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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K县的前一晚,涛哥将自己带到田埂上说了些道别的话,两人坐在田埂间看着远处的夕阳,余晖洒满大地,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涛哥沉默了良久,转头伸手摸了摸陈一诺的头发,像一个家长一般安慰的开口说道,
“回去后好好生活,忘掉过去的那些不如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可贵,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不管曾经有过多么的糟糕,都不要对未来失去信心,未来就是个未知数,正因为它是个未知数,才会充满一切美好的可能,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满怀伤感,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而错过该珍惜的人,我看得出萧北对你的用心,一个男人能为了你不远万里,长途跋涉只为寻你,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得了,既然遇到了就好好把握。”
“可是我曾经伤害过他。”
“那又如何呢,人首先本就是自私的,哪能做到那么大公无私,总要经历过伤害与被伤害的过程,若是觉得愧对他,那以后就好好弥补。”
陈一诺叹了口气,看着远处渐渐落山的斜阳,良久说道:“可是我还没有真正放下,即使那个人曾经那么伤害过我,利用过我,可是在我心里,默默的喜欢了那么多年,终究是放不下的,我若是这么做对萧北是不公平的。”
“阿诺,任何事情都是有截止的时候,感情也是一样,也许等到有一天你理清了,放下了,一直等你的那个人说不定也离开了,那会很可惜。”
陈一诺的心很复杂,对于萧北,自己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他,可是若是再次错过,辜负萧北,自己应该会很难受吧?
“涛哥,你现在后悔从前吗?”她问,
涛哥望着远方,嘴角微微苦笑道,“我的人生,前半生有过辉煌的时候,更有过跌入深谷的地方,那个时候似乎已经疯狂于炒股中,对什么都不上心,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时候的自己满脑子里全是如何炒股挣钱,整个人的双眼和心都被蒙蔽了,一夜之间跌入万丈深渊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塌了,曾经站在天桥上常想,若是从这里纵身一跃,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解决了呢,可是想了好久,我不能把这烂摊子甩手推到我妻子和孩子身上啊,我是个男人,我得有肩负起这个家的责任。”
“涛哥,这次跟我回去吧。”
他淡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未来我一定会回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觉得我很委屈,如今还能活着这样生活,其实我早已知足。阿诺,谢谢你给了我再一次生存的机会。”
陈一诺听着这话,眼睛忍不住的酸了,这句谢谢又岂是自己能接受的,可是事情的真相到了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在K县火车站,涛哥和众人依依不舍的分别,萧北拎着陈一诺和自己的行李箱站在她身后。
朱旭没有回S市,他说他已经请了假,要在过年前去另一个城市,后来涛哥告诉自己,其实朱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他过世的妻子家乡,别看他平日里总是长把笑容挂在嘴边的家伙,其实他内心的苦只是他自己明白。
朱旭的火车先到,他笑着和大家摇了摇手道别,然后拎着行李箱离开,陈一诺想了想,快步追了过去,
“等一下,”
朱旭停下脚步转身看来,陈一诺走到他面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的挂坠替他带上,这是前几天去当地的一个寺庙求的,本来是给萧北求的,一直没给他,考虑了再三,尤其是刚刚看到朱旭离开的背影时,她还是决定把它送给了朱旭。
朱旭看着刻着‘平安符’三个字样,心头一震,感动的微微笑了,
“谢谢,我会一直带着它的,陈一诺,认识你,我很幸运。”他轻轻抱了抱陈一诺,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北对陈一诺说道,“他就是那晚你口中所说的很傻的家伙吧,陈一诺,他们都说好心的女孩必定好运,能那么用心把‘接近幸福’的机会传达给你的男人,一定要死死握在手边,别让幸福溜走了,因为它不容易。”
她看着朱旭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上了火车,虽然和这家伙只认识了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可是她知道,人生的每一次偶遇,每一个停在身边的过客,都不是没有意义,也许他们的驻留只是让我们明白一个又一个人生哲理,看着朱旭渐渐远去的背影,芸芸众生中,每个人应该都有他不忍直视的过往,可是我们依然在前行,带着痛的伤痕在前行。
去N市的火车停靠在车站,看着涛哥强忍的离别笑容,那里面的太多话语陈一诺都明白,她走上前狠狠抱住涛哥,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他时,又该到什么时候了,她依然犹记得第一次去电台时见到他的情景,可是时间和岁月太过沧桑,将人慢慢磨平。
“快上车吧,到了N市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或者给我发信息也行,我住的地方信号有时候不太好,但是应该还是能够收到的。”涛哥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那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写信也可以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不联系我们。”
“恩,好。”
陈一诺跟着萧北随着人群走去,最后,她想了想还是转身朝涛哥走去,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出来。
涛哥听着陈一诺的那些话,顿时愣在原地,良久,直到火车开动时他才缓过神来,他眼眶里饱含热泪的随着火车朝前追去,看着坐在窗户边的陈一诺和萧北,大声喊道,
“萧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火车朝着N市驶去,萧北转头好奇的看着陈一诺问道:“你对涛哥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谢谢我?”
陈一诺抿嘴笑了笑道:“一份本该属于你的感谢,我占居了太久。”
萧北明白过来,然后在陈一诺面前伸出手,似有讨要的意味,
“干嘛?”
“送我的东西啊,你刚刚送给朱旭一份,一定还有一份是送给我的,别藏着了,快拿出来吧,我会表现的很惊喜的。”他厚着脸皮索要道。
陈一诺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了,那日就求了一份,刚刚送给朱旭了。”
“真没了?”
“真没了!”
“陈一诺你······”
萧北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将身体侧身过去,背对着陈一诺,这女人居然把‘平安符’轻轻松松就送给了才认识几天的男人,那么自己呢?就这么不重要?还抵不过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家伙?萧北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就真的在她心里这么不重要吗?一点地位都没有?
陈一诺转头看着生气中的萧北,这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居然为这还吃醋,她不由的好笑嘴角翘起,看着萧北的后背,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曾做过那么多的傻事,甚至连高层晋升都不要,不远万里还要追到这偏僻的地方来,那日他追来的时候,早已满身疲倦,她都看在眼里,她本想用冰言冷语将他打发回去,可是在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自己还是忍不住的被感动落泪了。
涛哥对自己说,任何事情都是有截止的时候,感情也是一样,也许等到有一天你理清了,放下了,一直等你的那个人说不定也离开了。
朱旭刚刚对自己说,能那么用心把‘接近幸福’的机会传达给你的男人,一定要死死握在手边,别让幸福溜走了,因为它不容易。
若是有一天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离开自己了呢,陈一诺已经不敢想下去,那一定会比现在的自己更糟糕吧,想到这里,她伸手轻轻握住旁边的那只手。
当自己的手突然被握住的那一刻,萧北震惊的转身看过来,看着陈一诺微红的侧脸看向窗外,他是既生气,又好笑,更惊喜,他低头看着握在一起的手,内心激动的竟然想要哭,他红着眼眶转而握紧陈一诺的手,紧紧的握着。
到了N市,下了火车,萧北坚持着要送陈一诺回家,他一路拉着陈一诺的手便打了出租车,满脸的喜悦,上了车,犹豫了再三,转头笑嘻嘻的看着陈一诺问道,
“陈妖孽,你刚刚在火车上握住我的手是不是表示······”
“没什么意思,你别误会,我纯粹就是手冷。”
萧北一听,本来兴高采烈的脸上顿时布满黑云,“陈一诺,你什么意思啊?喜欢上我就直接说了呗,有这么难以启齿吗?车上那么多人你干嘛偏偏握住我的手啊?”
“那不是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嘛,就认识你一个!”看着前面司机大叔投来的好笑眼神,陈一诺真是羞愤,尴尬死了。
萧北可不干了,他咬牙启齿的的说道:“陈一诺,咱俩都睡了,你可别耍赖,事后不认账啊。”
陈一诺一听,急忙捂着萧北的嘴,脸跟火烧云似的,都不敢去看前面的司机大叔,一双眼睛怒瞪着萧北,
“谁跟你睡了,咱俩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做!”
萧北被逗得嘿嘿一笑,拿下陈一诺的手,挑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俩那晚啥都没做有些可惜了?”
“不,不是······”
萧北突然双手捧住陈一诺的脸,低头便吻了上去,然后一脸奸笑着说道:“你敢说,现在咱俩还没关系吗?还没做吗?大叔,你说,我和她有木有关系?”
司机大叔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个劲的开口附和道:“就你们俩绝对有关系,打死都有关系!”
陈一诺默默汗颜,红着脸别过眼去,该死的萧北,他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下了车,萧北替她拎着行李,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陈一诺停下脚步,转身从萧北手中拎过他的行李,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你这女人可真残忍,就这么把我甩下了啊?好歹请我上去喝口热茶啊。”
陈一诺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那个方块魔方递给萧北,萧北见状,脸色都苍白了,这是他曾经送给陈一诺的,看着上面已经拼接好的那枚红色爱心,如今她将它又还给自己是什么意思?真的表示再次拒绝自己吗?他惊愕的看向陈一诺。
陈一诺叹了口气,然后拎着行李箱转身离开,这种方式总该明白了吧?
“陈一诺,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想又拒绝我!”萧北的声音从身后苦涩的传来,
陈一诺愣在原地,半响,气得微微张口,转身看着面色难过的萧北,
“你这个笨蛋!傻瓜!看不明白什么意思算了!”
萧北震住,缓过神来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着生气中的陈一诺,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不是拒绝?那么你的意思是接受我了?”
“我都把拼接好的‘心’送给你了,你还假装不明白吗?萧大牌,你是不是故意非要让我这么说啊?把它还我!”
萧北乐了,急忙将它护在胸前,生怕被陈一诺给抢了回去,然后拉过她,抱住,哽咽道,
“送给我了,怎么能再要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心’好好保护!”
被萧北抱住的陈一诺,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出的这番话,眼眶微微红了,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背,谢谢你萧北,一直等着我,还没放弃我!
“呦~你们俩这是演的哪一部电影啊?《魂断蓝桥》还是《泰坦尼克号》啊?大白天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多有坏咱N市的市容啊!”
陈一诺急忙推开萧北转眼看去,只见阿黄,萌二,乔茵正站在不远处翘首看好戏来着,陈一诺脸色又一次红了,她擦了擦眼泪,看着这三人啜骂道,
“妹的,你们三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