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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君阡耸了耸肩,在他的下巴上摩擦了几下,“你不会有恋母情结吧?拜托我比你小好几岁呢!”
“怎么会?”他温柔地微笑,搂住君阡,那话题从严肃的军备变成了情人间的戏谑,“我是说,我母妃最喜欢水芝,所以连香粉都是用的水芝,研磨成粉后便和长在水里的那些有了些差别,却不明显,所以我也喜欢水芝。”
君阡木讷的点头,想起在事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的白尼玛,它将自己咬下悬崖之后,可会被叶策抓取炖猫肉?
但想来白尼玛这种神兽,只有将人耍的团团转得份,末了还要鄙弃那些愚蠢的人类,然后摆个造型飘飘然离去。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言止息恢复了他惯有的神色,眯着眼聊有兴致地看着君阡,“你穿了我的衣服,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君阡自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感到羊入虎口的悲凉。
堂堂睿宁王居然小气到跟她计较一件衣服,他当之无愧为本年度最吝啬的王爷。
对于挥金如土的言止息,这一身衣服的价格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
“我……还给你……可好?”
“不好!”他答得干脆,“穿旧了!”
“那……怎么办?”
“容我思考一下,”言止息装作沉思道:“不如连人带衣服都还给我?”
君阡默默地举起手,附在他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就白日做梦了,这种亏本的事你觉得我会做嘛?”
言止息不语,指了指外面。
天干物燥,月黑风高,白日未到,做梦刚好。
天时地利人和,不做些什么,真是对不起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君阡觉得背后冷森森的,这是一件衣服引发的血案。
“有……有尸体!”
君阡看着那具在他们面前被无视了许久都快风干的尸体,变得语无伦次。
言止息抬起脚,淡然一踹,然后,消失。
“这……这里很冷!”
他默默地牵着她走进山洞,离了风口,加之对方的体温,真得并不冷。
“唔……那个啥……”
君阡想说什么,却见他俯身和她持平,深情款款道:“别动,让我看看。”
言止息几乎颤抖地抬起手,手指划过君阡的半边面具缠上散开的青丝,打了个卷将发丝撂倒耳髻后,慢慢地摘下面具。
他闭上眼,祈祷不要失望,却没看见君阡一眨一眨的眼睛和扬起嘴角的偷笑。
一直说着关于二十年前的事,却忘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害的他现在紧张的样子真是好玩极了,君阡捂住那半边脸,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泪水在眼眶打转。
言止息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君阡痛苦地捂着脸低着头的悲伤。
他不忍揭开她的伤疤,唯有将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没事,会好的。”他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间,闻着馥郁的香味却感觉不到美好,“什么隐世医仙,名不副实。”
君阡恍然大悟他半月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因为去了东漓岛,这之间一定吃了不少苦。本想捉弄他的心思退了几分,唯有将他的那份好记在心里。
她放下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看见他闭着眼,轻轻地摇了摇他,“你看!”
言止息睁开眼,看见君阡伸着脖子沾沾自喜地站着,原本丑陋的伤疤早已一去无踪,彷佛仍旧是居忧关的灌木丛中那个自信从容的女将,称不上绝艳却别有一番洒脱的味道。
他无意识自己被她作弄,心里却从没有这样释然。
他以为他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会让他愧疚一身,他随口一句话是她众生的不堪回首,而此刻那重担落地,像是在黑暗中沉浸了许久初见阳光的人,看到了希望和美好。
言止息一把将君阡再次拦回怀中,藏不住的兴奋喜悦,“阿阡,太好了!”
“喂喂,松手!你想闷死我啊!”
他收回了些力气,狡黠道:“这是你骗我的惩罚!”
“啥?”
君阡的半句话还没吐出,言止息便已埋头下来吻在她的额头。
山洞中回响得是沉重的呼吸,风,了无影踪。
那一刻落下的亲吻,毫无征兆,牵动了两个人的心。
他从没打算放过君阡,不似在白灵城城主府那种险中偷香的惬意快感,不似在尚武院千言万语凝成一记轻吻的讶异,是前所未有的霸道,来预示你,是我的。
他顺着那张脸的额头移至眉角滑落脸庞附在唇上,似乎要将她每一寸新生的肌肤含在嘴里,那般平滑水嫩的脸,像是早稻田的一片清新,让他无法脱离。亦如他们之间的相互吸引,注定会撞击在一起。
大约是这寒冷的天气激起对对方体温的渴求,又或者是萌动的春心,随着即将到来的春天在招手,君阡竟觉得那亲吻无法抗拒,那水芝清香摄人心魄,灵魂被他紧紧抓在手中,以至于想要的更多一些。
她踮起脚尖,勾住言止息的脖子,极致的配合,像是虔诚地补偿自己的过错,可那生疏的动作惹得原本兴头上的言止息笑出声来。
言止息抑制燃烧的血脉,离开她的唇,轻声笑道:“第一次?”
君阡红着脸摇头,伸出三根手指头。
“哦?”他佯怒,却听到她小心道:“被你偷亲了两次,这是第三次。”
心满意足的言止息稍一低头又附上了她的嘴角,不再是浅尝则止,撬开她的皓齿,卷起带着香甜的舌尖吮吸。
好似茶之甘甜花之罄香,柔软灵活的舌在嘴里游移缠绵,满是少女的清新甜蜜,是燃烧的烈火中的一块薄冰,纯净而美好。言止息似乎还不满足,一遍一遍地刮过她嘴边的轮廓,贪恋她偶尔的温柔。
难得她毫无抵抗且自觉配合,搭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勾起他的*,以至于一把抓住君阡的腰,想要进一步的索求。融化在他怀里的人早已没了力气动弹。
君阡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感觉到进展有些过快,即使心里是那么眷恋和依赖。
呼吸愈发的粗重,贴合在一起的身体是造物主完美的勾勒,丝毫不差的严密,是量身定做。美妙的契合,每一次言止息激烈的舌尖翻卷都能勾起男人和女人最本能的*。那种迷醉贯穿全身彷佛被电击了一般的战栗,却欲罢不能地求取和给予。
血液在沸腾,身体在兴奋,每一寸机理每一条神经都在呼吸之间全然展开。
他双手抵着她的腰间,那解掉了长鞭之后松松垮垮的衣服只要轻轻一拉便能迸发满城春光,而君阡似乎沉浸在此间没有意识到她之间解掉的鞭子,以至于领口微微下搭,露出锁骨一片蜜色玉肌,言止息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一条深入直下的缝隙,好似波动琴弦的手指拨撩着身体的骚动。
越发用力的抱紧和即将崩溃的禁欲,内心在呐喊要了她,天为被地为床,永永远远地把她绑在身边。可,这是个骄傲的女子啊,他怎愿意委屈了她。
黎明的曙光染在朦胧的晨露上,山洞中是拥在一起的男女剪影,是画中的完美弧度,赏心悦目。
那一刻天地是混沌之初,斗转星移轮回不曾错过;那一刻山河是天上水运,日升月落漂泊不在孤单。那一刻,我对你,独家占有。
微白的天光照入君阡的眼睛,睫毛微抖了一下,刷在言止息的脸上,她倏而睁眼一把推开他喊道:“糟了!要上课了!我得回去了得回去了!”
言止息诧异于她神速地展开,丝毫没有羞涩和迷恋之感,彷佛刚才不过是睡了个觉做了个梦一睁眼发现上课要迟到了。没有夜探芙蕖山庄,没有悬崖上的艰苦一战,没有坠落的绝望和片刻亲吻的温存。什么都没有,一如她连玄齐国都不曾提起。
若不了解,大抵会认为这是个薄情的女子,但他知道,她最温暖的一刻只留给她深爱的人,即便是白驹过隙,却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那便,足够。
君阡不安分地摇晃着言止息道:“快点带我回去,还有,周阳晖呢,我把他给弄丢了!”
认识谁听见此刻她嘴里提起另一个男人心中都不会好过,虽然,只是她的学生,一个能给他带来好处的学生。
“他这么大一个人,怎么是你说弄丢就弄丢的?”言止息整理了凌乱的长袍,这么衣冠不整若是江进九看见了,一定会觉得他的主子被人给蹂躏了。“我先带你回去,然后去芙蕖山庄找他。”
君阡侧着头想了想,“你走地道吗?”
“我……可以走大门……”
本就是言氏皇朝的皇族,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莫非君阡以为他一直都是走密道的?所谓密道,只有紧要关头才会用,否则那叫捷径,不叫密道。
只能这样了,君阡便不再犹豫地跟在他后面绕着路走,她必须在学生道艺风馆前出了地道换了衣服,若不然,这只有男子的尚武院,一定会有人觉得他们的君先生有断袖之癖。
走之前不忘四处张望,君阡记得言止息说过珍妃留下的那批军备在他手上,根据山洞遗留的粉末来看,即便他正在转移,尚留了一部分在此地。只是这里的岩壁完好,她无法尽凭眼睛寻到蛛丝马迹。若真那么容易找到,言坤立又有什么必要二十年那么怀念珍妃。
言止息不说,她也不好问。也许等到梧桐的事处理完毕,她依旧要回到玄齐国,那时候,再见面,是敌是友?换了是自己,她也不会告诉对方。
言止息将她送到密道的出口,看着她回眸淡淡的笑容,点头示意她上去,继而在此返回去找周阳晖。
当君阡顶着黑眼圈换完衣服再一次出现在学生面前时,听到的是学生们惊奇的目光。
君阡顶着浓浓的睡意揉了揉眼,闲懒道:“这是今后即将流行的……熊猫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