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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在悄悄地撤兵,撤得井然有序,撤得层次分明。玄齐一方往东南方而行继而转向东北前往元明县,佻褚一方先向东北转向东南,沿着自己国界线秘密转移兵力,争取在对方之前到达白灵城。
而此时还各自在自己地盘的羽君阡和言止息挂着各自标志性的笑容带着各自标志性的手下互相望着对方的地盘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梧桐眨着大眼睛,疑惑不解道:“小姐,我们会被发现吗?”
君阡的指甲盖敲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静谧,“不,他不会发现,但他也会尽早撤兵。”
“可若是两军碰在一处可怎么办?”
君阡嘴角挑起一抹阴阴地笑,“那就……看谁的手下更给力了!”
梧桐双手托着下巴,花一般地想着,蓦地一笑道:“那必须是方将军更厉害些!”
“未必,”君阡却没那么乐观,“言止息会先把蓼斐清派出去,她虽然武功没方刃决好,可作战却严密精细,但愿方刃决能率先到达。”
言止息浅酌茶汤,对着愁眉不展的江进九道:“担心阿清?”
江进九点头默认。
“她现在一定也在偷转兵力,”言止息用之间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出一条道路,“这是玄齐军的撤走路线,我们在相互拼时间。”
江进九已经,瞪着眼不可思议道:“那您还派阿清先去!”
“急什么?”言止息微笑地看着桌上的水迹散发在空气中,“羽君阡会派方刃决过去,虽然阿清武功没他好,可论计谋,方刃决岂能匹及?但愿阿清能赶在前头到达元明县!”
“梧桐,”君阡突然厉声下令,“明日你带两万人马赶往元明县,走官道,一路阵势要大,碰见敌军探子无视之,以正常行军速度前往,务必和方刃决汇合!”
梧桐领了命,不解道:“为何要故意让他们知道?”
君阡指着险山扬起下颚,“道路不同速度不同,尽量迷惑敌军,切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好!”梧桐点头道:“我现在去准备!”
“记得这是在作战,千万小心,切莫当做儿戏!”
梧桐耸耸肩,摊摊手,“是,小姐放心!”
“等等!”君阡似想到什么,“若是我方先到达,千万小心粮草,我们损耗不起!”
“如果我没猜错,这几日她会派梧桐带人从官道减速发兵元明县,”言止息命人取来的地图,看着蜿蜒道路,对着江进九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阿九,明日带两万军队,直线前往元明县与阿清汇合,中途无论发生什么,只求安稳,切莫出战!”
江进九看着言止息用指甲刻出的线路,对他的敬佩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您怎么知道?”
“莫管我怎么知道,”言止息专注地看着地图,“汇合之后听阿清指挥,她的布局比你严密,若是我们先到达,那么只守不攻,若是敌方先到达,想办法断其粮草,玄齐失了这么多回粮草,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英明,属下这就去准备!”
君阡突然停下手,转身一个饱满的侧线,对着千里一碧的天空轻轻道:“鹿死谁手,且听下回分解!”
言止息端着茶盏的手突然一颤,那满杯的茶水倾倒在地上,看着淡黄的茶水冒着微弱的白烟,嘴角勾勒一幅锦绣山河,“我不赢你不输,玩得久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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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大步走向行兵总府,推开门时,羽战祁正在对着地形模具发呆。
“元帅!”君阡站在羽战祁身边,靠在他胳膊上,吐了吐舌,羽战祁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祥和道:“怎么了?”
君阡拿出那份密旨递给羽战祁,“言止息现在应该已经在秘密撤军了,我安排了方刃决先过去,我想问您要个人!”
羽战祁拍了拍君阡的背脊,“说吧,要谁?我的人,对你挑!”
“卢不押!”
羽战祁愣了片刻,他自然是知道君阡想做什么,起先他一直不公开与卢不押为敌,一来作为元帅要有大局观,二来是无法摸清卢不押的底细,君阡此番要他,一是想彻底查清他的底细,即便羽战祁并不知道邵述下旨要君阡细查粮草被劫一事,二来是她想替父亲拔去这个钉子,所谓树倒猢狲散,卢不押手下又一批忠心的将领,只有将卢不押扳倒,才能使军中的权力统一在羽战祁手中。
可此去白灵城胜负未定,前有狼后有虎,艾梵不好对付,言止息更甚,若是在带着卢不押,进退不得,君阡该如何出手?
“不行!”羽战祁拒绝地干脆绝决。
“元帅……”君阡有些急了,拽着羽战祁的袖口糯糯地喊道:“爹爹……”
“丫头,不是爹爹不肯,卢不押身后的势力是你我不能想象的,此时凶险,若是处理不当,你手上几万将士的性命将何去何从?”羽战祁皱眉深深叹气,“何况,卢不押不听命于我,岂是我答应他便会去的?”
君阡沉默片刻,父女连心,羽战祁不同意的缘由她早已想到,但想来偏执的君阡认定的事情绝不松手,何况对于卢不押,解决方法有许多种,她甚至想到若是无何奈何她宁愿找个阴暗的角落杀了他当做战死,只是想来要求做事光明磊落的羽战祁是绝不会答应的。
君阡向来认为,无论什么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结果尽人意,那么过程的残酷无道若是必经,她绝不躲避。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这大批量的粮草绝不会拿到市场上去卖,他一定是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那便不会是玄齐国境内,佻褚国也不可能,方向只有两个,白灵城亦或是乔鄂国,心里总有些奇怪,却不知这奇怪始于何处,似乎有人曾不经意间给她提了些线索。
既然圣旨都下来了,势必是不得有误的。君阡决心已定,便也顾不上羽战祁的反对,“爹爹,我非得托上卢不押不可,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证据,扳倒他!”
“阡儿,万万不可鲁莽!”羽战祁心中沉闷,“卢不押敢劫粮草,势必有了退路,你若出手不当令他逃脱,朝廷怪罪下来,可是大罪!”
“哼,我可不怕朝廷怪罪,要真怕他逃跑,就给他戴上手链脚铐,白灵城的艾梵不足为患,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言止息倒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元帅,大不了我今日立下军令状,非得查到那——”
“谁要立军令状啊?”门口突然出现卢不押的身影,锐利地看着君阡,半响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羽将军,你这是要立军令状做什么?”
君阡的目光越过卢不押不屑一顾的自大脸面落在远处,卢不押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出现,必然也听到了前面的话。知道自己想对付他还这么大大方方出现的,若不是坦荡荡,那一定是留了后手。
此刻君阡看到卢不押,方才觉得哪里不对,很久以前梧桐曾对她说卢不押长得有些奇怪,君阡还斥责梧桐看事物只看表面,如今瞧来,确实有那么点奇怪,尤其是——眼神。
那看过来时的眼神,为何此刻看来有些不同?君阡看了看羽战祁,恨不得那一面镜子来照照自己,他的眼神中尽是嘲讽淡漠,君阡是看惯了的,却说不出异样,是否当日斥责梧桐的话是错的?君阡冷笑道:“卢监军的听力真是不错,老远路就听闻我要立军令状!”
“那是自然的,”卢不押寻了张椅子坐下,抱着胸道:“不如我来猜猜,羽将军是要立何军令状?”
君阡摊了摊手,“随意。”
“想必是为了被劫的粮草?”卢不押摸了摸油光发亮的额头,“我想这是没必要了,羽将军何苦自讨没趣呢?”
“你!”君阡抬起手使了力,恨不得一掌拍飞这个他,手被羽战祁挡住。
君阡手掌握成拳头,愤愤地落下,她分明从卢不押的眼中看见了暴躁的自己。她一直在压抑,这不是自己,那个向来敢作敢为不顾后果的羽君阡去了哪里?是否当一个人担负起重则就会迷失了本色。
“想来也是没必要的,”君阡拍拍手掌,装作毫不介意,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圣上下旨命我前往白灵城,君阡初上战场不懂变故,还请监军不计前嫌同我前往,也好指点在下莫做那些蠢事!”
卢不押起身伸了懒腰,拍着她肩头道:“羽将军有这样的认知本监军替朝廷感到高兴,既然你都发话了,本监军自是愿意成人之美的,只是我向来处事拘谨,还望羽将军莫要嫌烦。我就先行退下了,羽将军,再会!”
君阡看着卢不押果断决断绝决决然毫不犹豫的身体拉长了下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羽战祁,就——那么简单?按理说刚来之时卢不押就吃了君阡的亏,该防着她才是,为何答应地如此利索?
羽战祁叹道:“没那么简单!”
无论简不简单,既然他都应下了,君阡势必会对他加大监视和防御,这此种一定有计谋,君阡不敢轻敌,最强大的敌人,你永远没法摸清他的底线,看来,卢不押比她想象的难对付,“画师,我要画师!”
羽战祁茫然看着君阡,突然要人作画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君阡看着卢不押时那种异样的陌生感,似乎眼前之人并非玄齐国之人,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那么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我要卢不押的画像!”君阡按着自己的胃,一口闷腥的血搁在喉咙不上不下,“元帅我先去休息会,记得,”她指着他爹,慈爱中带着忧愁的羽战祁,“别忘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