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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一曲流觞泪,流一脉思故情。
“申科,事情转变得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甚至令人窒息。由超好的朋友瞬间变成了好朋友,继而由好朋友逐渐变成普通朋友,终至路陌,就连偶然的碰面都显得别扭。这其中的落差,又有谁能够体会得到呢?”
申科注目着我的眼睛说,“弟,我隐约能够感受到。”
我默默地点着头,哽咽道,“还好,是高远免去了我现实的孤独,将我从悬崖边上又拉了回来,为的就是亲手将我推进孤寂的深渊。”
“什么?!弟!我没听错吧?!”申科的面部表情猛地不安起来。
我淡然地点头示意,“且听我娓娓道来。”
深秋时节,北风携着漫天的枯叶席卷了整座校园。叶海无涯,将灰暗的水泥板铺成了一片金黄色,其深度可没脚踝。
今天大扫除,我不幸地被分配到了清洁区,高远亦是如此。
美好的景致无疑给劳动者带来了沉重的负荷,然而大家却热火朝天,彼此拿着扫帚PK,闹着、玩着、乐着、不停地劳动着……
高远刚忙完他那边,接着就马不停蹄地来忙我这边。这一幕,使得同班同学很是好奇,他们以吃惊且羡慕的表情回应了我和高远之间的深层关系。
高远一边扫着树叶,一边试问道,“咱们寝室都谁还在?”
我绷着嘴,十分不爽地回答说,“有陈轩雨、海继亮和程旭,并且,陈轩雨和我已经不是同桌了,是前后桌,我在前、他在后。”
高远微微低着头,叹了口气,关怀的口吻提醒道,“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和海继亮、程旭那俩家伙保持距离,听到了吗?”
“哦、好。”此刻,我就像个孩子,被动地接收一切命令。
他接着嘱咐,“生活上,一定要合群!如果实在很为难的话,那就做好自己!知道了吗?我会时常去你们寝室看你的。”
“哦、好。”
“离开了4个……”高远默默地计算着,“你们寝室又进来了4个什么人?”
高远问到这个问题时,我就来气。
我气急败坏地回答道,“又进来了4个爱抽烟的!真是烦死了!寝室整天烟雾缭绕的,想让他们去阳台抽,我和陈轩雨也不敢说。”
高远听后,异常吃惊,眼神中掺杂着担忧。他定了定心态,坚决道,“不怕,我去帮你说!”
“别!这样,不好吧……”其实,我是怕他们打起来,更怕高远因我而受伤,我的思想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没事儿,交给我处理。”话音未落,高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当晚,高远单枪匹马地果真来了我们寝室,一场陡然却又有所预判的男儿血战即将爆发!
那时,寝室烟雾正浓,除我和陈轩雨之外,剩余6人摆出各种酷酷的抽烟姿态,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其中,海继亮最出格,兴奋地差点把床板掀掉。
高远恰在这时,默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我和陈轩雨二人都注意到了他,愤怒的眼神如黑夜里饥饿的雄狮。
“呦?寝室长来了!这是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来!抽根烟,消停、消停。”他们中,程旭第一个发现了高远的存在,一边略带讽意的寒暄道,一边虚伪地走上前去让烟。
高远纹丝未动、表情转而变冷。
海继亮接话道,“你笨呀!咱们寝室长不抽烟!你什么时候见寝室长抽过烟?”
“哦!对对对!我居然给忘了,你看我这记性。”程旭愈发地虚伪,“才分开多久?我就忘性这么大。”
只听高远沉稳地说道,“程旭,带着朋友们去阳台抽烟,室内烟气太重!”
“哼……”程旭低头暗自笑了笑,食指扣了扣鼻梁,不屑一顾地回应道,“这算是命令吗?你·他·妈还真当你是寝室长啊?!哈哈哈哈……”
瞬时,群狼乍起。其中一人的烟头从指间滑落在了地上,并且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以1/4圆弧左右摆动。他口里质问道,“你哪来的?”
高远没有回答他,海继亮见状,捏着低低的哑腔提醒高远,“喂!老大问你话呢!”
程旭离得最近,他凑到高远面颊一侧,冷冷地说,“别让我们老大难堪,Boy!”
“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了,带着朋友们到阳台抽烟。”
高远还是那句话,惹得他们所谓的老大一屁股从床板上站了起来,径直冲高远走来,一路呵斥道,“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只鸟?!”紧接着就是一记重拳。
高远躲闪迅速,猛地跺出一脚,重重地跺在了他们老大的腹部上。老大痛苦倒地的霎那,众人呆滞约三秒钟,三秒后,便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高远一人被六人群殴,而高远的矛头却直指他们老大一人。
陈轩雨被这一幕吓哭了,经常爱哭的他,哭泣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手无举措地跑过去欲要劝架,不料,被他们老大挥拳时,一肘给击翻,鼻孔处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他们老大怒得像头疯牛。转身,拎起我的衣角,恶狠狠地冲我吼道,“你·他·妈也想来掺和?!”抬手的刹那,被程旭和海继亮给喊住了。
“老大!住手!”
程旭和海继亮二人同时冲他们老大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一场血战意外地平息了,而我也免遭了被打的厄运。
“走,阳台抽烟去。”程旭无力地对兄弟们说道。
事后,高远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我紧随其后,跟着冲出了寝室门;他们六人中,受伤的仍在抱怨、谩骂,没受伤的嬉皮笑脸;唯有陈轩雨坐在自己的床板上小声啜泣着。
“高远哥……”走廊内,我飞速跑到高远身旁。
高远满脸是伤的扭头看着我,勉强地笑了笑,爱怜地说,“你鼻孔出血了,赶紧拿纸擦一擦。”
“奥,我不要紧!倒是你……”
高远还没等我说完,就抢先说道,“我想去操场上吹吹风,要一起去吗?”
“要!要!”我噙着眼泪,十分肯定地答应了这头为我付出如此惨痛代价的熊。
搀扶着他受伤的身体连同满足的内心,在落叶纷飞的操场上,绕着人生的轨迹,周而复始,争取走出史上最圆的圈圈。
翌日,寝室那六人带伤来到学校,就连当时没受伤的也受了重伤。他们青一块、紫一块,还得面带微笑一个挨着一个地向高远赔不是。
高远疑惑地愣住了,我也费解了。他们只是一味地道歉,说完就走,即便让人看起来很虚伪,却又表现出不得不道歉的样子,仿佛牵线的木偶,被什么人给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