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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鹅毛纷飞的白雪,不知何事已迈进步伐,冬之神的双系魔法(冰与风),正逐渐地将清爽的秋日笼罩上银白的外表。
“入冬了吗?”街道上人来人往,男人们用披风罩住瑟瑟发抖的孩子们,迎着凛冽的冬风前行。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们一路上强撑着身体,直到贤淑的妻子们温馨地打开家门,拥他入怀,并赠上奖励的香吻时,他们才感到寒冬其实也可以很温暖。
比起普通居民单薄的穿着,王国中的贵族们早就都会换上了雍容华贵的丝绸衣服。萧楠也是如此,王室的宴会过后,她痴痴地凝望着天际的繁星,低语道:“那个孩子?还是被发现了吗?”
萧夜在家不禁打了个喷嚏:“阿秋!嘶,好冷啊。”
萧雅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问道:“老哥,你不会是感冒了吧?脸好红啊。”
萧夜浑身颤抖且口吐温热气息:“雅儿,你过来一下。”
萧雅双手握住萧夜的手,就像是小时候萧夜照顾生病的她时那样:“怎么了?”
“让人好难为情啊。我跟她才刚认识,她就提出结婚的事。”
“哦,那老哥你是怎么想的呢?这位魔女小姐身材出众,丰满妩媚,而且她亲昵的态度,你应该早就把持不住了吧?”
“雅儿,别拿我开玩笑好吗?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女生相处了。尤其是,这么……这么可爱的女生。”萧夜和魔女的脸庞几乎是同时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似乎两人的脑袋还稍微冒着点白烟。
“我……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的。”魔女羞涩地说道。
“可是我老哥喜欢的是凝儿姐,大姐姐,你这样,真让人不知该怎么办?”萧雅有些挠头,而萧夜听到“凝儿”这两个字,则是沉重而灰冷地垂下了头,冥思着。
萧夜不愿再听雅儿提起苏凝儿的事情,那场打击到现在依然还留有伤疤,萧夜不愿意也不想去承认,苏凝儿的初吻被海德尔那种败类夺走的事实。事后,萧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凝儿,而且苏凝儿似乎也开始对他产生远离感,不,准确地说,她是对所有的男性都产生怀疑,似乎每个男生都是虚伪的,在那张虚伪而扭曲真实的面孔背后,是恶念与贪欲交织的丑陋一面。
一支涂有破坏毒草汁的巨箭,穿透树林间隙疾飞而来。萧夜的住所附近有几株上千年的老树,像是守护者一样紧紧包围着房子,巨箭命中大树而发出沉重声响。树干猛然地晃动着,成千上万的树叶宛如豪雨般倾泄而下,巨箭划下的木屑四处飞溅。
“是敌人吗?魔王大人,您,您怎么了?”魔女谨慎地挡在萧夜身前,手指在空中发动了数个咒式。
“我要死了吗?死亡?阿尔瓦,或许你是对的,在这样的世上活着,还不如一死呜呼。”萧夜目光无神地自言自语着。
萧雅眸间闪烁着亮光:“阿尔瓦?难道连老哥也知道了吗?嘁,圣隆教堂的豺狼真是让人痛恨,活活地逼死了我们的伙伴。无论是投湖的阿尔瓦,还是被教导得蛇蝎心肠的海德尔,都是教堂伪善祭坛上的牺牲品。”
“夜大人,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您的。”
魔女的怀抱,是何等的温暖,她身体的温热,萧夜透过那红灿灿的魔袍可以感受得一清二楚。萧夜望着她那认真而不再害羞的面庞,不禁为之触动了青春的心弦。
萧夜诧异地问道:“夜大人?你知道我的名字?”
魔女咧嘴笑道:“嗯。毕竟,您是我要用一生去追随的王。”
“真是太小瞧人了!”
一个腰间佩戴着狼牙的魔法师喊道,而屋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大火球,似乎要将整座房子都给焚烧掉。
魔女向窗外肆意笑道:“嘻嘻,来吧。既然有胆量想夺取夜大人的王位,亚历山大公爵可真是个野心不小的人物啊。”
她温柔地握住萧夜的手。
啵!
“天,天啊,你们在做什么?”萧雅简直难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轰!呼呼!”
大火球像是被熄灭了一般,消失在乌夜里,取而代之,更为强盛的飓风之炎包围着那个魔法师。
“不,不,不要啊!”魔法师在烈焰中痛苦地化成灰烬,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被同系魔法师给杀死。
萧夜惊讶地指着窗外那躯烧焦的遗体:“这是?”
魔女亲切地将脸靠近,两人鼻尖相触:“没事的,夜大人,再过几分钟,那个身体就会彻底消失的。我只是稍微地借助了下您体内的魔能。这下子,您相信我的话了吧。”
萧夜眸中似乎充满了责备:“一条生命,就这样消抹掉了吗?”
“如果她不那样做,死的就是你了。”一个健壮威武的男子推开了门,满身血迹地说道。
萧雅失声喊道:“森哥!你受伤了?”
萧夜恍然大悟:“莫非,这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埋伏。”
森哥点了点头,真是惭愧,身为体术教练居然被惯用魔法的弓箭手给重伤了。
魔女忙用治疗魔法帮他治愈:“何等强大的体魄啊。你足足中了五箭,却还能够如此自然地走到我们眼前。”
森哥机警地握拳道:“萧夜,她是谁啊?我刚才似乎看到那个伤害我的魔法师被杀了。该不会,就是她的所为吧。”
魔女笑道:“呵呵,我只能说我不是敌人。其余的,无可奉告。”
森哥扬拳吼道:“你明明就是隶属于魔族,还说不是敌人!”
砰!
森哥的铁熊拳被萧夜的肋击挡住了,激起了一小阵风。
“住手吧,森哥。如果不是她,你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到我了。我向你担保,她绝不是敌人。至于我的理由,则是,她是我的妻子。”
萧夜目不转睛地说道,他那坚毅的目光就像是黑夜里熊熊燃烧的那团火,这位神秘而陌生的少女已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位。
“哈?妻子!”森哥瞪大了眼,脸都白了。
心里不满道:可恶的混小子,居然背着我已经找到了未来的妻子,比我还要早,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萧雅红着脸,轻声问道:“可是,红发姐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魔女耿直地笑道:“我没有名字。”
萧夜有些吃惊:“不会吧。那你父母呢?”
魔女将身体依偎在萧夜的身上:“他们都已经死了。不过他们都是英勇的魔族战士,在神魔之战中去了天国。祖父告诉我,他们只是暂时离开。真是破绽百出的谎言,对吧。只是,祖父在不久前也死了,他告诉我我的使命是守卫魔王。您的父王亚旭·路西弗在我尚未出世时,就将我许配给了您,夜大人。”
萧夜突然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一种苦楚:“我的父亲?是吗?那么你之所以会选择当我的妻子,也仅是因为他的命令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来见我们兄妹。”
“首先,我会答应,不是因为宿命无法挣脱,而是见到你之后,从你那永恒的忧伤中,我读出了昔日自己对父母的那份思念以及孤单,我会爱您,是因为你让我感到可靠。其次,您的父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是……他错误的决定,也葬送了他自己。”
萧雅的眸间盈动着泪水,捂住小嘴抽噎着:“爸爸?”
“夜大人,您能陪我跳一支舞吗?这沉闷的气氛让我有些难受。”
“跳舞?”
“是的,祖父说过,舞蹈与音乐是通往快乐之邦的捷径。”
“舞蹈?舞蹈……”萧夜血红的眼珠子不停地左右来回移动着。
“臭小子,你发什么愣啊?雅儿,你也是,别哭哭啼啼的。”森哥一脸严肃地说道。
“森哥,你真讨厌!”萧雅嘟着嘴做了个鬼脸。
“丫头,不哭了。”
“嗯。我刚才只是眼睛有点进沙子而已啦,谁说我哭了。”萧雅挺了挺胸,仰起头笑道。
萧夜忽然紧握着魔女的手:“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就是肖舞璇·路西弗!”
“舞璇?路西弗?”魔女渐渐地低下了头,像是即将萎谢的牡丹。
萧夜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名字吗?”
魔女摇了摇头,月光洒在她那娇美的脸庞上:“不。我是在高兴。舞璇是个动听的名字,而夜大人能够让我名属伟大的路西弗家族,这一点,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萧夜却坚定地说道:“不过,我和雅儿永远也不会重新加入路西弗家族。因为,我们会恪守诺亚家族,尽管,如今这个家族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尊重您的决定,夜大人。”舞璇甜蜜地搂着萧夜,而萧雅气得想用蛮力将如胶似漆的两人分开,森哥则是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望着窗外那团红焰渐渐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