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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只要一表现出着急的心情,官员们的办事效率就会大大提高,很快,礼部便敲定了吉日,等到康熙三十七年开春的时候,诚郡王胤祉大婚,迎娶都统彭春之女栋阿氏。
胤礽身为唯一的兄长特意留在京里观礼,可把小三儿七年前懵懵懂懂间被伤透的心瞬间治愈了——只是傻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迁怒了。
胤祉成亲不像当初皇太子大婚,一来那个时候皇长子刚被贬走,京中气氛很是有些微妙,二来那个时候谁能看出康熙心情不好,这婚礼准备的也略急促,三来皇太子到底是储君,他们这些弟弟不但太小,还不敢闹腾。而胤祉就不一样了,伴随着他这次大婚的还有康熙特批的差事,更何况古人信奉成家后立业,都想着这恐怕是康熙要重要诚郡王的好兆头呢,所以这一天非常热闹,几个已经有了差事的皇子自不必说都要请假,就是胤禩胤禟这俩在清夏大学躲清闲的也跟先生们软磨硬泡磨来一天假期,可怜那几个小的,只能继续在无逸学堂苦哈哈地念书。好在迎亲是在晚上,他们倒是不会错过。
胤祉一大早穿戴好了郡王的蟒袍补服,进宫给康熙和皇太后磕头——没有皇后倒是免了一个,他的好弟弟们就一路跟着,好不热闹,一直跟到东六宫跟前。
这一帮子进去怕是要扰到各位妃母,众兄弟终于大发慈悲让胤祉自己进去了。
荣妃今天可以说是最高兴的,比当了新郎官的胤祉都高兴。胤祉虽然一生下来就被送出宫外养着了,但毕竟是荣妃唯一活着的儿子,把儿子看得那真是比自己的命都重。然而自从七年前皇太子把胤祉抽了一顿而康熙又未置一词的时候,宫人就估摸着三阿哥怕是失了圣宠,言行举止中免不了流露出几分怠慢。然后还不等荣妃有什么动作,三阿哥就出宫开府了。那个时候的胤祉被敬爱的皇父皇兄两面嫌弃,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也因为年少,没顾及到额娘的心情,有很多事都不怎么跟荣妃说,要不是布耶楚克仍然皇宠在身,更是宫里的掌事公主,荣妃估计光猜测儿子吃了多少苦都要多病两场。
也好在布耶楚克嫁出去后,儿子也长大了,要不人荣妃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熬过这几年。
看着儿子终于大婚,真正成人,皇上更是有要用儿子的意思,荣妃高兴地直流泪,连话都不会说了。
胤祉的笑脸也挂不住了,回想一开始额娘和自己的煎熬,也不管自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抱着荣妃一起哭了起来。倒是侍候在荣妃旁边的大宫女还保留了几分理智,强忍着泪水劝道:“娘娘,您可别哭了……王爷您也是,今儿是您娶妻的大好日子,怎能弄得像嫁女儿呢?”
荣妃也知道大喜的日子流泪不吉利,忙把眼泪擦了开始赶人:“快走吧快走吧,你再留着我怕我又要哭了,好端端的喜庆日子,哭哭啼啼像什么!”
胤祉被推搡着出了大殿,赶紧抹抹眼泪,一边叫身旁的小太监那热毛巾给自己擦脸,一边抱怨:“额娘真是的,怎么也得等儿子把眼泪擦了再出来啊,万一被儿子那些个冤家弟兄看见了,还怎么出来见人啊?”
等都收拾妥当后,胤祉才故作淡定地出了东六宫,没想等在北五所的几个兄弟全都是一幅要笑不笑,忍笑又忍不住的纠结模样。
胤祉再三确认过自己全身上下并无不妥后才疑惑地看向众位兄弟,最后看到躲在胤祺和胤祚身后脸色通红的胤禄和偷着乐的胤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这时跟在他旁边的小太监很是不忍心地开口提醒:“爷,奴才、奴才刚刚好像在延禧宫见过十六爷和十七爷……”
众位兄弟立刻放声大笑,不但素来端庄尊贵的胤礽都有捶地狂笑的趋势,就连面瘫的胤禛都绷不住嘴角了,胤禟更是唯恐天下地大笑道:“哈哈,荣妃母又嫁了一次公主啊——三公主!”
——幸好此时的三公主齐布琛已经受封和硕端静公主下嫁蒙古了,要不然掌事公主的手段也能让胤禟吃点小苦头。
胤祉:……
——额娘,儿子真不想跟这帮子熊孩子作兄弟啊!
彭春的家底自然厚实,女儿嫁的又是个皇子郡王,出嫁的场面自然是体面非常,不说六十四人抬的十里红妆,就是出嫁照明的火把就几乎点亮了整个京城。
——在皇太子大婚七年后,皇家终于又有一位阿哥要娶亲了。
射轿门、跨火盆、拜天地、入洞房——将新福晋送进新房后,胤祉又出来敬酒了。
今天诚郡王府上真的是非常热闹,胤祉光招待这十多个兄弟都要开两桌,更勿论爱新觉罗家的宗室,彭春的栋阿氏也是大族,还有胤祉这几年交往的名士清流文者大儒,也就是这郡王的宅子勉强把人都装下了,要是胤祉的爵位再低点,少不得要在大门口摆上两桌了。
不过在场也有不少只是看在胤祉的面子上来捧个场,实际上并不喜欢这种场面的人,等喝开了之后,留下的大概只有一半多些。胤礽以长兄的名义敬了胤祉三杯,然后就带着十二以下的几个弟弟回宫——毕竟宫禁这种东西就是皇太子也不能例外的。
剩下的几个皇子便凑到一桌,在胤祉去敬酒的时候,开始互相扯皮——说来也伤感,他们虽然是至亲兄弟,长大后却似乎一年见不上几次面,更勿论像这样把酒共饮了。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到下一个成亲的。
胤禛未被指婚,兄弟几个虽然好奇原因,但胤禛一摆出那副冷脸,他们就不怎么敢问了,然后下一个就是胤祺了。胤祺和准福晋双方是认识的,当初在蒙古战场上救得那个小郡主,听说到现在两人也还联系着,感情虽然不能说多深吧,总归还是满意的。最后也许是酒意上了头,素来温和内向的胤祺也红着脸漏了漏话:“策妄扎布说小姑娘还小,他再留两年——不过估计最晚后年也能嫁过来了……”
兄弟几个都莫名兴奋了起来,活像自己要娶妻似的。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来说,女人什么的到不重要,所以成亲对于他们最大的意义就是,将会有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旁,直到生命的终结,夫妻一体,并肩而立,荣辱与共,却是,与爱无关。
他们没想过会拥有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却始终期盼着这个女人聪慧有礼知进退以及不算弱势的娘家。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最美好的风花雪月,便是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相离。
最后是胤祐看不过去了,“五哥脸皮子薄,你们就别捉弄他了……”
“哟,那七哥你脸皮子就厚?我们捉弄你?”
“小九你是找打是吧?等你大婚时,看我们怎么整你!”
“咳,不过六哥也快了吧?五哥大婚差不多就康熙三十九年了,那六哥怎么着也能在四十年把六嫂娶回家。”
“那六弟完婚后岂不是该七弟了?”
“好你个五哥,我刚刚还帮了你呢!”
“不过等七哥完婚后,八哥你就惨了!”
“小九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你那个准嫡福晋郭络罗氏啊……”胤禟有意吊他胃口,说到一半便住了嘴,“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你知道后不满这门亲事,那我那小表妹可就惨了——不过八哥性子这么软,小表妹许给你倒也合适。”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满嘴讨论人家姑娘家的皇阿哥。”
胤禟半分没有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接口:“爷这不就是一个么?”
因为是自家兄弟,胤祉没太把注意力放在这边,而是周旋在岳家那边。栋阿氏是大族,如今可是来了不少人,直把胤祉灌得让人怀疑今晚还能不能洞房,完全把在这院里的自家兄弟给忘在脑后。于是等众人离开准备城郡王府时,除了胤禩和胤祺,其他人基本都喝醉了。胤祚胤祐胤禟倒还好说,他们都带了人过来,他们自然会把自家爷带回去,然后两人看向醉倒在桌在上的胤禛,然后一起叹气——这个没带随从的四哥该怎么办呢?
——身为劳模的四爷,就算请了假,在三爷做准备的下午因无所事事便去了趟吏部,直接从那边过来时,只带了一个不怎么顶用的小内侍随身伺候。
胤祺其实也喝醉了,只不过还没醉倒,此时看着胤禛醉酒后趴在桌在上毫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蹲□,伸出食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颊,抬头冲胤禩露出一口白牙:“嘿,八弟,软的……”
“肉当然是软的。”胤禩扶额,“五哥你该不会看四哥平时老是板着一张脸,以为是硬的吧?”
胤祺歪着头,乖巧地点点头,表情很认真:“嗯,曾经一度这样以为过。”
说完又看着胤禛白皙细腻的皮肤,微微翘起的嘴角,纤长浓密的睫毛,嘀咕道:“这样的四哥看起来好乖——”抬头眨眨眼,“我可以亲亲么?”
胤禩的脸瞬间黑了:“当然不行!”