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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常欢听到这话,眼神陡然间变得严厉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单嬷嬷,顿时只觉得单嬷嬷看起来好似陌生。
对于常欢眼中的怀疑,单嬷嬷不是看不到,而且还有些意外,她从来不知道,在陛下的心里,自己是这般的信不过。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么眼巴巴的来,有用么?反而叫陛下怀疑起自己来。可是若真的不管,她不敢去想象,待柳文洲夺权后,他会怎样对待陛下,所以为了常欢,单嬷嬷还是将心中的失望给压了下去,眼下得以大局为重。
她吸了一口气,看着常欢的眼光也冷静了许多,只听她说道:“我知道陛下现在怀疑奴婢的,可是即便如此,还请陛下等奴婢把话说完吧,到时候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是陛下的事情,至于奴婢,也随陛下处置。”
她这般的陈恳,常欢不得不动容,她慢慢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满腹怀疑的看着单嬷嬷,“那个女人,到底与你说了什么,竟然才是几日,你就变了个样?”若不然担心外面的宫人听到,常欢都忍不住要撕声揭底的喊了,她是那么的信任单嬷嬷,可是单嬷嬷现在却好像背叛了她,站在那个女人的那一边。
单嬷嬷看到常欢的表现,心中也很是难受,不过她还是开口说道:“现在司库中的黄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黄铜,奴婢昨日回来后,便悄悄的仔细检查了陛下宫中的那些黄金器皿,也全都是黄铜所仿制的,也正是这样,大家接触到的几乎都是黄铜,便真的将这黄铜当作是黄金了,于是连真假都分不出来。”
她的话才到此处,就被常欢打断了,她一口否定,“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论那司库中的黄金,便是这宫中的器皿,都是先皇留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却只听单嬷嬷解释道:“先皇留下来的自然是真的,可是那些真的,只怕在是近年来才被慢慢换下去的。”
“什么意思?”虽然还不知道单嬷嬷是不是信口开河,可是因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常欢还是有些紧张起来,心中隐隐生出几丝害怕来。一面忍不住的问道:“难道你以为朕身边的人换了?”可是说完,她却一脸冷笑的看着单嬷嬷,心道朕身边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何况你还知道密道呢!
单嬷嬷此刻没有去注意常欢的神情变化,所以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说道:“说来无地自容,奴婢竟没有发现,若不是那离夫人的话,只怕奴婢也都还蒙在鼓里。”
又是容离那个贱女人!先前的害怕与担忧都消散而去,此刻权当是单嬷嬷受了容离的蛊惑,来蒙骗自己罢了,不禁冷冷一笑,“原来是那个女人的诡计。”一面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单嬷嬷,“嬷嬷你也是个聪明的,怎就被她骗了,如今还甘愿听她的话,到朕的面前来搬弄是非,难道你不要命了么?”
“奴婢的这命,怎也比不上燕国存亡重要,陛下您可以生气,可以怀疑奴婢,但是请奴婢将话说完,可否?”单嬷嬷不曾爱过一个男人,她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嫉妒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疯狂,此刻只觉得常欢是如何的不理智,如何的不会顾全大局。
“好,我便听你说完,看那个女人到底给了施了什么妖法!”常欢现在已经完全的不信任单嬷嬷了,只觉得是个玩笑罢了。而看着单嬷嬷对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便听她把这胡话说完。
单嬷嬷察觉出了常欢对于此事的态度,也不敢在多说那些没用的,就怕磨去了她的那点耐性,而是直接将金矿被柳文洲暗中掌握,而且串通了户部大臣欺上瞒下,还将宫中的黄金器皿都偷偷的拿了出去,此事因为被任家偶然发现,所以反而便让他嫁祸栽赃,背上一个谋反在罪名。最重要的是,他以负责出兵帮东翼击退月沉国一事,直接将兵权占去了大半,这也罢了,可是刚刚单嬷嬷收到东翼那边的急信,问燕国的援军为何不曾到。
至于为何不曾到,这只有柳文洲知道了,反正大军已经出征几个月了,便是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也该到东翼了,可是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听完单嬷嬷的这些话,常欢只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了恶梦之中,最可怕的是她,她还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可是一面是她信任的单嬷嬷,从未背叛过她,而一面是她深爱的男人,那个发誓甘愿做她背后那个男人的柳文洲。可是现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她有些无力的跌坐在案旁的软凳上,连着目光也有些模糊起来。
而就在这时,单嬷嬷递上来一封密函,“陛下请看,这是信笺四日之前就到的,昨日本来想直接拿来给陛下看到,只是陛下一直不曾来御书房,所以奴婢只要一直在这里等。”
那封密函一看外面的信封,常欢就知道是一封加快的急笺,她急忙接过去,慌乱的将信笺打开,看到那下面的玺印,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确定过真的是东翼皇帝的亲笔书信,这才从头看起来,越是往下看,双手便越是颤抖起来。
单嬷嬷早就看过了那封信笺,因此见到常欢的异样,便也不意外,而是问道:“东翼皇帝的意思,那靖南小侯爷便在咱们大都,陛下可以是要派人出去打听?”看来那东翼皇帝似乎很是信任外戚,竟然让这个小国舅直接从燕国搬着救兵回去,而且也不担心燕国把这小国舅扣押下来。
常欢的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混乱,她不愿意去相信这黄金的事情,可是信笺上写得清清楚楚,燕国的一兵一卒都不曾到东翼去。可是柳文洲明明在一个多月前就一个告诉她,军队已经出发了,而且就在前阵子任家不曾被定谋反之前,他还告诉自己,燕*队已经成功抵达东翼,一起将月沉的那些巫师打得七零八落的。
一瞬间,常欢几乎觉得头要爆炸了,一把撕碎了手中的信笺,两手从耳后插进发髻之中,有些疯狂的抱着头,痛苦的咬着唇,想要发怒,可是作为一个君王,她又不能有那样的举动。
“陛下!”单嬷嬷到底还是心疼她,走过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安抚着,“陛下不要着急,最起码现在已经知道了柳皇君的野心,防备着就是了。”
常欢听到单嬷嬷的话,果然是冷静了些,可是却一句话也不曾说,单嬷嬷也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便也没在多言,隔了好久,常欢才喃喃的开口问着她:“嬷嬷,你说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骗着朕?朕对他难道还不够好么?”随着,又苦苦一笑,“他若是真的想要这江山,只要开口朕也会给,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些手段,我与他是夫妻,是夫妻啊!”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宫人被惊到,急忙的拍着门问里头的情况。
单嬷嬷这个时候在柳文洲眼里已经是死人了,而柳文洲是不会防备死人的,所以单嬷嬷现在最好不要出面,这般的话不止是安全了许多,还可以方便的查柳文洲想要谋反的事情。
这一点不止是单嬷嬷自己,便是常欢心中也十分有数,因此第一时间她便冷静过来,示意单嬷嬷回到暗道里去,自己才慢吞吞的回着外面宫人的话:“死茶水凉了,来人。在将殿中布上两个火盆!”
这一日阿加纳塔回来,还给容离带来了一个消息,发现柳文洲今日与一个独眼的俊美男子来往。
沙玛瑶一听,混不在意,“这有什么区别的,他哪一日不秘密的见那么多人啊。”
“可是他待这独眼青年却是不同,而且我瞧这人身份似乎不低。”阿加纳塔辩解道。
容离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人也正好是瞎了一只眼睛,因此便问道:“这人相貌如何,可是还记得个大概?”
阿加纳塔见容离问起,就知道这人的重要性了,有些炫耀的朝着妻子眨了眨眼,然后将那独眼青年的体形相貌与容离说了个大概,最后却听容离总结道:“这般说来,好像是那东翼国的靖南小侯爷,东翼国皇后的胞弟钟离玄樾。”
容离并未与他们夫妻俩提过当初瘟疫的时候,他们将那钟离玄樾的眼睛伤了一只。不过阿加纳塔却是听央良提过,所以此刻一听这人是钟离玄樾,不禁一年后悔的突然站起身来叹道:“早知道的话,今日给他下个蛊玩玩,可惜了可惜了!”
容离以为,钟离玄樾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是应该回道东翼国去么,可是他却留在了大都,而且还跟柳文洲见了面,这算是什么?莫非二人志同道合,准备狼狈为奸?容离不禁怀疑起来,一面叮嘱着阿加纳塔道:“明日你多带两个人出去,他们轻功都是极好的,不容易被人发现,我倒是要瞧瞧,是巧合了,还是冤家路窄,非得都聚在这大都。”而且她现在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柳文洲既然知道这里,那么钟离玄樾也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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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党来了·····然后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