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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再睡会儿吧,太医说您要好好休息。”丫头拿着披风跟在如烟后面,担忧的喊着。
“本宫没事儿,本宫要去看看二阿哥。”如烟神游一样,脸还是很苍白,走起路来就好像是在飘着一样。
“主子,皇上刚才过来交代了,让您尽量不要去二阿哥那边,那边有太医在呢。”丫鬟说的有些犹豫。
“什么叫不要去?本宫要去!”
“站住!”
君落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如烟穿的单薄,还有身后拿着披风跟着的丫鬟,又着急,又气愤。
“皇上吉祥。”丫鬟抱着披风跪在了地上。
君落走过去,扶着如烟,摆了摆手:“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孤已经叫了太医在那边全力医治了,你去了,也没用。”
“可是,皇上,二阿哥是臣妾心上的肉,臣妾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受苦啊。”如烟挣扎着,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也是孤的阿哥,孤跟你一样的感受。”君落无奈,抬头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还有无力感。
就算是太医真的医治不了,要了他们的命又能如何?
只能解一时心头之恨,难毁失子之痛。
“求皇上,让臣妾进去看看吧。”如烟拉着君落的手臂,好似在哀求一样,声音喏喏的,听起来就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梨花带雨的脸庞,虽然苍白无色,但,看着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动人,虽然发丝很凌乱的贴在脸上。
不得不说,脸蛋长的漂亮,就是能够遮丑。
这么执着的如烟。听了这话,君落心里不禁一肚子的火气,好歹都是为了她好。
“行了,你给孤回去好好躺着,你看看你的脸,白的好像一张纸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你想要让孤一边担心二阿哥还一边担心你么!”
君落的声音低沉,有那么一丝的愤怒,但是。听在心里却是满满的关心还有温暖。
“是,臣妾谨遵皇上的旨意。”
如烟无奈,抬头双眼盈满了泪水。看着君落,无奈转身,让丫鬟扶着自己重新走回了寝殿。
看着如烟的样子,君落心有不忍,但还是决然的往二阿哥的住所走去。
“皇上。”福安公公连忙在后面轻声叫唤。
“何事?”君落皱眉。背着手停下了脚步。
福安公公上前,弓着身子有些犹豫,掂量再三还是说道:“皇上,孙太医说二阿哥这次的天花跟往日的都不同,病情有些奇怪,虽然说传染力不强。但,为了皇上的安危,还是请皇上留步吧。”
“放肆!你竟然开始管控孤的行踪了!”君落怒吼。刚才心里压抑的情绪,这下全都洒在了福安公公的身上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福安公公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极其有诚意的说道。
“哼!”君落冷哼了一声。还是径直往旁边的亭台内走去。
福安公公只好跟随了。
二阿哥住所,厅内。太医们在那边安静的研究者方子,每个人的动作也都是极其迅速,他们都是在争分夺秒的保命,眼瞅着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若是今日,他们再研究不出对二阿哥病情有利的方子,这几个人的命,估计都难保了。
他们心里自然也都清楚,二阿哥是后宫之中现在唯一的子嗣,当时,皇上的兴奋,恨不得直接昭告天下的那种气魄,让他们身上都有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皇上驾到!”
正在苦心钻研,听见唱诺声,太医么手一抖,全都站起来,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万岁万万岁。”声音不高不低,他么也都有分寸,不能影响到里面二阿哥休息。
君落冷脸,摆了一下袍子下摆,走进去盯着寝宫外站着的丫鬟,想要进去,但,脚步却不听使唤。
“二阿哥的情况怎么样?”君落声音不高不低,有些沉闷,整个殿内,都有种被压迫的感觉,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孙太医抬头,看着皇上黑着的脸,皱了下眉头,还是老实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已经用方法给二阿哥降温,身上的水泡也已经用了止痒剂,但,用药方面,二阿哥的身体一直都在排斥,恐怕,这天花,一时半会儿还是解不了。”
“哼,你们是不想要命了么?”君落听后,心头一紧,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声音说出来,都没有平时那么顺畅,那么有气魄。
“皇上,请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会研制出治疗二阿哥的方法的。”孙太医连忙说道。
这君落一直以来做事都是说一不二的,就算是要了他们的项上人头,从宫外再找几个医术高明的进来,不是什么难事儿,孙太医也是着急的要命,其他的几个太医,跪在那边,额头上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孤已经给你们三天时间,还有一天,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二阿哥,如果明天,二阿哥还没醒过来的话,你们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君落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直接甩头走开。
未央宫。
梳妆台前,莲心安静的在后面给舞歌梳着发髻,一声不吭,舞歌坐在那边,手上攥着手腕上的血玉,心里慌张的感觉,好似有石头压在胸口一样,但又觉得有冰凉的长蛇缠绕在自己的脖颈处,难以喘过气,觉得气压低极了。
那么年轻的小生命,在她的面前不停的晃呀晃,这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是会不舒服,会难受,会担心,会心疼。
舞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也会生病,然后老死的吧,想着想着,抚摸着自己还青春的容颜,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主子,您一大清早,怎么又叹气,昨晚您睡得早,今天起来脸色看起来很不错的呢。”莲心微微皱了眉头,拿了一支素净的发簪给舞歌戴了上去,一头精神的祥云髻便栩栩如生的在铜镜前闪耀着。
“行了吧,就算是精神,也是你这巧手,不都是你给打扮的出来的么.”舞歌苦笑,看着莲心,还好有莲心每日陪着自己说话,有时候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这后宫,呆着才感觉没那么憋屈,没那么难受。
“那也是主子您生的水灵,这天香国色,我随便打扮一下,都有灵动的美,出去一定会艳压群芳的。”莲心笑眯眯的说着。
“行了,一大清早,你的嘴上好似抹了蜜糖一样,这么甜,甜的让我有些发腻啊。”舞歌笑了笑,然后站了起身。
看着窗外的景色,满园的冬色,落在地上的叶子被西北风刮得刷刷的响,就好像是人的生命一样,从一开始的发芽,到成长,到最后的茁壮,不断的成长,也在不断的衰老。
但,老天爷,二阿哥才开始发芽,他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命,茁壮成长,你不会忍心就这样剥夺他成长的权力吧?
“主子,你怎么了?皇上一早走的时候,说了过来跟您一起用早膳。快收拾一下出去吧。”莲心拉了拉舞歌的袖子,轻声说道。
“一晚上又过去了,二阿哥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舞歌皱眉,真想过去看看。
“主子,有皇上在,二阿哥一定会没事儿的,您就不要担心了。”莲心无奈,他们主子就是这样,自己的身子都不照顾好,还要去管别人,想想昨天,在长廊,若不是皇上让人抬了步辇回来,指不定还发生什么事儿呢。
想想莲心现在心里都还觉得后怕,可是她主子,却浑然不把它当回事儿。
可惜了,主子担心别人,丫鬟担心主子,莲心心里压着很多话,却也都不敢说,生怕说了出来,主子会生气。
可有些事情,到底还是旁观者比较清楚一些,舞歌心里就是在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能看透,也不会做出来。
这才是莲心担心的地方。
眼瞅着三天过去了,在储灵宫的每个人几乎都是掐着手指数过来的。
但太医那边对于天花的解决办法还是没有研制出来,孙太医急的天天合不上眼。
如烟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急如焚,每日以泪洗面。
君落也是焦急,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孙太医连允赐的血都采了。
“这也算是最后一个办法了,从血液中如果不能检验出来的话,我们,就…”孙太医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情绪,看着试管中的血液,眼神中有些肯定。
“孙大人,二阿哥的病情这么古怪,不说,万一咱们要是真的研制不出来,皇上是不是真的要了咱们的命?”胡太医在一旁,放下了手上的药材,眉头蹙的紧紧的,他才刚有了一个宝贝孙子,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身体健康,还不想死。
“是啊,孙大人,咱们素日,为宫里做的事儿也不少,而且,孙太医您怎么说也是太医院的总管,皇上应该多少有些顾忌的吧。”
“你们说这些有何用,不管是我还是你们,医治不了二阿哥,结果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