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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露迪雅支起了一点身子,琉璃珠似的双眸不自觉便全倾注在了眼前这白花花如高山白雪似的身子上。
林平之本就长得秀如姝丽,身段更是风流得一出门就少不得嘴碎的登徒子不三不四地调戏。此时一块素色亚麻长布从颈后绕到身前扎进腰带里,那纤瘦有度的腰就更显得风情。他的裤腿也绑到了膝盖上,虽然那松松一掐的头发长到了腰里,皮肤上满是细汗,但不知怎的这少年一眼瞧去就让人觉得清凉得很,仿佛是落进窗内的一片绿叶,鲜翠欲滴,连毒辣的日头触及他的脸颊时都变得温柔起来。
这样的气质在酷热的罗马简直如久旱逢甘霖。
露迪雅这下终于觉得那几十个银币花得有些价值了,这样稀有的异族美人也当有相当地位的人才配让巴蒂塔斯家双手奉上任之享用。
菱形的耳环随着主人起身的动作晃出耀眼的冷光,露迪雅的语气十分和善:“你现在能说话了是吗?”
“是。”
他简短的回答让露迪雅皱了下眉,带领他来的女奴不由有点担心地看了林平之一眼,主人却笑了笑,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林平之回答道:“赛里斯。”
“美丽的嗓音,就像酒杯轻碰,也许可以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增色。”露迪雅像是在估价般满意地慢慢吩咐,“脱掉衣服。”
林平之墨画似的秀眉轻蹙,眼神显是听懂了命令却不愿照做。女主人没什么耐心地睇了眼侍女,后者领会意思,转身伸出芊芊双手就要替其宽衣解带。
林平之立时退了一步,他曾是上天宠儿也落得过阶下囚的下场,但像奴仆一样一个口令便在众多女子之前赤身裸|体却冒犯到了他本就骄傲的自尊。
侍女的眼神闪了闪,偷瞄了眼主人的神色后继续上前。
“请住手。”林平之皱紧了眉低声而不容拒绝地出声。
笑意从露迪雅的脸上逐渐褪去,她盯着这个比这里任何一个都值钱却不听话的奴隶,似乎正在思考要怎么好好处罚他。一声明亮而柔媚的女声忽地插了进来。
“露迪雅,只有踏入你们家才能感觉到秋神已经降下了双手。”
“伊莉西娅。”露迪雅脸上迅速聚起热情欣喜的笑容起身迎向伊莉西娅,两人似多年密友般拥抱轻吻。
林平之不着痕迹地望向那个年轻的贵妇人。她每次都是光鲜亮丽地出现,流光溢彩的拖地长裙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黄金的发簪项链和臂环使她看起来高贵而富有。她身材高挑,酥胸半露,臂如柔荑,唇边带着热情魅惑的笑,精描细画的脸庞艳丽而刻薄。整个人就像一块甜蜜的蜜糖,谁都拒绝不了她的诱|惑。
那双明亮而尖利的双眼忽地向林平之刺了过来,打量了一圈后道:“赛里斯人?”
露迪雅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敷衍道:“只是新买的舞者。”
伊莉西娅却没那么容易蒙混:“据我所知西庇阿对赛里斯人情有独钟,元老院经常开玩笑说他用来收集赛里斯人所花的钱财足以收买足够的民众让他当上执政官。”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露迪雅勉强保持笑意道。
“当然,他对赛里斯国的痴迷远近闻名,家里的宴会总是充斥着无数来自远东的物品。”伊莉西娅悄悄凑在她耳边像是分享女人间的流言秘密般道:“不过他只喜欢处男处女,男人总是喜欢将别人的第一次占为己有才会有成就感。”
露迪雅看向对方的双眼,对方很快耸耸肩转开话题:“不过比起这样的男孩,我还是喜欢更加强壮一些,威猛一些的……”她娇羞而兴奋地说道,露迪雅心领神会,转头对侍女道:“带他回训练场,等学好规矩后再带进公馆里。我希望他会在行政官爱子的宴会上表现得谦逊得体,就像一个合格的奴隶。还有,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就处宫刑。”
而后又转向她尊贵的客人,“我们去看看您的专属角斗士的训练进度,他在这一批新人中十分出类拔萃。”
“是吗?我是说除了那个方面……”两人细碎亲热的谈话声渐渐消失去。
林平之被带回训练场时不小心被正在训的角斗士撞了一下。这些常年进行严酷训练的大家伙就像山一样坚硬庞大,撞到他的是其中的佼佼者前任冠军克雷斯。他是个高傲的高卢人,肌肉就像雕塑般精雕细琢,伤势未愈就已经在给新人下马威。他回头冷冷看了眼吃痛的林平之,低哑的嗓音不在意地道:”当心点,软脚虾。”
“他现在只敢欺负欺负小孩了。”新来的日耳曼兄弟在一边不屑地用他们的语言嘲讽。
林平之不欲招惹是非,只低头让开,一路到了一间简陋小屋,一股干草和禽类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个木质鸟笼已经空空如也,林平之瞧了瞧碗里所剩无几的鸟食,他昨天刚倒满过。巴尔卡那个性格残暴的大块头,对这些小鸟和皮洛斯却是百般柔情。
皮洛斯在离开之前将所有的鸟儿放飞,不过总有一些经常回到这里。
一只小鸟飞了进来觅食,不时弯头眨眼看林平之,大约是觉得对方陌生,不一会就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巴尔卡的伤势颇重,不知那两人现在如何。
眼神不由变得怔愣,林平之忽地有些庆幸。虽然他不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福州镖局少镖头,但好在他也不是那个因为报仇而变得狠厉阴毒自己最不齿的恶人。自己最后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模样已恍如隔世,但如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也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林平之正这么寻思着,外面突然吵嚷起来。随即听见教练在大声喊他的名字后跑出去,就看见大浴场那边乱哄哄地围着人,两个侍卫把那个身怀巨物相貌英俊的凯尔特人抓了起来。
教练一看见他就吩咐道:“去拿药草来。”
林平之立刻飞快地找来角斗士们常用的药草,然后跟着教练进到斯巴达克斯专有的房间里,房间的主人正坐在一边让大夫缝针,尘土血水滚了一身,眼中满是怒火。
“发生了什么?”他的问话让斯巴达克斯刷地转过头,然后那眼中愤怒稍熄,面色却更冷:“那长头发娘们想要刺杀我。”
“多亏克雷斯在场。”黑人教练吩咐道,“好好休息,别影响明天的战斗。赛里斯,在这儿照顾他。”教练对林平之抛下话就出去了,他还得去和主人报告这件事,然后处置那胆敢行刺卡普亚冠军的奴隶。
没过多久,一声嘶力竭的凄厉惨叫将林平之吓了一跳,随后他反应过来是那个凯尔特人正在遭受酷刑。斯巴达克斯静默了一会儿,直到林平之感觉对方那股戾气渐渐消散,对方才开口道:“能帮我拿杯酒来吗?”
他的脖子上有像是被细铁丝勒出来的伤口,因此转头有些费劲。林平之犹豫了片刻道:“外伤不宜饮酒,影响伤口愈合。”
“诸神什么时候给了你医治的能力?”斯巴达克斯笑道,他对谁想取他性命心知肚明,可惜这次伟大的朱庇特没有站在那该死的罗马女人身边。想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因那女人和她丈夫而死在自己怀里,斯巴达克斯眉间阴霾再聚。
外面忽然响起钉木桩的声音,那男人的痛苦嚎叫也随之一声惨过一声,比起平时教练惩罚角斗士的鞭笞更加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林平之不知为何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去倒了杯水给斯巴达克斯,对方似乎看出他的心神不宁,道:“你害怕?”
林平之摇摇头:“不。只是这种事为什么不报官府,动用私刑,这……”
“巴蒂塔斯有权处置这里任何一个奴隶,这件事天经地义。”斯巴达克斯解释,“在巴尔卡的事上你应该早已明白才对。”
林平之蹙眉,他以为那只是个例。
“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会出现在竞技场,赛里斯人,不过跟那时候比起来你的变化可真大。”
对方的话让他回忆起那个场景,他不停地大叫嘶吼,必定像个疯子吧。林平之忽然心中一动,“明天你要去竞技场?”见对方点头后问:“我可以去吗?”
“那里可不是小孩子玩闹的地方。”斯巴达克斯站起来,外面凯尔特人的哀嚎已经变得气若游丝,“那是角斗士的战场。”
“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
斯巴达克斯转头看他,似是理解了他话中含义,欣慰的眼神就像对待一个有好感的孩子:“你得去问教练,一般他不会拒绝别人无伤大雅的要求。”随后他伸手搂过林平之的后脑,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额上印下祝福的一吻,望向对方呆愣住的墨色双瞳中:“愿诸神和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