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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商墨玥的声音又比上一次提高了几分,一双俊目比先前也睁得大了几分,眼白几乎都出来了,很是吓人。
白扇这才有些不解的回头打量着他,眉心微微蹙起,“十七爷你怎了,哪里不舒服么?”心道这个时候已经够乱的了,你万不要出个什么乱子。
商墨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怎么不知道大秦的男风这么鼎盛?一面朝着白扇问道:“谁娶她啊?”
“她家的兄长。”白扇果然是那种有一句答一句的,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这算什么·······”商墨玥又被骇到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扇。有些急促的上前揪起他的衣领,“你有话一次给我说了,有关月酌的都说。”
看着他这有些处于癫狂状态的白扇,一把将商墨玥的手拿开,一面说道:“月沉国现在继位的正是月酌同父异母的兄长,整个月沉皇室里,就她一个公主。”
“那···又怎样?”这与她皇兄娶她有关系么?
“她的大王兄将所有的兄弟都杀了,唯独留了月酌,因为知道她是女儿身,所以改变了想发,决定要娶她为后,让他们月沉皇室的血统更加的纯正。”白扇轻描淡写的说道,果然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儿。
商墨玥却是已经气黑了脸,“这算个什么事情,那月沉国的王上脑子有病吧,月酌是他的亲妹妹。”
这屋中,月酌看着莫离过来,只赶紧拉住她的手:“奶奶,爷几时回来?”她的口气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她平生只害怕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大王兄,一个则是她的主子,所以此刻大王兄若是真的来了,她觉得最有希望将她护住的便是主子。
莫离顿了顿,方有些歉意的回道:“爷一时半会来不了,不过他已经说了,你大王兄此番并未亲自前来,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如同以前那般任意妄为,何况他这些年攒下的杀戮不少,他若是这一离开,定然人要将他的王位夺下,所以他断然不会亲自来寻你的。”莫离也是方才知道月酌身份的,到底是给吓了一跳。不过更是觉得那月沉王上真真不是个人,竟然将所有的弟弟都杀了。
月酌原本听到商墨羽来不了,已经觉得自己死定了,不想听到莫离后面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一面喘着气道:“是我方才太急,竟然忘记了,爷也不是那等疏忽之人,他此刻不来,定然是知道我无险意的。”一面想到那韩萧,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韩萧奶奶打算如何安排了么?”
莫离见她如此问起,便反问道:“你有主意了?”
此刻月酌已经冷静下来许多,听到莫离问自己,摇了摇头,“小的不知道,可是他初来乍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嗯,先任他在院子里呆着吧!”莫离说着,一面转头向外面的天色看去:“按照时间,你大王兄虽然不来,可是他派来的人,也应该到了,你也无需害怕,一起出去瞧个究竟吧!”
月酌咬了咬唇,一面起身来,与莫离一起出了房间,那商墨玥见着她出来,一双眼睛朝她身上四处的打转着。
“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韩萧匆匆的疾步过来,见到莫离方顿住脚步,他怎么听到了月沉国的巫笙声音。
众所皆知的,月沉国是番邦的少数民族,与青国燕国大秦东翼不一样,即便是现在成为了五国之一,不过一切的制度与文化大多都是遵守他们祖先留下来的传统。而月沉国之中,人人都能歌善舞,而且最擅用的便是巫术,所以即便是他们的经济远远的不如其他的四国,可是却没有哪一个国赶去动月沉,因为都忌讳那些所谓的巫术。
而这巫笙,正是巫师擅用的武器。这巫笙的声音之中,一般会叫人看到幻觉,自己最害怕的事物或是人物会出现在眼前。也正是这样,早早就听到这声音的月酌才会有些失常,几度看到她大王兄好像朝她走近来。
莫离早年还未嫁到商家的时候,那会儿整日也闲,所以便将几个国家文化都大致的看了一遍,所以对于月沉国的巫术,也是了解一二的。看着有些紧张的韩萧,“你没有听错,是你们月沉国的人来了。”她说着,朝白扇看了一眼,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白扇颔首,一面从怀中取了两对耳塞递给商墨玥与韩萧。
而莫离那里也早有准备的,“一切看眼色行事吧!”她说着,将耳朵塞上,又给了月酌一对耳塞。
正是这个时候,但见七八个年轻的侍卫抬着三只打鼓到院中来,大鼓前放着一口大钟。
这些东西商墨羽早就准备好了的,便是这些耳塞,也是叫公孙笑用药泡过的,会让人短暂时间内失聪,若不然的话,就凭着这小小的一对耳塞,还没有那样大的效力,能将这些声音堵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听不到声音,便都防备的盯着四周。
良久,但见这四周的树上屋顶上,都站着一个个月沉巫师,一身黑袍,头上带着长长的尖顶帽子,若不然是四肢与脖子上的骨头项链,那分明就是一个个的黑无常。不过是前世还是今生,莫离都是头一次看到这巫师,说不好奇是假的,因此便兴奋的打量起来。
而这一刻,月酌已经上前去给那些大汉使了眼神,顿时便见他们有节奏的敲打着大鼓,这鼓声如何的震耳欲聋,莫离等人听不到的,不过看那气势,前面又有大钟传音,应该是不会小声的。
果然,才半住香的功夫,但见有些巫师的身子开始不稳,更有些巫师的口鼻开始出血迹。
韩萧见此,只朝莫离看去,想要张口说话,可是突又想起来,他们是听不到的,所以只能这般看着。
在月沉巫师虽然是叫人害怕,可却也更叫人尊崇,而此刻他们竟然以这样的法子将巫师害死,所以韩萧的心里不由得不担心起来,遭到巫师们的诅咒。
那鼓声未歇,便见四周的暗处突然飞出些箭羽,如雨一般朝着巫师们飞射而去,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便见那些巫师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个个的栽倒下来。
商墨羽早就有了命令,这些巫师若是敢来,那便一个也不能留,所以那些掉下来的巫师,众护卫也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往他们的心脏补了一剑。
腥臭的血液顿时渲染了整个院子里的空气,几乎没呼吸一下,吸进去的空气里那血腥就占了大半。
原本势头浩荡的巫师队伍,竟然一下便陨落在这院子之中,如此叫那韩萧不禁吓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一直觉得月沉国的巫师是最强大的,他们能完成常人不能做的事情,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对付巫师,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就好。
当然了,那是莫离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早早的准备好,若是这些巫师是突然来袭击的话,那此刻躺在地上的这些尸体便是他们了。
尸体一并扔进枯井之中,加了油一把火便点了,那些藏起来的家丁此刻出来,一个个的按部就班,开始清扫院子。
约摸忙了两个时辰,已经快到子时了,取下耳塞子,药效也退了。白扇只叫莫离唤道身前来:“方才巫笙的声音,庄子四周定然的人定然被殃及了不少,你立刻带几个人出去,找街头的乞丐,与他们些银子,就说林家报复我,半夜使用术数,将庄子四周的人害了不少。”
白天那陈敏华的案子一闹,自己这个商家十四奶奶的身份,怕是已经被查出来了吧!所以那林家报复自己,在理所当然不过了。
白扇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面对木然站在此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韩萧,莫离只问道:“韩先生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我等会招惹了你们月沉的巫师。”
听到她的话,那韩萧陡然的清醒过来,满脸的不解。却只见莫离朝着身后的小厮瞧去:“她是你们月沉的七公主。”
月沉王上的心思,大家都晓得,却是不知那七公主在何方,所以此刻韩萧听到莫离的话,不由得又给愣住了,本是有些怀疑的,可是想到方才那些巫师·····却又不得不相信,当即只赶紧与月酌行月沉国大礼,朝着月酌身前一跪,身子几乎俯到了地上,“参加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话,月酌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讥笑来,“千岁?能熬到十六便是我的命好。”说着,有些无力的转进屋子里去。
那韩萧才起身来,其实月沉朝中的许多大臣都是反对王上娶七公主的,只是反对无效,还要被五马分尸,如此哪里还有谁敢反对。
莫离示意韩萧退下,这才朝那从先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商墨玥看去:“十七弟走吧,让她好好的静静。”
商墨玥应了声,扯着笑脸跟在莫离的身后。原来月酌竟然是女的·····难怪十四哥才将她留在嫂嫂的身边,亏得自己,这么一双眼睛,竟然没有看出来,不过叫他最不能接受的是,月酌的这身份,竟然是那个野蛮国的七公子,那个月沉王上这么多年一直叫嚷着要娶的亲妹妹。
想到此,不禁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没与莫离说上几句话,这便匆匆的回了房去。
昨日那巫笙之音,果然害死了不少人,不过莫离命令白扇传出去的流言,这会儿但凡是城里的人,都晓得了,所以这一时之间,林家成了罪大恶极的杀人狂。
而林家也没有人在敢出门,整个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可是门口却拽满了许多的菜叶,更是死者家属上前来闹,好不热闹。
莫离从马车里看着昔日风光的林家大门,顷刻间这风光便不复存在,是自己太过份了?还是他们自找的?莫离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放下帘子,便示意白扇驾车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离误打误撞的,林家的公子去年患了怪病,看过不少名医不见好,因此林家便信起了这道士巫师的,什么土方都尝了个遍,而且这会儿家里还养着几个方士,出了这事情,慌忙的打发走。如此越发的叫世人相信,那些七窍流血枉死人,就是他们林家害的。
马车刚刚行驶过一条街,便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虽然没有挂着牌子,可是白扇却觉得这马车有些熟悉,只向莫离提醒了一声。
果然,这马车与莫离错过之时,便停了下来,车帘掀起,那马车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与当初商墨羽病重时候还真有些相似。莫离目光里满是不解,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那病公子张了张有些发青的唇,“夫人为何如此不饶我林家,要对我林家赶尽杀绝?”
原来这便是林家的公子爷啊?与传闻还真是不相符合,莫离收回眸光,“我何时对你林家赶尽杀绝?”她似乎真的没有明白这林公子的话,一脸的无辜。
林公子没想到这个妇人,竟然如此狡猾,有些被她那无辜的神情给气到,连着咳嗽了几声,这一平复下来,便朝着莫离质问道:“昨日之事,难道不是你这个歹毒的妇人所为?”
“当然不是。”她的那鼓声纵然是厉害,可是却哪里有巫笙那般的千里传音之效。所以莫离当即便矢口否认。
这林公子却是一点都不信她,毕竟一直太平的梧州,因为她的到来,林家也才会变成这样的。先是谨慎的二姐出事,然后又是敏华被告,名声也被毁的差不多。不想在隔上一夜,竟然成了整个林家。
对着那双对自己仇恨的眼神,莫离嘴角不禁扬起一朵笑花来,“我还真要感谢林公子对本夫人的提醒,若不然的话,之前还真没有想到赶尽杀绝呢!而此刻瞧见林公子的这眼神,我想我还是该赶尽杀绝的好,免得有一日,那野草随着春风而长,那我岂不是自作孽!”她说着,目光朝着林公子身后的楼群眺望而去:“不知道这梧州没有了林家,会是个什么样的?”
“你个歹毒的妇人······年纪轻轻心思便这样,以后岂不是要翻天去?”林公子显然是被莫离的给激怒了,苍白的面色里透出一层骇人的青色,灰暗的目光朝着莫离死死的盯着。
叫他这么一骂,莫离却也不生气,只不过那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冷意:“你们家的人,还真是喜欢在马车上威胁人,我说啊,这位林公子,有什么事情不能下马来说么?”
那林公子的腿早就废了的,她本是无心一说,入了这林公子的耳朵,却成了侮辱的意思,那林公子气得嘴唇发抖,额头上青筋暴涨。
莫离见此,却有些不解,只是却也不愿意与一个男人争这口舌之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之苦果,不过是昔日林家种下的孽因罢了。”顿了一下,又道:“若非是因林公子养了那么些身怀奇术的人在院内,谁又会将昨晚的事情连想到贵府,当然了,最先还是你们那位陈表妹,处处不饶我,若不然这后面的一切,想来都是不会发生的,毕竟我也是个善良的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讨人不欢喜吧!”
莫离似乎还没有收完,随之那头朝着车外伸出去一分,朝着林公子靠近了一分:“其实我与林家,还真没有什么过节,不过是你那表妹,欺我太甚,不过她的命格不好,我是不敢招惹的,便是宁安伯家也不敢怎么把她留在家里,何况是我这个外人,能与她少交际,就少交际。倒是你们林府,倒是仗义的,竟然把她留在府中,也不怕招什么祸害。”她说完,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来,也不管那林公子因她的话而变化莫测的表情,唤了白扇一声,便驱车走了。
林公子坐在马车里,仔细的想着莫离的这话,从莫离第一次来这梧州开始,与妹妹们在月光湖上相遇,因为敏华表妹大家才羞辱莫离的,如果这便是起因,那么这因还真算是他们林家先种起来的。一面想又到敏华表妹自小因为命格的关系,才被送到道观里去的,她不在宁安伯府的时候,府里也是一派太平顺畅,她回来之后,宁安伯府就因为她在外的失德有一阵都成了京城的笑柄,而现在她到了林家。
先是自己本是有了好转的病越发的变得恶劣起来,随之又是二姐,然后·······
林公子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他的心里满是害怕,此刻想陈敏华那张绝美的脸,却像是看到了罗刹一般叫人恐惧,那分明就是一个扫把星,她到哪里,哪里就倒霉!所以府上不能留她了。当即林公子急促的声音朝着驭夫吩咐起来:“回府,回府,快回府!”
又说外面叫庶民们一闹,林府的人也去不得哪里,这会儿大家都愁眉苦脸的坐在厅中。
陈敏华因为昨日的委屈,已经哭红了双眼,只是此刻大家都没有功夫劝她,说在给她报仇的话了,毕竟现在府上也都自身难保了,而且是那么多条人命,此刻都紧紧的架在他们林府的身份。而他们林府不但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反而因为今日放那些方士的离开,却落人口实,此刻便是有千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姐姐们为了帮我出气,也不会惹了那个女人。”她哭着,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话这么听,只会觉得她真是个懂事的,可是若仔细的听起来,她这分明就是在说莫离欺人太甚,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就是了,如今还这么对林家的人,这简直就是不将林家放在眼中。
若是平日,听到这话,林母定然十分可怜她的,想要为她讨回这公道来,可是现在的林母已经是十分的焦头烂额了,听到她的哭声,只觉得厌烦得很,忍不住的朝她低声责斥了一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有你平日都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这阵子就只晓得哭哭啼啼的?”
林母说完这话,只觉得是哪里不对,本来不想多想的,可是目光又正好对上陈敏华那泪水涟涟的小脸,好不委屈。顿时想到以前她还是云仙这个身份的时候,哪一次来林家,不是谈笑风生的,而且说话做事处处都大气得很,哪里像是现在,分明就是一个受了怨的小媳妇。
心里又联想到这几天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那一次出事前不是她说这样的话,几个女儿看不过去,便非要帮她。
想到此,林母的心里顿时一阵大骇,可是却又不敢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而且她一直觉得敏华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利用她林家来对付那个女人。
可是随之又想到,她是因为在京城呆不下去才来的林家,而她来林家,定然是宁安伯的人不为她出头,她这才来算计自己这孤儿寡母的吧?
原来林家的家主早就去世了,里外都由着林母一手抓,当然林家还能在梧州立足,大多还是因为还有宁安伯这房亲戚罢了,所以她的到来,林母才会悉心照顾。然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沦为她手里的棋子,用来对付那个十四奶奶。如今出了事情,全都在林家的身上,而她陈敏华,不过是被告了一状,与林家相比起来,她那算个什么?
陈敏华似乎感觉到林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起来,因此便赶紧擦了眼泪,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母。
见此表情,林母难免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娘,现在如何办才好?”林五姑娘总算按耐不住了,只向林母看过去,就指望她能拿个主意。
林母心里正是烦躁,摆摆手:“容我静一静,都下去吧。”她这话音才落,便家丁进来禀道:“公子回来了。”
林母一听,顿时急忙站起身来,瞧见叫下人们抬进来的儿子,又是担心又是责怪:“儿啊,这个时候你跑出去作甚?可叫为娘的担心。”她这话绝对是真心的,毕竟她这儿子要是出了事情,那林家的旁系还不站出来嚼舌根,那她这个主母还如何当下去。所以啊,她才为了让儿子活命,听信了那些方士的话,却没想到如今反而叫人给钻了空子。
林公子回了她母亲一句,那目光便转向陈敏华,原来对她的爱慕之意此刻没有半分,取而代之是一种嫌恶与冷意。
他那眼神是如此明了,别说是林母这个老奸巨猾的,便是林家几位姑娘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个个很是不解。那林五姑娘忍不住的站出来朝着她大哥质问道:“大哥你这是作甚,现在表姐也很是难受了。”
陈敏华咬了咬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哗的顺着好看的脸颊滚落下来,站起身来,朝着那林公子看去:“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好,才会连累了大家的。”
以往若是她说出这样的话,那林公子定然会连忙将她的话打断,反而心疼她,可是没有想到那林公子却是没有露出以为疼惜的目光来,反而黑着一张脸朝着她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既然是知道都是你的错,还赖在我林家作甚?难道你觉得把我林家害得还不够么?”
他的这番话,不止是将陈敏华吓到了,便是有些嫌弃了陈敏华的林母也觉得他的这话有些过了,毕竟她还是宁安伯府的小姐,以后林家还要仰仗着宁安伯府呢!因此不禁朝儿子低声责斥道:“儿子,你胡说什么呢!”这扫把星岂能是乱说的?
“是啊,大哥你太过份了,竟然这般说表姐。”林五姑娘有些生气的朝林公子道,一面站到陈敏华的身边安慰起她来。
林公子见此,冷冷一笑,“我过份?你们也不想想,二妹是因何才名声扫地的,我们林家又是如何被推到这风浪尖上的?”
“二姐是被那个贱女人陷害的,咱们家也是她设计害的。”林五姑娘振振有词的回道,但是对上林公子那冷冷的眼神,竟然有些觉得底气不足,便又问道:“难道不是么?”
那向来聪明的林三姑娘像是想透了什么,看了林公子一眼,又朝那满脸委屈,哭得楚楚可怜的陈敏华看去,不过她向来话少,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她跟我们林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害二妹?”林公子神色又是一沉,朝着陈敏华看去:“若不是她,二妹回去华清道观么?”
林公子的这句话就像是画龙点睛一般,顿时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陈敏华的身上去。
那陈敏华不由得愣住,不过她是何等聪明,顿时便反应过来,莫不是表哥出去遇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吧!若不然他怎么出去一趟就转变得如此之快?当即只向林公子走过去,问道:“表哥是不是见过那女人了?”
林公子一听,先生愣了一下,随之笑起来,朝着他母亲跟着诸位妹妹道:“看吧,咱们表妹是个多么聪明的女人,我出去见过谁她都知道,可是却不能自己去对付那女人,反而让我们林家给她做靶子。”
一语既出,那林母不禁又将自己先前的想法提起来,在看这陈敏华的目光,果然是多了几分冷意。
别说是林三姑娘跟着林四姑娘,便是这最是愚笨是林五姑娘也听出了个什么,她性格又是冲动的,只向陈敏华看去,当即便质问道:“对啊,表姐你自来是个聪明的,能与明家小姐齐名,可是为何此番事事都要姐姐们来拿主意,明明是你要害那十四奶奶,却又不亲自去华清道观,如今反而把我二姐姐害了。”
林二姑娘的话虽然问的直接,可是却也真切。
“对啊,你给我们一个解释。”林四姑娘也朝陈敏华问道。
陈敏华没有想到这表哥出去一趟,就变了个样子,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莫离了。不过当初在京城自己被莫离侮辱,毁了名声,一直常常嘴巴上说最是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却是一句都不帮自己说,反而让她先会道观里先待上一阵子。陈敏华好不容易才出了道观,刚刚还俗,怎么还可能愿意回去,所以她便来了梧州,想着现在表哥身体不好,几个姐妹与自己的关系又好,自己大可使些计谋,让她们跟着自己到京城来,到时候在合适的时候,让她们在明处帮自己对付莫离那个贱女人。
但是她没有想到老天如此垂怜自己,她还没把法子想出来。且在月光湖上遇见了莫离,天知道刚刚遇见的时候她还不敢信,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于是,莫离主动来梧州,反而叫她的计划顺利进行,然她没有想到二表姐竟然是那么个蠢人,不但没有毁了莫离的名声,反而是惹火烧身。
所以她又想了个好办法,只是这法子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进行,昨日反而叫莫离算了一道。这样罢了,没想到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此刻看着已经把她当作是仇人的亲戚们,顿时有些心慌起来,此刻她的那些才智与聪明都用不上,唯一能做的便是哭。可是她这才准备哭,那林公子的声音便冷冷的响了起来:“收起你这副嘴脸吧,这和从前的你可不一样。”林公子说到此处,有些懊恼自嘲起来:“也是我没有脑子,才会信你,却忘记了你是个怎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在人前哭呢?”
说实在的,以往陈敏华都觉得没有出息的女人才知道哭。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有时候眼泪才是女人最大的利器,最起码因为自己的这眼泪,博取得了许多的同情与更多的宠爱。
然此刻叫林公子如此直白的打断,她难免是有些尴尬起来,抬起来准备掩面而哭的手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继续抬起来,还是放下。
林五姑娘虽然是有些愚笨,但毕竟不少,见到她这般模样,到底是有些愤怒起来,当然更多的还是不解:“表姐你为何要这般?难道觉得我父亲不在了,便好欺负么?这般把我母亲跟着姐姐们耍得团团转,为了你去得罪商家。”
林五姑娘这最后一句话,顿时将林母跟着林公子林三姑娘都提醒了。三人脸上顿时一阵恐惧。他们竟然忘记了,只记得那莫离是十四奶奶,却忘记她背后的商家,这是如何的糊涂啊?林母着急起来,甚至是有些害怕,顿时觉得此刻这些冤枉都算不得什么了,毕竟那得罪商家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她,作为林家的主母,竟然把这个最大的因素忘记了,任由女儿们帮陈敏华去对付那个十四奶奶。她真的着急起来,一时间明白过来,陈敏华为何在京城的时候不报复莫离,却到梧州来才动手,想来是宁安伯府也不敢动商家的念头吧!
“母亲,怎么办?商家会不会?”林三姑娘终于开口了,她固然聪明,可是到底是年轻,此刻还是乱了阵脚。
林母原本鲜光体面的容颜,此刻一下像是老了许多似的,有些颓废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那林公子也着急起来了,只向陈敏华看去,此刻能做的也只能是责怪她了:“都是你这个贱人,竟然连着我们这样的亲戚也不放过,你这般做,对得起我父亲么?”
此刻的陈敏华哪里能把他们的这些话听进去,她没有想到一瞬间这林家就跟自己把脸皮撕破了。只是她却还不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毕竟现在她除了林家,还真找不到什么可依靠的。因此也不管他们究竟能不能信自己的话,委屈的蹲到地上,无助的哭起来:“我不是那样想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都是那个女人太歹毒了,先在京城毁了我名声,如今梧州相遇,却还如此不放过我。”她嘤嘤的哭着,本又是个美人儿,如此也不曾露出半分的丑态,反而更加的容易叫人生出怜惜之心。
然这美人梨花带雨固然是容易叫人怜惜,可是与家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林公子竟然有些嫌恶的朝她吼道:“人为何毁你名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还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检点,偷偷的跑到人家的书房去。是个正经女儿家的人,哪个会是这样,这仔细的说起来,那十四奶奶对你已经十分客气了,你却还不知道个好歹,人家饶了你不偷偷的高兴,却还咬着这事情不放过。”像是有些太过于激动,林公子的脸上又浮出一抹抹的青色来,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林母见此,不禁担心起来,只急忙的起身来:“儿子冷静些,都是为娘的不是,竟然将她留在家里,这才把你二妹,把咱们家害成这个样子。”
林公子连着喘了几口气,只抬起那枯瘦如柴的手朝着还蹲在地上抽啼的陈敏华道:“母····母亲,她命格不好,宁安伯府都不留愿意留她,只是咱们家心软,却不想她竟然真是个灾星,与我们林家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是啊,是啊,都是为娘的错,竟然忘记了她的命格。”林母因担心儿子,又担心这林家的生死存亡,哭了出来,眼角的妆都花了不少。
陈敏华这辈子其实最恨的,便是她的通报姐姐,明明是陈敏瑶的身体不好,却怨到她的头上来,还有当初的那个臭道士,若非是他性口雌黄,自己怎小小年纪,没能想一分的荣华富贵,就给送到山上去受苦,这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从观里走出来,还了俗,却出办点事情,便都往自己身上泼来。
所以这会儿听到这林公子母女的话,顿时心生出一阵杀意,当即倏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朝着林公子打去。因她方才还蹲在地上,所以众人也都没有个防备,而这陈敏华是有武功的,方才又太过于气愤,竟然忘记了收力。
这林公子本就只病得剩下小半条命的,哪里容得她这劲风十足的一巴掌。只见当即他那口中就溢出大口鲜血来,随之左耳里也流出丝丝的血迹。
“儿啊!”林母离儿子最是近的,从儿子耳朵与口中流出来的鲜血,红艳艳的颜色,也是最先将她刺激清醒过来。
那一大口血,似乎没有个尽头似的,像是那刚刚发掘出来的泉眼似的,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溢出来,他几次想张口说话,都叫那血给呛住堵住,只得睁着那暗淡无光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陈敏华。而那没个停歇的血,顺着他的下巴留到脖子、胸前、脑后,大片大片的衣襟顿时给染得鲜红鲜红,此光景实在是叫人触目惊心!
陈敏华有些木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在看朝那鲜血味道十分浓重的表哥看去,正好对上他那怨毒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下真真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随之瞟到他那大片大片被染红的衣襟,更是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口气却是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你没事吧?”
这话林公子自然是答不了,随着口中不断溢出来的血,他的肤色越来越白,似乎全身上下的血,都全部集中到了胃里,然后在顺着喉咙,有规律的从嘴巴里溢出来。
林母大口的喘着气,没随着儿子口中溢出来的鲜血,她那心就跟着抖动一下,这抖动的次数多了,她的心竟然也跟着疼起来,全身上下,是一股彻骨的寒凉。听到陈敏华这好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两只眼珠子都快要瞪落出来,“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下手这般歹毒,这可是你的亲亲表哥,林家嫡系唯一的血脉啊!”她的话说完,那已经积蓄了许久的泪水顿时绝了堤,来势汹汹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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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女配牺牲了,我觉得自己太不仁慈了,她连十四爷的小手都没摸到,就这么陨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