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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成太太和成浩都傻了眼,他们虽然也是见过钱的人,但是哪见过一下子伸手就是七万票子,而且还是别人白给的。
成老爷讨个姨太太,花了六万,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没成想突然天上就掉下来七万银圆,只不过没砸在成浩头上,反而砸在成温的身上了。
苗家的管事儿很快就走了,从始至终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苗家的人一走,凤雁萍立时坐不住了,阴阳怪气的笑道:“这下好了,老爷用了六万讨姨太太,二爷到给老爷凭空变出了七万来,里外里还挣了一万,谁知道这些银钱干不干净!”
成老爷瞪了凤雁萍一眼,说道:“我们这些爷们谈事情,有你什么事儿?回去,学学人家阮毓,做做针线活,比什么不强。”
凤雁萍气的浑身打哆嗦,说道:“老爷,您看不上我可不要紧,别叫我这个做妈的连累了儿子,搞得您也看不上浩儿,老爷扪心问问,您最近对浩儿怎么样,不是说他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行,怎么瞧都没有二爷强!”
成书志被凤雁萍的话也气到了,虚点着成浩,说道:“你懂什么!你瞧过账本么!你会看账本么,燕回楼在成浩手里头,一个月亏了多少银钱你知道么!成家的钱都亏了,看你还吃什么去!”
成温一直没有出声,就看着凤雁萍和成老爷呛呛,这个时候成浩站在一旁,瞪了成温一眼,但是已经没有了那日的癫狂,又恢复了一贯的假笑。
赶紧上前拦住凤雁萍,对成书志说道:“爹教训的是,儿子是没有二哥懂得做生意,但是儿子在学,爹您一定要给儿子机会,我保证,下个月不会再亏本儿了!”
成书志看成浩服服帖帖的,气性也就不是那么大了,说道:“多跟你二哥习学着,你看看人家的生意怎么做的,那温馔坊现在越发的红火了,学着些!”
成浩恋声应者,冲成温笑道:“正是呢,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向二哥习学请教才是。”
成温只是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说实在的,成温并不想从成家拿走什么,毕竟他不属于这里,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贪图什么,现在有了温馔坊,大可以从成家搬出去,只不过成老爷子的秉性保守,也注重脸面,成家现在一共就两个儿子,如果有一个人搬出去住,一定会传的满城风雨,说是成家分家了,这不是丢脸面的事情么。
成温知道,老爷子必定不可能让他出去住,好在成温也不是个怕事儿的,相安无事就正好,若是非要隔三差五的来挑拨离间,也只是奉陪了。
凤雁萍和成浩出了大堂,凤雁萍白了成浩一眼,说道:“你怎么回事啊,咱们娘俩得心往一处去,劲儿往一处使!你倒好,怂胚子一个!就知道跟你爹唯唯诺诺的!他成温怎么着,有个酒楼了不起么!”
成浩替凤雁萍拍了拍背,道:“妈,您别操心了,您不知道么,爹的秉性这么多年来,您还没摸清楚么,要面子的厉害,您跟他拧着来,爹能拿好脸子对着您么?再者说了……我有办法对付成温,爹现在不就不满意燕回楼的生意么,我想到了好办法,等着瞧。”
凤雁萍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个成温还没解决完,现在多了一个姨娘,骚1蹄1子!什么东西!”
成浩一听,说道:“妈,您是在说阮毓?”
“除了她还有谁,你瞧瞧长得那副狐媚子相儿!把你爹迷的跟什么似的!往后这个家啊,指不定就谁做主呢!”
成浩冷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妈您不知道吧,阮毓嫁进咱家之前,可对成温有意思来着,求着成温给她赎身呢,只不过成温眼界高,不稀罕一个戏子……”
“还有这种事儿?”
凤雁萍听他说的神神秘秘的,说道:“难道他们现在还有勾搭?”
成浩笑了一声,“有没有勾搭,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就算没有勾搭,就不能制造点儿什么出来?您觉得如果出点儿事,爹是信咱们,还是信他们的清白?”
凤雁萍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儿子,赶紧的。”
成浩抬了抬下巴,似乎很得意,说道:“到时候燕回楼顺风顺水,成温又和姨太太有染,成家就是咱们的,谁也抢不走。”
凤雁萍点头,说道:“浩儿,动作快点儿,那狐媚子一天住在成家,我就一天不安生。”
成浩说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别让人家发现了把柄才是。”
蒋牧升请成温到温馔坊,成温进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乔爷,似乎有些惊讶。
众人上了三楼的包房,推门进去,里面赫然坐着蒋牧升和谢老板,谢老板没有着女装,打扮的很随意,狭长的眼尾带着一股清冷的劲儿。
成温很吃惊,元北替他们关上门,蒋牧升让成温坐在自己旁边,笑道:“谢老板明天就走了,特意今儿来坐坐,和大家道个别,聚一聚。”
成温已经听说了谢染的事情,从苗铠的口里讲出来,没有谢染这方面的主观描述,都觉得谢染不容易,一听蒋牧升说“明天要走了”,不免心里有些不痛快。
成温说道:“谢老板打算去哪里?”
谢染笑了一下,看起来仍然爽朗,说道:“二爷这么不舍得我?那就不要蒋牧升了吧,跟着我走,回山头占山为王,撸你做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
谢染一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只是在坐的都了解他的过往,不免有些唏嘘。
乔爷说道:“也不是生离死别,往后我们还会去看你,有事情一定捎信儿过来,兄弟们好照应着。”
谢染笑道:“听听,蒋牧升这小子一看就是生意人,你这小子倒好,张嘴就知道是黑道子的,不干不净。”
谢染说完了,转向成温,说道:“既是明天我就要走了,二爷不打算给我亲自来两道菜么?”
成温笑了一下,说道:“谢老板都开口了,哪敢不从呢。”
元北说要帮忙,就跟着成温下了楼,往后厨去,等他们走了,谢染笑着对蒋牧升说道:“你小子的事儿就这么成了?还要多谢谢我和乔爷才是呢。”
蒋牧升呷了口茶,暼着乔关年和谢染,幽幽的说道:“我不是该多谢元北么,你们两个又没出力,还是小北跑来跑去的传假消息。”
乔关年干笑了一声,说道:“若不是我们的法子,你和二爷还兜圈子呢。”
谢染一边点头一边笑,极为赞成乔爷说的话,随即又收敛了笑容,很郑重的说道:“蒋牧升,成温是个不错的人,生意人咱们看得多了,像他这样的少,你可要珍惜了……”
蒋牧升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好了,咱们认识这么些年,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的秉性,若是认真了的事情,谁都拉不回来。”
乔爷笑道:“死心眼儿么。”
蒋牧升说道:“等泉江的事差不离了,我想带着成温离开这里,到时候一定会到你那里去坐坐。”
成温到了后厨,正是吃饭的点儿,厨房里十分热闹,元北跟着他走到最里面,在成温的后面转悠着忙道着,帮他递东西。
元北说道:“二爷,你打算做什么新鲜玩意儿么?”
成温想了想,正好那天想了做水果班戟的事情,奶油也弄来了,就做一个试试看,让谢老板乔老板他们试试菜。
只不过水果班戟不能当饭吃,只是饭后的甜点,这主菜也得有点儿才行。
厨房里大锅上正在炖蹄筋儿,老远就能闻到牛蹄筋儿浓郁的香味,牛羊肉的味道浓郁鲜美,只是有好多人不习惯那股独特的味道,就像有人知道肥肉的美味,有人却觉得肥肉腻人一样。
但是不管是不是爱吃,能让不爱吃的人也觉得鲜美地道,那才是正经儿。
成温弄了些笋,笋的味道清淡,正好能折中蹄筋儿的膻气味,让蹄筋儿的口感香而不腻。
因为蹄筋儿是炖好的,味道已经入了,所以只需要再烧一下,上了糖色就好,调调味就好。
成温将蹄筋儿和笋一起红烧,在将青菜过沸水抄了一下,摆在盘子底下,将笋子烧蹄筋盛出来,并不费什么工夫。
成温做好一个,让元北帮忙洗了一个藕,切成小碎钉,虽然元北不会做饭,只不过刀工还是过得硬的,莲藕丁儿切得又碎又小,还非常的整齐。
成温弄了些肉茸来,用高汤做水调馅儿,把藕丁和进去,再捏成一个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狮子头。
狮子头放在高汤里煨熟,再盛进一个个小汤盅里。
成温做好了,就开始捣鼓自己的水果班戟,其实班戟很好做,只要有奶油,外皮不过是个鸡蛋饼。
但是鸡蛋饼却非常的讲究,需要滑嫩有韧性,还要有鸡蛋的甜香,火候掌握也是个大问题。
元北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就见成温用鸡蛋和面,摊了几个圆圆的鸡蛋饼,把雪白雪白带着泡沫的东西和水果铺在鸡蛋饼上,然后一包,竟然包成了一个小被子,圆鼓鼓的外形非常好看,再加上鸡蛋饼的香气,馋人的厉害。
成温做了一盘子水果班戟,里面包着不同的水果,让元北弄了冰来镇着,冰凉的水果班戟味道才地道。
之后又炒了几道不费功夫的菜,就让伙计端着上了楼。
蒋牧升三人在包房里似乎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什么,三个人都不需要客套,毕竟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
门一推开,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不为别的,就是飘进来的味道太香了些。
蹄筋的香味非常浓郁霸道,在饿得时候非常很馋人,整个屋子都飘散着红烧蹄筋的味道。
伙计将菜一样样摆上来,随即就退了出去,蒋牧升让元北也坐下来,桌子是六个人的圆桌,元北本身想坐下手,和乔爷隔一个位子,哪知道却被乔关年拉了一把,硬生生的挨着坐了。
莲藕狮子头一人一盅,汤头非常的香,虽然汤水很清澈,似乎没什么新鲜的,里面就飘着一片青菜叶子,但是这个汤却是温馔坊的老汤了。
老汤里的料可不少,而且熬制的时间很长,鲜咸的味道已经煨进了狮子头里。狮子头颜色粉白,口感十分的嫩,就像咬在豆腐上一样,不仅软,而且滑,肉茸的粗细程度经过老汤煨熟,已经入口即化,带着浓浓的汤汁,但是却不散,成型很圆很漂亮,里面夹杂着嚼起来咯吱咯吱的莲藕,层次感很分明。
乔关年吃了一口,笑道:“蒋老板可有福喽,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怪不得整个人都被养刁了。”
蒋牧升笑了笑,说道:“确实是福气,很多人都盼不来的。”
乔关年被他揶揄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够到家。
笋子烧蹄筋不像莲藕狮子头味道清口鲜美,牛蹄筋非常弹,劲道,有嚼劲儿,蹄筋儿的膻味已经被成温处理掉,变得很平缓,但是又不失特色,并不会腻人,加上清脆的笋子,谢染这种喜欢清淡口的人,竟然也觉得蹄筋儿好吃。
众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吃上成温做的饭,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很快就收拾完了战场,幸好蒋牧升手疾眼快,把最后一个蹄筋儿夹了,放在成温的碗里。
乔关年笑道:“小气。”
蒋牧升说道:“你们这些白吃饭的,还不给出力的人留点儿。”
谢染笑道:“蒋牧升现在就知道疼人了,还不错。”
乔爷笑道:“不疼人行么,胃都养刁了,如果被断口粮怎么办?”
几个人说笑着,伙计进来收了杯盘,然后端上成温做的水果班戟来。
水果班戟盛在盘子里,盘子外面又套了一个大盘子,大盘子里装着全是冰,大夏天的看着这些冰就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众人都没见过水果班戟这种东西,虽然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老板,洋玩意儿见得多了,但是这种新鲜的吃饭还真是没见过。
成温拿了小碟子,给众人一人盛出来一个水果班戟,笑道:“这是新花样儿,先让谢老板和乔老板尝尝。”
成温说着,将小碟子放到乔关年和谢染面前,又给元北弄了一个,蒋牧升见成温要坐下来,轻轻握了他的手一下,凑过去笑道:“我的呢?”
乔关年第一个先笑出来了,说道:“你们两个,当我们是死的么?别刺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
吃班戟自然不能用筷子,小碟子上放了小叉子,从中间扎开,被冰块镇的冰凉的奶油一下子涌了出来,浓郁的奶油极为香甜,带着厚厚的奶香味,但是并不甜腻,一嘴咬下去中间是清口水果,弹滑韧性的外皮,香滑的奶油,酸甜的水果,三种层次感分明,再加上冰凉的劲头,吃完一个感觉整个人都凉快了。
谢染笑道:“这个东西新鲜,二爷准备做成菜牌子么?”
成温点了点头,笑道:“准备给温馔坊添些新菜,,正好先让各位尝尝了。”
乔关年打趣的说道:“这个好,旁人从来没见过,一定卖得好。泉江自从开了二爷的温馔坊,我那古昔茶坊就没人去了,什么茶点都卖不出去,我看我还是早点关门算了。”
第二天谢染真的就走了,谢染把珲春楼全都交给了乔关年,身边一个人也没带,只带了些钱,就走了。
谢染出了泉江,才雇了一辆马车,自己靠在马车里休息,只是没走多远,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谢染皱了一下眉,向外看去,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小道本身就不宽,还被人挡住了路,打头的正是苗铠。
苗铠骑在马上,眼睛盯着马车,见车里的人久久不出来,这才打马走过去。
谢染并没有下车,只是推开窗户,笑眯眯的瞧着苗铠,说道:“苗大帅,还真是巧啊。苗大帅也够神通广大的,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你。”
苗铠注视着谢染,表情仍旧是一贯的冷酷、严肃,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让人觉得更是可怕。
苗铠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并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找了你三年。”
苗铠确实无所不能,他的权力和兵力没什么人能拦着他,他想找一个人,恨不得今天说,明天就能找到,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谢染竟然为了躲避自己,可以穿上女装。
他那日看见穿着旗袍的谢染,心里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自己伤害谢染伤害的有多深,对方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为了让自己查不出一丁点儿消息。
只是这么多年来,苗铠已经完全不会表露自己的想法了,他明明心疼谢染,但是第一句说出来的竟然是责备,责备谢染像什么样子,苗铠自己说完的时候,都有些吃惊。
谢染明显不想听他许久,干笑了一声,说道:“真对不住,我这种人不好和苗大帅攀关系,我还要赶路,麻烦您让一让。”
苗铠说道:“你要去哪里?”
谢染冷笑道:“去哪里都比留在你眼皮底下强,不是么。”
苗铠皱了一下眉,说道:“谢染,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谢染忽然看了他一眼,似乎就觉得苗铠在讲什么笑话,说道:“好好说?七年前的事情,现在要从何说起?也行啊,苗大帅你不是能个儿么,那你给我找个千金小姐,我先娶妻生子,再跟你好好的叙旧。”
“你要娶妻?”
苗铠心里猛地一跳,眉头蹙的死紧,眼睛里也隐露出一股冷酷的神色,手慢慢收拢,握成了拳,说道:“你想要娶妻?”
谢染笑着反问道:“不行么?”
“我不允许。”
苗铠连想也没想,立刻就说道。
谢染听了又是一阵冷笑,说道:“苗铠,你是什么东西,你能成婚,我就不能娶妻?”
“谢染……”
苗铠的话还没说完,眼神一闪,就见谢染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手放在马车的窗户上,手里赫然握着上次在珲春楼的手枪。
谢染用枪指着苗铠,笑眯眯的说道:“苗大帅,您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最知道枪子儿无眼,让道儿吧,我这种人跟您耗不起。”
谢染看的很清楚,苗铠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这是苗铠这么多年来的下意思反应,在谢染拿出枪的时候,苗铠已经下意识的戒备了,那种疏离冷酷的戒备,只是苗铠忽然又收敛了那股戒备,因为拿着枪的人,是他找了三年的谢染。
苗铠并没有动,只是用双眼盯着谢染,一转也不转的看着他,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僵硬。
过了良久,谢染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嘶哑,寒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开枪么?我说过了,咱们之间只剩下你死我活,我很不得你早点儿死。”
谢染的声音很轻,却让苗铠觉得心口一窒,似乎是被人摁住了喉咙一样。
正在这个当口,突然远处马蹄声大作,一个穿着普通的人下了马,快步跑过来,对苗铠说道:“大帅!不好了,赵续平叛变了,投了陈军!大帅,京里乱了。”
苗铠听了,面上丝毫没有变化,镇定的连一个神色都没有变化,只是又看了谢染一眼。
苗铠似乎想了一下,一个字儿也没有说,拨转马头,扬了一下手,跟着一起来的人全都翻身上了马,随着苗铠一起走了。
谢染看着苗铠一队人走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这个时候才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喉头快速的滚动了两下,手一松,枪“喀拉”一声掉在马车的座位上。
外面的马夫没见过世面,已经吓傻了,这时候才哆哆嗦嗦的问道:“爷……这……这个……还走么?”
谢染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手捂住眼睛,语气平板扳的说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