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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俏的老板娘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萧子玄。
但是萧子玄可没有理她,他死死地把女子压在身下,掰开她的嘴,对着她舌头的咬伤处敷了一些白首乌。
在外逃亡一年,萧子玄身上随时都携带着诸如白首乌、蒿枝七一类的止血草药,如今却是在这派上了用场。
他小心翼翼地给老板娘涂好草药,动作甚是轻柔,眼神颇为专注,叫身下的女子俏脸不禁一红,心中的怒意也消减了几分。
萧子玄倒不是怜爱美人,他只是把老板娘当成了当年物理实验室里的分光镜,每一次操作都得谨小慎微,这么多年过去了,物理实验的记忆倒是一直镌刻在他的脑海。
他心满意足地合上了老板娘的嘴,像是完成了一次优雅的测量。老板娘如今倒也是乖巧下来,静静地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萧子玄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萧短笛,双眸紧闭、好像真是睡着了,但只有他才知道,这个顽劣的老头儿绝对是在偷看他的笑话。
他走到那三个倒地的男刺客身前,在遭受了萧短笛的暴打之后如今依旧出于昏迷状态。萧子玄随意从地上挑起几块抹布塞到他们的嘴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马鞭,将他们的双手双脚紧紧地捆住。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走回老板娘的面前,淡淡地问道:“老板娘,请问此地到那雍州还有多少里?”
老板娘轻轻摇了摇头,娴静下来的甜美模样叫萧子玄内心一阵火热。她开口说道:“沿着这条路去不了雍州,你们想必是在前一个路口走岔了道儿,这条路并不是官道,只是一条野路罢了。”
萧子玄恍然大悟,他本来就想问为什么白天的时候路上还是人来人往,到了晚上却是不见踪影,路边又罕有客栈。
他抱胸说道:“所以你就在这里开了这家黑店,专门劫杀走错路的商人?”
老板娘不知怎的就红了脸,她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奴家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我父亲之前开着这家店做了很多杀人越货的行径。但凡是走到这里的人,往往都是西北来的商人,身上的盘缠一大把,因此我们父女二人靠着这档生意也过得很是不错。
只不过前些日子他老人家去世,就把这个生意交给了我,你们是我遇到的第一批客人。”
萧子玄目瞪口呆,感情这个蹩脚的黑心老板娘竟然还是个雏儿啊!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无可奈何:“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啊,你说我是把你杀了好呢?还是依法把你交给官府,让你去窑子里坐那姐儿呢?”
老板娘俏脸吓得煞白,她鼓着嘴摇了摇头:“不要不要,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死也不愿去那窑子里出卖自己的色相。”
萧子玄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更是不能杀你了,你既然有这个胆量谋害我们爷孙二人,我又岂能遂了你的愿?”
他从床上拿下自己的袜子,塞到老板娘的嘴里,又拿一根绳子绑住她的手脚,奸笑着说道:“好了,我这就把你捆在我的马上,带你到官府!”
老板娘气得全身发抖,晶莹剔透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她支支吾吾着,却被萧子玄的臭袜子堵得说不出半句话,只好绝望地闭上双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子玄拍了拍手,嘿嘿笑道:“小娘子啊,我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给我爷孙二人指明道路,带我们进了那雍州城,我便把你放了,从此以后你是去那官宦人家做个奴婢、小妾呢,还是到那青楼里当个头牌儿,我都不再干涉,如何?”
老板娘水灵灵的眼睛轻轻一转,霎时停止了哭泣,她连连点头,同时哀求的目光直射向萧子玄,像是祈求他拿走自己嘴中的臭袜子。
待到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之后,老板娘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给我解开脚上的绳子,我带你去拿几件东西,保证你们能进入那雍州城。”
萧子玄满意地笑了笑,他和爷爷萧短笛虽是蒙混过关进了中原,但是他们依旧没有身份凭证,入不了雍州城。如果不能想办法搞来一份官凭路引什么的,后半辈子就真的只能在这荒郊野岭里游荡,那当真还不如待在西北军中呢。
不过他却是没有解开老板娘脚上的绳子,而是一把抱起老板娘,将她扛在肩上,嘴中大义凛然地说道:“你这人恁的狡猾,我信不过你,你给我指路便可。”
老板娘气恼地蹬了蹬腿,心中暗骂:你这登徒子,本姑娘如此柔弱,莫不成你松开我的脚,我还能逃出你的五指山不成?说到底还不是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可是把柄在人家的手里,老板娘为了将来不至于沦落成为风尘女子,现在也只能忍辱负重。她一路指着方向,任由萧子玄扛着自己行走。
萧子玄只感一缕清香拂过,自己竟是在肩上女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闺房。纵使萧子玄脸皮够厚,可当他看到那满屋子的女人玩意时也不禁老脸一红,想想也知道,老板娘现在肯定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
她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脸颊烫红得如同秋天的大苹果:“你打开我的衣柜,里面第二层的隔间里放着几张官凭路引。”
萧子玄依着她说的话做,打开了衣橱,只见一排看了能叫男人热血沸腾的各式贴身衣物映入眼帘,他粗暴地将它们扔在一边,然后翻找出了十几页薄薄的官凭路引。
果然如此。萧子玄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十几张路引,都是由雍州城官方开具的,发放给来往的商人,可以作为出城入城的通行证;这些路引有效期为三年,如今全都没有过期。想必是客栈原先的老板杀了酒客之后,劫到的东西。
他只拿了三张路引,两张写着男子的姓名,一张写着女子的姓名。这种东西,缺一张不行,但要是多一张,无意之间暴露出来也同样麻烦,所以他干脆就只挑了三张比较符合三人身份的路引,其余的尽皆放回了衣橱。
萧子玄在老板娘的闺房里又搜刮了半天,将她那些能卖不少钱的珠宝首饰统统拿走,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捎上了几件女人衣物。他义正言辞地跟老板娘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按你的说法,此处离那雍州城还有一段距离,这三五天你要是没个换洗的衣物岂不是得臭气熏天?”
老板娘羞愤欲死,看着萧子玄随意地把玩着自己的衣物,悲慨地骂道:“本姑娘就是臭死了,也不会穿被你这登徒子碰过的衣服!”
萧子玄听了这话,没皮没脸地扔下了两件亵衣:“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穿了,这些衣服我都不带了,只拿上两件布料上乘的,我看正好可以用来擦拭我胯下青骓的皮毛。”
老板娘紧紧地咬住嘴唇,她感觉自己已经出离了愤怒,她一字一句地说到:“大人要杀便杀,我绝不求饶,就算我被卖做了那窑姐儿,也当不起你如今这番羞辱!”
萧子玄见老板娘动了真火,也知道古代女子将操守看得很重,便不再调戏她。他看着肩上的美人儿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倔强而可爱。
“啧啧,你这人倒是恁的刚烈。”
……
萧子玄扛着老板娘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把萧短笛从床上叫了起来。
他指着地上的那三个人,问道:“诶,老板娘,这地上的三个人,有没有哪个是你的姘头?”
老板娘咬牙切齿:“没有!”
“哦。”萧子玄应了一声,扛着她走出了门。
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开始挣扎,她使劲拍打着萧子玄的后背,嘴中呜呜咽咽着泣不成声。
但是萧子玄没有理会她,她只听得屋内连续好几声钝响,就像父亲在世时把刀捅入酒客胸膛的声音。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丧失掉了说话的力气。
她不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自己跟萧子玄说,那三人中有一人真的是她的姘头,那这个人能不能幸免一死?
虽然她知道,即便自己这么说了,那三人很有可能依旧会死,但仅仅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名誉,就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可能让别人活下来的机会,是不是太过残忍?
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如同刀绞。那屋内的三个人,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伯伯,虽然她知道他们罪有应得、罪该万死,可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依旧忍不住眼角的泪珠。
女孩儿只记得那个恶人扛着自己走出了客栈,身后接连响起了数道惊呼,她知道,那是客栈里的其他人,被萧短笛结束了荒唐的一生。
她看到一个火把被恶人丢了出去,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客栈,就化为了浓浓的烟雾和熊熊的烈炎。
一颗泪珠被夜风吹拂着飞向了大火,像是悔过的灵魂终于投入了光明的怀抱,又如同不屈的灵魂在抚慰往昔的罪恶。
萧子玄淡淡地问了一句:“诶,老板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苏易瑶。”
“嗯,这个名字,挺美的。”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