语。
李牧生怕这个煞星不相信他,竖着手指说道:“我以宗氏名义起誓,没有半句假话。”
水卿衣敛眸,她本来就相信李牧的话,乔非是个谨慎的人,怕是利用他来抓捕自己,何况,古代之人最是迷信,他都以宗氏名义起誓,吓得不轻。
眼底闪过鄙薄,这样的人好利用,也容易被出卖,贪生怕死,又是淫邪好恶之人。
眼底闪过厉色,木棍蕴含着内劲,朝着李牧带着扳指的右手拇指挥去,伴随着惨叫声,拇指骨碌骨碌的滚到水卿衣脚边。
水卿衣拿着东西包起来,藏在腰帛间,把丝网绑住李牧,适才打量着水牢出去。
门口守着两个黑衣人,水卿衣拿着木棍敲晕,出了暗室,便是一个小花园,常年没有修葺长满了杂草,右边是个老旧斑驳的抄手回廊,左边则是几间厢房,四周是一丈高的围墙,地方极为陌生,不似她上次来过的南街街尾的宅子。
水卿衣闪身藏匿在柱子后,便瞧见乔非独自朝这边走来,思索着要不要动手,她一人之手有多少胜算,可就在她片刻失神间,一袭紫衣和黑衣的冷言冷雾持剑朝乔非刺去。
水卿衣想也没想欺身而去,趁着乔非对付冷言冷雾,袭击他的后背,见他躲闪开抬手放毒,水卿衣神色一冷。“屏息!”
说罢,冷雾已经中毒晕倒,乔非趁着空档放个烟雾弹想要逃离,水卿衣手疾眼快的飞身追去,快若闪电,对着那一团虚影砍去,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脸,只见半截手臂砸落在地,正要趁胜追击,却听到身后喊来一声,令她身体一顿。
“主子,冷雾中毒太深,呼吸很弱,快不行了。”冷言失了往日的冷静,焦急的失声的喊道。
水卿衣回头看了一眼冷雾,犹豫间,乔非已然消失了踪影!
靠!
水卿衣忍不住爆粗口,愤怒不甘的把手中的剑扔掉,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了乔非的狗命!
折回摸着冷雾的脉象,神色冷凝,当即吩咐道:“你赶紧抱着冷雾去找北辕尘,我随后就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咬牙说道:“走,一起去!”
“主子,我们带了不少人,逃不掉几个。”冷言似是瞧出水卿衣的动机,回头解释。
水卿衣眉头却没有舒展,心底的不安逐渐的扩散,狡兔三窟,乔非在雪临便是如此,更遑论经历这麽多,他的心计更是深不可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据点,打草惊蛇,没能一举歼灭乔非,怕是他下次卷土重来,不是这么好对付。
“不打紧。”说罢,便一同去了行宫。
……
冷雾中的毒已经控制,水卿衣心里不甘与不安交织,想到乔非狠辣阴厉的性子,有些坐不住了。心里猜测这兵部尚书是否已经被乔非收买?
看着躺在盒子里的断指,水卿衣让冷言送了去,想到在暗室里的傅琴,起身独自一人来到暗室,墙壁上昏黄的烛火摇曳,墙角的傅琴脸色惨白如纸,虚弱的蜷缩成一团。
“令贵妃,这儿呆的可舒心?”水卿衣想到她要对付自己的种种手段,嘴角挂着冷厉邪肆的笑。
傅琴一听这嗓音,浑身抖的如筛子,眼底情绪复杂,炽烈的恨与惊恐交织,想到她被几个男人折磨了两天一夜,下体都已经溃烂,更别谈孩子能在那一场激烈的凌辱中幸存。
她心底嫉妒厌恶反感那几个低贱的男人,可止不住的去迎合,却享受,让她耻辱,她是一国尊贵的贵妃娘娘,怎可那么*,堪比勾栏女人?
闻着下体不断散发出的恶臭味,傅琴如野狼凶恶的眼神瞪着水卿衣,似要将她吞噬。
“贱人,有本事你杀了本宫!”傅琴厌恶着自己,她想要活,可是身体被折磨得一身病痛,下体阵阵刺痛让她坐不住,可倒下,浑身都痛的像针扎,她折磨的近乎疯狂,想要寻死,可浑身无一丝力气,连举手都费力,第一次正真的见识了水卿衣狠毒的手段!
“想死?”水卿衣玩味的看着傅琴,眼底满是讥讽,用脚轻轻的踢着傅琴,傅琴整个人猛的抽搐,片刻间,额头便渗透出豆大滴的冷汗,浑身像是有千万把钝刀在割肉,她想要咬唇缓解痛苦,也是奢侈。
“没那么简单!”水卿衣如梦魇的声音在傅琴耳边响起。
“求你…求你杀了我…”傅琴嘤嘤低泣,她受不了了,她要疯了,要崩溃了,可她的神经却无比的清晰,身体内的痛楚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的扩大。
“千刀万剐的滋味好受么?”水卿衣恍若未闻,看到傅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低下高贵的头颅向她求饶,心底传出阵阵的快感,若不是傅家,身子的前身也不至于会死,她继承了这个身体,傅臻也没想过放了她,她与傅家早已是死敌!
“啊——啊——”傅琴再也忍耐不住,使劲浑身力气撞在墙上,在别人看来只是轻轻的一撞,对傅琴来说,仿若有千斤顶砸落在她头颅,身子瘫软,她清楚的感觉到骨头寸寸碎裂,可令她崩溃的是…她还是死不了,无穷无尽的承受着痛苦。
“十五年前,你父亲可有参与过谋害我娘亲的事?”水卿衣蹲在地上,看着阿恨研制的千刀万剐和粉身碎骨的毒药,眼底露出满意,带着手套抬高傅琴的头说道:“你如实说我便让你解脱。”
解脱?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具有诱惑力,可看到布满寒冰,无一丝感情笑意的眼,到嘴的话迟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赌,你有百分之五十减轻痛苦的可能,百分之五十继续承受无尽的痛苦,直到你灯枯油尽,而你不回答,百分百会继续承受痛苦,我会让太医给你治伤,让你延年益寿…”娇艳欲滴的唇瓣吐出让人绝望的话,继续蛊惑道:“你父母早就死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你不说也没多大的关系,反正你父母参不参与都死了。”
傅琴忍受着痛苦,细细的思索着水卿衣的话,她父母死了…她说出来都无关紧要,有可能得到解脱,不用受苦受痛。
“有,还有一个背后之人,在北苍,具体是谁不知道。”傅琴简洁的说道,眼底骤然闪过亮光,期待的看着水卿衣。
“多谢令贵妃告知。”说完,水卿衣便转身离开。
看到丝毫没有打算了结她的水卿衣转身离开,傅琴懵了,急急的喊道:“你不是说要给我痛快?”
“对啊,一切看我心情,我也没有答应你百分百会给你解脱。”顿了顿,水卿衣笑的极为瘆人的说道:“我更喜欢给人希望,然后一个转身把她打入地狱。”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傅琴彻底绝望,可因情绪太过激动,扯痛了身上的疼痛,在地上打滚,承受着新一轮的折磨。
水卿衣听到身后痛苦的呻吟声,嘴角的笑容扩散,站在另外一间暗室门口,看着里面被倒掉在空中的傅臻,吩咐道:“把傅夫人准备的‘神仙丸’给傅太傅服用。”
现在质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反正娘亲救了回来,她有的是时间撒网。
“是!”
“每天给点‘开胃菜’,别弄死就好。”说罢,水卿衣离开,心里惦记着神医谷的事,也就回了紫苑殿。
“公主,紫苑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皇上说皇后归来,公主该回自己的居所。”一到门口,便被小德子公公拦住。
水卿衣愕然,看着地上几个简单的包袱,瞪圆了眼,“真是这么说?”想到紫苑殿内都是宝石玉器,晚上睡觉也极为踏实,她还以为至此这宫殿就是她的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
“皇上下了口谕!”小德子公公心里有些偏见,皇上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个明君,如今被公主逼的学会贪墨,卖官求银了。
“那我的宫殿在哪?”水卿衣想着该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候住的不舒坦,叫人整修便是,这样想着,也就释怀了。
小德子公公脸色有一瞬古怪,指着挨着紫苑殿最右边的小矮房说道:“那是皇上分配给公主的居所。”
水卿衣眼珠子瞪的要掉出来,看着那敞开,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只有硬硬的一张木板床,连桌凳也没有。
“公公,你是不是记错了?”水卿衣难以接受,水澈这么宠她,怎么会做出如此胸襟不宽广的事来?
“公主,奴才怎么可能记错?皇上有吩咐,公主要想住进紫苑殿,拿银子和皇后来换,皇后一日住进紫苑殿,公主便住下人房,守着皇后娘娘。”小德子公公粉白的脸满是不悦,傲娇的扬着尖细的下巴。
水卿衣惊呆了,她父皇既然也能做出这等事来?
难道她爱财也是遗传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德子公公展开明黄锦帛,读着让她吐血三升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乐公主身为女子,该恪守礼规,不得干政,朕念其是爱女,纵宠之,奈何抵不住列位大臣的压力,与爱女带来的打击,心灰意冷下,特此摘取太尉一职,提拔曹将军就任。另,若爱女能安抚之,表明孝心,朕可另作考虑。”小德子公公念完,脸皮子狠狠一抽,暗道:糟糕,拿错了!
水卿衣呆若木鸡,这…这是圣旨?
有这么不严肃、不正经的圣旨么?
这是*裸,红果果的威胁!报复!打击!
脸色青阵红一阵的,变来变去,哆嗦着手摸着还没有捂热乎的国库钥匙,欲哭无泪,尼玛,原来爹也不是这么好坑的,惹毛了也是会大义灭亲的!
她早该知道水澈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这麽多的甜头让她溺毙在他构建的陷阱里,以至于忘了原来他也是只大尾巴狼,而且还是掌管她衣食权势的大灰狼!
含泪的望着紫苑殿,想到里面娇柔的美人娘,垂眸摸着没热乎的库房钥匙,眼底满是挣扎,直到日头落山,咬了咬牙,抹泪道:“小德子公公,本宫糊涂,娘亲是父皇的结发妻子,哪有分居之礼,就麻烦你把娘亲安全的送到乾清宫去。”
心里泪奔了去,娘啊,别怪女儿不孝,实在是女儿斗不过老子,您老好自为之了…
目送着小德子公公笑成菊花的脸,拍须遛马的接着娘亲上了龙撵,郁郁寡欢的坐在娘亲常坐的软塌上,想着她父皇实在是太狠了,不知道娘亲送到他口中,还会剩下渣渣么?
转瞬想到,娘亲之所以怕父皇,那是做了亏心事,这次娘亲能安然无恙的‘狼爪得生’,那么日后铁定是翻身的主,她还怕没有出恶气的机会么?
这样想着,脸上笑开了花,她决定了,娘亲的大腿她可要死死的抱进了!
……
等在殿中要见水芊鸢的水卿衣要抓狂了,都已经五天了,她娘亲都还没有出过乾清宫…不,乾清宫的门就没有打开过,只有递膳食的时候,才会打开一条缝,从这里得知里面的两只还活着。
水卿衣想到娘亲那轻如柳絮的身板,能经得起父皇饿了十多年的蹂躏么?
“小德子公公,你太不称职了,皇上不上早朝,你难道不去管?”水卿衣扭头,眉目冷清的说道。
小德子公公翘着兰花指,捏着帕子半遮脸,听闻水卿衣的话,心里一阵委屈,扭捏的揭开帕子,露出肿的如肥肠的嘴和猪鼻子,带着哭腔道:“奴才在门外喊着万岁爷,一只龙靴砸来,奴才都没脸了。”
水卿衣心底暗自捏了把冷汗,幸而当时她忍住没有去开门。
忽而,水卿衣坏心眼的一笑,诧异的喊道:“天呐,这儿怎么有个娘亲?”
“衣儿,莫不是糊涂了,你只有娘亲一个。”清丽如天籁的嗓音响起。
“哦?你是假的还是真的?上次本宫册封宴有人冒充娘亲,当时本宫觉得古怪,可是看到父皇兴奋的冲上去抱着,激动的撒了泪,也不好揭穿,等着散宴去找他说,结果父皇早早的抱着个假的进了乾清宫,几日没有上朝。”说到这,水卿衣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几日娘亲被接进乾清宫,到现在都没出来,您是从哪里出来的?”
“啊?真有此事?”
小德子公公震惊的张大嘴,错愕的看着水卿衣一个人分饰两个人的角色,把皇后娘娘的嗓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没有一丝破绽。
而里面正在抵死缠绵的人,听了这段对话,不淡定了。
特别是水澈,脸黑如锅底,那是*裸的在泼他脏水,可那声线…忍不住的垂眸看着香汗淋漓的人儿,心下一沉,还没来得及解释,胸口一痛,一只脚快速的把他踹到床底下!
“水、澈!”水芊鸢脸色铁青,想到他这几日的花言巧语,顿时心里觉得屈辱,若真的爱她,岂会分不清楚真假?
竟然还抱着来了乾清宫颠鸾倒凤,几日闭门不出,见到她都没有激动的哭出来,见到冒牌货倒是煽情了!
忽而,觉得心酸,她昏睡十五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肯能没有女人呢?
前些日子她无意间听闻令贵妃都怀有两月身孕,且还生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儿,仅比衣儿小一岁,她一死,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找女人?
本被踹到床下,有些不安的水澈,看到脸色变幻莫测的水芊鸢,心沉到了谷底,泡在了冷水里,心里恨不得绑着水卿衣死死抽打一顿,死孩子,有这么污蔑父皇,拆散父皇母后感情的么?
“鸢儿,我…”是冤枉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便被打断!
“你不用解释!”忽而,水芊鸢觉得疲倦,穿好衣裳,便出了乾清宫。
看到水芊鸢终于出来,水澈脸色阴沉的跟在身后,水卿衣挑衅的看了一眼,冷哼道:当初害的百里玉与我误会深,如今又要抢娘亲,没门!
“娘亲。”水卿衣亲热的挽着水芊鸢的手,甜甜的喊道。不动神色的搭上水芊鸢的脉,果然虚,心里又是来来回回的把水澈骂了一通,不懂节制!
水芊鸢心中一暖,安抚的拍着水卿衣的手,轻柔的说道:“陪娘亲回紫苑殿。”
水卿衣点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水澈,苦恼的开口道:“娘亲,你还是住在乾清宫吧。”
“为何?”水芊鸢蹙眉,她暂时不想见水澈。
“你住进紫苑殿,女儿就要睡下人房了。”水卿衣可怜兮兮的磨蹭着水芊鸢撒娇,眼底却闪过捉弄。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水芊鸢停住步伐,不悦的扫了一眼亦步亦趋跟随在身后的水澈。
“这…”水卿衣眼神飘忽,看到闪过厉色的水芊鸢,咬唇道:“父皇不许儿臣把之前那个冒牌货的事说给娘亲听,儿臣心里不说,心里煎熬,不吐不快,所以父皇以此来要挟,甚至…甚至剥夺儿臣的官爵。”
“水澈,我不在,你就是这样对衣儿的?”水芊鸢唬着脸,厉声呵斥道。虽然她看出衣儿眼底的恶作剧,但是就是想要满足她,弥补这十五年来欠缺空白的母爱,只要她高兴。
水澈唇瓣抿的死紧,心里懊悔不已,不该打压小恶魔。
“娘亲,你瞧,这是父皇给儿臣的圣旨!”说着,水卿衣掏出皱巴巴的圣旨展开给水芊鸢过目。
水芊鸢看完后,脸色青白,甩给水澈冷笑道:“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威胁臣民的?”
水澈不明所以,弯身捡起甚至,看着上面的内容,如神祗般的容颜,登时如调色盘,咬牙切齿道:“水冥赫!”
水卿衣嘴角阴笑,果然是水冥赫那货不甘心把银票给她坑了去,唆使父皇来坑骗她的银子。
“咦…是宣王恶作剧戏弄我?”水卿衣眨巴着无辜的凤眼,滴溜溜的看着水澈。
水澈额角青筋爆鼓,只能顺着水卿衣给的台阶下,否则,指不定鸢儿如何折腾他,只是,就这样放过水卿衣,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眸子微闪,心里有了主意。
“对,父皇怎么会做如此幼稚之事?”说着,蹙紧的眉头舒展,顺势揽着水芊鸢的腰说道:“想来之前也是衣儿开的玩笑。”
“之前的事是开玩笑么?”水卿衣迷惘的看着水澈,状是不经意的开口道:“国库…”
“你的。”水澈想也不想的说道,心里极为憋屈,他才是老子啊,被逼的哪有为父的尊严。
“那什么税收…”水卿衣垂放在身侧的手摊开,拇指与中指食指不断摩挲,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澈。
“你的。”水澈深吸口气,别开头,不忍看水卿衣,怕控制不住会炸毛暴走。
水卿衣‘阴谋得逞’,转头对水芊鸢说道:“娘亲你也看到了,我之前和父皇开玩笑呢。”说完,不顾自留下来的烂摊子,转头出了宫,打算找水冥赫的麻烦,却碰到正在往宫里赶的莫问。
“莫问?”水卿衣诧异的看着本该在百里玉身边的莫问,此刻怎么出现在这里!
莫问听到叫唤声,转头看到水卿衣,眼底闪过惊喜,赶忙说道:“主母,快去救主子。”
救百里玉?
“说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水卿衣想到她派的人去了神医谷还没有传来消息,难道真的出事了?想到这,脸色微微发白。
莫问嘴角蠕动,结巴道:“主子…那个…主母,您赶快去看看吧。”说完,一溜烟的朝城门口而去。
水卿衣不敢耽搁,加快了速度,到了城门口,便瞧见几人远远的散在一旁看戏,中间停着一顶华丽的马车,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而水卿衣的注意力第一次被金钱所没有吸引她的眼球,目光死死的盯着一袭白衣男子,被一袭白衣女子缠住,两相对立,不知说着什么,白衣女子咯咯的掩嘴娇笑。
水卿衣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朝思暮想的人,恨恨的说道:“老娘想他想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他既然敢在外面找小三!”
莫问闻言,额间一滴冷汗滑落,主母的一举一动,每隔一天都会详细的传递到主子手中,虽然被困在神医谷,但是还是能传递主母的消息进去,他们不传消息出来,是怕被人劫了去。
当时主子看到主母与宣王‘欢聚一堂’,宛如夫妻的用膳,气的主子几日食不下咽,她竟敢说饭吃不香…
“主母,这话你切莫在主子跟前提。”莫问替水卿衣捏了把冷汗,叮嘱道。
“那个女人是谁?”水卿衣眼底仿佛要射出两把刀子,把那女人给戳穿了去。
“傅府二爷的嫡女,傅浅荷,在回来的路上,主子无意…听说是救了她,要以身相许。”莫问小心的组织着措词,生怕惹恼了水卿衣。
水卿衣眼低闪过晦涩难明的神色,傅臻一倒,默默无闻的二房便迅速蹿起,风头隐隐盖过傅臻,甚至暗中突袭过她的几个隐秘据点,虽然他们吃了亏,但是人上门来找麻烦,水卿衣心底不爽,打算今夜带人去掀了傅成的一个据点,倒是没有料到百里玉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傅家嫡女,这不得不让人深思,这女人是意外出现,还是巧合?
“小玉玉,你回来怎么没有提前给人家打招呼?是想给惊喜么?”水卿衣扭着细腰,上前挽着百里玉的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真是大大的惊喜,居然知道我丫头受伤了,贴心的给我送个奴才来了。”说罢,目光若有似无的睨着傅浅荷,其中意味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