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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冰冷。“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打我的小厮,把我堵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薛蟠笑着走上前来,见林泽眼中满是冷意,一张小脸却愈加的可爱可怜,心里不禁发痒,只无赖地说:“好兄弟,怎么拿这话来说。分明是你这小厮欺人太甚,瞧他一脚,差点把我的家丁命儿都去了大半。如今,他不过挨了一棍子,不妨事的。”
林泽冷哼一声,眼前这人当真会睁眼说瞎话。之前的那个家丁哀哀地说着被长安踢得半条命都没了,如今还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可长安虽说只挨了一棍子,额角的血却不住地流。见长安脸色越发惨白,林泽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如今我的小厮也受了伤,你若说你的家丁也受了重伤,不若我们一同去医馆,再去衙门报案。”
薛蟠听他如此说,心里只笑这孩子到底年纪太小,不识人事。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他手心里,怎么会叫他再挣脱出去呢。可见林泽紧挨在那小厮旁边,他也不得手,转念便道:“好极好极,小兄弟这样的话再合适没有的。”因对身后的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扶了这人去医馆,我们随后就来的。”
林泽见他脸上虽笑着,可眼里都是淫.邪,心里不免作呕,可眼下情形却不容他多想。只点头道:“我也要去医馆,若……”顿了顿,看着薛蟠油光满面的一张脸,林泽别开目光淡淡地说:“若公子你也要去的话,不如一起罢。”
这话说得虽不甚合薛蟠心意,他如今一心只想着碍眼的都扫清了,恨不能现下就抱着这小公子亲热亲热。可瞥一眼半死不活的那小厮,心里也犹豫了。他虽不怕人命官司,到底不能胡乱生事。金陵城中,薛家最是富贵的,等闲不敢小视。可说到底,他吃了官司也不讨好不是,不若一同去了医馆,想必在医馆里行那等艳.事也别有一番情趣。
一时便腆着脸陪在林泽身侧,又是说话又是谈笑,林泽虽不肯搭理他,他倒也自得其乐,一个人谈笑间还时不时地想要把手往林泽身上放,只是被林泽不动声色地避让过去几回,也自觉无趣,暂且收了手。
待到了医馆,只见医馆上书“杏仁堂”三字,笔力遒劲有力,很有风骨。林泽目光微微一闪,心下想到:这样的一家医馆,只是见着这牌匾上的字迹也能想到馆中大夫是怎样的人品,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又瞥了一眼笑得眼不见眼的薛蟠,林泽敛下眸子,哼,若你这呆头要混来,我可也饶不了你。想罢,脚下动作却不慢,紧跟着抬着长安的那两个家丁走了进去。
见林泽这样配合,薛蟠心中倒很自得。只是没等他自得太久,抬头一见这医馆的名字,霎时好心情就去了一大半。
要问这是什么缘故,原来这薛蟠的父亲原是商人出生,祖上又曾在太上皇行事之时立过功,后太上皇登基,少不得论功行赏。因他薛家朝中无人,便聊赐了一个紫薇舍人的名号给薛父。着他领内务府帑银,又挂在户部名下。这薛父平日里对薛蟠管教甚严,轻易不叫薛蟠任性胡为,可薛蟠如今八岁大的年纪,正是成日里淘气的时候,又因母亲素来溺爱,手下小厮家丁俱不敢来管他,一味任他胡作。在金陵城里,只仗着银子来欺人,别人都不敢说。
独金陵城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开的是医馆,做得救命之人的功德之事,那坐馆的大夫却是和薛父私交甚笃。一时若有听闻薛蟠任性妄为的,便打发了小童往薛府上报信,为此事,薛父没少教训薛蟠。故而薛蟠对这“杏仁堂”越发不待见,虽不好口出恶言或是背地里使坏,却也是能避则避,少往这里来的。谁知今日,他不过少看顾一眼,这群没心眼子的东西就把人给领到了这一处!
又想着,他今日这事若叫父亲知道了,回去少不得要挨上一顿板子,这还是往轻了说的。若要母亲庇护,他又着实拉不下脸来。抬头见着门口迎客的小童,薛蟠脸上一僵,连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心思也都渐收了起来。
林泽一心着急长安的伤势,进了医馆便拉住一个小童,只道:“你们医馆里治外伤最拿手的大夫可在?且叫他出来看看这人的伤势罢。”
不多时,那小童便领来一人。年纪看着也不过四十上下,一身清俊倒也很配得起这医馆大名。虽不比林如海清贵俊雅,却也别有一番风采。林泽站在一边,看他为长安把脉看伤,从头到尾也没发出一丝的响动,就怕惊了大夫。
待大夫去一边写方子,林泽忙走过去问道:“大夫,他可有危险没有?”
那大夫瞅了一眼林泽,见他脸上十分焦急的神色,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便温声道:“原都是皮外伤,不过打在头上,少不得要有些不好的。”见林泽瞪大了一双眼睛,隐隐有些惊怕的样子,忙安慰道:“只是既送来了这里,却很不必担心的。”
林泽便一揖拜倒,口中只道:“劳烦大夫您多费心了。”
“这是哪里的话,许大夫的医术放眼整个金陵城也无人能出其右。”说着,薛蟠便走了进来,见是许大夫看伤,心里虽然有些忐忑,脸上却还是带着泼皮似的笑。又见许大夫不作声,林泽也只看着那小厮的伤,便探身过去道:“好兄弟,他必没事的,你且不必为此担心。要我说呢,这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你看你这小厮,少说得要养上个十天半月吧。”又笑着说:“依我的意思,你是外来的人,在金陵城里怕还没地儿住呢,不如就去我府里罢?”
林泽无声冷笑,抬头见薛蟠眼中的打量,心里有气,嘴上却仍旧说得温和,只道:“我原是来金陵看亲戚的,哪里能叨扰到你的府上。纵是要留在金陵这处看伤,也是要去亲戚家里住着,再没有去别人家里的道理。”
这话一出,却把个薛蟠给急坏了。只想着:这下可糟了!原来这小公子是来走亲戚的,呀!眼下可真真儿的骑虎难下了,他一心只想着把他身边的人都打发了,那这小公子眼见着才四五岁的模样,哪里敢说个“不”字呢。可听他说,他竟是来走亲戚的,薛蟠心里一时没了底。却又不死心地问:“你那家亲戚姓甚名谁,住在哪一处呢?待你这小厮吃了药敷了伤,我也送你们一程子罢。”
林泽听罢,便道:“我原不是金陵城里的人,那亲戚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怎么去,只说不出来罢了。”又见薛蟠有话要说,忙道:“很不必劳烦你来送我们,我只等他醒了好一些再动作,不然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薛蟠听了,心里大有些不舒服,又见林泽这般的模样,心中到底难舍。想到若今日一别,他日必不能得手了,气闷上涌,突生一计!便看向一边的许大夫急道:“许大夫,我和我这小兄弟往后面拿药去罢!”说着,也不管林泽挣扎,猿臂一捞就把林泽给拖拽了出去。待许大夫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
许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反应的长安,又想起薛蟠往日里的德行,见林泽一身穿着和出挑的长相,心里已经明了大半,登时把脸一沉,“这是不是你大爷打下来的?”
家丁们见他如此神色,哪里还敢说话,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许大夫越发地生气,只拿住同来的一个家丁喝问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还不肯说!”
那家丁原就不是能守得住话的,哆哆嗦嗦地就把实话给招了,气得许大夫大骂道:“都是你们这起子泥腿子没成算的狗东西,成日家的挑唆着哥儿和你们出去胡吃海混,闹了大的官司只当万事皆能摆平,也不怕来日有大老爷要领了你们上公堂上对簿呢!”因见薛蟠不在,便气哼哼地问道:“你大爷又往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家丁们对视一眼,便有一人低声回说大爷拽了那小公子往后面去了。听闻这话,把许大夫气得简直要跳脚。只骂道:“待我去了,等回来才叫薛老爷揭了你们的皮,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如此!”说罢,就往后头去了。
却说,这医馆后院原有一处单独辟出,专种珍稀草药的,一应都由许大夫亲自打理。又因他往日里都住在医馆之中,后院中便又砌了几间屋子,有的作晒药之用,有的作制药之用……其中更有一间,日常只做柴房的,并不大有人来。薛蟠一进后院,便直奔柴房而去。
林泽挣他不过,一则年纪太小身体底子到底差些,二则薛蟠人高体壮三五下就制住了林泽的动作。待进了柴房,薛蟠一脚踢上木门,便猴急地拽着林泽的领口,把林泽领口的衣服揉开了大半。见那层层衣襟下莹润白皙的肌肤,薛蟠眼睛一直,吞着口水道:“好兄弟,好兄弟,你就随了哥哥吧。”不等林泽说话,便凑上去又嗅又舔,只说道:“好兄弟,你这一身的皮子当真好,可想死哥哥了。你日后只跟着哥哥一道,我必保你荣华富贵的。”
林泽心里已厌恶至极,脖颈边被薛蟠不知轻重地舔咬着,心里更觉恶心。抬手就要动作,谁知薛蟠虽没有成算,可发觉林泽手一动,他就先行制住了。林泽忿忿地瞪着眼睛,只觉得若要在这里被这么一个腌脏的人得逞了,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