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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给了我想过的生活。”
脖颈的动脉从她白嫩的皮肤传递到他的掌心,陆瑶的脖颈纤细秀美,白生生的,他的手掌贴上去就卡住了大半,只需要轻轻一拧,似乎就能折断,沈榕策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脖颈,目光危险得仿佛一头嗜血的凶兽,声音却温柔地仿佛朦胧的月光。
“陆瑶,你的命,你的人都是我的,谁给了你权利自作主张?”
他的掌心似火,陆瑶却觉得被他覆盖的皮肤,凉得直冒鸡皮疙瘩,不知是被他的凶悍的眼神所摄,还是因为他在她脖颈处轻抚的手掌,她咽了口唾沫,才说:“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沈榕策冰冷地盯着她半响,忽然笑了,这一笑宛如春花绽放,陆瑶分不清他到底想要干嘛,便沉默地等着,卡在她脖颈处的手,猛然往上一抬,他低下头,唇印在她的唇上。
陆瑶呆了一秒,回过神立刻开始挣扎,他用力固定着她的手,任凭她拳打脚踢,脖子都快扭断了,才躲不开他的吻。
她气极,张口就咬,沈榕策反倒长驱直入,不管不顾就往里面闯,陆瑶咬了两口,口腔里多了丝丝缕缕铁锈的味道,她不敢咬了,怕万一咬出个好歹来,但不咬吧,难道就任他占便宜?
沈榕策被她闹得有点烦,往下一推一按,她就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横起一条腿把她压了个结结实实,两下工夫就把两条细细地手腕也紧紧攥住,陆瑶气得干瞪眼,发狠了又咬了他一口,沈榕策被她咬得疼了,闷哼了一声,缠着她的舌尖,也咬了下去。
陆瑶痛得直抽气,声音却被堵住喉咙里,等她缓过劲来,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逮着什么咬什么。
七八分钟后,沈榕策总算放开了她,陆瑶捂着自己的嘴,不光舌尖,嘴唇,似乎口腔每个地方都在疼,沈榕策可不是什么君子,要他跟她讲风度那简直是在做梦,她嘴疼也骂不了人,为防他再……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就想跑,沈榕策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了回来,两人这一拉扯,闹出的动静也大了,陆瑶又慌又急又怒,但对人高力大的沈榕策却毫无办法,她一咬牙开始威胁:“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沈榕策唇畔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喊啊!”
陆瑶一咬牙豁了出去,张嘴就要喊,才发一个音,嘴就被捂得结结实实,送上门来的,她张口就咬。
沈榕策恼火地低吼了一声:“你给我安静点!”
“你不非礼我,我能叫吗?”陆瑶这一番动作,又拉动了嘴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的。
沈榕策看着她的模样,沉默了几秒,语气忽然放软:“疼?”
陆瑶红着眼狠狠瞪他。
他笑:“你不咬我,我能咬你吗?”
“你不亲我,我能咬你吗?”
“你不气我,我能亲你吗?”沈榕策嫌弃地擦了擦唇上的血,“我还没嫌你脏呢!”
靠!她还没嫌他恶心呢,刚刚怎么没咬死这个人?
陆瑶愤愤地甩开他的手,大约他心里还真被膈应了,她居然顺利挣脱了,只是她这一回头人就僵住了。
吃饭的地点在恒通酒店的顶楼,顶楼的另一边正在开宴会,陆瑶呆的地方只能算相对清净,要说有多隐蔽还真谈不上,两人这一番纠缠,自然闹出了动静。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缝。
陆瑶觉得这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她被人强吻了,对方还毫无风度地把她的嘴都咬麻了,等她要逃离现场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引来了两三个围观群众。
更坑爹的是,围观群众里有个熟人。
更更更坑爹的是,这个熟人,还正好正好是她新婚丈夫慕泽渊的亲弟弟——慕韶辰!!
陆瑶僵了几秒,被这个现实劈得回不了神,整张脸瞬间涨得滴血,她抱着侥幸的心态,一个劲地安慰自己,说不定没认出来呢,她还捂着自己半张脸呢,她现在恨不得蹬腿就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沈榕策走上前来,径直拉着她往外走,陆瑶抓着桌子边死活不肯跟他走,沈榕策朝慕韶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意不明:“怎么?还想当众表演?”
陆瑶“嗖”地松了手,她脑子里千回百转,跟沈榕策走,这肯定没什么好下场,但她一“弱女子”哪拗得过沈榕策,向慕韶辰求助,这还是省省吧,结婚时她在纽约和慕韶辰就见过两次,还属于陌生人的范畴,而且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见面,那实在是……
这么犹豫着,陆瑶就被沈榕策跌跌撞撞地拖走了。
没了人,沈榕策立刻放开了她的手,陆瑶敏捷地后退了一步,他侧头嗤笑了一声:“做那个样子给谁看?被别人碰过了,还真当我愿意亲你?”
陆瑶心里火气正旺着,当即冷笑着反驳:“那就最好,我也嫌你恶心!”
她转身就走,肩膀却被他用力扳了回来,陆瑶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放手!”
沈榕策不为所动,反把她拖到自己面前,目光阴鸷地盯着她,陆瑶恨恨地和他对视,十来秒后,他才扯了下唇,声音冰冷得让人头皮发麻:“我恶心?”
陆瑶一脸厌恶:“至少我没在和你交往的时候,跟别的人搞上床!”
沈榕策讥讽地勾起唇,凑近她的耳垂:“你在我和交往的时候,直接嫁了人,最后也搞上了床,到底最更恶心?”
陆瑶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静静地看向他:“我想跟你分手,你的电话没人接,从那时起,我们就结束了。”
沈榕策的脸色陡然一沉,抓着她肩头的五指像铁钳般,夹得她生疼,他恶狠狠地瞪着她,那股狠劲仿佛恨不得吞了她,陆瑶向来吃软不吃硬,沈榕策越这样,她越跟他较上劲,两人也不说话,就干瞪着。
隔了一分多钟,陆瑶忽然觉得自己真特么幼稚,她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心里有些意冷:“我知道我们家欠你的,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她话说得平平淡淡,沈榕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她激了起来:“你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还是觉得自己一条命就能把过去的事抹平?”
“那你想怎样?”
他抿着唇,深吸了口气,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去跟他离婚。”
“不行。”
陆瑶的声音并不大,听在他耳朵里,却比雷鸣还要响彻天地。
“为什么不行?别告诉你在一个月里就移情别恋,爱上他了!”他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不就是因为三益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去跟他离婚!”
“不行。”
沈榕策的脸皮狠狠抽动了一下,手从她的肩上慢慢移动她纤细的脖颈,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底里闪过一抹血红。
“陆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随便。”
沈榕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真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陆瑶垂着睫毛,一副你爱怎么随便你,沈榕策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心里恨得要死,偏偏还又舍不得弄死她。
僵持了一会儿,沈榕策的声音缓了下来:“我跟罗敏敏没任何关系。”
陆瑶惊得,猛然抬起头,他定定看着她,声音多了几分无奈:“我还是处男,你满意吗?”
她睁大眼睛,脸色多了丝窘迫,随即又有点不信,沈榕策恼火起来,抓着她的手按向某处:“不信你自己来检查啊!”
陆瑶像是被火烫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挣扎:“你放手!”
沈榕策盯着她脸上的红晕,心情好了几分:“去跟他离婚,我以后不嫌你脏。”
陆瑶的脑子有点呆,在收到罗敏敏的照片时,她第一时间就给沈榕策打电话,却无人接听,第一个晚上,她没睡着,第二个晚上她依旧没睡,带着工作回家工作了一整夜,第三天,慕泽渊向她求婚……
她对白浩说,有的人费尽心机地谈恋爱,后来也没什么好结果,就像白浩和陆楠,她和沈榕策,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嫁给慕泽渊吧,她不爱他,他未必爱她,就这样吧。
白浩走后,她心有不甘地给沈榕策打了一个电话,只要他一句解释,她就会相信。但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瑶怔怔地盯着她,眼底酸涩了起来,她和他一起长大,从十四岁情窦初开,十五岁后分离五年,二十岁再次相遇……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呆呆地问:“这一个月,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