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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采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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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黎雪的瞪得跟铜铃似的。

    面对黎雪突然的懵懂,季玄以扇掩面,仿佛不忍直视黎雪的“傻样”,被黎雪逼急,只得找死的来了一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副将……”

    事实上,黎雪仅比靳羲大两岁,季玄次之。

    闻言,黎雪的脸堪比乌云压顶,季玄深知黎雪的脑子也许不好使,但那四肢尤其拳头绝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连忙加一句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也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假如殿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话,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异国宫人身上……上一次你们不就察觉出这个‘敬公公’的不同寻常吗?”

    “那你说,殿下他是察觉出哪个地方不对了呢?”黎雪没发现自己竟也有与季玄正儿八经谈事的时候。

    “不要总是问殿下察觉到了什么,”季玄不耐烦了,恨不能用扇子去抽几下黎雪的脑袋,“而是要问问你自己这两次都看出了什么,才会明白殿下的心思,对他的举动也就不会奇怪了。”

    若是换成以往季玄在自己面前摇晃那把破折扇,还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疯言疯语”,黎雪早已一拳再添一脚的把季玄给撵跑,但今日是自己“有求于人”,也只好忍了。

    “我知道殿下此举事出有因,那也不至于要去给那奴婢帮忙打下手吧,弄的一身湿淋淋的,这是何必嘛。”黎雪不服道。

    季玄拽着折扇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痒,想要朝黎雪脑门打去让他开窍,但出于安全考虑,只得“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前额:

    “我前面才告诉过你,‘敬公公’不是奴婢,”季玄差点撞墙以死明志——再不要和对面的人的废话一句,“否则殿下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上面。”

    “那你这聪明人倒是说说‘敬公公’是什么人?”黎雪对于季玄那一脸的智商歧视甚为不满,虎着脸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季玄转过身去,目光再次投向荷塘中小船上采莲蓬的三人,“你难道一点也没发觉‘敬公公’与我们认识的某个人有点相似吗?”瞧见黎雪还慢半拍般愣在原地,只得举双手投降,“起风了,黎雪,你在这儿好好吹吹,这冷风有助于清醒。”

    说完也不等黎雪做出反应,甩头就走,还一路哼着小调,表示他看的开。

    ****

    “靳将军,看不出来,您还有两下子的。”红杏接过靳羲采下的一个又一个莲蓬,啧啧赞道。

    “这算什么,”慕容瑾撇嘴道,“将军一个成日在战场杀敌的人,如果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岂不让人看笑话!别说这采莲蓬了,依奴婢看就是敌人的胳膊,他也能毫不费力的给掰下来。”

    红杏当即花容失色。

    “一点不假,”靳羲没回头,慢条斯理的道,“我确实三下五除二掰断过敌人的胳膊。”那恬淡的语气,就好似掰藕一样容易和寻常。

    慕容瑾站在靳羲身边,比他矮了个头加脖子,强烈的感受着他的魁梧阳刚,强壮有力,却又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靳将军,恕奴婢代朋友冒昧一问,”慕容瑾忽然心生一念,想要一试,“姝儿被关押在大理寺,您可曾去探视?”

    “不曾,”靳羲头也不回,手上的活儿也没停,直白道,“大理寺在宫外,现如今我自身都是困兽一只,如何出宫?”

    “以陛下对靳将军的看重,想要出宫看望义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样只会让姝儿陷入险境,我不会这么做。”靳羲冷冷一句,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明日便是欢庆宴,靳将军可有准备?”慕容瑾见这不是路,只好换了话题。

    “准备什么?”靳羲转过脸来奇怪的问。

    “您明知道陛下是为您而设的宴会。”慕容瑾很想知道这个靳将军对苻缄软磨硬泡的功夫承服没有,又打算如何应对。

    “那又如何?”靳羲好似觉得这问题无趣,回过头去继续手中的活儿,满不在乎道,“陛下办他的宴会,我还做我的杞国俘虏,不会改变什么。”

    “靳将军如此说话,就不怕触怒龙颜,引火烧身!”慕容瑾有意加重了语气。

    “怕什么?”靳羲转过身正对着慕容瑾,俯视着她,沉声嘶哑的反诘,“什么叫做怕,‘敬公公’还请赐教。”

    靳羲目光中突然折射出的冷厉,让慕容瑾宛若被刺痛了眼瞳,慌忙垂眸,心下暗怪自己不该急于求成的试探,引起对方防备就得不偿失了。

    “奴婢失言,还请靳将军海涵。”

    “不要站在你的角度揣测我,你看不透!”靳羲淡淡一句,却宛如雷霆万钧,令人心悸,然而望着眼前垂首不语的“小太监”,心下竟涌起一丝不忍,他弯下腰,在她耳边放软了语气道,“下次扮男装记得找一身合适的,还有脂粉要擦干净,更别靠着人太近。”

    慕容瑾惊愕的一转头,却在那一瞬“撞脸”——与靳羲额头碰额头,鼻尖碰鼻尖的,就差唇对唇了!愣了片刻,慕容瑾猛然回神别过头去,恢复了原来的站姿,只是惊骇已让她忘了尴尬:靳羲说她衣服宽大,她没话说,临时找来的一套哪有那么刚好合身?但说脂粉没擦干净,怎么可能!

    自从决定男扮女装成太监,她就特意不上脂粉,每天脸洗得连红杏都说快脱层成皮了,并且很肯定的说没有半点“脂粉气”,而靳羲,居然能闻出她身上旧有的脂粉味?!

    靳羲也没镇定到哪去,直起的腰板没了之前的冷静,表情极不自然的左右四顾,好像在查看是否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转过脸来,还挨的这么近,让他躲闪不及;而红杏更是惊讶的以手掩口,心想还好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是自己,要换作旁人准得误以为某将军“重口味”有“断袖”之癖。

    “想必……莲蓬已够‘敬公公’回去复命,我告辞。”靳羲几乎不敢去想象慕容瑾此时的表情,垂头对着地面说道,“请把船划至对岸。”

    要不是碍着慕容瑾的面,红杏真是要笑出声来,她一面划桨,一面饶有兴致的观察眼前两个主子“五彩纷呈”的面部表情,终于“熬”到了岸边,靳羲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岸,奔回阁楼。与靳羲不同,慕容瑾倒没流露出多少“落荒而逃”的尴尬无措,她的心思被其他事情占据着,没闲情去注意靳羲的“反常”。

    “有什么好笑,还不快跟我回去。”慕容瑾瞪一眼还在原地窃笑的红杏,催促道。

    红杏收敛了笑意,让道恭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