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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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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曲是我弹出来的,不过你们找的那个人不是我。”花满楼轻飘飘的一句话,沉重地打在郑凯心头,就是华中也被震了震。

    他认为“娃娃的主人”应该是娃娃才对。

    花满楼听得出郑凯是真心喜爱音律,他忠诚于自己喜爱事物的心,是应该得到尊敬的。所以他才会出声。

    “你!”郑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郑凯料想不到自己视为对手的人会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更出乎意料的是花满楼未成年的年纪。

    华中仰头大笑:“哈哈!昨晚我就猜测是小七。想不到啊想不到……”笑声渐渐化为喟叹。

    看见那条声明,知道了“娃娃的主人”是古研究者,还有录小子的种种维护,他就大概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确定。这孩子不仅性格和老三相像,就连古研究得天分也是一样了不起。不,小七比老三好上太多了。如果老三还在,肯定会很欣慰的。

    郑凯看着花满楼犹豫了,默默把要打败他的宣言吞回肚子里。花满楼很年轻很稚嫩,说出来,就好想他要欺负小孩似的。最重要的是,还可能引来成群华家人的“批斗”。快速思考完利弊,郑凯暂时歇了这门心思。等小孩长大了再说。

    华录一脸凶狠地瞪着快要扑上来的二叔和五个妹妹。想来抢他的小七?门都没有!

    花满楼被华录护在身后,他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华录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比肩而站。

    “如果你们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们。而且琴是君子,德行无双。琴音高雅清亮,中正平和,包含天地万物所有的声音。弹琴很有利于修身养性。你脾气暴躁,学琴可以让你感受到内心的平静。”

    华熙听了,赶紧阻止。“不行,不会跳脚的小狮子就不是小狮子了。可不可以学其他的?”她就是喜欢小狮子的坏脾气,不想小狮子改变。

    “其他的?”花满楼思索片刻,耐心问道:“你喜欢哪一类的?”

    “真的还有其他的?”郑凯又激动了,问道:“我喜欢可以给人激昂感觉的。”他期待地瞅着花满楼,希望可以听到他肯定的答案。

    “嗯……”花满楼略一思索,说道:“琵琶被称为马上鼓,可以弹奏的很激昂。但是我说不上精通,教你的话……”

    “我可以自己学。”郑凯急急插口道。“你只要给我弹奏的方法和乐器就可以了。”他想要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风格。

    “让他自学吧,他有足够的能力。”在花满楼犹豫的时候,华录站了出来。

    “上次造了一些乐器,琵琶还有几把现成的。不过弹奏方法,得等几天才能给你。”花满楼打算把复姓古乐的事情都交给郑凯去处理,空下来的时间都用来一心一意教导华录习武。

    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逼迫着他尽快去做。

    “琵琶在哪儿,可以先给我摸一下吗?看一眼也好。”郑凯的乐痴性格显露无遗。

    华录看了看时间,有些迟了。“都九点了,小七还没吃早点,等一下还要检查他的眼睛,时间来不及了。”

    他很在意花满楼的眼睛,星系最权威的眼科医生被请来为小七治疗,他希望不要耽搁。

    治疗眼睛的事情比较重要,郑凯很明理的收回请求。

    医生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女,不过人类寿命提高了,她的实际年龄肯定不止这么大。

    华家拥有自己的医疗室,设备先进齐全。在里面进行检查。

    一个小时候,花满楼出来了,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看不出半点失望。

    他的表情给了其他人信心,都以为他的眼睛可以恢复。

    女医生一出来,他们忙不迭地问起。“小七的情况怎么样,要多久才可以治好?”

    女医生摇摇头,说道:“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为什么看不见,很有可能是病人心理的问题。”

    一屋子的人尽是失望。其他人把医生送走,把空间留给华录和花满楼。

    华录握着花满楼的手,关心道:“小七心里有什么放不开的,可不可以告诉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花满楼心里有阴影的事情了,尽管花满楼看起来每一天都很开心,但华录还是免不了心里担忧。他以为花满楼藏有心事,不肯说出来。

    “你看我像是心里有事的样子吗?”他笑了笑说道。上一世尝试过千遍万遍都治不好,他早就看开了。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更何况,如果真想看什么东西的话,他还可以使用神识。眼睛好不好,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可为什么看不见呢?”他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拂过花满楼的眼皮。他就想让小七可以看见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可以看见他喜欢的花,也可以看见自己长什么样子。他想要那双眼睛变得明亮有神,而不是空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我会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就算没了眼睛,我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法‘看’见东西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的样貌都在这里,记住了,就永远不会忘记。”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华录不是很敢相信。“不骗我?”

    “不骗。”花满楼回答的很认真。

    “骗了也无所谓。以后就由我来当小七的眼睛,我可以把自己看见的东西一点一点细细地告诉你。”华录庄重地承诺道。

    当自己的眼睛吗?花满楼慢慢勾起嘴角。他听出了华录的真心,打心底里感到温暖。

    不知不觉地在潜移默化中,华录对花满楼的影响越来越深,地位也越来越重要。

    这一天过去,生活还在继续。

    华录把从风城那里听说到的关于虫星的异动告诉了华严,正好华录的父亲,华庄和他的妻子常年驻守在虫星边界,就让他派人去查探这件事情。

    郑凯考虑到花满楼的眼睛治不好,可能心情不好,这几天都忍耐着呆在家里。一个星期后,才来找他要琵琶。

    如果他知晓自己想太多了,而延迟了七天,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到吃不下饭。

    那一天,花满楼手里所有的乐器都被他摸了个遍。花满楼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和华录的想法告诉了他,得到郑凯的肯定后,才把剩下的计划交给他去做。

    花满楼信任他的为人,移交后就没有过问了。一心一意为华录解释内功心法的意思,所以不知晓郑凯迷上了琵琶以后,暂时遗忘了答应他的事情。

    当天郑凯就去了林方旭家里,把他从无尽的研究里挖出来。结果就是,师徒三人一同沉迷在新奇的古乐器海洋里。

    郑凯忙着练习琵琶的弹奏,林方旭一天到晚在制作古乐器。而林书竟则是迷上了小巧可爱的埙,躲在房间里,一天到晚吹个不停。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华录在内力在花满楼的辛勤的灵力浇灌下,从种子成长为了一个小树,想要成为参天大树还得需要些时间。

    华录最喜欢的武器是长枪,可惜花满楼不懂枪术,没法教他。其他的华录不喜欢,索性就不要武器了。华录体魄强健,爆发力强,赤手空拳照样可以威力无边。

    这一天,席不同陪着华严去和一群“红颜知己”约会去了,华中和五姐妹去办公。家里的主人就剩下华录和花满楼两人。

    花满楼在楼下浇花,蜜蜂蝴蝶在花间飞舞,前者唱歌,后者伴舞。一对,几只,不时从花满楼耳边、头上飞过。

    小动物们一点也没有被花满楼吓到,慢悠悠地飞在他周围,累了就在他肩上、头上歇息。仿佛他也是这花群中,是这大自然中的一部分。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

    当然,还必须得忽视楼顶上不停的奔来跳去的男人。

    认穴难不住华录,内功心法在花满楼的帮助下听明白了,武功招式简单得不得了。可偏偏有一样难倒了他,那就是轻功。

    华录在轻功方面大概可以称得上是庸才了。学了差不多一个月,从树上落下来,飞到另一个树上都难以做到。

    现在他正在楼顶上,准备飞到前面树枝上,而且保证树枝不被踩断。花满楼在楼下注意看着他。可惜华录后面不知道怎么控制的,飞了一半就自己落下来了。一直重复着掉地上的动作。

    好不容易可以跃到了树上,树枝却承受不来他的重量,咔嚓一声断了。从树上掉下来一半的时候,他抓住一颗枝干,卸力后以枝干为支点,往后一翻,腾空落地。

    花满楼见着没危险就由着他来。一次又一次从树上掉下来,手抓住的那根枝干终于被掰断了,眼看着华录就要从几米高的树上摔落下来,树下的花满楼脚尖轻轻一点,跃到华录下面接住了他。

    彼时,华录被花满楼抱着。想到此刻两人的姿势,华录脸色一黑立刻就跳下来。他没留意脚下,结果踩到了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断枝,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几棵花不幸被压倒了。

    “怎么不起来,还耍赖不成?”花满楼笑笑说道。

    华录动也不动,沉默不语。

    “可是担心我说你压倒了花?”花满楼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不是……”华录黑透了脸,咬着牙说道。“花上有蜜蜂,很多只,我好像压死了它们。”蠢蜜蜂,不会飞走吗?

    “嗯。”花满楼等着他说下去。

    华录艰难地说道:“它们临死前还想着报仇。”

    “所以?”花满楼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我的屁股被蜜蜂蛰到了。”华录干脆不要脸面,豁出去什么都说了。

    花满楼:“……”

    “我觉得应该是树枝先报复你的,你掰断了它,还踩了它,所以你才会跌倒,在压死蜜蜂的时候,又被蜜蜂报复了。还是花最好,被你压倒了也没想要报仇。”许久花满楼才低声说道。

    华录:“……”

    “你起得来吗?屁股肿了吧。”花满楼又道。

    “……是的,所以你要帮我擦药吗?”

    花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有些平淡,很快将迎来神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