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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二喜,魏占国轻柔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抚平着二喜紧锁的眉心,眉目间浓郁的让人喘不上气的疲惫和悲伤让魏占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二喜对朋友对亲人的珍惜,是魏占国一直深深隐忧的,二喜渴求着那份在别人看来很容易得到的感情,这种近乎卑微的渴求虽然很多时候让魏占国不了解,但正是因为这种小心翼翼的渴求让魏占国越发的心疼着曾经被孤独包裹的二喜。
二喜的渴望是内心强大的魏占国所看不明白的,但这些并不妨碍魏占国对二喜的心疼,幼年的经历让魏占国对人性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理解,或许这样的理解有着狭隘的偏颇,但那些对于魏占国来说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在魏占国的心中,他自己都不重要,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被二喜占据了全部心思的魏占国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和二喜葬在一起,只要想到有一天,两个人的骨灰装捡在一个骨灰盒里,魏占国甚至能自己乐的睡不着觉。
魏占国自信能够牢牢的护住单心思的二喜,在又一次看到二喜想要靠近却又裹足不前害怕被拒绝的眼神后,魏占国经过慎重考虑删选,隐晦的替二喜挑选了能够真正交心的朋友和亲人,可以说,现在留在二喜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经过魏占国精挑细选的。
不过心思细腻的魏占国在看到被好友包围后二喜喜悦的笑脸时也隐隐有着一丝担忧,魏占国担心有一天随着生死离别的到来,二喜会承受不住,果然,苗桂荣离世时,崩溃的二喜出现了魏占国当初最深的担忧。
紧随其后,单保田的骤然离去更是让二喜心底充满了恐慌,魏占国虽然不解二喜在怕些什么,但二喜眼底深深的恐惧还是让魏占国悄悄的揪起了心。
抚摸着二喜柔软的发丝,魏占国弯腰轻轻的吻了一下二喜冰冷的唇角,“二喜,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伴随着轻吻的呢喃声,沉沉睡去的二喜好像有所感觉一样,一直放在枕边的手指尖动了动,好像抓住什么又好像只是传递着心底最深的渴望。
二喜的回应让魏占国脸上浮出一丝笑,额头抵着额头,“小傻瓜。”
满是宠溺的呢喃虽然很快消失在静寂的房间内,却给稍显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丝肉眼看不见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二喜紧锁的眉心终于缓缓打开,脸上的神情也变的祥和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细细的敲门声惊醒了靠着床头半闭着眼寻思着怎么让二喜尽快恢复的魏占国,低头看了一眼乖巧的躺在怀里的二喜,魏占国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小心翼翼的替二喜拢了拢被子,魏占国悄悄的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打开房门,一缕灯光洒进屋内,空无一人的门口和通亮的客厅让魏占国挑了下眉梢,回头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二喜,魏占国闪身离开房间,掩上房门,魏占国走到了客厅。
好像从来没有离开位置的宋城让魏占国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爷爷。”
伴随着脚步声响起的招呼让低垂着眼帘的宋城撩了下眼皮,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示意魏占国坐下后,宋城再度陷入沉默。
坐在宋城对面,看着沉默不语的宋城,魏占国没有吭声,默默的等待着宋城发问,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魏占国一直等待着,魏占国不相信老辣的宋城看不出他与二喜之间那份相属,但让魏占国暗暗焦急的是,宋城只是看却一直没有说过什么。
彼此沉默不语的静坐,除了落地钟的滴滴答答的声响,整个空间变的凝滞起来,沉重的压得人喘不上气的静默让魏占国松了松脖间的领口。
再次看向依然一动不动的宋城,魏占国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抿了下双唇,“爷爷.....。”
然而,刚刚出口的呼声随即消失在空气中,瞳孔快速的收缩着看向眼角滑出一滴泪的宋城,魏占国呼的一下站起身,“爷爷。”
笑着抹了把脸的宋城颤抖的指尖让魏占国眼角红了,挪动着突然沉重的脚步蹲在了宋城面前,“爷爷,我爱二喜。”
低沉的带着一丝哽咽的陈述让宋城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放下挡住眼帘的手指,老泪纵横的看向蹲在面前的魏占国,“占国....。”
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宋城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倔强的瞪大眼睛的魏占国,“爷爷,我爱二喜。”
再次陈述着心底执念的魏占国让宋城好像看到了抿着双唇倔强着的二喜,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如果不是了解二喜,宋城不会一直等待到现在开口,如果不是了解二喜,宋城不会直接找到魏占国,对魏占国,宋城不是不喜欢,对于两个人这段感情,宋城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宋城还是想努力一次,因为这是他作为爷爷的本分。
“有违常理你们俩以后咋办啊?”
沉重的让人要窒息的询问让魏占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握住宋城干枯苍老的手掌,“爷爷,我爱二喜,是真的爱,我会陪着二喜,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二喜,到二喜三十岁的时候,我会把一切养老送终的后事安排好,过继也好收养也罢,我不会让让二喜身后没有人.....。”
缓缓陈述的魏占国慢慢的诉说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魏占国想的很明白,只有自己的二喜这辈子不可能在有女人,甚至不可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中国人讲究的养儿防老养老送终这一系列传统只有自己的二喜已然不可能实现,但并不是说没有亲生就没有养子,魏占国不会去挑战传统,那怕是为了让家里老人安心,魏占国也会让两个人有个后人,这些事情魏占国没有跟二喜商谈过,但却跟任敏生商讨了一下,按照任敏生的意思也是两个人要有后代,那怕这个后代不是亲生的,生恩不如养恩大,只要用心,孩子谁生的不重要,只要是两人的孩子就行。
既然起了这个念头,魏占国就仔细想过,魏占国不会给两个人或是给今后的孩子留下一丝的啰烂,既然想找,魏占国就要找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孩子,没有亲人抚养,甚至年纪一定不能超过两岁,因为只有那样的孩子才会是两个人的孩子。
随着魏占国的转述,宋城满脸震惊的看着脸色平静的魏占国,惊愕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魏占国,不敢置信似的紧紧拉住魏占国的手,“占、占国,你、愿意、二喜有孩子?”
无怪乎宋城不相信,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宋城看的明明白白,对于魏占国来说,二喜就是孩子,可以说,魏占国其实并不乐意二喜被外人牵扯精力,说点恐怖的话,魏占国甚至希望二喜的眼里心底除了他谁都没有或是谁都看不到才好。
正是因为看的明白,宋城的心里才充满了担忧,别以为宋城年纪大就看不到,其实在宋城看来,二喜的眼里心底也只有魏占国一人,可岁月不饶人,一旦两个人上了年纪,即使有着部队的好福利,以后没有个养老送终的人,这在一辈子农民出身的宋城来说太难了。
宋城的惊讶让魏占国坦然的露出一丝苦笑,安抚的扶住因为过度惊讶而有些僵滞的宋城,“爷爷,说心里话,我不乐意,毕竟有了孩子就有了责任,有了孩子,二喜就会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可咱中国人讲究的就是个身后事身后人,没有了后人,会被戳脊梁骨,活着的时候我护着二喜,死后我更不能让二喜被人戳脊梁骨。”
坦然的魏占国没有遮掩的复杂让宋城心底莫名的心酸,宋城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看到魏占国对二喜的感情有多深,在没有一丝反对的宋城无言的拍着魏占国的手背,“占国。”“占国。”
两声同时响起的喊声一高一低的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心底一震的宋城、魏占国蹭的一下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二喜,穿着睡衣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的二喜眼角微红,眼泪在眼圈直转悠。
呼的一下站起身的魏占国几个大步走到二喜身边,搂住二喜颤抖的肩膀,“二喜,没事啊没事,我在哪。”
心里火烧似的二喜抬起头看着脸上带着安抚的魏占国,心底一下一下的刺疼无不提醒着二喜,刚刚听到的一切有多真实,“占国,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吐出这段话的二喜推开魏占国,一步步坚定的走到宋城面前,双膝一软跪在了宋城面前,没等开口,眼泪刷的一下涌出眼眶的二喜瞪大双眼,“爷爷,我知道让您让我奶失望了,我爱占国,真的爱他,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占国,没有孩子不算啥,等以后我和占国老了,就去敬老院,爷,你别为难占国,是我,是我舍不得离开,是我扒着占国,也是我不乐意要孩子。”
一滴滴的眼泪顺着二喜的眼眶缓缓流出,脸色异常平静的二喜倔强的眼神和决绝让宋城憋了半天,伸出大手拍在了二喜头顶,叹息着“喜啊....。”
在没有一丝一毫奢望的宋城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垂下眼帘堆在了沙发上,宋城的失望宋城无奈宋城收回的目光让二喜心如刀割一样的疼着,拉住一动不动不理人的宋城,“爷,你别..。”“二喜。”
心疼的扶住二喜的手臂把二喜从地上拽起来,搂着二喜的肩膀魏占国看向宋城,“爷,二喜胆子小,你别吓唬他,咱有事慢慢说。”
偏心的劝慰把宋城气乐了,敢情全是自己的错?想到这里的宋城抬起头看了看满脸委屈惶恐的二喜又看了看魏占国,宋城突然想起老太婆的话,“你呀,别为难孩子,别管啥恋,恋上就行,别管是啥关系,有伴就行,人家俩过的好你别跟着瞎搅合。”
再次浮现在耳边的话让宋城刚刚鼓气的一丝气愤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泄气的皮球似的再次堆在沙发上。
“爷....。”
不吭声的宋城让二喜心底发慌,伤了宋城的心是二喜不乐意的,可这事不是别的,不能退,失去宋城,二喜心如刀割,可要是失去魏占国,二喜甚至不知道活着为什么。
哀求的二喜让宋城感觉额头一阵蹦着疼,可宋城也知道要是不说清楚,二喜能把自己憋死,无奈的再次叹了一口气的宋城打起精神看向站在面前好像木头桩子似的二喜,到底心疼二喜的宋城招招手,“喜,过来,坐在爷爷身边。”
胆怯的坐在宋城身边,二喜一手拉着魏占国一手试探的伸向宋城,小心翼翼的二喜试探性的举动让宋城的心紧了一下,不等二喜反应,大手拉住了二喜冰冷的手指,入手的冰冷让宋城皱了皱眉头,“占国。”
招呼了一声的宋城还没等开口,魏占国就已经把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小毯子拽过来盖在二喜身上,有眼力见的魏占国让宋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扫了一眼全神贯注在二喜身上的魏占国,宋城心底最后一丝不愿也为之消失。
安抚的拍了拍二喜的手,“喜啊,爷不是强迫你一定要有孩子,也不是强迫你和占国分开,可你想想.....。”“爷...。”
没等宋城说完,二喜冲口而出的急切打断了宋城轻声的劝慰,“听完我说完。”
瞪了下眼睛的的宋城让二喜有些沮丧,安慰的轻拍二喜的后背,“二喜,听爷把话说完。”
魏占国柔声的劝说让二喜难耐的抿了抿双唇,微微点了点头,低着头不吭声,沮丧的二喜让宋城无奈的摇摇头,“二喜,人总有老的时候,一旦到了岁数,有个病有个灾啥的咋整,人不服老不行,是,你和占国是国家的人,吃着皇粮可以去什么老远,可二喜啊,一个家庭不是只有两个人就是家,有了孩子才能算完整的家....。”
“我们忙,没时间带孩子。”
没等宋城说完,二喜嘟嘟囔囔的反驳再次响起,不进盐津的二喜让宋城又气又好笑,使劲拍了一下二喜的头顶,“爷有时间,爷给你带孩子,还有啥说的。”
“反正我不乐意。”
吭哧半天憋出一句话的二喜把宋城气乐了,再次伸出大手拍向二喜的头顶,啪的一声脆响,魏占国的大手挡在了二喜头顶,直接拍在魏占国手背上的宋城没好气的瞪向魏占国,嘻嘻挤出笑脸的魏占国搂住二喜,“爷、爷,别生气,这事咱们在商量在商量,你看天黑了,咱回屋睡觉了啊。”
说完不等宋城反应,魏占国拉着二喜小跑着冲回了房间,快速消失的背影让宋城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静默了半响,宋城带着叹息笑了,缓缓的站起身,宋城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空旷的客厅,没有人看到这一刻,宋城的背影有多么的萧条又有多么的无奈,好像一下子被压垮了所有的精气,沉重的让人发涩。
没有结果的谈话过后,看似平静的家里整个气氛变的怪异了起来,无论是宋城还是二喜都变的异常的沉默又异常的客气,一天、两天、三天,七天,爷俩在不经意间承受着来自彼此的煎熬,无数次,魏占国想要去打破这样的煎熬,可让魏占国无奈的是,无论是宋城还是二喜到底都是宋家人,有着老宋家骨子里的执拗,两张强颜欢笑的脸和挤出的轻松让魏占国从心底升起淡淡的疲惫。
在又一次经历了失败的调解后,送走值夜班的二喜,回到书房的魏占国点燃了好久没有点燃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大口大口的吸着,两个小时后,当整个书房被烟雾弥漫的时候,魏占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把把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电话。
而就在魏占国终于拿起电话求救的时候,独自一人蹲在训练场的二喜沉默的重复着已经熟记于心的动作,昏暗的灯光下,二喜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同样值班的苏景宏挑起了眉梢,难得起了戏谑心的偷跑到二喜后背,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直接趴地上的二喜眨了眨迷茫的双眼,扫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的苏景宏,没有气没有恼而是翻个身直接躺在草地上的二喜让苏景宏的笑声瞬间消失,微微皱起眉头蹲在了二喜身边,“二喜,咋了?有心事?”
边说边打量着二喜的苏景宏加深微皱的眉心,坐在了二喜身边,又顺手把躺在地上的二喜拽起来,“起来,别躺地上,凉,跟哥说说,出啥事了。”
苏景宏再次开口的询问让满心煎熬的二喜沉默了半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看向满天的星斗,“大苏,你说,是不是一个家庭里面只有有孩子才算一个完整的家?”
二喜带着深深自我怀疑的询问让苏景宏狠狠的皱了下眉头,一项挂满笑容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咋的?魏大虎嫌弃你了?”
没有缘由的维护让备受煎熬的二喜有种莫名的心酸,这段时间被家里沉重气氛压的喘不上气的二喜每次走到家门口都会觉得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是苍老了许多时常叹气的宋城还是私底下一个劲劝说的魏占国都无形中给了二喜巨大的压力,二喜想不明白,为啥感情到了这一步会这么难,孩子,曾经二喜不是没有过幻想,但自从跟了魏占国,享受到那份从没有过的疼宠后,二喜就已经没有了那一丝一毫的奢望。
在二喜看来,人要知足,不能过分奢求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尤其是对比着前世的凄苦,二喜更是珍惜着一切,二喜不敢奢求怕的无非就是一旦幸福溢满了小小的水缸会失去已经得到的一切。
正是因为懂得知足,正是因为知道不能贪心,独自坚守的二喜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可让二喜心绞的是,这份独自的坚守却让魏占国有了疲惫,虽然魏占国没有说,甚至没有丝毫的埋怨,可二喜有眼睛,有感觉,能够感受的到魏占国从心底腾升的疲倦,尤其是今天,魏占国眉目间已经显露出的倦色更是让二喜逃离的离开了曾经温暖的港湾,二喜到底怎么了,甚至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质疑,他的坚守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陌心里不舒服,再次从闷头的家乡回来,小陌心里州象压了一块石头,想哭没有眼泪,想笑扯动不了嘴角,除了正常的法律程序以外,山头被我们凑钱买了也雇了保安,这一系列事情下来,钱花出了很多,土豆甚至动了老本,动了卖命钱,土豆刚刚买了房子,手里本就没有多少,按照我们最初的意见,多有多出少有少出,可土豆不干,甚至到了出钱的时候,土豆拿了大钱,小陌明白土豆的心思,无非就是从闷头看到了自己,一身荣耀最后落个满身伤痕,死都不安心,土豆说,”钱没有了可以在赚,可最初的信仰却不能消失,生死之交,什么叫做生死之交,就是身处狼群,可以安心把生命交托给你的人。更新更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