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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冷笑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洛登叹了口气,道:“没有。(? ”
坐在他身边的白寨主道:“卜鹰他,莫非真的已经被,被害死了?”
杜仲大声道:“不错!我等确实骗了众位,卜鹰二当家的早就遇害身亡了。”
阿卓眼中杀机一掠而过道:“好一**人,终于肯承认了是吗?我这就为卜鹰二当家的报仇!”他措唇为哨,屋外忽然亮起团团火光把屋子包在中间。
万兴惊道:“阿卓,你想要干什么?”
洛登站起身子,淡淡道:“自然是想灭口。我和杜少寨主自不用提,各位嘛,恐怕也难逃一死。今晚过后,玉龙谷便是黑水寨的天下。大家的族人也只能他次旦的牛羊,任人宰割。”
白寨主拉着阿卓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阿卓笑道:“只说对了一半。大家之中若有人肯归顺我和次旦寨主,我们还是可以留他一条性命的。”
万兴一拍桌子,目眦欲裂道:“阿卓你是不是疯了!次仁他们可是想把咱们的族人全卖出去啊,你难道这点良心都没有了吗?”
阿卓淡淡道:“卖的是你们的人,次仁答应我会让我们寨子和黑水寨共同接受玉水寨和玉龙谷,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一个寨子太少了些。”
洛登道:“害死卜鹰大哥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阿卓淡淡一笑,道:“正是在下。他既然找到了我们私藏兵器火器的地库入口,我怎能容他活命?”
杜仲咬牙道:“好一头无情无义的狼!你真卑鄙!”
阿卓道:“那又怎样?总好过任人宰割的羔羊。”
万兴道:“你别得意,我们这么多人,大可以在他们攻进来之前先把你拿了!”
阿卓道:“今日的酒肉里下有剧毒,你们虽然吃的不多,但也足够。只要你们一用力,毒就会作。自己看着办吧,何况即使我死了,只要能为族人换来大好的前景,又有什么关系?”
项重华忽然从后面走到他面前,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阿卓扭过头,只觉眼前这小厮一双虎目里隐藏着摄人心魄的威势,不禁心中一沉,故意大声道:“我还不是再多给你们一些考虑的时间?”
项重华淡淡道:“不必。请!”
阿卓的手心里渗出汗来,终于一咬牙,高声道:“动手!”
木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众全副武装的勇士纷纷涌进房间,四把雪亮的腰刀却齐刷刷地架在了阿卓的脖子上。
阿卓瞪视着周围的勇士,吼道:“你们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放着敌人不动抓我干什么?”
项重华从容地擦干净脸上的黑色颜料,道:“阿卓,你输了。”
阿卓瞪着项重华,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笑,道:“你就是项重华?”
伪装成万兴仆从的陈杰怒道:“大胆贼人,竟然敢对储君直呼其名,你算什么东西!”
众寨主和其亲信主事虽身处滇部,但也有不少知晓雍国太子项重华,乍听得眼前这高个少年竟是项重华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万兴率先向项重华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洛登、杜仲也接连用最高礼节致敬,其余人相互一望,也纷纷行礼,口呼祝词。
项重华谦和地向众人回礼,道:“重华千里迢迢来至贵谷只为寻一挚友,没想到中途却被奸人所害险些丧命,幸得玉水寨寨主和少寨主施以援手才化险为夷。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份天大的恩情。重华已经做好安排,在平息这场混乱之后,便将众位的族人逐渐迁出此苦寒之地。”
众人知晓次仁次旦的阴谋后心有余悸,均不做声。
项重华望了一眼万兴,万兴心领神会,排众而出道:“万家寨多为祁人,对外边的生活较为熟悉,我等愿先为谷中众位父老乡亲探探路,待一切顺利了再把大伙接出去。”
杜仲也笑道:“这等造福于众的事情我玉水寨就更不能落后了,万伯伯,万大哥,咱们齐心协力,定能为大伙开辟一个新天地。”
众人不禁为之动容,想起平日对万家寨的轻视和排挤,皆愧疚不已,纷纷向万兴、万瑞表示感谢和歉意。
项重华提高声音道:“但重华还有一事需要和各位寨主和当家的商量。”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恭敬地竖起耳朵。
项重华道:“这次迁徙的费用由天下富韩无欲侯爷资助,但做为条件,以后这山里的火参、雪莲只能卖给韩家,不过大伙放心,韩家的收购价钱比以前的要高五倍。当然,若有异议也可提出,哪位不同意,请现在就告诉重华,大家凡事好商量。”
众人听闻收购价竟如此之高,哪里还有不满意,各个喜形于色。
和万瑞少寨主隔了一个位置的少寨主模样的青年站起道:“那个韩什么欲的肯不肯收皮毛山货?咱们玉龙谷的猎物虽然不多,但东西绝对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项重华笑道:“韩侯爷的眼光毒得很,不过只要能过了他老人家的关,自然是多多益善。”
阿卓忽然暴出一阵大笑,架在他脖子上的兵仞立即又多了几把。
项重华淡淡一笑,道:“阿卓寨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阿卓叹了口气,道:“自从我当年被次仁寨主从狼口里救出来时,我便回不了头了。”
项重华也叹了口气,满酌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双手奉上一杯道:“重华最敬重的便是知恩图报的义士,无论你我是敌是友,重华都当浮一白。”
阿卓接过一饮而尽,向项重华行了一礼,道:“储君为人着实令我心悦诚服,只叹相见恨晚。”又叹了一口气,道:“兵卒既然已经易主,这酒菜里也未曾下毒了。”
项重华又饮一杯酒当做默认。
阿卓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项重华道:“从昨日在寨门口见到寨主换了一身新衣时。玉龙谷气候寒冷,莫说男人,就算是女子也很少更换外套,但你却把只穿过一日的衣服换了,可见这衣服上沾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杜若故意在你面前称鞋底沾上了血也是为了试探你。血渍即使粘在鞋底上也总会被蹭掉的,只有当时做贼心虚的你才会被这种话骗过。”
阿卓道:“杜仲把我叫到一边并提及地下兵器火药也是你们故意的吗?”
项重华点点头,道:“是为了引得你心生疑惑,派人去改动地下密室的入口。为了控制那些自投罗网的属下并从他们嘴里套出你们的阴谋,我们给他们下了蛊毒并许以重利。”
阿卓由衷地道:“在见到储君之前,我只以为息丽华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但现在我却很好奇,如果你们两人针锋相对究竟谁会赢。”
项重华道:“你错了。想出这么多智计的不是我一人。重华屡次化险为夷靠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身边肝胆相照的朋友。”他深情地望着秦非,望着赵毅、陈杰以及杜仲、洛登……最后向众人一揖到底,道:“重华最引以为豪的便是有各位这样的好友,有你们在我身边,无论是息丽华还是整个天下,重华都一定不会输!”
阿卓仰天大笑,道:“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服了您。”他的目中忽然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冷冷道:“就冲您这番话,也值得我寨用雍国的礼仪年年祭拜你。”
赵毅跳出来吼道:“放你的狗屁!信不信老子先祭祭你!”
项重华的双眼却微微眯起,道:“重华愿闻其详!”
阿卓沉吟道:“我虽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听得的,但你们想必早已知道黑水寨地下埋有宝藏。”
项重华道:“虽然只找出一处,但这地下恐怕还有其他兵仞。不过再好的兵仞若无人可使也是枉然。”
阿卓淡淡道:“你错了。”
项重华道:“哦?”
阿卓道:“兵器真的只有你们见到的那么多,息丽华可没有能耐弄到很多兵器。但是火药,并不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