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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恶少丧命有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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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恶少丧命有人喜

    “我只是同来的,并不晓得,这是邝公子的通房,来,你给大人说说。”胖子说着唤出屋里的丫头,自己则退到一边,不想卷进来。

    那丫头又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找来了昨夜跟着出去的小厮,还未说完,便听楼梯尽头来了几人,说着“大人来了”,衙役自然而然让了路。古阵也一起上楼来,想来方才是同梁祈一块儿的。

    “邝贵不见了?多久了?”梁祈一上来就问。

    “昨夜丑时初第二次回来,出去后便再没回。”那丫头声音弱弱地说。

    “没说去何处?”梁祈问道。

    “奴婢倒是问了几句,少爷想是心里不顺,一句话不说只是翻检东西,拿了银子便走了,想是输了银子吧。”那丫头低头说道。

    “城内赌坊都去查查。”梁祈回头吩咐那个衙役。

    “都找过了,先前就派了下人去看的。”胖子插嘴说道。梁祈皱紧眉头,回头看看古阵。

    戌时正,古阵没有同冷临去看戏耍,而是借口留下来帮助梁祈寻找邝贵。梁祈虽厌烦邝贵,但总要做做样子,他一个知县不能跟梁远侯相比,且百姓来报官,他也有职责找人,于是便集合衙役满城寻找。

    冷临同婉苏来到戏园子,又进了上次的雅间,此番没了古阵和梁祈,婉苏便也跟着坐了。

    “少爷,那姓邝的到底哪里去了?会不会被人给拐走了?”婉苏将茶摆好,问道。

    “赌坊、青楼,无外乎这两处。”冷临手指刮划着扳指,垂了眸子沉思,心想王取查这人的底细,若是晓得了他的作为,不知会如何动作。

    见冷临兀自细想,婉苏也不说话,便自顾看戏。仍是昨夜的班主,笑容可掬地上了台,一圈抱拳说道:“乡亲们,我珍珠班今儿是第二日,多谢捧场,多谢捧场啊。”

    大致还是那班人,安南人和昆仑奴皆表演了新的戏目,在看惯了关箱锯人等高难度戏耍的婉苏看来,这些都是小儿科。不过场内之人觉得新鲜,看得很是起劲儿。隔壁雅间也赞叹声不断,倒是婉苏和冷临这里较为清静。

    婉苏又蓄了几回茶,珍珠班已经演过了几个戏目,待到东瀛人上台时,场内气氛已经极为欢脱。那东瀛人仍旧同一身打扮,拿着把大刀呼呼喝喝,猛地砍向脖子,却哎呦呦倒地。,原来是失手,刀背磕到了头顶。幸亏是头顶,不然可就要受伤了。原来应大家伙的要求,东瀛人这一招极为精彩的表演还未看够,于是今儿个便又表演一番,哪想那东瀛人却失了手。

    班主赶忙上台将人扶下,边走边说:“大家伙见谅。”下面一阵嘘声,本想再看个热闹,却不想看不成了,便是嘘声一片。

    婉苏也跟着倒了喝彩,却见冷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上,直到那东瀛人被扶下去,仍旧盯着他的手臂看。

    接下来便是其他的戏目,来者俱都纷纷叫好,唯独冷临的雅间安安静静。

    “小婉,回去吧。”冷临见婉苏也对此没什么兴趣,便说道。

    “恩,昨夜少爷没睡好,今儿早些休息吧。”婉苏说着同冷临出了门,正见珍珠班班主一脸不悦地瞪着前面的东瀛人,沿着走廊匆匆往后院走去。

    冷临顺着走廊看去,见那东瀛人身材消瘦矮小,若不看身高五官相貌的话,倒也与庆元朝人相差不多。不似昆仑奴肤色黝黑,一看便是外族。

    冷临回到客栈时辰还早,古阵的房门紧闭,屋内并无声音,想来芷草已被送走了。因昨夜休息不好,两人用过晚饭便早早睡下了,接近天亮才听得外头人声嘈杂,间杂男人的呼喝声,一众人便来到房门口,猛地踹开了隔壁邝贵房门,听得里面女人的尖叫。

    婉苏本就和衣而睡,听到声音打开门出去看,却见冷临正着了中衣起身。

    “少爷,何事?”婉苏见冷临光着脚,忙过去为其找袜子。

    “我来。”冷临拿过来,婉苏又拿过衫子为冷临穿上,心道男人就是好,到哪里都不怕,不似女人,若是睡不踏实的话便不敢脱衣衫。

    想到此又去开门,冷临却在后面说:“莫出去,待我看看。”冷临说完起身穿了靴子,将婉苏扯到身后。

    外头闹哄哄的,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一众衙役围在邝贵屋门前,近的凑上前来瞧看,远的也扶着廊子的围栏抻脖子。

    婉苏躲在冷临身后,见隔壁古阵的房间却仍旧门扉紧闭,这般热闹都无人出来看。

    正听着,见古阵同梁祈匆匆上了楼,来到邝贵门口,梁祈说道:“都给我带走。”

    “大胆!你晓不晓得我是邝公子的朋友,你们不紧着找人,却来此捣乱!”胖子慌忙整理绶带,看到梁祈后首先大声喝道。

    “人已找到了,却只找到一半,闲话莫说,给我带走。”古阵同梁祈精神萎靡不振,均一脸的疲惫。那梁祈一身邋遢的便服,微湿的下摆侧面带着一枚草叶子。“将这女子也带走,一道带上衙门。”

    胖子已经蔫了,本来趁着邝贵不在睡了人家的丫头,便是心里没底,此时见梁祈一脸威严,心里莫名虚了下来。

    古阵迷迷糊糊想来是喝了不少,站在梁祈身后听了这半天也明白了,揉揉眼睛看着胖子和那丫头被带走,这才走到冷临面前,边说边往屋里走。“那邝贵找到了,已被分尸,头首分离死在河边,头却找不到。”

    “啊!”婉苏虽已经习惯了见人命官司,但对头首分离还是有些忌惮,想那日追杀自己的仇家便是这般死法。

    “昨夜同梁祈喝了一宿,今早衙役来报。”古阵打量了一下屋子,又说:“昨儿的戏耍可好?可有精彩的?”

    “在何地发现的?”冷临料到王取必会问。

    古阵说道:“就在大兴外的河边,头被割下去了,身上被洗劫一空,连绶带上的玉石都被抠了下来,只剩一身衣衫。叫那当日跟随的小厮去认,正是邝贵。”

    “昨夜你喝了一晚?果真是同窗叙旧。”冷临笑道,婉苏准备了茶水以备古阵解酒。

    古阵接过来,不自在地抬眼看了一下婉苏,又想起那日的梦,赶紧喝上两口装作若无其事。

    “多年不见了,当年在书院的同窗,没想到在此做了官,也是缘分。”古阵心想不过是个梦,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便释然了心情正常说笑。“不说了,闲来无事,戌时才有戏目,小婉,跟我去衙门瞧瞧热闹?”

    未等婉苏说完,便听冷临说:“小婉留下,今儿我要考校你学问。”

    婉苏看看古阵,本想跟去打听下八卦,见冷临发了话,便扁扁嘴“哦”了一声。

    “我去瞧瞧,你们歇着吧。”古阵起身整整衣襟,二话没说便出了门。

    “少爷,您觉不觉得古大人有些怪怪的,芷草姐姐是被送走了吗?”婉苏将房门关好,双臂拄在桌子上问。

    “定是被送走了。”冷临将笔洗系上绳子,又道:“他本就是个怪人,你莫理他。”

    婉苏面上不显,心里却说你冷临不就是头号怪人吗,古阵顶多算是活脱好动罢了。

    “少爷,奴婢可不可以不悬着这个,腕子都酸了如何给您端茶倒水。”婉苏见那笔洗便是一脸官司。

    冷临不理,将婉苏架好姿势之后,自己便在一处展纸书写。婉苏鼻尖又见了汗,腕子也酸痛难耐,想起那些头悬梁锥刺股的书生,晚睡早起地玩了命地读书写字,想来比自己更辛苦。不过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登了龙门,可就是加官进爵了,所以人人都挤这独木桥。

    寻思间去看冷临,根据古文功底及前后文猜测,应是在写汇报。再一细看,是写给王取的,正是在汇报邝贵之事。

    “少爷,关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可是那邝贵?”跟久了冷临,虽未听到他确切说过,但也影影绰绰听了一些,也知道王取命冷临私下里查探关碧儿未婚夫婿的底细。冷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此番向王取汇报邝贵之事,那这邝贵多半便是关碧儿的未婚夫婿了。

    冷临抬起头,将写好的纸张折好,准备派人送去给王取,听婉苏问起,便点点头。

    “如此一来不必嫁给他了,甚好。”婉苏松了口气,虽未与关碧儿又过多的交往,但还是从心底里希望她过得好。关碧儿是个善良的人,应得到好报。

    “你这是幸灾乐祸?这可死了人的。”冷临点点婉苏,笑着走到门口,叫了跟着的下人,耳语几句便将信件给了那人。婉苏没听清,只听到“快马”二字。

    “若是关大小姐嫁了他,怕死的便是她了,即使不是被杀也是被熬死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完了,日日独守空房,看着家中妾室通房越来越多,男人又在外头花天酒地,找什么扬州?”婉苏皱着眉头细想,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

    “扬州瘦马。”冷临走回来,见婉苏一脸的幸灾乐祸,补充道。

    “对对,就是扬州瘦马,少爷您懂得真多。”婉苏调侃道。

    冷临张张嘴,想为自己辩白,却又不知说什么。从小到大,自己接触的女子便是母亲,之后便一直跟着冷管家,也只有这一个下人。上司也送过女人来,都放到旁的院子,冷临不习惯接触旁人,久而久之,都晓得他的脾性,便不再送人了。之前送来的也都找了别的去处,冷关家将其他无用的院落锁起来,只留着冷临这一个院子。

    冷临想说自己并不是酒色之徒,可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同她解释,见其也不是认真的,便也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奖励外星人的长评,今儿三更,每三小时后更一次哈。那么,大家要不要给外星人些夸奖,鼓励鼓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