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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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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敦走过一间间牢房,想到就要有出头之日了,顿时倍感兴奋,连犯人的嘶喊声也变得悦耳动听了。

    “头,什么事这么高兴?”狱卒问道。

    “哪有那么多好事,”牧敦收敛情绪,看着狱卒王老汉说:“最里间的两个人是的亲戚,犯了点小事,县令最近不得空,要先关着,过几天才提审,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牧敦说着往狱卒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狱卒笑眯眯地说:“嗯,头交代的事,老汉我一定完成!”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随便开大牢的门,除非是我亲自来!”

    “知道,知道!”

    牧敦点点头,走出了大牢。

    莲生看着依然站着的肖剑,道:“越来越有派头了,怎么地上坐不得了?”

    肖剑听着自家主子又来消遣自己,忙道:“怎么会呢?主子都能坐,做奴才的更能坐!”他坐到莲生的旁边,看着莲生苍白的脸,“主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莲生闭着眼,休息片刻,才道:“吃了药,不打紧!”他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见萧袅还在那里东张西望,很是好奇,而揣在怀里的包子,这时正好一边一个,莲生尴尬的扭过头。

    “小鸟,把你的包子拿出来吧!”莲生看着前方,忍着笑说。

    萧袅听到莲生的话,愣了片刻:“什么包子,不都吃完了吗?”忽而,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怀里的包子,滚得一边一个,顿时她的小馒头变成了大包子!萧袅大窘,连忙掏出两个包子,“丢人呀,丢人!”

    “我出去逛逛!”萧袅扔下这句话,快速的跑了。

    莲生忙起身:“别乱跑,天黑一定得回来!”他盘腿坐下,便看到肖剑诡异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身边有什么东西跟着?”肖剑盯着莲生,紧张地问。

    莲生啼笑皆非:“我一向自问谨慎冷静,怎么会有你这样一惊一乍的随从。”

    “一惊一乍?”肖剑声线提高,“这个时候谁能平静?妖?鬼?”他发挥自己的想象,“不会吃了我吧?”

    “打住!”莲生觉得他的这个跟班和萧袅一样让他很头疼。他一向少言寡情,怎么面对这两个人时,就总要失控。

    肖剑看着莲生隐忍的表情,乖乖地闭上了嘴。

    莲生不再理肖剑,自己运功疗伤。肖剑无聊之极,研究起那个地道。

    这时的萧袅已经游荡到了大牢旁边的县衙。做生魂的好处就是畅通无阻,什么地方都去得。萧袅兴高采烈的扬了扬眉毛,大叫:“你鸟爷,来了!”从县衙外的墙壁穿了进去,乐极生悲,用力过猛摔了个狗啃屎。

    、“奶奶地!”萧袅爬起来,转着大眼睛四处乱看。

    盐城县衙可谓规模宏大,有房间一百多间,悬梁上全部有花鸟彩绘,栩栩如生。大堂面阔五间,中间高悬着“盐城县正堂”金字大匾。萧袅绕过大堂,穿过重光门,沿着回廊,来到堂后的院落。后院幽静开阔,墙下有一棵古槐,枝繁叶茂,旁边还有一株南天竹,四季常青。

    萧袅很是纳闷,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不是说出了事吗?不应该戒备森严?

    院落正面是三堂,两侧有东西花厅院。萧袅百无聊赖的进来东院,远远瞧见两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下棋。

    “殿下就这么相信老夫?”说话的人是五十多岁的男人,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面穿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说道。

    他背对着萧袅,所以萧袅看不见他的脸,只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哈哈哈,”对面的男人突然一阵大笑,“殿下把衙内的兵士派出去搜刺客,将你的护卫队遣去找公主,此处就留殿下一人,你就不怕老夫起了歹意,抓了殿下你去换金蟾蜍。”

    紫衣男子,慢悠悠说道:“前辈既然答应合作,就不会出尔反尔,干那种宵小之事。”男子举手放下一颗棋子。

    “殿下不要太相信老夫,为了凤儿老夫什么事都能做的出!”对面的男人一手抚着花白的胡子,一边看着紫衣男子,眼神认真。

    紫衣男子停顿了一下,才道:“前辈说笑了!”

    两人又专注的下着棋。

    萧袅很好奇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到底是谁,怎么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轻轻地走进院子。停了一下,发现两人并没有异常,才慢慢的靠近,心里很是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偷窥”。

    萧袅还是没有胆量靠的太近,就停在离两人几步外的树下。

    正好紫衣男子,抬起了头,萧袅惊诧,居然是那天在酒楼里训斥妹妹的公子。在阳光下,他的侧面更加棱角分明,目光犀利,只是嘴角的微笑让他的面部柔和了许多。

    “殿下,这么大张旗鼓地派护卫队去找公主,其实还是有其他用意吧!”诸葛华说道,在黑白子混战的棋盘里又放下一枚白子。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姬谨天含笑道,“估计这会消息已经传到了该知道的人那里了!”

    “殿下确定会来?我师弟可是老狐狸!”诸葛华翻着眼皮,看了一眼姬谨天,虽然在问,心里却似乎早有答案。

    姬谨天满不在乎:“老得不来,还有小的!”

    “殿下就这么肯定?”诸葛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姬谨天,他自己是凭多年的经验分析出结果,而对面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又是凭什么呢?

    姬谨天看着诸葛华略显严肃的脸,轻笑道:“本宫是用一个孩子对父亲的心,猜想的!”他露出惋惜的表情,停了下,“如果不来,也没关系,我们不是在京都也设了局?”

    诸葛华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棋局。那是哪一年?他印象有些模糊,只记得那天真而稚气的笑声,回想在整个谷中。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对,绯药。

    师弟抱着这个孩子,在花丛中嬉戏,夕阳下的每一丛邹菊上都洒上了孩子的笑声。

    “伯伯。”

    “嗯?”

    “你要睡觉?”小绯药看着躺在草地上的诸葛鹏问道。

    “不睡,我在看天!”

    “看天?”小绯药也望了望天,天上空空的,连只鸟也没有,“可是天上什么也没有呀!”

    “心里有就行了!”诸葛鹏似乎又在天上看到了凤儿的娇颜。

    小绯药听不懂伯伯的疯话,自顾自的玩着:“伯伯,我长大了要像大伯伯!”

    想心事的诸葛鹏顿时来了兴趣,骨碌爬了起来:“为什么?”怎么连小孩也喜欢诸葛华多一些。

    “因为大伯伯很聪明。”小绯药采着野花道。

    “我也很聪明!”诸葛鹏不服道。

    小绯药又道:“大伯伯有男子汉的气魄!”

    “我也有!”

    “大伯伯有爱心!”小绯药又拔下了一株野花。

    “我也有!”

    “大伯伯会做饭!”小绯药继续拔野花。

    “我也会!”

    “可是大伯伯长得很帅!”小绯药终于怒了,扔下花,看着诸葛华喊道。

    “我也……”诸葛鹏住了嘴,看着绯药,“小小年纪也学会揭人伤疤!”说着作势就要打绯药。

    小绯药调皮一笑,“嘿嘿嘿”地迈着小短腿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